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庄园,
罗东站在第二重禁制前,捏了捏下巴,不疾不徐,神色轻松。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即便王家庄园灯火通明,可有光明的地方,便会有黑暗。
有阳就有阴,有正就有反。
罗东有些佩服设置禁制的人,这是一个天才,应当是书院的高手。
一环扣一环,他清楚知晓,通过第一重禁制时候,想必王家宅院的主人,应该猜到他来了。
同样,他们没有半分慌乱,明显在安静等待。
王天宝对自己很有信心,或者说,对他的三重禁制很有信心。
罗东昂起头,今晚的雪下得可真大啊。
过去一个时辰,居然没有半分变小的迹象。
衙署那边,依旧防备着,并无大碍。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眼下事态的核心,便是他自个!
像这种事情,换旁人来做,他既做不到,也做不成。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一些人在远处窥视。
罗东并不在意,只要他们不插手干涉,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个够。
至于后面的事,罗东心中早有盘算。
罗东面无表情地站着,然后以他为核心的位置,不断有傀儡蜘蛛,密密麻麻的开始往外蔓延。
不但如此,一尊小拇指大的白骨,竟然一分为二,从罗东的脚底窜出,直接钻入地底中。
等做完这一切,罗东伸出手,摸了摸腰间葫芦,喃喃自语地道:“养了你这么久,你也该做点事了。”
紫金葫芦竟然晃了晃身子,好像是摇动屁股一样,明显有几分不乐意。
“只要你听话,我就给你找个葫芦,给你做伴!”罗东慢条斯理地说道,“那老东西一直顾着自个舒服,从来不让你看葫芦,等此躺事成,我给你买十个葫芦,让她们陪你。”
紫金葫芦登时不摇了,好似在沉吟,那镶钻的光点,居然在黑夜中,居然都曝光一道逼人的黄光。
这个不正经的葫芦,重新陷入沉寂,悬在罗东腰间,愣是没有动静。
罗东定在原地,也不生气,而是认真地说道:“五十个,不能再多了!”
葫芦依旧没有动静,似乎在坐地起价!
“给脸不要脸!一个都不给你了!你就给我熬着吧!”罗东脸色一变,破口骂道。
结果,紫金葫芦直接悬浮在半空中,径直穿透禁制,轻而易举地解决第三重禁制。
罗东嘴角轻扬,一步步往前走,开口说道:“守好出口,不能让禁制重新复原。”
葫芦颤了两下,好似答应了。
“若是我死了,你五十个葫芦便没了。”罗东又“威胁”地说道,“你太敷衍了。表态积极点行吗?”
没辙,葫芦猛颤数下,看来很是在意五十个葫芦,真怕罗东翻脸无情。
罗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紫金葫芦,还是个老色皮。
不骂两句,他就没记性。
不愧是青锋的宝贝!
都是一个德行!
