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导处亮了一夜的灯还是没有要熄的迹象。
嘈杂的脚步声,激烈的争论声,颓败的身影透过窗户落下剪影,而被讨论的主角还是没有丝毫要醒的痕迹。
已被用空的试剂瓶零零散散地散落一地,近乎没有下脚的余地。
奔波在外一夜未眠的肖校长轻轻揉捏了一下酸疼的眼眶,他看着推开门走出来的老人投去问询的目光。
苏老爷子摇摇头,眉眼间也带着浓郁的愁绪。
但看到随后而来的老人他还是勉强扬起精气神,“欧阳,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只是这次实在不算是个好时机,下次,下次我们再找个机会叙叙旧吧。”
慈眉善目的老人也深知此时情况不对,他偏头看向屋内,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这次也没帮上什么忙,实在是这个孩子他的情况,唉——”
想到屋内那横躺着的少年,欧阳话刚刚说出口就顿觉不对,只是看着周围几人个个都心不在焉,只得拱手告别,先行离开。
眼看逐渐看不见欧阳的身影,肖校长走到苏老爷子身边,“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呢?”苏老爷子仰头看天,“还是那个样子呗,不过如果等会司琛那小子情况不好了,二哥的精气神就回不来喽,你也知道这些年,二哥过得太苦啊。”
屋外秋风悲画扇,屋内却闹得个热火朝天。
“我说苏老二你是不是不行啊?你怎么这半天才干了这些活?是不是在偷懒!”沈娇兰一抹头上的热汗,脱掉外面的外套,仅着一件短打,她挥了挥手上的螺丝刀,看着苏少南那边不过刚刚起了一个头的工程,气不打一处来。
苏少南那边螺丝刀都要挥冒烟了,听到这,鼻子都要气歪了,他手上不停小嘴也不忘叭叭,“我这不是在干着吗?我刚才又要弄药剂,又要给司老爷子输氧,又要帮你打下手,一晚上都没闲着,手臂现在都抬不起来了还要帮着拆模拟舱,再加上我堂堂一个脑力劳动者,能知道怎么拆模拟舱已经算得上很可以了好吗?”
“得得得,很可以,不过你别忘了,你拆的不是别人的模拟舱,是你亲爱的云宝妹妹的模拟舱,要是拆慢了,啧啧啧,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知道了。”苏少南虽这样说着,但头上的薄汗一滴没少,他抬眼看了一眼舱内闭着眼乖巧躺着的云宝,眉眼柔了几分,云宝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在等一会,等我把模拟舱拆下来,就带你回医院。
看着云宝的睡颜,苏少南顿觉手不酸了腿不麻了,甚至胳膊都更有劲了。
当即低下头斗志满满地埋头苦干。
因此也错过了,云宝那微微颤动的睫毛。
…………
光芒分外刺眼,云宝小手微微挡在眼前,借着小手投落的阴影,她四处打量着这莫名闯入的世界。
这里是哪?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明明刚才她还跟司琛在一起,但怎么一转眼便来到了这个地方?
而且这还是个十分奇怪的地方。
光芒实在太过刺眼了。
云宝想要戴上护目镜,但往身上一摸,嗯?
虽然护目镜还是在身上,但却是一个虚影。
怎么回事?
不只是护目镜,腰间绑着的弹夹,医疗小包,甚至是腿上绑的匕首都是虚影。
甚至就连衣服都是。
云宝抬头向远方眺望,远方那里似乎是好多块黑色的东西,看不真切,但却隐约间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微微耸耸鼻子,云宝本能的不想去那些地方。
她转过身去,身后是一棵看不到尽头的大树。
它的躯干是那么的高,它的伞盖是那么的大,可是云宝身处树下,这里并没有投下任何阴影。
抿紧唇伸手探去,手却直直地穿了过去。
这棵大树也只是一个虚影。
所以说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有自己,云宝掐了一下自己的小臂,微微刺痛,这片空间只有自己是真实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是真实的呢?
