沈南辞脸上阵红阵白,这一刻感觉难堪至极。
那晚的事对于他来说是耻辱,他一辈子不愿意想起来。
可时焰偏生在这种时候提起,特别是时焰话里的意思,更是刺激的沈南辞想要发狂。
“闭嘴!”
沈南辞狠狠打断时焰的话,锐利的视线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将他钉死在原地。
时焰不想逼的太紧,他知道这时候应该给沈南辞接受自己的时间。
可他太害怕了!
今天那个男孩的出现,让他知道沈南辞身边还围绕着很多竞争者。
如果他稍微慢一步,沈南辞很可能就被别人抢走了。
他不敢去想失去沈南辞,他会怎么样。
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发狂。
“沈哥!”
时焰上前一步,对上沈南辞冰冷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说:“认清自己的内心并不困难,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心里真实的意愿?你喜欢我,对我有感觉,那天晚上你才会露出最真实的表情。”
那晚一开始时焰确实是失去理智的,他也不知道沈南辞到底是什么反应。
可后来,他清醒过来,还是和沈南辞发生了亲密关系。
那时候,他清楚的看到沈南辞的表情,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情动。
那些都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的。
可为什么沈南辞要否认?
沈南辞脸色阵红阵白,
他想大声反驳,可声音卡在嗓子眼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哪怕他气的浑身发抖,但就是说不出辩解的话。
那天的事还历历在目,每一幕都在告诉他,
他动情了!
可他为什么会动情?
还是对这样一个混蛋。
“滚!你给我滚!”
沈南辞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但也只能嘶吼出这样的话。
这一刻,他难堪的恨不得挖个地洞站进去。
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和身体,才会被时焰拿捏的死死的,放在手掌心里随意亵玩。
这都是他活该。
“我不滚!”
时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沈哥,别再拒绝我了。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滚!”
沈南辞用力挣脱他,一拳砸在他脸上。
时焰被打倒在地,但还是固执的扑过去重新抱住他。
雨下的很大,地面上有很多积水。
时焰跌在水里的时候衣服都湿了,可他还是不管不顾的抱住沈南辞。
“沈哥,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时焰从小顺风顺水,从来不曾求过别人。
但今天他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沈南辞的双腿,只盼着用卑微的姿态求得一个机会。
雨水落下来,模糊着沈南辞的双眼,可他眼前清晰晃动着的都是刚才时焰对他说话时的表情。
很得意吧!
把他逼到这种地步,时焰一定很得意。
他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屈辱?
难道就因为他在停车场晕倒在时焰车前,被这个男人看上,他就活该要经历这些?
沈南辞从没这么狼狈过,
他从心里接受不了这样的失败。
用力推开缠在腿边的男人,沈南辞转身就往雨幕里冲,
这一刻,
他只想摆脱时焰。
沈南辞怒急攻心,不管不顾的冲进车流里,完全没有发现一辆轿车疾驰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他。
“沈哥!”
时焰飞快的冲过来,用力撞开沈南辞。
砰!
刹车声和碰撞声同时响起,刺进沈南辞的耳膜里,撕扯着他的神经。
“时焰!”
沈南辞跌在地上,看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时焰,眼前是一片骇人的血色。
警笛声在耳边盘旋,沈南辞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医生开始发问,他才回过神。
“先生,请您告知我患者的姓名,年龄,我这边要录入信息。”
沈南辞回过神,但唇瓣抖得很厉害,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时焰,时间的时,火焰的焰,23岁。”
医生记录过后问道:“您是他的家人吗?”
沈南辞摇了摇头。
医生:“那您能联系上他的家人吗?”
沈南辞一下子激动起来,“医生,他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流了那么多血,一定伤的特别重。求您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医生被沈南辞又晃又问,好半天才稳住身体。
“先生,您冷静一点,患者的病情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
医生安慰道:“您要是认识他就先帮他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沈南辞不敢耽搁时间,立刻去办手续交钱。
等他回来的时候,医生恰巧从急诊室里出来,对着护士疾声吩咐:“快点!准备抢救。”
听到“抢救”这两个字,沈南辞脑子里嗡的一声,脚步踉跄了一下。
他跌跌撞撞的冲到医生面前:“医生,时焰到底怎么了?你刚才说他病情不严重,现在怎么就要抢救了?”
