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一袭白衣大褂走进来,钟离妈妈跟在他身后,唯唯诺诺的表情:“张医生,你快帮忙看看我女儿怎么样了,她好像身子很难受。”
一只大手附上李燕燕的额头,接着拿手电筒分别照了照李燕燕的两只瞳孔后,张辰像是舒了口气似的安慰道:“刘女士,您不用担心,钟离已经退烧了,现在意识也已恢复,接下来只需好好静养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张医生,真是多谢你啊!”
“没事,没事。”张辰又检查了一下点滴瓶,从兜里掏出一小瓶不知道什么药,用注射器打进吊瓶里,然后才转身出去。
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住院?刚才那瓶药又是什么?
李燕燕这下子更是一头雾水。
除此之外还有更困惑的,别说她母亲,就连张辰也怪怪的,哪有女婿管丈母娘叫“刘女士”的?
而且张辰对钟离的态度,也完全不像是丈夫对妻子啊。明明二人在列车上时张辰总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可这会儿的张辰,眼睛还是那双眼睛,眼神却完全变了。
难不成是因为她母亲在场,张辰故意装不熟吗?还真是瞒着家长秘密结婚的桥段?
李燕燕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母亲被门口一个护士叫去药房取药了,李燕燕艰难地坐起身,不知为何身体还是有种倦怠感和无力感,好在还能勉强支撑着爬下床。
她小心翼翼护住左手被插着针管的地方,左手背冰凉凉的好像都没什么知觉了。她慢慢蹲下身子,用空闲的右手去捡床头垃圾桶里的小药瓶。
那是刚才张辰给她注射的东西。
拿起仔细一看,瓶上写着:注射用氯丙嗪。
这不是镇定剂吗!
李燕燕的医学知识可不是白学的,这是种神经抑制类药,一般是用来应对出现幻觉、妄想、敌对情绪、思维障碍和异常行为的情况。
难道钟离有精神疾病,所以才来这接受治疗的吗?
这可不是开玩笑,医生不会随便用药的,若是按照这个线索来推理,那么张辰就是位精神科医生。他很有可能不是钟离的丈夫。
这样一来,所谓的列车上的蜜月旅行计划,完全有可能是钟离幻想出来的,她把悉心照料自己病情的张辰医生幻象成了自己的丈夫。
或者再不济,也有可能是梦境。
毕竟,梦里一般都是天马行空、毫无逻辑的,梦里发生的事情也都是虚幻的。
假如列车场景真的是梦,那么穿黄衣的抽烟男刺伤乘务员、又打倒了她,这些说不定都是幻想。黄衣男人出现在钟离的梦中,也许是为了唤醒她儿时对大伯形象的记忆。
那么梨村后山发生的事情就不是梦了。
李燕燕心中一惊。那些定是钟离失去的记忆!
钟离小时候经历了小姐妹被杀害,然后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长大后精神病越来越严重,除了失忆,甚至还有精神运动兴奋、幻觉妄想之类的症状。
怪不得母亲苍老了那么多,怪不得张辰医生会给她注射镇定催眠类的药。
张辰大概是在给她做精神治疗吧!
而治好病的关键,就在那段尘封的秘密往事中。
忽地一阵头晕目眩,李燕燕一下子瘫软在地,昏睡过去。
意识像被困进一个巨大的透明气球里,四周空气朝球体拼命挤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猛然深呼吸一口,是原始树林里那种泥土枯叶的气味,夹杂着些灰尘和土腥。
这是哪里?
李燕燕用手揉揉眼睛,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原来又回到了五六岁的小钟离记忆中,此刻天还黑着,自己正被母亲搂在怀里,二人半坐在坟堆不远处的泥土地里,身旁放着一个打开的手电筒。
亮光照在母亲身上,母亲正小声抽泣着,她能感觉到母亲一震一颤的身子在寒风中显得那么单薄。
“妈妈?”
“孩子,你醒了啊,你可算是醒了,快把妈给急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大晚上跑到坟地这儿来,多危险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爸以后可怎么活啊……”
母亲抽泣声逐渐哽咽,吓得李燕燕赶紧抱紧她:“妈妈,你别哭,我没事。”
看着小宝贝醒来后不哭也不闹,一点儿不像别的乱跑走丢后被找回的小孩那样哇哇乱哭,反而还安慰自己,钟离母亲反倒没那么伤心了。
“你没事就好。”母亲抹了把泪,扶着小钟离站起身。
“妈妈,月娥姐姐呢?”
