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此前又怀了你的孩子,我那时以为你故去了,那是你的遗腹子,我都好珍惜。可是南宫玦叫太医给我灌药打掉了。”
“他怕我逃跑,给我脖子上拴项圈拴了我一个多月,如厕时他牵着我去。我的尊严被践踏的粉碎。”
“他把我囚禁在水榭,天天坐台子上看我生活。我不喜欢和他相处,他的父亲忌惮你,于是我就跟他老父亲身边躲着他,他们都说我是野心大的女人,想给老先生做皇后。”
“他的人天天竞赛谁杀咱们的百姓杀的多。他还用我妹妹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同他说话,我不喜欢同他说话,我此生都不会再同他说话。”
文瑾一一将自己受过的委屈给皇帝都说了,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还有么?”傅景桁安静的听着,没有把她打断,只是轻轻拭去她的眼泪。
“就这些了。”
“好,我记下了。”
傅景桁听她细细的诉苦后眸色深邃的轻声应了,他捧着她面颊端详了她很久,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他这一句记下了又包含太多怜惜和深怒,文瑾莫名安心。
“大王,这几个月我同他没有发生什么…”文瑾试着解释自己同南宫玦并没有肌肤之亲。毕竟她在大盈王宫生活了四个月。
“瑾,不需要解释。朕相信你。”
“傅…”文瑾动容。
“嗯。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他低下头爱惜的吻着她的眼睫和唇瓣,在边疆大营的军床上,他温柔的拥有了她,小别胜新婚,他们心无芥蒂的纠纠缠缠了许久,事后他把她身子压在怀里,将面颊窝在她的颈项,他说:“往后死生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文瑾不如他会说这些美妙的情话,只小声道:“大王,我喜欢你抱我,但你太重了…我……”
“嗯。进步了你。太乖了。”
傅景桁低声笑了,她近来太瘦,他身量体重是她近两倍,他已经很小心,她还是很有些受不住,他捏捏她嫣红的面颊。
“听话。收拾一下和千婵先走。我不确定我这次决策能否成功,若是漓山一役我决策正确,那么我便稳赢,若是决策失误,便是亡国了。”
“可我不想要再离别了。我们离别太多次了。”
“我未必会敗。胜的成分大些。只是我不想你和家人同我一起冒险。你去邱立,邱立同大盈交好,暂不会有战火,家里那边我也让人去转移家人了。”
“可你…”
“若我败了,我一人承担后果和广黎共命运就是了,我是国主我始终需要对国家负责任,该我挑起的担子我必须挑起来。若我赢了,我去接你和孩子回家。必须保证咱们两个中有一个陪着孩子们。咱俩都知道小孩没有父母多可怜,是不是。”
傅景桁温声说着,“你是国母,也不可耽于小爱。我们要自持克制,看清自己立场和身份。既然你安全已经无虞,我也就放心了。”
文瑾想起孩子们,长林、长忆、悦悦,便没有继续任性要留在他身边,便听话的点了点头,“好。我收拾下和千婵先走。那你呢?”
“我会在这个军营里避一段时间,如你所说这边有密室,纵然大盈人追来了,也不容易攻破进来。吴信他们五日前便退去国内,从边疆到漓山,快马加鞭,没命似的‘逃窜’,至多五六日就到漓山地界了。是输是赢,我到时便知道结果了。很快的。”
文瑾把面庞靠在他胸口,用手扯着他松松搭在肩膀的里衣,“快过年了,我们不能一起跨年了。”
傅景桁又搂着她亲近很久,在军床上和她腻味有二个时辰,便没有继续放任自己和她耽搁,他先起身,拿了衣服给她穿,细心帮她将绣鞋穿在脚上,他整体服务意识很到位,轻声说,“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真一会儿不想分开了。但是安全第一。好不好,听话。”
“嗯,好。”文瑾稍事休整,便牵马出殿打算同千婵一同离去。
皇帝送她至大营院中,交代千婵务必照拂好她。
此时已然是傍晚落夜时分,暮色凝重。
忽见周围有火把光亮自四面八方朝着军营围拢过来,有人道:“南宫殿下,咱们的人追随马蹄印一路追来,文瑾姑娘被广黎探子带来这废弃的广黎大营来了!”
“给孤进去拿人!”南宫玦沉声令下,接着便听马蹄踏着泥泞的营边大道快速逼近。
闻声。
傅景桁四下打量局势。
文瑾心头一惊,回头看向皇帝,“大王,大盈人追来了!”
傅景桁微微一怔,看着火把光越发近了,“你当下走不成了,随朕进密室吧。你此时出去,反而有被活捉的风险。”
“好。”
她手上一暖,傅景桁将文瑾的手攥住,往密室走去。
沈子书、许方海、千婵、宝银并几名落单小兵都进了密室,将石门落下,上了机括,躲藏在密室之内。
南宫玦带人将军营从四面八方围堵的水泄不通,火把的光将天空照的大亮,大营院子里还有几匹马正在马厩吃草。
南宫玦随手用长矛刺死了两匹好马,随即沉声道:“文瑾,孤知道你在这里,这处军营已经被孤带人包围了,你插翅难逃,不如乖乖随孤回宫吧。”
南宫玦从马背纵下,立在院中朗声道,“文瑾,不要再做无畏的逃窜。孤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是逃不掉的!那个营救你的广黎探子,最终是死路一条!”
傅景桁自密室石门细细的缝隙望出去,但见外面影影绰绰有千余官兵已经将大营围堵,他身边只有不足十人,这间密室要么是他的避险之地,要么是他的葬身之地,成也漓山,败也漓山,成王败寇,他不能说不急躁。
文瑾抬头看了看傅景桁,见他面有深忧,却并不过多表露,他将心事都压在心里独自承受。
文瑾用自己软软的手牵住了他的手,他回头俯视着她的面庞,她轻声道:“相信你的属下,吴信、王莽、宋诚这些大将军不会令主公失望的!我们在石室耐心等等。你不会失败的。我对你有信心。”
傅景桁心中猛地一动,虽身处高位,但是当一个决策下达,未出结果之前,他会彷徨,会焦虑,若事成他是万世明君,若不成,他是昏庸无道的亡国皇帝,他举重若轻的反握住妻子的手,
“倒是我不该把你多缠那二个时辰,是我自私的想你多陪陪我,本该我一醒就让千婵带你走的。可我控制不住多留了你片刻...结果让你跟着我避在这狭小的石室里,担惊受怕了。”
“我没有害怕。我相信你是深思熟虑了才走漓山这一步的。”文瑾温声道:“傅景桁,你不会败北。”
“谢谢媳妇儿。”傅真诚的说着,“无条件的信任支持我,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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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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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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