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了?好乖。嗯的人难耐了。”傅景桁盯她一眼,“这几天你瘦了。怕是想小蒋了睡不好?”
“想阿大了。”文瑾鼻尖一热,抬头看了看他,“你也瘦了。你想谁了?”
“想你了。”傅景桁对她温笑。
文瑾心里猛地紧张了下,又低落下来,“戏弄我很好玩?”
“颇为有趣。”傅景桁又咬着她耳垂说道:“想你七八天了,想的夜里想过薛府找你…叙旧。”
文瑾不由红透耳尖,眼眶泛红的凝着他,“别说了…倒是真瘦了。又填几房,累瘦了?”
“又酸上了。你今夜可真乖。可让我得了便宜。”傅景桁轻轻一咳,“夜里休息不好。自然轻减些。戏楼外面风大。不如你窝在屋里暖和。深秋近冬了,妹妹。”
“你为什么等。我让你等了?”文瑾心软了,知道他习惯把她当抱枕的,最近几个月基本分居,但是他先不要她的...
但他刚才话是什么意思?看清谁的性别。
傅景桁睇她一眼,“我就看看你来不来。你输了。”
他这个好胜心真是令人折服。
恰好文瑾也是好胜心强的,她讲:“去帮我奶打酱油,路过。”
傅景桁俊脸沉下,“行。晚点深入探讨。”
这时,方才被文瑾以为是秀发披肩的美女打伞步了过来,操着一口男郎嗓子与文瑾说道:“这便是小娘娘吧,怪不得君上牵肠挂肚。可是人间绝色呢。小生是容安,是隐于京城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玉器匠人。”
文瑾倒是吃了一惊,原来不是个姑娘,是个青年才俊,这头秀发可真是飘逸,说话如此谦虚,能被傅景桁找到,想必是少年出名的玉器匠人呢,她马上礼貌道:“你好,容先生。”
容安马上又道:“小娘娘,你好。”
文瑾看了看傅景桁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也不去澄清她不是什么小娘娘,便吐了口气,即刻与容安澄清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小娘娘,我是开早餐铺的市井小民罢了。断桥胡同的瑾黎大饭店,过个月半就营业了。欢迎你们全家来吃饭,免费送饭后果的。”
文瑾已经开始进入角色,宣传自己八字没有一撇的事业。
“一定一定!我七大姑八大姨、祖宗十八代都会去吃饭的!”容安一怔,看了看傅景桁,心想君上是不是还没征服人家啊,怎么人家不承认是小娘娘呢。
文瑾对于容先生的热情感到吃惊,“活人去就...就可以了。祖宗就..不必了。”
傅景桁噙着一抹笑睇着文瑾,将压在她肩头的手松了,又低低道:“上车,说二回了。”
文瑾没有再犹豫,便与他上了马车,容安乘坐后面一辆马车跟上。
车内,傅景桁抱着手臂坐在那里,并未说话,趁她看窗外落雨的时候,便看了眼她的领口,最近走动的几个,加起来敌不过她的万一。
文瑾看了看他,离他远了二分,又远了二分,再远就到马车厢外面去陪清流、老莫一起驾驶马车了,不能更远才停了下来,如坐针毡,坐立难安,这个阴晴不定的暴君,吓人。
傅景桁看着她那个怕他的样子,竟是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文瑾就更没底了,“去哪啊?我出门的时候没告诉我奶奶。不能出来太久。”
“去别院。”傅景桁低声说着,“永安街上那处。”
文瑾倒是没问去永安街别院干什么,但也大致猜得出来,孤男寡女还能干什么,倒是也可以头抵着头玩斗牛游戏,但他显然不是为玩这个来的,她吐口气,“能不能不去。”
傅景桁没有说能,也没说不能,待马车经过薛府门处的时候,清流将马车停下来,文瑾以为傅景桁是放她回薛府了,岂料他低声道:“你回去把伯母的牌位拿出来。容安会修。去别院坐一会儿,让他修好。”
文瑾心中猛地一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这可是她近日最大的心事呢,跑了好几家棺材铺,还有玉器店都没找着人修呢,她点了下头,“嗯。好。”
说完,就要下马车去。
傅景桁又将一两纹银塞进文瑾手里。
文瑾一怔,“做什么给我一两银?”
