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卓浔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到他耳中。
“那天晚上,你喝醉后带走你的男人不是许其琛。”
这句话震得沈图南脑子嗡嗡作响,他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你……你刚才说什么?”
不是许其琛又会是谁?
“图图,真的不是许其琛。”
顾卓浔语速很快:“今天我坐诊,看到上次送我回家的司机,他来挂刘医生的号。我和他聊了几句,他说那天晚上送的是雇主。但雇主不是许其琛。”
沈图南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为什么许其琛说是他?”
“我当时也问了,但他没有说那么多。”
顾卓浔道:“我问了他雇主的身份,但他不愿意多说,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走了。但我肯定,那个人不是许其琛。“
沈图南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如果不是许其琛,那又为什么要故意接近他?为什么非要做他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图图,许其琛肯定对你图谋不轨,你一定要小心点。”
顾卓浔忍不住开始担心:“他装的那么像,把我们都骗了。我真是弄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只是顾卓浔不懂,沈图南也不懂。ΗtτPS://Www.sndswx.com/
“不是他也挺好。”
沈图南反而觉得轻松。
他不用再去抉择。
他宁愿那晚的男人不再出现,这样他就能过平静的生活。
他甚至自私的想,好在孩子和许其琛没关系,他心里的负罪感还能减轻很多。
如果景渊能接受他,他就能带着孩子和景渊一起生活。
顾卓浔轻声问道:“图图,你和你前夫还好吗?”
沈图南扯了扯嘴角,但扯出一个痛苦的笑:“我和景渊……还好吧!”
其实一点也不好。
但现在的情况,他实在难以启齿。
顾卓浔听他声音很颓废,忙问道:“图图,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胳膊养的怎么样了?”
沈图南:“手臂恢复的很好。”
只是……肚子里多出一个崽儿。
“你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顾卓浔在电话另一边为他加油打气:“图图,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别多想了!既然那个男人不是许其琛,那对你和景渊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沈图南垂下眼,眼神里一片黯然。
怎么可能没影响?
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对他和景渊最大的影响。
顾卓浔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这才结束通话。
沈图南躺在床上,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手掌贴着小腹细细的摩挲。
他眼睛里逐渐聚集起悲伤和心痛。
他这辈子是不是和孩子无缘?
第一个孩子胚胎不好流掉了。
这个孩子却不能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他这种人确实不配拥有孩子。
沈图南蜷起身体,把所有的悲伤都藏在心里,最后化作尖刺,将一颗心刺的血肉模糊。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沈图南调整好思绪,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就从外面被推开。
许其琛提着几个礼盒走进来。
看到沈图南后,殷切的说:“图南,你身体怎么样?”
他脸上还带着伤,看起来挺狼狈,但丝毫不影响他热络的举动:“这是我买的燕窝,对身体特别好。还有这些……都是孕夫适用的营养品。”
沈图南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在许其琛走过来时,他沉声道:“那晚的人是你吗?”
突如其来的求证,让许其琛怔住。
他眼眸微微放大,落在身侧的手指因为紧张紧了紧。
“图南,你……”
许其琛捏住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他不露出马脚,沈图南绝对不会知道真相。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那晚的人就是我。”
许其琛凝视着沈图南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在酒吧遇到你,我送你回家……我们都喝了酒,所以就……”
沈图南直视着他,目光锐利:“我们在哪个酒吧遇到?”
许其琛只感觉喉咙一下子被掐住,他吐不出一个字。
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个酒吧,这让他怎么回答?
“我那天喝多了,我不太记得。是夜猫酒吧?还是夜色酒吧?”
沈图南:“都不是,我们去的是名爵酒吧。”
“对!就是名爵酒吧!”
许其琛随声附和。
可他说完这句话后,发现沈图南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像是浸着冰,冷到极致。
许其琛心底咯噔一声,只感觉心绪不宁。
“图南,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件事?”
沈图南:“难道不能问?”
许其琛喉咙发紧:“可以!当然可以。”
沈图南:“那你说,那天晚上我们在哪里发生的关系?”
许其琛:“你家。”
沈图南:“我怎么记得在车里?”