小爷爷才敢说三妻四妾。
连个葫芦都知道要五十个,真特么离谱。
穿过第三重禁制,眼前一亮,登时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呈现在罗东眼前。
院子很大,四周有转动的灵石法阵。
刚一走进,感觉一股极致的温暖。
外面寒风刺骨,这里依靠灵气法阵,愣是营造出温暖如春的温室。
这些灵石都是上品,环视一圈,大概有二十多颗,同时使用,光是这番豪横,王天宝还真是个会享受的。
院子里栽种着花花草草,还有亭台楼榭,假山溪流,形成一个封闭的小生态。
好看是好看,就是挺费钱。
王家素来有经商的传统,这么一看,王天宝的经济实力,足够他挥霍舒展。
“嗯?”罗东愣了一下,有最少三百个傀儡蜘蛛,全部被干掉了。
这么看的话,有人最开始动手了。
但凡靠近这座屋子的傀儡,无一例外,全部消散。
“有点意思。”
正如司马空所言,王天宝有可能的确在等他。
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男子。
罗东感觉到一种别样的兴奋。hτTΡδ://WωW.sndswx.com/
当然,王天宝的画卷,他还是瞧见的,那是一个阴郁而冷峻的青年,长得挺帅,就是神色有些欠揍。
“这里景色如何?”一个温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罗东定在原地,眨了眨眼,淡淡道:“很美,美得像是鲜血灌溉过一样。”
“那是自然,人的命运,从出生的时候,就是被注定的,有些人注定做肥料,有些人注定高高在上,绝大多数人的命运,都是给贵人做肥料。”从一角阴影中,走出一个白衣青年。
他穿着一套儒衫,宽袖博带,戴着一顶白玉冠,腰间系着犀皮腰带,目光如电,神色恬静。
青年五官一般,长得并不非常好看,可生得十分秀气,单看一眼,不觉得有何惊艳之处,若是仔细一看,给人一种特殊的印象。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竟然有六七分女相,双眸似张未张,关键那开口的声音,犹如黄鹂鸟般,格外悦耳。
罗东神色一凝,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竟让他生出一分危险感觉。
“命运吗?看来你的命运,是做王天宝的好打手吗?”罗东嘲讽说道。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罗东,有些地方,不是你能来的。”白衣儒生,温文尔雅地说道,明明眼眸微微凝聚,可脸色却始终如一,好似没有生气一样。
明明是在警告,语气依旧平和,好似在跟罗东聊天一样。
罗东轻笑一声:“你们书院儒生,修的是正气,浩然正气,讲究天地长存,所谓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所谓修之以正,则造化苍生之服,若修之在邪,则生灵涂炭!还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
“罗公子,看来对我儒门,还是非常精熟呢。”白衣儒生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道,“厮杀之前,我有几件事情,非常好奇,想问问罗公子。”
罗东心境如水,听得这话,不疾不徐道:“请说。”
“你可以叫我白。罗公子,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白有些感慨地问道,“从哇哇哭着降临人间,捏着拳头,而后慢慢舒展,好似什么都想要抓住,就这样慢慢长大,欲望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要钱,要美女,要权位,为了这三样东西,你杀我,我杀你,杀得人头滚滚,杀得尸山血海,杀得流血千里,可就是这般,那又如何?
最后都是尘归尘,土归土,明明最后要撒手而去,争抢得要命的东西,最后都要离去。
为何却要争呢?”
罗东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儒生还是个会思考的,居然权衡起哲学问题。
“你怕是问错了人!”罗东不想回答,也懒得回答,“那是大人物思考的问题,我只是一个牢头,还到不了那种境界。”
所谓反派死于话多,他也不想死在废话之上。
拖延时间,万一让小王跑了,那可不是开心的事情。
“关于你的传言,一直在小范围内传扬,说你能够硬撼龙骨傀儡战甲,今日一见,我算是信了数分。这禁制,你居然连破三层,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白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三步,然后停在原地,“其实,你来这里是个错误。展叶虽强,但还不是无敌!”
罗东的眉头皱了皱,感觉眼前的儒生,透着一股邪气。
不但如此,他还感到一丝麻烦。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这个叫做白的儒生,看似病恹恹的,实际上这个人的气息很特殊。
“你是绝顶者!”罗东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个荒僻城池,王家庄园中,竟然藏着一尊绝顶者!
这些年,但凡是绝顶者,无一例外不是三宗追抢的人物。
眼前的儒生,为何要默默无名,守护一名王家的子嗣?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透着稀奇
“原来你也会惊讶。”白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天宝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你不能杀他。”
“意思他就能杀我?”罗东似笑非笑,反问一句。
“当然!他天生是贵族,而你不是,你的性命在他的面前,不名一文!”白一脸平静地说道,“你们这样子的人,天生便是贵人们的奴仆,你们的命运,也就是为他们服务的。”
明明是傲慢到至极的话,可是从白的口中说出来,竟然理所当然一样。
“圣人听你这番话,估摸着都要流泪。”罗东咧嘴一笑,这儒生还真的是疯狂的很。
白没有生气,静静地凝视罗东。
这一刻,他也感到巨大震惊!