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急诊室门口响起男人清润的声音:“沈哥!”
沈南辞心头一震,猛地回头看过去。
当看到时焰站在急诊室门口,他悬着的心才算是落回到远处。
好在时焰没事。
沈南辞的表情清楚写着关心,时焰喜上眉梢。
他就知道沈南辞不是真的反感他。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男人身前,激动的说:“沈哥,你别担心!我挺好的。”
沈南辞脸色变了变,错开视线反驳:“我没有在担心你。”
“你怎么又口是心非?”
时焰绕掉他身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说:“你问医生我的病情,我都听到了。你嗓音都变了,我能听出来你在紧张。”
“你说够了吗?”
沈南辞很讨厌时焰用这种十拿九稳的语气对他说话,让他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你为了救我受伤,难道我就应该无动于衷吗?”
沈南辞气急败坏:“时焰,我不想欠你的。”
时焰:“什么欠不欠的!我们之间有必要算这么清楚吗?”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必须要算的清楚明白。”
沈南辞死盯着他:“你听清楚了,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沈哥,你真的很绝情。”
时焰握着缠着纱布的胳膊:“你就不能等我伤好在和我说这些话?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几分钟?”
他委屈的红着眼睛,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我从来没奢望你立刻接受我,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好一点。哪怕是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对我好那么一点点,我也就满足了。可我刚从急诊室里出来,你就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你能不能多多少少考虑一下病人的心情。”
沈南辞愣住,
刚才在气头上,他压根没注意去看时焰。
这会儿认真看过去,才发现时焰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你的胳膊怎么了?”
时焰:“撞断了。”
沈南辞发现他受伤的是右胳膊,脸色全变了。
折回身就去找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时焰的手伤的严重吗?”
医生:“粉碎性骨折,说实话挺严重。”
沈南辞心脏揪起来:“需要养多久才能恢复如初?”
医生:“怎么也得养个半年,中间还需要来做手术取钢钉。前前后后起码一年。”
沈南辞:“这一年都要吊着胳膊?”
医生:“那倒不是,后期会拆掉石膏。但是手臂不能承受那么大的负担。”
沈南辞脑子里全乱了,
时焰是个画家,手臂受伤直接影响他的职业生涯。
医生嘱咐道:“好好养着,配合治疗。”
见沈南辞脸色很难看,医生安慰道:“好在司机刹车及时,否则真的会有性命危险。胳膊养一养,恢复起来也挺快。”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时焰走过来对沈南辞说:“沈哥,我没事!”
“没事?你管这叫没事?你是个画家你知道吗?”
沈南辞急火攻心,语气难免变得急切:“你伤了胳膊,以后怎么画画?时焰,我不需要你来救我。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我告诉你根本不会。”
“画画对我来说没有你总要。”
时焰梗着脖子,倔强的看着他:“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车撞。那一刻的本能反应告诉我,你对我来说比我的命都重要。”
沈南辞愣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焰红着眼睛看他:“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明白你讨厌我。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遏制不住对你的喜欢。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沈南辞怔怔的看着他,只感觉心脏塌陷了。
“沈哥,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时焰指着心口的位置:“我是个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你冷漠的言语和拒绝会让我心里很难受,我会心疼。”
沈南辞动了动唇,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时焰很失望,他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恨不得甩掉我这个无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你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他转过身,朝着病房走去。
沈南辞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时焰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看过去:“不需要你跟过来。”
沈南辞:“你再说一遍,我现在就走。”
时焰立刻扑过去,拉住他的衣服,拉的很紧很紧:“别走!我刚才说气话,我巴不得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沈南辞看着袖子上挂着的那只手,认命的叹了口气。
算了!
他和一个病号计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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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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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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