许其琛沉默,心里却七上八下。
他说的这些事都是根据那天顾卓浔说的话分析出来的,具体情况他根本不清楚。
他也从未想过沈图南会突然问起。
刚才的问题,他根本答不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是在车里?”
沈图南充满压迫性的声音让许其琛没办法保持沉默,他被迫开口:“我……我有点不记得了。那天晚上喝的有点多,很混乱。”
沈图南:“喝这么多久,你还能开车送我回家,车技不错。”
许其琛捏紧的拳头里渗透出汗珠,他紧张到喉咙发干:“我……不是我开车,司机开的车……”
砰!
茶杯被沈图南狠狠砸在地上,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许其琛浑身一颤,紧张的看着脸色铁青的沈图南:“图南,你……你怎么了?”
“许其琛,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沈图南几乎是咆哮出声:“那晚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你。”
许其琛被拆穿,脸色阵红阵白。
他咬牙道:“对!不是我!反正你也不知道是谁,就当做是我不行吗?”
沈图南浑身发抖:“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冒名顶替?”
许其琛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说我为什么要冒名顶替?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到可以去做个替身,我喜欢你可以喜欢到卑微的做你肚子里孩子的便宜爸爸!我不介意你和几个男人在一起过,我不介意你心里有没有我,你为什么要介意我冒名顶替?”
沈图南震惊的看着他,“你……你到底在想什么?这种喜欢真的值得吗?”
“对于你来说可能不值得,但对于我来说很值得。”
许其琛攥住沈图南的手腕,将他带到面前,死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多久?你没有暗恋过,你永远也不懂我的心情。我喜欢你喜欢的都快疯魔了,我抓住唯一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有什么不对?”
沈图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体会过喜欢过一个人的滋味,他知道求而不得的痛苦。
他没资格去谴责许其琛。
“你现在怀着别人的孩子,景渊不会要你的。图南,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照顾你。”
许其琛用力将沈图南揉进怀里:“图南,忘了景渊。相信我,我是最适合你的男人。”
“两情相悦的感情才能走的更远。许其琛,你的感情我真的不能回应。”
沈图南推着他:“请你放开我!”
“我不放!”许其琛眼眸都烧红了:“我到底哪点不好?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求而不得的痛苦折磨着他,让许其琛失去理智。
他捧起沈图南的脸颊就要吻下去——
景渊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许其琛要强吻沈图南,而沈图南奋力抵抗的画面。
他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过去。
“许其琛,你放开南南!”
景渊抓住许其琛的衣服,用力将他从沈图南身上撕开。
砰!
许其琛摔倒在地。
景渊扔下手里提着的餐盒,扑过去挥拳砸在许其琛脸上。
他像是一头愤怒的雄狮,恨不得撕碎面前的男人。
许其琛不甘示弱与景渊扭打在一起。
医院的保安赶过来,将两人分开。
景渊眼眸赤红,指着许其琛警告道:“以后给我离南南远一点,让我再看到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许其琛抹掉嘴角的血迹,瞪着眼睛吼道:“沈图南不喜欢我,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景渊:“我和南南之间的事不用你操心。”
沈图南走上前:“许其琛,不管我们是否有过亲密关系,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不定哪天那个男人就冒出来了。”
许其琛脸色阴郁,像是缠着一团黑气,看起来很恐怖。
他指着景渊:“你问问景渊,他真的能接受你和其他男人有个孩子吗?”
事已至此,沈图南索性豁出去了。
他直视着景渊说道:“景渊,三个月前我喝醉了,在酒吧里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
景渊震惊的看着沈图南,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图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他?
还是说酒吧不止去了一次?
景渊攥住沈图南的手腕问:“你去了几次酒吧?”
沈图南垂着眼睛,难堪至极:“你别问了,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另一个父亲是谁。我就是这么贱,我不值得你喜欢。”
景渊沉声:“你到底去了几次?”
沈图南:“一次……”
景渊眼底迸发出浓浓的亮光,
一次……
沈图南只去了一次酒吧。
他一把揽过沈图南的腰,对许其琛说:“让你失望了,那晚的男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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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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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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