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声音在黑暗显得不起眼,屋内熟睡的杀生院荒骤然惊醒,灵觉向外扩散。
十人闯入屋内。
听他们的脚步声沉稳,应该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再往屋外,有超凡者的灵压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杀生院荒首先排除自己招惹到什么人,他在社会的地位,有和没有一样,不可能有人请这样的杀手对付他。
更大的可能是进藤谦介招惹到谁,引来报复。
情况不妙,他今天的灵力消耗太大,对普通人没有问题,对等在外面的超凡者就显得吃力了。
杀生院荒冷静分析后,决定静观其变,视情况出手或者是扮猪掩盖过去。
咚咚,脚步声逼近卧室门口,不是他们不专业,而是超凡者的感官在必要时,连猫的脚步声都能听清楚。
普通人再怎么训练有素,始终无法和猫比无声步。
啾啾,奈杰尔手指一扣动扳机,将门锁打烂,抬脚踹开门。
队员往里面抛出一枚闪光弹。
刹那间的强光晃得杀生院荒双眼陷入失明状态,哪怕他闭着眼睛,眼皮也无法阻挡强光的照射。
轰然的巨响更是震得耳膜发麻。
“趴下,双手高举,不准动!”
奈杰尔大声呼喊,在热成像夜视仪面前,棉被无法阻挡他观察杀生院荒的动作。
一旦对方不按照要求,立刻扣动扳机。
果断或许会杀错人,却不会让自己被杀。
这是上帝之剑的成员接受训练时,教官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奈杰尔一直奉为真理。
杀生院荒心一沉,决定出手。
闯入者的语气明显是官方组织,绝对是进藤谦介待在正神教派的事情暴露。
听他们的语气和动作,完全不在意目标是否活着。
杀生院荒太了解老妈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指望她能冷静听这些人的吩咐,不如指望老母猪会上树。
双手一撑,身体骤然暴起。
短暂失明的双目不影响他动作,灵觉可以捕捉到他们的气息。
往日对家中摆设的记忆,更能让他没有任何阻碍,跃过奈杰尔等人头顶,撞碎厚实的墙壁,冲入老妈卧室。
啾啾,一梭子弹已经扫向床上的祈。
杀生院荒单手画圆,使用天流涡手将射出的子弹尽数收到掌间,再随意往旁边发出,打在装修好的墙壁。
另一只手搂起老妈的腰,单脚一蹬,朝窗户外猛冲。
恶风扑面,碎裂向外的玻璃再次倒卷回来。
一道高瘦的身影从下面飞扑而至,五指内扣,如毒龙探爪,直攻他怀中的杀生院祈。
“死!”
呼喝声至,只见那人面黑如炭,留着蓬松的爆炸头,外貌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眼眸凶狠,像是从荒漠浴血拼杀出来的一匹孤狼。
第五境的武道家!
杀生院荒心知对方不弱,连忙将老妈朝外一抛,灵力在经脉狂飙,双手轻飘飘往下一扫。
他没有将凶蛮的劲道化解,反而借助对方的攻击,顺势让自身快速后撤。
双手接住老妈身体,两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说时迟那时快,奈杰尔只觉得话一落,杀生院荒从热成像夜视仪消失。
冷汗顿时从后背冒出。
子弹落在墙壁的声音从敞开的大门外传来。
啪啪,奈杰尔口干舌燥,一时甚至不敢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脖颈。
少许,心脏的跳动让他回过神,大喊道:“有没有人员伤亡?”
“报告队长,没有!”
“法克,那小子居然是超凡者,法克,法克。”
奈杰尔连声怒骂,以此缓解内心的恐惧,又小跑到破碎的窗户前,探头朝下面喊道:“尤利先生,您能追上敌人吗?”
“呵呵,你不需要担心,他中我的蚀骨劲,绝对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尤利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
蚀骨劲是他的杀手锏,没被打入还好,一旦打入体内,那是神仙都难救。
至今没有失手过。
奈杰尔和尤利不是第一次合作,深知蚀骨劲的威力,打算十二点一过,到池袋附近搜一搜尸。
至于不立刻搜寻对方的下落,皆因濒死的超凡者想要带走几个人,不是困难的事情。
他犯不着冒这个风险。
“收队,前往下一个目标,法克,希望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奈杰尔大声抱怨。
……
南池袋三丁目的住宅区。
杀生院荒抱着老妈落入一栋高级公寓的三楼阳台,打开玻璃拉门。
身体跌跌撞撞闯入蔚蓝色的门帘内。
“噗。”杀生院荒吐出一口血,只觉得体内似乎有某种迷之生物,正在啃食血肉、经脉。
他推开老妈,双手连忙打出天流涡手的架势,以化解体内怪异的灵力。
呆呆走几步的祈总算反应过来,也没有继续哭,满脸紧张道:“荒,你没事吗?”
