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年来,他始终都是一个人。
很多朋友都劝他结束单身,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他懂这个道理,但始终没办法忘掉林励崇。
他不能心里想着一个男人,去和另一个男人过日子。
这是对对方、对家庭、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看着万家灯火,他又特别渴望拥有一个家。
现在他找到了儿子,他不再是一个人。
听到余年要给他介绍男朋友,应海舒表情一滞,无奈又慈爱的摇了摇头:“臭小子别瞎说!我这把年纪还找什么男朋友?”
“爸爸现在正当年!”
余年凑过去,笑着说:“很多人都说您长得帅,在B站到处给您组CP。娱乐圈里当红的明星几乎都和您出过剪辑,还有人戏称,如果没有和应导组过CP证明他都不红。”
应海舒倒是知道这事,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娱乐大众,不用太过当真。”
“爸爸,您真的很帅啊!”
余年单手托腮,认真的看着应海舒:“去年您被评为亚洲最帅导演,前年是魅力先生第三名,大前年好像是新丽杂志先生......我记得您被评过好几次最帅先生。”
应海舒:“这些我都没有关注过。”
余年:“爸爸,您就是太低调。这么多年都不在荧幕前露脸。网友都说您明明可以靠颜值,非要拼才华。”
应海舒失笑着摇摇头:“袁老先生是不是让他们吃太饱了?”
“爸爸,刚才那位帅大叔好帅啊!您和他真的很般配,我想给你们组CP。”
余年其实不喜欢胡乱组CP,可看到帅大叔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男人好适合应海舒。
第二个念头:这男人让他想起父亲。
反正,他心里就觉得帅大叔特别亲切。
“真有这么帅?”
应海舒被余年兴致勃勃的语气挑起几分兴致:“在哪儿?我看看!”
“刚才就在外面......”
余年抬手指过去,发现外面没人了:“咦!刚才还在外面。他从一辆黑色轿车里出来。我没看到是什么牌号的车。”
余年懊恼道:“刚才怎么没看仔细一点呢!”
通过车牌号也能查到对方的身份,不至于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一个路人而已,应海舒并没有太过在意。
他为余年夹了一块牛肉:“年年,先吃饭。”
余年遗憾的收回目光,低头吃掉牛肉。
火锅店生意特别好,店里热闹异常,时常有行人和服务生在大厅里穿梭。
刚才的小插曲结束后,应海舒和余年专心用餐,谁也没有注意,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进火锅店,抬步走上二楼包房。
应海舒喝了两杯冰可乐,感觉肚子涨得厉害。
他放下筷子:“年年,你先吃,我去卫生间。”
余年点头:“爸爸,您去吧!”
应海舒来到卫生间,发现立着正在打扫的牌子。
服务生为他指明二楼卫生间的位置。
应海舒抬步走向二楼。
包房里,几个男人推杯换盏。
“老林,你可算回来了!”
“在国外待了二十多年,还会说国语吗?”
“当年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怎么没有找个外国媳妇儿?生个小混血儿?”
“别瞎说!老林有媳妇儿了!”
“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今天真是喝高了!”
“别废话!罚酒三杯!”
“行!我自罚三杯。”
......
饭桌上的气氛特别好。
林励崇衬衫的袖子卷起来,露出健硕的小臂。
他用筷子夹起潮州牛丸,放进口中:“好久没吃过这一口了,这家店的味道还是这么好。”
他出国二十一年,今天刚回国。
“国外的饭真不怎么样!”
林励崇不喜欢吃西餐,特意从国内带了个厨师。
但国外买食材不方便,做出来的菜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今天的饭局是同学组织的,都是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得知林励崇回国,同学们都很开心。
有同学问道:“老林,这次回来还走吗?”
林励崇:“参加完建国孙子的满月宴我就回去。”
同学:“在国外还没待够?”
