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再一次在脑海中响起,冷淡疏离,犹如腊月的寒冰,不带半分暖意,唯有念叨某个小家伙时,不由得的科西亚的声线便柔了两分。
同样,司琛也突兀地想到了叶云初。
不过刚刚说完那句话,叶云初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响起,就仿佛那只是一个幻觉般。
但司琛知道那不是幻觉,看着指尖那强撑下而微微破裂的痕迹,他默默握回掌心。
如果刚才那个声音没有响起的话,即便是知道那里不对,司琛也不会下全力,在那种情况下,他无论怎样都会留有一份存力,甚至会在久攻不破的情况下选择另一个或者会更好的情况,他不喜欢在一个地方耗费时间。
但就在两眼发黑,身体五脏六腑都被挤压,无法呼吸的情况下,她说话了,带着笑意。
如冷冽清泉般,在无边的窒息中让他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到底是为什么,他能够确信云宝绝对没有跟过来,可在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确确实实是云宝的声音。
心中思绪纷杂。
司琛敛眸,抬手,轻轻触碰那刚才进来的位置。
刚才那般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的推力已全部消失。
提步迈入,于入口处,司琛已经进入了半个身子,但就在即将完全离去的前一秒,他突兀转身,抬手握紧反压——
同一时刻,慢了半拍的声音才猛然响起。
【司琛,帮我,呃,好吧,你已经按住他了。】
半张脸深陷于泥土中,阿科面色狰狞,奋力挣扎。
“放开我!你这个走狗!叛徒!放开我!司琛!我告诉你,我现在的惨境!就是你的未来!哈哈,哈,不,你会比我更惨的!司琛!你会比我更——”
如枯木般,自眉心起,原本还可称作极为俊俏的脸颊自上而下涌动着深绿色的如树根般的树状经络。
司琛仓促收手,这才发觉不知何时,一根与其他枝条相比要更加细长光滑的枝条直直插入了身下人的胸膛。
透过那胸前破碎的衣物,司琛发现之前他那突然一击造成的伤痕已经恢复如新。
白皙的肌理丝毫不见之前新肉露出的可怖模样。
但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直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了不足三个小时。
而且先前云宝悄悄提前提醒时说的是这个人受伤越多那便恢复速度越快,他途中为提防这点就连冷风都没让他喝过,这般维护,致命伤都可以在三个小时内恢复……
“哈,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叛徒,阿云也是坏人,明明说过是最好的朋友,我一直在找她,我只想要像之前那样,我只想像当年那样……”
喃喃般自言自语,发觉摆脱束缚,阿科试图挣扎着起身,但几次尝试未果,无奈之下只得用双手无力的拖拽着地上的野草,目光执拗地看着那仍未关牢的入口。
“我要出去,我不能死,我还没有,我还没有……”
语序颠倒不一。
司琛侧眸,他能看见那灰褐色的枝条越发通透。
但阿科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那般。
时间凝滞,安静。
现场只能听见阿科一人的喘息及谩骂声。
直至这段谩骂也彻底消失。
正当司琛以为他已经死了时。
“喂。”
仿若褪去了万般戾气,地上人的声音虚弱而又带着一股将死的决意。
他挣扎着半侧着脸,但几番尝试却也无果。
其实司琛原本是不想管他的,但突然间看着他那明显瘦小几分的背影,他抿了抿唇,走到另一边,半蹲下身:“你还要说些什么吗?”
同时,司琛也终于发现了为何他想要转身却迟迟没有成功。
只因为——
粘附的细小枝条自他的脸颊钻入土壤,一条条,层层交织,撩起他那金红色的发丝,挨着地面的半张脸整个已经粘连在地面,现在,正仿佛树根般蠕动,看上去分外渗人。hΤTpS://WWω.sndswx.com/
而他的身前,那陷入心口的枝条剥去了表面灰秃秃的外壳,露出了内侧,如琥珀般醇厚的棕黄色,端雅大气。
但在这一刻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有镜子吗?”
磨蹭许久,出乎司琛的意料。
他的声线嘶哑,似恳求般再次重复道:“你有镜子,对吗?”
“……你确定要看你现在的这张脸吗?”
树根粘连处往外扩散了些许,司琛低眸,透过那破碎的衣衫,他能看见他那原本白皙的肌理已经变成了那犹如树皮般粗糙的外壳。
一个人,一个之前还在他们面前叫嚣的人,在他的眼前变成了一棵横躺的树。
即便现在还没有,但他撑不了多久了。
很可能就在下一秒。
“……让我看看吧。”
细弱游丝般的声音中夹杂着恳求与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但好在司琛本便不会纠结于这。
他能停下脚步,没有离开,只因为刚才脑海中那一声——
“听听他想要做些什么吧。”
但现在云宝她又不说话了,而地上的人也撑不了多久了,这一刻他只能按照自己的决断行事。
铮——
与铁质塑套摩擦的轻微声响却在这一刻五倍放大。
手指微微转动,司琛握紧匕首露出侧面:“看吧。”
仅仅只剩下左眼的面上,眼球微微颤动,片刻,归于灰白。
直至最后一刻,司琛都没有看出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事情有时候还真的是让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司琛握紧匕首。
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这把匕首刺破身下人胸膛时,那微微的阻塞感,那时地上的人仍有一线生机,而现在这把匕首只是充当一面镜子,但却见证了他的死亡。
树根攀沿向上,渐渐吞没了那最后一片还能证明他为人时的存在。
“……”
好了,司琛彻底无法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照镜子吗?
但似乎又太浅薄了。
可是似乎又只有这一个答案。
视线下压,司琛稍稍犹豫,还是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最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临近入口处,司琛突然开口,虽未转头,但他知道她能理解他的意思。
【虽然我不想回答,但作为答谢,你问吧。】
“地上的那个人是云宝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吗?”
【是又不是,或者说他只是他的一部分,是他被割舍的一部分。当年他来到我的面前向我乞求,用他人的情感从我这里换了一个东西,而他就是那被割舍之物。】
“割舍之物吗?”
轻声呢喃,司琛垂眼,不再多问,他抬脚正准备离开,突然,如被从灵魂之中硬生生挖去了什么一般,他身形一颤,并没有觉得多痛。
但他知道某种东西离自己而去了。
而且那是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他愿意用生命去交换之物。
…………
看着那仓皇离去的背影,隐藏于阴暗角落的人停顿半响。
【不过来吗?我最忠心的侍奉者。】
“……是,我这就上前。”
阴暗角落之人极为恭敬地躬身行礼。
抬脚迈步,饰品叮铃作响。
金红色的发丝规规整整,没有一丝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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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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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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