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兰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从脖子开始被锯成了两半,因为她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除此之外,似乎她也看不到也闻不到甚至还开不了口,看来她估计是被人从五官开始进行了一场惨无人寰的切割,最后留给大脑的只有一对耳朵。
阮芷兰为自己的惨样编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冷笑话,即便她觉得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正当阮芷兰还沉浸在自己的冷笑话时,十分纷杂的脚步声隐隐传来,她仔细辨别了一下,估摸着这是一群体型巨大且群居的兽类。
看来她的命不是很好啊,即便侥幸从危险期挺了过来,但还是落了个葬身兽腹的结局。
不过,没事了,反正不管怎样都是一死,正好趁着云宝还没走远,她赶快跟上去,她原本便一个人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总不能还让她孤零零的离开吧。
“兰姐姐?你醒着吗?”
宛如晴天霹雳,在阮芷兰早已荒芜的心里降了一场甘霖。
“看来还没醒啊,唉。”云宝重重叹了一口气,撑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星星:“大狼,你说兰姐姐会醒吗?肯定会的吧,你都醒了,兰姐姐肯定会醒的,大郎你看天空好亮啊,都是星星,你说最亮的那颗会不会就是比蓝星啊,比蓝星长什么样子?是跟科云星一样吗……”
云宝小声地嘀咕着,说着孩童般不切实际的话。
不过,她摸了摸自己颈部的图腾。
就在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当小车被掀翻时,连翻数下滚下了悬崖。
一路跌跌撞撞,但幸好云宝一直是个乖孩子,哪怕是在科云星开着小车散步,她也会牢牢捆好安全带,所以云宝才没有被这连番的碰撞磕破脑袋,但不幸的是云宝却被卡在了车内。
扭曲变形的座椅让云宝不得逃离,她能够听见狼群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试图撕开铁皮汽车时爪子犬牙同铁皮的摩擦声。
云宝不怕死,在科云星她已经见了太多太多死人,其实科云星并不全是坏人,只是在这里好人不长命罢了。
云宝看过明明昨天还会微笑的递给自己花的妇人第二天便被坏人扒皮劈开,唯一剩下的头颅上定格着她惊慌害怕的最后一刻,云宝从最开始的害怕不解到最后即便仆仆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可以很冷静的给他们立下衣冠冢。
云宝不怕死,她只是可惜,可惜自己还没能够带仆仆回家,可惜自己还没有好好跟仆仆,芷兰姐姐他们道别,可惜自己明明去年许下的愿望即将实现,却发现不过是空梦一场。
可惜自己到最后还是一个人。
当底部被掏开。
云宝闭上眼睛,小声道:“那么可以先吃我的头吗?这样只会疼一会会,而不是而不是……”
云宝语带哽咽,好吧,其实她还是有一点点怕的,但只有一点点。
当眼泪落下时,云宝只觉颈侧一麻,仿佛要将她牢牢包住的温暖让她情不自禁地睁开了眼睛。
她身体僵硬,唯有一双眼睛提溜打转,在她的眼前,一个高大的黑影重重击飞了飞扑过来的恶狼,它动怒般的吼叫着,一声一声震得云宝头晕,在她昏迷的前一秒,她看见了无数星光落下,成片成片的洒在狼群中。
当她清醒过来时,她便看见大狼满是内疚的盯着自己,然后大狼告诉她是她救了狼群,它们不是坏人,它们只是失控了,还不等她细问,便感觉到了一股极其不好的气息,然后她便被大狼扛起救下了芷兰姐姐。
不过,“为什么我不能放出biubiu的小星星了?”
大狼温顺地拱了拱云宝,虽然它没说话,但云宝就是能听到它的声音。
“是因为我太小了吗?那等我再长大点是不是就能放出biubiu的小星星了?”
“那我要赶快长大,我才不怕疼呢,不就是一点点血吗?不过这样芷兰姐姐是不是就快醒了?我们还要赶快回去,不然少阳哥哥他们肯定会担心的,不过大狼你下次可不能那么凶了,好吧,我知道不是你们的错……”
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在耳边传来,阮芷兰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掰开,一股铁锈味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她的舌尖。
这是云宝的血,她在用她的血来救她。
这些血弥漫在她的口腔,但却不觉腥气,自舌头开始,她感觉一股暖流不断向下,逐渐走遍她的全身。
这股熟悉的感觉,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转瞬消失不见,唯有一行根本看不见的泪痕证明着它落下的痕迹。
月过半响,天已泛白。
阮芷兰轻轻睁开眼,看着紧贴着自己的那张小脸,她眼角含泪,轻轻蹭了一下云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她眉眼尽是温柔,但又带着隐隐的疯狂,她轻轻撩起云宝的额发,用视线描摹着她的眉眼,对呀,云宝的眼睛明明跟殿下长得那么像,她怎么就没认出来呢?她怎么就没认出其实云宝就是小殿下呢?
