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钨丝灯映在刀刃上折射出一抹冷光晃过姜娟的双眼。
姜娟下意识闭上眼睛,刀尖戳破她的指尖,一粒血珠冒出,手下米白色的布衬的这粒血珠格外的鲜活。
没有痛呼,因为没有感觉到疼痛。
姜娟睁开眼睛愣愣神的盯着血珠,眼看着血珠即将滑落到布料上,她才甩开手。
血珠滴落在地上晕就一个红圈,姜娟皱着眉头拿手绢包住指头。
她又开始发愣。
头顶的钨丝灯光圈打在她的头顶,偶尔随着风吹而晃动。
吱呀——吱呀——
姜娟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在工作室里回荡,而窗外正是千家万户热闹的喧嚣。
渐渐的,姜娟的呼吸越来越短,甚至变得急促,她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轰——噼啪!”
烟花徒然升起,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姜娟弓下腰,双手捂住脸,肩膀开始颤抖,指缝中泄露出微弱的哭声。
她在内心质问自己:错过女儿的第一次画展真的值得吗?
可能现在她们母女之间存在一定的问题,但那么多年的互相扶持真的能忽略不计了吗?
不管婚前婚后,迎娣都支持着她的事业发展,她一直都是那么懂事乖巧。
那么她这个当妈的呢?
姜娟撑着工作台跪在地上,头发丝狼狈的贴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
一声接一声的烟花爆竹响起,王迎娣兴奋地捂住耳朵,仰头望着灿烂的烟火。
“哇——好好看!”
小迎娣两只手指头堵住耳朵,眼里倒映着烟花的样子,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呆滞。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烟花……”
王迎娣在她旁边听见了几个关键词,肩膀撞了她一下,“别说你了,我也是头一次见!”
现在的烟花工艺那可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技术和创新一样不缺。
多花点钱买到的都是顶好的烟花,不像再往后那些年,买再多烟花那都是中规中矩的样式。
今天还听见三叔他们说哪个地方制造出来的天梯烟花,似乎真能爬到天上去!
璀璨可谓是转瞬即逝,就在他们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在空中爆发出了若干个小小的红色降落伞。
每顶降落伞下还有一簇微弱的火苗,仅是它们就能在空中构造出微观的万家灯火。
王迎娣看直了眼睛,她可能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晚风徐来,降落伞下的火苗熄灭,迎着风跌跌撞撞地落下。
王迎娣捧起手心接住一个,是一个燃烧殆尽的火药筒。
它把自己也一并送到天上去,完成了最后一幕的高光时刻。
“明天可有得打扫咯。”
陈桂花看着满地的火药筒按了按太阳穴。
“外婆,明天我带着他们四个小的去捡干净,也得让他们干点活儿才行。”
老二自告奋勇把四个小的给预定了,三胞胎和彼得连明天都等不了,今天就开始捡了。
“好了好了!都放完炮了,该去把手洗干净吃年夜饭了!”
姜大嫂双臂展开,活像是追小鸡崽的老鹰,赶着他们往水管口凑。
王迎娣吃到一半,突然顿住筷子,老大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妹,怎么了?”
“大哥,你说……妈妈今天会吃什么啊?”王迎娣深吸一口气,“妈妈会去盼姨家呢,还是去花花姨家呢?”
王迎娣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左右相邻的老大和小迎娣听见。
小迎娣给她夹了一块鸡肉,“赶紧吃啊,今天可是贺叔叔下厨的,等会就没菜吃了。”
老大把她不喜欢的鸡皮给她剔掉,“嬢工作忙的话,他们都会陪着她一起过年的。”
王迎娣想了想也确实,抽了一下鼻子埋头干饭。
三胞胎跟彼得还比起来了,四张脸恨不得埋碗底去了。
唐诃德承认这桌菜是那么点水平,但他儿子也不能跟头猪崽子似的吧!
“小彼得,吃饭得讲究点饭桌礼仪知道吗?”
彼得点点头,但头是一点都没见抬的。
“彼得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想在那国外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天天啃的跟窝窝头似的。”
唐老是半点看不上什么劳子的西餐,有他唐家一半血脉的孩子,那也是个中国胃!
