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就在门外,说明殿门已经闯进来了,能有这勇气的人,猜都不用猜,铁定就是李治了。
李世民摆摆手不让李泰出声,他走到门口,沉着脸喝问:“你又来胡闹什么?”
“我二哥回来了!”若不是两个小黄门子使劲的拉着,李治就蹿出去了,他抻着脖子大喊:“二哥!二哥!”
“你喊什么?”李世民一个眼神,小黄门子松开了李治,李治一下子跑过来,却被李世民给挡了个严严实实:“谁说你二哥回来了?”
“我看见了!”李治瞪眼睛进不去,急得他大声嚷嚷:“云海说二哥回来一定先到两仪殿,我天天都在房上盯着宫门到两仪殿必经的那段路,我看见我二哥了。”
“谁让你上房的?”李泰突然就一嗓子,吓李世民一哆嗦,这回他直接让开了,这身前一个、身后一个,他成了人家哥俩沟通的障碍物了。
李世民一闪身,李治“嗖!”的一下就钻了过来:“二哥!”
李治两步扑到了李泰面前,李泰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怒目圆睁的盯着他,没好气的吼道:“你不知道你恐高吗?”
李治啥话也不说,直接就开哭,李泰蹲下来,用拇指帮他擦擦眼泪,柔声细语的说道:“二哥没回来,你望也是徒劳,二哥回来了,你不想见我也躲不过去。所以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分开的时候就各自安好,对不对?”
李泰离开的这段日子,李治心里攒了太多的委屈,宫里宫外处处小心翼翼,什么时候身边都不敢离开人,一看到李泰,他的情绪像火山一样瞬间就暴发出来了。
李治哭得抽抽答答的,皱皱个鼻子说道:“我天天想你,你一回来就骂我。”
李泰想给他擦擦鼻涕,伸手向怀里一摸,摸到柔软的丝绢,没舍得抽出来,他朝小黄门子一伸手。
小黄门子赶紧掏出一块绢帕送了过去,李泰一边替李治擦鼻涕,一边轻声的说道:“你少冤枉我,我几时骂你来?”
“你吼我了!”李治越哭还声越大了,哭出理来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别哭了。”李泰把沾满鼻涕的手帕团了一下,满脸的一顿胡擦,心是好心,手没个轻重,把李治给擦疼了,他抢下丝帕给摔到了地上。
李泰掐着他的腋窝,一使劲把他抱了起来,抱着他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李治坏坏的往他的衣领上蹭啊蹭。
李世民在一边看着直撇嘴,这是哪来的这么好的耐性呢?反正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指门口,客气的对他们哥俩说道:“滚,都给我滚,滚回去收拾个人样,明天再过来。”
这两个亲儿子,一个愣是把脸哭花了,一个汗水淌得脸上一道黑一道白的,李泰这一身风尘,头发里都有细沙粒。
李世民是闲事正事啥事也不想说了,说啥也不差这么一会儿,赶他们回去,让李泰先洗个澡再说。
李泰傻笑着抱着个傻瓜往外走,李治就把小脑袋往二哥的脖子里塞,跟个猫似的蹭。
李世民看着他们走了出去,他轻轻一叹,还以为回来个帮批奏章的,还得自己干啊。
李泰虽然累得不行,可也真的想过来帮老爹批奏章,奈何挂件太多,实在是身不由己。
李治还好些,妞妞霸占着二哥死活不撒手,最后还是搂着二哥的脖子,趴二哥肩膀上睡着的。
兕子自然也不甘示弱,赖在二哥怀里,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好不容易哄睡两个公主,李泰才得空洗个澡,他收拾利索都月上中天了,还有个不肯睡觉的李治守在他的房里等着。hτTΡδ://WωW.sndswx.com/
第二清晨,李泰本想早点起来去甘露殿请安,结果要不是立政殿养了打鸣的公鸡,他都能睡到中午去。
起床、洗漱、吃饭,然后去上朝,时间是刚刚好。李泰只来得及在大兴殿的偏殿给李世民见了一礼,便急匆匆的到大殿上去了。
天天上朝,今天皇帝格外的精神,能看到儿子的感觉真好,不过亲情属于私事,公事还得公办。
今天的早朝李世民提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人上本参国策将军李泰,有多少人呢?整整二十三本奏章。
李世民没有让人挨本奏章念,只是随便抽了一份让齐公公念了一遍,因为内容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措词。
齐公公念完,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李泰临走前最后一次上朝,李世民宣布的诏令,凡家中有断手断脚者,可全家免税。
李泰回来后第一次上朝,就是议李泰抗命行事,他规定凡家中有断手断脚者,税额翻两倍,如有实证证明是自伤者,税额翻三倍。
解释吧,这件事李泰不怕解释,他就大大方方的说出了,他亲眼目睹有人为了避税而自断手脚,他一时气愤便下了二十三道命令,不许洛阳和他所有封地的百姓做出这种自断手脚来避税的蠢事。
李泰说完了,就轮到众朝臣发表意见。
房玄龄第一个站了出来:“陛下发此诏令之时,臣曾想过免一家之税有点过多了,但又觉得此乃仁义爱民之举,便不曾劝谏。如今看来是臣有失察之罪,此诏令确有伤民之处。”
魏征看了他一眼,字字句句在说李泰干的对,却没说李泰一个字,还摘得挺干净,假装李泰是他准女婿这个事没人知道。
“陛下本是一片仁德爱民之善心,不料却结出这等自残伤民之苦果,臣以为前番诏令固然有所不当,魏王所为亦有缺憾之处。”魏征向前一步,朝上一揖,说道:“陛下诏令只能使人残,而魏王之法却会逼人死。”
“臣附议。”褚遂良也站了出来:“百姓能为避税而自残,就能为辟双倍乃至三倍税额而殒命。”
李泰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如果自己为了让全家人免税已经断了手脚,现在朝廷的政策变了,自己从家庭的大功臣变成了大罪人,自己还愿意连累家人多交那么多的税吗?千古艰难唯一死,只怕很多人真的会轻生。
看来制定政策不能带一点情绪,不能闭门造车,要集思广益,要做细致的调查研究。
李泰正在反思自己的过错里是不是有冲动的成分在作怪,忽然又一个人站了出来,朗声说道:“无论陛下的诏令是对的还是错的,身为臣子都无权擅自更改,这是僭越皇权。”
李泰循声望去,一见那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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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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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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