“没事。”
杀生院荒练一遍天流涡手,那股怪异的灵力消失无形,心里不得不感叹白师范的强大。
仅是一招天流涡手,就感觉能应付所有的敌人。
哪怕他输掉了,都不是天流涡手菜,是自身的灵力不足。
祈松口气,又满脸愤愤道:“他们抢劫就抢劫,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不是劫匪,老妈,赶紧去房间换衣服,我们要离开这里。”
杀生院荒催促,“进藤谦介非法经营教派的事实,应该被官方发现了,我们不想被牵连的话,必须到足立区西伊兴。
只有在那里,才是真正的安全。”
“谦介不是那样的坏人!荒,你对老爸要尊重点!”
祈大声反驳儿子的话。ΗtτPS://Www.sndswx.com/
这也是让杀生院荒无语的地方。
要说贪图进藤的钱财,他能理解,真正爱上那种男人,就是超出他理解的范畴。
但老妈就是令人无法理解的女人。
“好,好,屋内衣柜中间抽屉就是你要换的衣服。”
“哦,”祈回了一句,表情疑惑道:“这里怎么有我的衣服?”
“我三年前以别人的身份买下这里,当做隐匿的据点,衣服是最近放的,就是为应对有可能遇到的突发事件。”
杀生院荒随口解释,有那种随时吃花生米的男人当老爸,自然要考虑一下后路。
他在私底下有自己的公司,规模不大,却足够一生吃喝不愁。
公司创业的资金是炒股赢来。
不是他天才,单纯是通过朋友的关系得到内幕,有内幕的话,炒股想输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荒,你真聪明啊!”
祈满脸欣喜,完全不问儿子的钱是从哪里来。
在她眼中,儿子这么优秀,随便赚十几亿円,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只是谦介……祈满脸愁容,希望他没有事。
杀生院荒也在思考,进藤谦介到底死了没有?
说实话,死掉是帮他的大忙,间接解决日后有可能被牵涉到正神教派的麻烦事中。
即便是他,也不太想背上弑父的坏名声。
杀生院荒一边想着,一边脱掉身上睡衣,从衣柜拿出T恤和长裤,往嘴巴贴上一圈胡子,将头发故意弄乱,戴上方框的眼镜。
气质转变成大学教书的老师。
温和儒雅。
他单手移开偌大的衣柜,底下有一处暗格,藏有手机。
开机,通讯录没有任何熟人,他拨打记忆中的电话号码。
嘟。
一声轻响过后,电话那头接通,震耳欲聋的音乐传来,男人大声嚷嚷,“喂,你是谁?”
“我。”
杀生院荒用富有磁力的嗓音回一句,“伱马上开车到池袋西口公园接我。”
“哦斯,杀生院大哥,我马上来。”
对方认出他的声音,精神奕奕地回答。
杀生院荒挂断电话,他的房产、公司,都是用心腹小弟的名义购买和经营,避免有可能被上面查封個人财产。
没有成为超凡者之前,杀生院荒有好好经营他们的关系。
成为超凡者后,今天是第一次主动联系。
杀生院荒收起手机,敲了敲门道:“老妈,你衣服换好没有?”
“荒,不要加上老啊!”
祈气鼓鼓地打开房门,双手叉腰道:“我还很年轻。”
“嗨,嗨。”杀生院荒随口敷衍这位中年女人的怒气,大步走向外面。
……
今晚的东京很热闹,池袋街头时不时能听见警车鸣笛的声音,其余地方同样是那样。
网上已经吵翻天。
各种言论往外冒出。
推特有人发言,说某某百万粉的博主惨遭被抓,煞有其事描绘现场抓捕的情况。
被抓的博主立刻发推特说自己还好,附带夜宵照片。
杀生院荒翻看着论坛,推特,从各种混乱的消息之中,感觉到政府对正神教派的敌意有多么重。
连网络的言论都没有功夫管,难得实现真正的网络自由,网友们什么话都能往外发出。
同时,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背后势必有一个巨大而又严谨的组织在调动。
杀生院荒想到网友口中,不同于警车的军用吉普车,心里闪过一抹担忧,事情闹得如此大。
白师范是否会出面帮他解释?
或者是直接跑路?
杀生院荒早年安排过三条跑路的路线,一是到中国。
一是到加拿大。
一是到印度。
三处在当地都有他幕后掌控的产业。
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在当地混出头,绝不是难事。
杀生院荒心中陷入纠结。
思考再三,他将跑路的想法掐灭,决定和白师范摊牌。
杀生院荒不想以后只能活在暗处,在阴暗的角落称王没什么意思。
唯有立于天上,才是他的人生之志。
杀生院荒心中做出决定,走到西口公园,他看见一辆黑色本田,从车牌号认出是自己小弟的车。
车窗摇下,染黄毛的青年探出头,大喊道:“杀生院大哥!”
又看一眼身穿连衣裙打扮的祈,满脸恭敬道:“这位就是大嫂吗?
您好,我叫桑原义远!”