“她……哎!回头妈再和你说吧!咱们先回去。”母亲支支吾吾的。
李燕燕狐疑地观望四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原来在场不只有她们母女两人,就在她身后,站着一群大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好几个手电筒互相照着彼此,李燕燕能隐约看到他们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李燕燕凭借着女主的模糊记忆,大概认出了其中几个人:穿黄色短袖叼着烟的是大伯,一身花裙子的微胖女人是黄婶,穿条纹汗衫戴副眼镜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是村长,还有一个穿着灰格子长袖衫、戴顶圆草帽的王大妈,而王大妈身后还躲着个胖小子,那是豆包。
其他人她就没什么印象了。
只见王大妈把豆包紧紧护在身后,豆包哭得脸通红,怀中抱着个银色的东西,像是录音机。
几个村民正对着钟离大伯和黄婶指指点点,像在责骂,村长则跟个和事佬一样拦在中间,两边劝。
一看到王大妈那副护犊子的紧张神情,李燕燕就想起来了,她是豆包的母亲。
王大妈一辈子劳苦命,自己下地干活累的弯腰驼背的,但却很溺爱儿子,把豆包养的是白白胖胖,性格好哭还胆小,估计是大晚上发现豆包没回家,找到后山来了吧?
可那群大人们到底在吵什么呢?
难道是大伯为了俩鸡蛋要教训豆包的事?
可这阵仗也太大了呀,至于这么多村民出来说理闹事吗?不就是俩鸡蛋嘛!
李燕燕忽然想起正事,月娥还没见到呢,连忙又问了一遍母亲:“月娥姐姐到底去哪了?”
母亲叹口气,指了指黄婶身后脚下。
李燕燕顺着看过去,这才猛然看清,那黄婶身后地上竟然躺着个人。
准确来说,那是一具小女孩的尸体!
女孩头枕在被黑血弥漫的石块上,血还在一点点往下滴,一点点渗进土里。女孩的脸微微侧倾,身体呈仰卧状,四肢没有规则地摊开着,一动不动。
“啊!那是月娥姐姐?!”李燕燕惊叹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那些吵闹不堪的村民指指点点的,原来不是在指黄大婶,而是在指她身后的尸体呀。
钟离妈妈担心女儿受到惊吓,连忙用手捂住女儿的眼睛:“孩子,别看了,不关你的事,我们先回去。”
“等一下妈妈!那个真的是月娥姐姐吗?她死了吗?”
“嗯……”钟离妈妈一脸愁容地点了下头,“你和月娥一直没回来,我见天都黑透了,就喊你大伯一起到处找你们,结果听到后山这边有吵闹声,赶来一看,你晕倒在地上,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而你月娥姐却是已经没气儿了。最早发现你们俩的是你黄婶子,后来她去咱家没找到我,就去找了村长来看,再后面又跟来些热心的乡亲,本想看看月娥还有没有救,但村医说是已经救不活了,好在你还有气儿。哎……造孽啊!”
“月娥姐姐是怎么死的?”
“小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赶紧跟我回去!”钟离妈妈语气变得有些气恼。这孩子,大晚上跑来后山这么危险的地方,看到死人了还一直问个不停,哪像是寻常的小朋友。
再说,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向月娥的父母交代呢。活生生一条人命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于是抱起小钟离转身离去。
李燕燕无奈,只能看着那群大人的方向,看到他们激烈地争吵着,然后光线越来越暗,声音越来越小。
“钟离,快起来,你怎么倒在地上了!”
感觉身子被人剧烈地摇晃了几下,李燕燕又一次睁开眼,母亲斑白的两鬓和担忧的目光映入眼帘。
见女儿醒了,刘女士在护士的帮助下把李燕燕扶着躺回床上。
“我刚才想起来活动活动来着,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李燕燕苦笑着说。
护士帮李燕燕调好床榻,解释道:“这是药物治疗后的正常现象,会有嗜睡、乏力的情况,不用担心,你好生静养就行。”
目送护士出去后,钟离妈妈倒了杯水递给女儿:“你还是安心躺着吧,医生也说了,让你尽量别乱走动。”
李燕燕颔首又看向天花板,一道蓝色光屏闪现出来:
【月娥究竟是被谁害死的?请做出选择——
1.小钟离
2.钟离的大伯
3.黄大婶
4.豆包
5.王大妈
6.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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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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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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