小殿下,这三个字流转在她的唇齿间,哪怕是无声的默念,但她的心底却欣喜若狂,这种感觉更甚于从前。
没错,这就是她的小殿下,原来从初遇时的悸动到对云宝的关切越来越深,再到误以为云宝消失的悲戚不是其他,而是她刻于深处的血与骨在举办着一场无声的狂欢。
这一刻,她任欲望疯长,压制了七年的感情成倍般袭来,阮芷兰想着这怕不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刻吧。
擦掉云宝脸颊上不小心蹭上的灰尘,阮芷兰在心底默默发誓,她会用她的生命保护小殿下,不论之前是谁,在此之后,她会成为小殿下手中最利的矛。
突然,阮芷兰眼波一转,死死盯着云宝枕靠的狼腹,眼底冒着寒光,她的小殿下怎么可能睡这般简陋的地方,这个肚子灰白灰白的,说不定七年都没洗澡了,这多可怕啊,上面还可能有寄生虫!万一传染给小殿下怎么办!
成功说服自己,阮芷兰轻柔地将云宝抱在怀里,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用一只手勉强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小心的将云宝放下。
灰狼坐了起来,周身气势低迷地盯着眼前这个忙碌的女人。
阮芷兰丝毫不在意那快将自己盯穿的眼神,率先出去,灰狼紧随其后。
洞外数十匹狼都站了起来,眼底泛着幽光,但看着阮芷兰身后那睡得正熟的身影,都默契地忍住了狼吼的冲动。
灰狼看着阮芷兰越走越快,微微停顿,示意狼群聚在一起,不要让风吹进山洞,也悄悄加快脚步。
来到一个谈话不会被山洞中人听到,但又可以将山洞中的动静尽收眼底的地方。
“雷义,七年一别,我们终于再次相见了”阮芷兰突然说道。
灰狼,不,雷义听到这句话,眼底的幽光弱了几分,它看向远方,默然不语。
“雷义,你知道吗?这七年你走了,黄叔走了,比蓝星变了,发生了好多事。”阮芷兰喃喃道。
明明只有七年,但看见熟人后,阮芷兰一直挺直的背弯了下去,她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熟人后,这物是人非的七年好像一下子便多了好多委屈。hΤTpS://WWω.sndswx.com/
雷义拱了拱阮芷兰,一双眼睛中是疼惜,是内疚,也是骄傲。
“我,知道,我为你骄傲。”在地上生疏的画了几个特殊符号。
阮芷兰抬起头强忍泪水,她看向不远处,那里狼群层层包围,最中间是她燃起的希望。
她定定的看着那,心底渐熄的灰烬重燃,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般,她渐渐平息了脆弱的姿态。
“雷义,我们很可能又要并肩作战了。”
自言自语般,阮芷兰不知是对着自己说,还是再告诉雷义,没头没脑的说完,她再次沉默,雷义也并不催促,他们一人一狼,一卧一站,仿若两块久经风霜的苍石,就这般停立,任凭风吹过。
阮芷兰总觉得自己站了许久,又或者是想了许久,竟一时间忘记了现在又是哪般岁月,她摊开手,看了看手上的茧子,仔细数了数,又总忘记自己数到哪里。
那索性就不数了,也不看了。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并越演越烈,阮芷兰闭了闭眼,她握住紧束在脖子上的绸带,费力地向两边扯去,尽管它十分不愿,甚至放出幽幽的雷光,但阮芷兰也未松手。
阮芷兰闷哼一声,两条断裂的绸带轻飘飘地落下,她看了看已经被电到炭黑的手,轻轻一按,隐隐的嫩肉便翻了出来。
宛如自虐般她扣掉上面的炭黑,咬着自己勉强干净的衣角,扯下两条布条胡乱地绑了一圈。
锥心般的刺痛让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但她却好似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放下,露出了一个分外轻松的笑容。
她眉眼含笑看向灰狼:“走吧,雷义,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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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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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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