“荒,你听到没有?嘿嘿,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嘛~”
祈满脸得意的笑容,她就说自己保养得很好,看镜子就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有一点皱纹和松弛。
“她是我妈。”
杀生院荒淡淡回一句。
桑原义远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啊。
“是啊,我是荒的妈妈呦。”祈笑眯眯补充一句。
“呃,抱歉,伯母,您太漂亮、年轻,我完全认不出来。”
“嘿嘿,不怪你。”
杀生院荒眉头一皱,不想两人继续寒暄下去,沉声道:“我们去足立区西伊兴。”
“哦斯!”桑原义远精神满满地回答。
他从一个只会打架的小混混变成现在公司老板,开着本田,酒吧里香槟撩妹。
全靠杀生院荒的栽培。
只要是这位的命令,桑原义远敢揣着双管霰弹枪,和现任的首相谈一谈开胸的话题。
……
喧闹的一夜过去。
有人不眠,有人睡得很香。
时针指向五点半。
白龙准时从睡眠醒来,一个翻身落在地面,简单挥舞拳脚,活动身体,再收拳。
人站在衣柜的全身镜前。
抛开四角裤外,肌肉没有任何掩饰,清晰展现在他眼中,捏拳抬起双臂,背阔肌缓缓向两侧展开。
无论是看几次,他都觉得这身肌肉太棒。
不愧是他锻炼出来的“最高杰作”。
仅限今天。
白龙相信自己会变得更加强大,他没继续欣赏,从衣柜翻出功夫衫和功夫裤。
每天换着穿相同的衣服。
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一年四季就穿一套衣服。
白龙却很喜欢这样,小跑下楼,人翻过护栏到玄关,穿好鞋,手打开大门。
天空阴沉,牛毛细雨飘向大地。
神宫家的院门外,相貌俊朗的青年如标枪那样笔直站在雨中。
白龙几步踏出院子,笑道:“发生什么事情吗?”
杀生院荒鞠躬道:“嗯,事情是这样的……”
很长的一段话,却被杀生院荒用最短的语句说清楚,家庭关系到父子问题,以及目前面临的困境。
“我隐瞒踏入超凡,就是不想参与正神教派的任何事务。”
杀生院荒直起腰,直白道:“白师范,您能帮我向那个组织解释一下吗?”
“没问题,我相信你没有说谎。”
白龙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你走在正道上,有什么问题,神宫流会庇护你。”
“是。”杀生院荒恭声回答,心里很清楚,自己没有把握击败白师范前,是龙是虎,都要老实趴在地上。
以待能战胜白师范的那天到来。
……
国立特搜六课,总部大厦最顶层。
犄角之间。
这里是十二位首席聚集开会,商讨重要大事的地方。
圆形的钻石桌,表明首席执行官的地位不分上下,彼此都是对等的关系。
彩绘的四面落地窗让阳光明媚时,犄角之间都会笼罩在五彩斑斓的光芒内,如梦幻的童话故事。
阴天就没有那么绚烂。
斯洛娜报告昨晚的行动成果,“……击杀正神教派信徒十二人,回收三件高序列封印物,四件低序列封印物。
逮捕相关人士一千九百名,正在逐个审问。”
“正神教派长老进藤谦介下落不明,其子和情妇杀生院荒、杀生院祈外逃,疑似在神宫流会馆附近。”
念到这里,斯洛娜视线从报告离开,鞠躬道:“以上就是昨晚行动的全部。”
“大鱼进藤谦介不说,为什么明知杀生院荒和祈待在神宫流会馆附近,却不派人搜索呢?”
戴着猴子面具的首席出声质问。
斯洛娜还没有回答。
寅虎低声道:“神宫流是麒麟寺所在的武道馆。”
申猴双手交叉在颔下,强调道:“我问的是为什么不搜索?”
寅虎忍着怒气,解释道:“神宫流师范白龙是很强的武道家。
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不能在杀生院荒没有确凿参与正神教派的证据下,贸然抓人。”
“哈哈,地表最强武道家的名头把你吓住了嘛,真不像是你的作风,寅虎。”
申猴戴着猴子面具,让人看不见具体的面容,但嘲讽的语气是拉满。
寅虎一拳锤在圆桌上面,低吼道:“猴子,给我收回你的话!”
“两位请安静点。”
戴着雪白兔头面具的首席开口,声音说不出的轻柔,“申猴首席的话不无道理。
进藤谦介是正神教派的长老,难得的大鱼不能放过。
杀生院荒有可能知晓父亲的下落,必须抓回来问一问。
怎么能畏惧困难呢?
我们投票表决吧,赞成申猴出手的首席举左手。
赞成寅虎方案的首席举右手。”
卯兔的话落下,首席们纷纷表明自己的态度。
十一票对一票。
几乎是全员通过申猴到神宫流会馆搜寻杀生院荒和祈的下落。
寅虎看见这一幕,面具下的脸庞露出些许无奈,少数服从多数。
这就是圆桌上面的规则。
“申猴,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小看白龙,上次我动用名刀雷光和闪避斗篷,都无法战胜他。”
寅虎抛弃原先的反对态度,投票结果已成的话,他只能提供一些帮助。
“你放心,我自有一套封印物的搭配方案。”
申猴没有继续对寅虎剑拔弩张,脑中认真思索,该搭配哪种封印物克制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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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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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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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东京武圣以德服人更新,第一百一十七章 犄角之间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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