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二答应我的事没做到,我来找他算账。”
姜娟不禁停下动作,瞧着张娚这幅模样,忍不住猜测老二得罪她的事有多大?
张娚一双明眸在灰脸的衬托下更显璀璨,“娟姨,你就告诉我贺老二在哪吧。”
“他……”姜娟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透露老二的位置。怕老二把张娚得罪的太狠不好收场,又怕张娚白来一场。
张娚看出姜娟的为难,撒开拳头,主动为姜娟解难。
“娟姨,没关系的,我自己去找贺老二也行。”
姜娟一巴掌拍在张肩膀上,扯着她不让她走。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首都这么大你要找到什么时候?你住哪吃什么啊?”
好歹她来首都找老二那也是有个大致范围的,张娚什么都没有,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张娚低埋脑袋不吭声,发丝柔软的趴着。姜娟忍不住心软,揉一把她的脑袋。
“你先告诉娟姨你跟老二结下的梁子大不大?”
张娚抬头看着她,嗫嚅几下嘴唇组织起语言。
“可能对别人来说会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只要想要一个答案。”
“只是一个答案?”姜娟半信半疑,“你向娟姨保证,你们两不会打起来啊。”
张娚稍稍勾勒出嘴角的幅度,摇头向姜娟保证,“绝对不会打起来的。”
“那你等着。”
姜娟转身回去把老二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连带着纸一起递给张娚的还有几张钱。
“来首都一路颠簸也该饿了,先去吃饱了再找老二。老二他住的地方我也没去过,大概是在这个胡同里,你得找一找。”
张娚收下地址,把钱推还给姜娟。
“娟姨,我自己有钱。是王建军刚给我发的薪水。”
姜娟从闺女里听过张娚回申城替王建军干活的事,能把钱拿到手,她替她高兴。
“娚娚真厉害。”
“等会找没找到老二,晚上都记得来我这住,知道吗?”
姜娟把他们定的宾馆名字和位置告诉张娚,张娚仔细记下点头。
张娚听姜娟的话先去填饱肚子再去胡同找老二。
狭窄的胡同通道对于张娚的身材能过一个半。
老旧的房屋坐落在胡同里。一个院子里同时能住下三四户人家,一户人家说不定能住两三代人。hτTΡδ://WωW.sndswx.com/
吵吵嚷嚷混合着各种味道糅合在一起。此刻正是饭点,饭菜香味尤为突出,烟火气十足。
张娚见着面善的人,拿着老二的照片就去问一下。
“这小子口音跟你差不多,你们是一个地方的?”
中年妇女瞥一眼认出老二,一边搓衣服一边跟张娚唠家常。
张娚顿时来劲了,半弯腰跟她上两句。
“是啊是啊,他是我朋友。我就知道他住在这一块,具体住哪搞不清楚。”
“我们这门牌号有点复杂,你们外地来的看不懂是正常的。”中年妇女自有意会体谅张娚的找不着。
“那小子跟另外一个小子租的李老太家房子,就在那旮旯。”
中年妇女抬起沾满泡泡的手给张娚指出方向,张娚站直身体准备走过去。
“那两小子年纪轻轻的就不务正业,以后可咋整?我看他们有时候在家一蹲就是一整天,好手好脚的也不去找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张娚放慢脚步把中年妇女的唠叨听进耳朵里。
来时路上憋着的那口气逐渐消下一截,贺老二如今过的生活似乎并不好。
“贺立义,咱们出去买点东西吃吧?这都一整天没吃饭了,肚子饿的咕咕叫。”
马有才躺在床上直揉肚皮,两眼发直看着天花板,眼前若隐若现的闪烁星星。
“你有钱去买吗?我们已经快三天没接到戏拍,没赚到钱。”
老二坐在地上闭眼打坐,节约能量的同时清心。
马有才翻身看他的背影,“你不是有钱吗?拿点你的钱出来吃几顿又没关系,等赚到钱加倍还你。”
“我攒的那些钱都交房租了,要不然我们得睡大街。”老二缓缓吐出一口气,肚子不太应景的叫唤两声。
马有才支起半边身子,“你骗我的吧?你爸妈这么有钱不资助你一百两百的?还有你哥你妹妹,个个都不管你死活?”