唐诃德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这么多人一起过年,气氛十分火热,女人和孩子们下桌之后,他们直接拼个大桌开始喝酒划拳。
哪怕周父有所拒绝,他们都带着他们三父子一起玩。
王迎娣和小迎娣陪着周母坐在门口,炭盆置在她们脚下烤着也不冷。hτTΡδ://WωW.sndswx.com/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我家那口子笑的这么开怀过,儿子们在家也从未如此开心过。”
小迎娣翻着手心手背烤火说,“那是因为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心里头就舒服了。”
周母摇摇头,嘴角带着温婉的笑意,“因为很幸运的遇到了你们。”
王迎娣想起最开始的相识,还是周五偷了记者叔叔的东西才认识的呢。
想到这件事,王迎娣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也不忘跟周母说。
“也是大三哥跟五哥争气,他们现在有能力养得起家了。”
周母点点头,“他们是好孩子。”
炭火把三人烘的暖呼呼的,火光照着每个人的脸。
王迎娣看见周母的手指在身前动作,起先她以为是无意识的,可观察下来,她发现周母的动作是有一定规律的。
像是……画画的感觉。
王迎娣抬头看了看周母的眼睛,眼皮下的眼珠转动轨迹和她手指转动的轨迹差不多。
“周姨,你的眼里只有一片黑色吗?”
周母摇摇头,“我们不是一开始就瞎的,眼里并不是一片黑色。而是一团浓雾,什么都是雾蒙蒙的,偶尔会有那么一点光亮闪过,就是看不真切。”
“那证明周姨以前还是看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王迎娣若有所思。
周母笑了笑,“那不然我们两口子怎么养大孩子啊。”
王迎娣点点头,她握住周母的手指说,“那周姨,我教你画画吧。”
“我?”周母错愕的愣了愣,“我都看不见,还能画什么?”
“画周姨记忆里的景象啊,我想那时候的海边一定会更美吧。”
王迎娣提出来的事对于周母和小迎娣来说,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周母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王迎娣接着说,“周姨的后半生还很长。”
“用看见过的前半生在后半生里学习着画出来,哪怕不一定会成功,但在平凡生活里可以点缀出不一样的亮色也不错啊。”
小迎娣看了看王迎娣,又看了看周母,她很想说眼瞎的人是画不了画的。
可这种打击人的话在她嗓子眼里堵着怎么也说不出来。
而周母明显心动了。
“是啊,三儿和小五出息了,我跟他们爸在家里像是等死的废人一样。”
“我想起在还能看见的时候总是沉迷于大海的危险壮丽,可是如今……”
“我有种想做点什么的冲动。”
王迎娣巧笑嫣然,捏着周母的手指头举起,“那我就教周姨画画吧。”
“不耽误你的正事的前提下……可以。”周母忍下激动的情绪,克制地拍了拍王迎娣的手,“谢谢囡囡。”
等周父喝醉被周家兄弟送回去时,周母也一并跟着回去了。
只剩下她们两人在炭盆旁,小迎娣拽着王迎娣比划了好几下。
“这,这怎么画画?周姨她看不见怎么分辨颜色?她在画板上能准确落笔吗?”
小迎娣一股脑的问了好多问题,王迎娣拍了拍她的大腿。
“你太小看周姨了,摆弄东西之类的,完全不在话下,落笔的触感可能比视觉更好。至于配色之类的,家里不是还有大三哥和五哥嘛。”
“能行吗?”小迎娣难以置信的眉头皱起,蹙成两座小山丘。
“你对画画不感兴趣,但你也得知道画画首先是取悦自己,才是寻求别人的认同。”
“对于周姨来说,她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让她有喜欢的东西追求,在她生活里点缀的颜色远远比画纸上多多了。”
王迎娣说的话让小迎娣暂时不能理解全部的深意,但她能够明白,对周母是有好处的。
这一晚让他们这群大男人醉倒了大半,甚至都来不及回屋睡,将就在吃饭这屋倒头就睡。
大年初一早晨,陈桂花她们给他们熬过醒酒汤喝了才堪堪醒神。
“差点忘了给小崽子派红包了!”
赵三他们甩了甩脑袋,把昨天就准备好的红包挨个发过去。
王迎娣收了红包就准备去书画斋开门去了,她想今天应该就开始窜门出行了。
本来王迎娣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就行,贺国庆不放心,非得送她过去。
父女两远远的看见书画斋门口有一团拱起的衣物包裹着一个蜷缩的人。
王迎娣心下好奇,“爸爸,那是流浪到我们门口的人吗?”
随着他们走近了,那团衣物开始蠕动,衣料看起来还挺眼熟。
“爸爸……”
王迎娣扯了扯贺国庆的衣服,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她有种很不可思议但又很兴奋的想法。
贺国庆屏住呼吸掀开衣物,露出满头凌乱的脑袋,脸上的神情疲惫又狼狈。
“妈妈!”
王迎娣尖声惊叫,抱了姜娟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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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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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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