林励崇:“还是国外自在。”
回国他势必要面对家人和那个所谓的妻子。
林励崇不喜欢陈子娴,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孩子,他不可能给这个女人进入林家大门的机会。
自从孩子失踪以后,他和陈子娴唯一的联系也没有了。
不想在家面对陈子娴,他借口进行国外的项目,躲在国外不回来。
刚出国的那几年,他惦记着丢失的儿子,每月都会回来跟进调查进度。
但他一回家,陈子娴就找机会往他身上蹭,让他恶心的要命。
有一次他回来,陈子娴竟然在咖啡里放药。
好在他发现及时,把陈子娴赶出房间,泡了一夜的冷水。
从那以后,他再没有回国。
林励崇这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他会偷偷回国调查儿子的下落,但都没有任何消息。
这些年,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回来过。
他也没有解释过。
若不是这次老同学添孙,极力邀请他,他还是不会回来。
林励崇收回思绪,放下筷子:“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来到二楼卫生间。
应海舒从隔间出来,刚站在盥洗池前,他就感觉熟悉的气息传来。
手指一抖,浑身僵住。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男人探出手,感应水龙头放出温水,落在他的指尖上。
应海舒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还落在自己手上,但手指僵硬的厉害。
他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几乎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上。
有人说过:每个人身上都有特殊的味道,只有爱他的人才能闻到。
他就闻到过林励崇身上特殊的味道,那是雪中冷杉的香味。
清冽、醇厚。
然而,其他人都闻不到。
冷杉味消失了二十一年,
毫无征兆的再次出现!
林励崇发现身边的水龙头一直放水,但水中的那双手却始终没动过。
他诧异的回过头,看到一张俊朗的脸。
林励崇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他的心,
心脏在胸腔里不停的回荡,泛起一波一波酥麻。
同时,他久未发作的头痛病突然就复发了!
林励崇按着额头,只感觉头脑里传来吨疼。
他的头疼病有二十多年了,偶尔会发作。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前不断有零碎的画面闪过。
但太快了,让林励崇根本抓不住。
感觉到男人的动作,应海舒陡然反应过来。
他迅速抬起眼,看向镜中身侧的男人。
瞳孔猛地一缩,他如遭雷击。
林励崇!
真的是他!
分开的二十一年,他有想过会再次遇见林励崇。
他时常会想,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和表情来面对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
歇斯底里的质问、谩骂?
还是装作很潇洒的转身走开?
然而,
真的遇到了!
应海舒却狼狈的转过身,加快脚步往外走。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个有着林励崇的空间。
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应海舒走的太快,hτTΡδ://WωW.sndswx.com/
迎面走过来一个人,他都来不及去躲闪。
砰!
男人撞了他一下,险些将他掀翻在地上。
一双手稳稳的拖住他的身体,将他纳入怀中。
应海舒的胳膊撞上男人坚实的胸膛,熟悉的触感让他瞬间想起曾经的甜蜜瞬间。
他和林励崇谈恋爱的时候,林励崇就特别喜欢抱他。
哪怕是在学校,众目睽睽之下,林励崇都没少做出亲密的举动。
曾经有多甜蜜,现在想来就有多痛苦。
应海舒像是被烫到,迅速挣脱林励崇的手。
他抬步就要离开,手臂突然被握住。
男人充满兴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连谢谢都不说就想走?”
林励崇一眼就看上这个男人,
感觉他简直长在自己的审美上,哪哪儿都好看,哪哪儿都带劲儿。
这二十一年来,他都没有遇到能够让他心动的人。
不过,今天遇到了!
一见钟情不容易,
林励崇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他紧紧握住应海舒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应海舒没想到他会突然拉住自己,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心里乱的厉害,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余年迟迟没有等到应海舒,有些不放心。
他走出包房,朝着卫生间走去。
刚踏进卫生间,他就看到刚才那个帅大叔拉住爸爸的胳膊。
两人拉拉扯扯,举动特别暧昧。
余年当时就亢奋了!
这情况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很快就要有父亲了!
余年快步走过去,乖巧的站在应海舒身边,“应导,您在这儿啊!”
这种时候,余年绝对不会称呼“爸爸”让应海舒失去这次艳遇的机会。
谁能愿意要一个小拖油瓶。
必要的时候,他这个拖油瓶可以自动跑回自家老公怀中。
毕竟他已经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了!
绝对不会耽误应海舒寻找第二春。
清润的声音引起林励崇的注意,他的目光落在余年身上。
当看清楚他的脸后,林励崇心头一颤。
这孩子怎么长得和他有点相似?
林励崇盯着余年:“孩子,你是不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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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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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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