云宝一步一步绕着大树。
每一脚落下都会带起一片类似水波的纹路,一圈又一圈,周而复始。
云宝双手背后,一蹦一跳的,像个小兔子。
此时此刻,绕着这颗大树,她感觉到一股从来未有的轻松及安全感。
似乎只要在这里,她什么都不怕。
躺在地上,云宝惬意地闭着眼,思绪顺着千丝万缕的光飘向远方……
光芒汇聚成茧,无声的线流动缠绕着,它们共同汇聚而成一条永不枯竭的光点,雀跃的源源不断地流向树下。
整片空间,仿佛都在为这突如其来闯入的孩子而欢喜。
…………
卸掉最后一颗螺丝,沈娇兰如释重负地直起腰捶打着酸痛的背,她随意舒展了一下身体,周身传来了骨骼活动的声响。
活动一下脖子,找准姿势,她扎好马步,眼底幽光闪过,双臂青筋鼓起,腹部大象的墨绿色图腾泛着幽光,不过是顷刻间重达千斤重的模拟舱便被她硬生生的举起来。
抱着模拟舱换个手,她比对着一旁的墙壁,脚动化的将门扩宽了几分,直到确保她跟模拟舱可以顺利通过。
“我先带着他出去,省得等会上课了惹出什么麻烦。”
“喂!你能不能小心点!”为了躲避突然举起的模拟舱飞,苏少南险些摔个马大哈,他愤愤地拧着螺丝,不耐烦道:“你赶快走吧,车钥匙给你,直接塞到我车上,我的车是特制的,很坚固——”
“小心——”
破空声从脑后传来,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句小心从哪里传来,苏少南还正拧着进程过半的螺丝,手腕一紧,他已被拉到三米开外。
“等等,云宝——”
他的目标是云宝,他对自己没有杀意,只是想驱逐自己。
苏少南猛地扭头,惊慌伸手,但另一只手被司老爷子扣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没事吧?”沈娇兰扔下手里已经没了盖子的模拟舱。
明明扛走模拟舱的时候,司琛还是昏迷着的,但才出了门口,他居然硬生生撞开盖子,跑了出去。
看着手里残存的布料,沈娇兰已经做到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甚至还付诸了行动,但无奈硬件跟不上啊,而且都是司家唯一的小少爷了,衣服怎么还那么易碎,她不过就轻轻一扯,唉。
扔掉手里的布料,沈娇兰拍了拍苏少南的肩膀,“放心吧,这种模拟舱从里面特别好开,但从外面要想进去可不容易。”
“……可是,我刚才把门卸了。”苏少南干巴巴的伸出手,螺丝钉从手心里滑落。
“……”
“……”
沈娇兰及司老爷子以一种想要弄死苏少南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病?你闲着没事拆舱门干嘛?”
“别说了,还是先去救云宝吧。”司老爷子面色沉重,他看着那已经变成半人半狮双目无神的孙儿,不忍地撇过头,“……优先,救云宝吧。”
司老爷子这一句话一说出来,气氛凝滞,但现在已经没有再继续迟疑的时间了。
沈娇兰提腿直直踹向那正缓慢试图拱开舱门的白狮,虽架势很足,但眼底滑过不忍,脚步微偏,她的落脚点偏向了白狮身旁的地砖。
砖石碎裂,白影滑过。
伏低身子,身后尾巴不耐轻甩,司琛四肢撑地,手脚的肉垫让他落地无声。
该死!
“不用留情,不然等做了错事,阿琛他就回不来了。”司老爷子雄浑敦厚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沈娇兰微微点头,她轻呼一声,重重挥掌,手掌划过的破空声甚至卷起气浪,擦过一旁模拟舱的表面,一声轻响,一片钢片从模拟舱头滑过,留下一道平滑的削痕。
似乎是知道沈娇兰不好惹,司琛招招闪避还是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困于一角,他身下一沉,就地一滚,擦着沈娇兰的边边想要窜出去。
抓住了!
沈娇兰手向后一抓,握住司琛的尾巴卷了两圈,扭头低喝:“抓住了!”
?
气氛好像不太对,看着屋内二人及屋外众人闻声赶来错愕的表情,沈娇兰暗暗咂舌,不要说他们是被自己出色的实力震惊了,她才没有那么自恋。
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手上一松,尾巴软软地垂在地上。
云宝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她一双黑色杏眼转化成了金色兽瞳,颈部那个熊猫兽印图腾隐隐闪着微弱的光芒,她的左手不知何时盖在了司琛的眉心,透着二人接触的部位,淡金色的光纹抚平了司琛眉眼间的戾气。
耳朵消失了。
司琛身形一软,踉跄一步,趴在模拟舱边,他茫然地抬起头,两只颜色各异的眼眸中唯有云宝的身影倒映其中,“云宝……”hΤTpS://WWω.sndswx.com/
“呼——”云宝调整呼吸,左手微微合上,她握住司琛的手,看向门外:“大家,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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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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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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