楼兰城,在他这个年龄段,没有人能够入他的法眼。
别人的骄傲,会展露在脸上,而白的骄傲,会深藏于骨髓!
过去多年,楼兰城没有所谓的人杰!
唯有这一刻,眼前的罗东,竟然让他有一丝看不透。
白的鼻子很灵敏,那淡淡的血腥气,即便对方一尘不染,可是他还是闻得到。
“叶萧然他们都死了。你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白竟然滴出几滴眼泪,似乎为他们在哀伤,忽而又笑着说道,“不过没关系,你杀了他们,我便没有负担的杀了你!”
“王天宝在哪里?”罗东一脸淡漠地问道。
“就在这个屋子里面,只要你能杀了我,便能见到他。”白认真地说道,“天宝是我最重要的人,你知道吗?你要杀他,便是杀我!”
白曾经家道中落,家破人亡,所有人都骂他废物,直到遇见年岁相差无几的王天宝。
还是孩童的时候,他被天宝买入王家,做了天宝的伴当。
王天宝对他很好,送他到私塾上学,而后到书院进修,给他提供最好的资源,一步步成长。
别人看他是奴仆,唯有天宝把他当作朋友。
那个冷静而邪气的男人,一直默默守护着自个。
天宝的痛苦,唯有白知晓。
王天宝十三岁,母亲触犯家规,郁郁而终,在最需要母爱的时候,王天宝每日只有无尽的悲痛与痛苦。
王天宝每天说得最多的一件事,那便是喊娘亲!
一年,两年,一直到第三年,这个失去母亲的少年,逐渐成为一个成年人。
白那个时候便发过誓言,要保护这个可怜而哀伤的男人!
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你们这些人,哪一个知晓天宝的痛苦,你们为他而死,便是荣幸,乃是光荣!”白的语气逐渐变得冷厉而凶悍。
这是一个疯子!
罗东瞬间醒悟,白衣儒生的执念便是王天宝!
这个儒生眼中,王天宝便是他的一切!
怪不得成为绝顶者,宁愿会待在这种地方。
“今夜我来,只为取一个公道!”
白仰天大笑,并指如剑:“罗公子,你想问题太简单了!不配在琅琊王家面前谈公道!”
罗东脸色骤然一沉,没想到这个叫白的儒生,对王天宝的执念,如此之强。
“你们抢夺石头在前,打伤我的人,而后又派人袭杀,现在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还真是厚颜无耻。”罗东神色阴沉。1
“幼稚!我们琅琊王氏想要的东西,谁敢拒绝?罗公子,你自个不识抬举,自寻死路,我们给你三日为期,机会给了你,你个不珍惜,这又能怪谁呢?”白的身上的逐渐变得狰狞,原有的彬彬有礼,化作一股股犹如实质的杀意,汹涌而上。
这股威势!
骤然冲涌,罗东骤然一愣,
展叶境!
这不动声色的白衣儒生,竟然是一位展叶境高手!
“罗公子,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白话音刚落,一步跨出,明明只是一步,却蕴含着某种恐怖的法门。
果不其然,白明明一步跨出,人居然直接欺到罗东身侧,抬手便是一肘!
罗东脸色微微一变,向后一退,那凌空一肘,看似落空,没想到凌空一条鞭腿,却又迎面而来!
速度快若闪电,好似预判到罗东的走位。
“太慢了!”白训斥一声,鞭腿速度极快,空气都跟着发出“嗤啦”的哨音。
这白衣儒生,居然一身锻体的功夫,练到此等地步!
筋骨如铁,肌肤冒出一层层晶莹剔透的光芒。
“荒谬!”罗东不退反进,凌空一顶,这是却是手臂迎挡!
“你挡不住!我要拿你脑袋做酒壶!”
一股火焰腾空而起,这哪里是一条腿,这分明是一口钢刀,好似要将罗东一刀两断!
“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尊绝顶者,有何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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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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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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