“我自己要在首都闯,他们一毛钱都不会给我。就算给我,我也不会要的。”
老二站起来抖擞抖擞四肢,“想吃饭就去片场找活儿干,只要有活儿干,我们就有盒饭吃了,走吧。”
“艹,我还以为你大少爷出来体验生活呢,没想到你出来就是穷鬼!”
马有才怒了,一跃从床上跳下来,“我图跟你待一块吃住不愁,没想到混的比我自己还差劲!”
老二皱起眉头,“来首都是你邀请我的,租房子也是你提议的,你那一半的房租钱还没给我呢。
“吃不上饭是因为我们没有戏接,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去你么的房租!”马有才往旁边唾口口水。饿的发红的双眼怒瞪老二,骂骂咧咧地拿着他外套冲出门。
老二愣愣然看着他背影决绝离开。
张娚站在门口边上把他们的争吵尽收耳朵里,踮起脚尖越过低矮的墙壁看到院子里的老二。
“贺老二。”
张娚出声叫他。
老二乍然间以为自己幻听。张娚又叫他一声。
老二这才寻着声音看见张娚那半冒的脑袋,赶紧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擦擦鼻头走出来。
“张娚?你怎么来了?”
这可是首都啊!
“来找你的。”张娚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老二看她一眼就瞌下眼皮不敢跟她对视。
“来找我?”老二讥笑一声自嘲,“我有什么好找的?”
张娚端详他半天,他的身影比上次见到他时肉眼可见的削瘦一圈,脸上的肤色也黑了。
“我饿了。”
突兀的无关答案的话惹的老二一愣,张娚重复一遍。
“我饿了,来首都坐这几天的火车我都没吃东西。”
老二打量她一遍,灰头土脸风尘仆仆来找他的张娚让他说不出话来,心里愧疚的砰砰跳。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穿出巷子,老二带她落座在街上小店。
“想吃什么自己点。”
老二指向墙壁,能点的菜尽数写在上面。
张娚压住喉咙涌上来饱嗝,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老二。
“不知道哪个菜好吃,你来点吧。”
老二稍稍皱起眉头,一个菜一个菜扫视,连续点六个菜。
“这些菜我觉得还可以,你尝尝看。”
张娚点点头,趁着老二去洗手的空档找到老板把账结了。
等两人吃完饭老二去结账时,被老板告知已经结过了,他立马看向张娚。
张娚抢先一步说,“我刚领薪水,可以请你吃饭。”
“不需要。”老二从内包里摸出一张接一张的毛毛钱,“我有钱。”
“不用。”张娚坚持不收他的钱,老二塞她手里,她扯住他领口直接塞他胸口去。
老二捂住钱不让它们掉下去,盯着张娚看了半晌,突然发问。
“你是不是听到了?”
“听到什么?中年大姐说的还是跟你一起来首都那臭小子说的?”
张娚半点没带遮掩的,老二眉头皱的更深,怎么还冒出来个中年大姐?
两人一时无声,闷头往胡同巷子里走。
“贺老二,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我要好好读书的?”
张娚望着前面老二的背影问。
老二轻嗯了一声,“没忘。”
“只要你想,现在回去读书也不迟的。”张娚趁机鼓励他。
老二头也不回,“我不会回去的,我找到我自己想走的路。”
张娚心头火猛地窜起,逼近他的背影咄咄逼人。
“你想走的路?就是在这赚不出饭钱准备流落街头?过吃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老二倏地转身,坚实的胸膛撞上张娚面孔。这堵墙的威力撞的张娚疼的瞬间红了眼眶,她坚持睁大眼瞪着老二,不让眼泪掉下来。
老二半张的嘴巴对上她泛红的眼眶,那些个反驳的话闭上嘴给咽回肚子里。
他卷起衣角替张娚擦了擦眼尾,张娚咬住嘴唇别过头去,一抹湿润在老二衣服上晕出一个小圈。
老二长叹一口气,“或许你觉得我只身闯首都莽的很,但我不是傻子。”
“你就是。”张娚毫不留情。
老二磨了磨牙,忍了。
“跟马有才待一起那么久了,我知道他惦记我的小金库,我真还有钱,但我不可能给他花。”
“我平时接不到戏拍的时候,我有去打零工,多少是有点收入的。”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觉得苦,我能走下去的,你信我一信行不行?”