“你那日买了一身里衣。恐怕是你一时脑热按我尺寸买下了,放着浪费。”傅景桁半眯着醉眸与她说道:“也拿出来,我处理掉。”
文瑾耳根子一下就红透了,心口也跳得快了些,又羞又似被他抓到她还惦记着他,还给他买内衣呢,也意识到他原来是有眼线监视着她,是了,她在他眼里是奸细,自然是让人盯着的,所以他是知道她拿着母亲牌位走街串巷四处碰壁的样子,所以才找容安来的吗。
文瑾可不敢深想他为什么这样待她了,也赶紧把自己心头那点子卑微的向往压下去,属实被他欺负怕了,“嗯。好。”
她说了一句,便把一两银装进了衣袖,然后回薛府将母亲牌位及里衣拿出来,与他回了别院。
傅有多处别院,永安街这处为江南小宅的风格,他们出生在中原,建筑风格比较粗狂,江南的建筑却颇为细腻柔美,这里曾经是他们一起想点子让人造的,来过几回,几个月前开始不再来了。
御林军先进去确保没有安全方面的顾虑,傅才与她及容安进去。
进厅之后,傅景桁便坐在主位,间或刘迎福追来了,不知有什么事情要禀报,防贼似的看了看文瑾,压低了嗓音在傅耳边说了一阵,又有公文给傅景桁请其批阅。
文瑾见了这个刘迎福便比较怯得慌,军机处提防她,比傅景桁提防她的还厉害些,也比傅景桁更急于弄死她,公然挑衅激怒老文,然后开启内战,将老文赶下台去。
文瑾避着刘迎福,便去到容安旁边,中间和外面的傅、刘二人隔着一道镂空的隔断,那边从隔断里隐隐约约的能看见里面。
文瑾将牌位从小匣子里倒在了桌面上,碎得真是挺彻底,数不清是几块了,可悲中又有那么点苦笑,她满面愁云地看着容安道:“能修好吧?”
容安看了看,这种物件他第一回修,这种事情比较沉重,他也不敢俏皮,只沉声道:“以前修过碎玉,碎成沫子我也给修好了的。”
文瑾深受鼓动,倒是先道谢了,“谢谢你啊。”
容安便拿出自己的工具,挺精细的一些小刀具,金丝,还有一些文瑾叫不出名字的胶水之类的物件,容安耐心的修着,文瑾便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看着容安修牌位。
刘迎福走了,傅景桁也没有自外面过来,仍在隔断那边坐着,只是目光透过隔断落在文瑾的侧颜,窗外的雨声衬得夜色颇为寂静。
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容安将牌位修好了,裂痕处皆用金丝镶嵌,虽然有裂痕,不过倒是完整了,外面加了框子固定,牢固多了。
文瑾这才放下心来,又对容安说道:“谢谢你,容先生。”
容安背上自己的工具,走出隔断,来到外间,对文瑾说道:“可不必谢我呢,能够为君上及小娘娘出力,这是小生的荣幸。天色不早,告辞了。”
文瑾郑重道:“我不是娘娘!”
“她的确不是。她和朕没关系。”傅景桁朝容安轻轻点头,“容,你下去吧。”
文瑾便心里揪着难受。自己澄清先的,他如此撇清她倒难受起来了。
容安心想君上这是急了吧,被小娘娘不承认他的态度惹恼了。
文瑾拿着完整的牌位,攥了攥,对傅景桁到底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因他冷落,才导致自己母亲牌位被毁的,最后终于说道:“我也走了。”
傅景桁将门关起,上了门闩,回身睇着文瑾,缓步朝她步过去。
文瑾见他走了过来,心底便莫名地紧张起来,下意识便紧了二步要开门出屋。
傅景桁倏地将她腰身给圈住,把人按在了隔断上面,低下头来到她耳边,哑着嗓子说道:“让苦等这么多天,我会放你走吗。”
文瑾垂着眸子。
傅景桁将她下颌托起来,“告诉我实话,你八天瘦到脱相,究竟是想阿大,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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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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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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