张娚闷声不吭。
老二撒开手,衣角落下去,褶皱重重的同时竟然还破了两个洞。
张娚以为自己晃神看错,定睛一看还真出现两个洞,给她擦眼泪擦破的?
“我给你把衣服补一下吧。”
张娚眼里流露出尴尬,面上强装镇定。
老二低头看一眼衣服,想拒绝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带来的衣服有限,而他目前还买不起新衣服。
黄澄澄的灯光下,张娚抱着衣服仔细缝补,针脚还算过得去。
“张娚,你大老远跑来首都找我就是为了劝我回去上学?你是不是傻啊?”
老二把马有才滚过的床单被套扒下来洗干净。一个盆一根板凳一块搓衣板,坐在门口使劲搓。
张娚头也不抬,“我是不想你误入歧途。好歹你曾经也帮过我站起来像个正常人。”
老二挺直腰背打量着她双腿,“你现在腿还疼吗?”
“能不疼吗?为了找你走了那么久。”张娚对于她这双腿习惯忍耐,哪怕不舒服,她也不想变成瘸子遭人异样的眼神。
老二自知理亏,三两下把床单被套冲洗干净挂上绳子。
拎着发黑的铝壶接上满满一壶水烧开。冷热水兑在盆里端到张娚脚边。
“我给你按按。”
张娚脱下鞋袜就往盆里泡脚,没一会发热起来,老二卷起袖子捏上她的小腿。
“你现在的肌肉越来越紧了,我之前教你的手法你是不是都没用上?”
老二这眉头一整天就没垮下来过。
张娚为自己辩解,“你教的手法我自己操作不便,平时锻炼没落下过。”
老二无话可说,捏着发硬的肌肉使上点劲。一天咬牙忍耐下来的张娚忍不住嗷嗷叫。
“贺老二,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二冷哼一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挺过一波痛楚之后,张娚已是满头大汗,她俯视老二的后脑勺,做最后的确认。
“贺老二,你真的放弃上大学的机会,一直在首都打拼吗?”
“嗯。”
“不后悔?”
“不后悔。”
张娚为此焦躁冲上首都的心情骤然落定。
临离开老二住所前,张娚站在门口跟他告别。
“贺老二,我等着看你能混出什么名堂。”
“你等着瞧。”
张娚找到姜娟给她说的宾馆住上一晚。次日买最早一班火车赶回申城。
她的心情跟来时一样,但她尽力了,也就问心无愧。
匆忙不失条理的画展搭建成功。王迎娣作为作者被荀致远和唐老带着露面。
来的人并不多,自带一股风雅气质。
“小小年纪属实有灵气。”
有人夸的时候,王迎娣脸上的笑意会深一些,客套而礼貌的说声。
“谢谢夸奖。”
跟着转两天之后,王迎娣心里面会怀疑他们是真的觉得她画的好,还是为了给师傅和唐老面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并没有答案。
从第三天她就不愿意再去。
她给自己安排的时间规划让她觉得更加惬意。看书刷题,采风画画,呼吸到的空气都是轻盈的。
画展还未结束,王迎娣返程回到申城,在学校里露两面。
紧接着老大又要换其他周边城市里的村子,王迎娣二话不说跟着大哥跑。
她隐约了解到大哥频繁下乡是为了实地考察。
王迎娣并不想深究大哥确切在做的事。大哥有什么事都会告诉她的,没告诉则是因为不能告诉她。
她乐得跟大哥跑去不同的地方各做各的事。
高三这一年少有在家待的时候。不是跟大哥出去跑,就是跟师傅去会唐老。
她掰着手指数日子,距离她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爸爸要回来了吗?
而自从姜娟在首都拉到金灿这个最大投资人,她们工作室也时不时的在首都和申城两头跑,偶尔还要去其他城市跑一跑。
距离他们一家团聚的日子还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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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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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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