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正面对抗对我们没好处。”格洛芬德尔叹了口气,说。
打仗确实不是罗迷莫斯的看家本领,黄昏之地的兵力也压根不够林顿大军塞牙缝的,如果这是打一仗就能解决的问题,可就轻松太多了,但罗迷莫斯自己难道不清楚自己有多大能耐吗?除了两军相接实打实地来一场硬仗以外,她有一百种能搞死对手的阴损招数,傻子才跟你在战场上死怼呢。
“记住,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进入黄昏之地中心找到罗迷莫斯,在她还没有防备时直接抓住她,迫使她解除天鹅泽周边的幻境。”格洛芬德尔叮嘱道。
埃尔隆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知道,擒贼先擒王嘛。”
“所以一定要小心,务必要神不知鬼不觉,绝不能让罗迷莫斯发现我们的行踪。”格洛芬德尔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尤其不能让她知道我回来了。”
埃尔隆德愣了一下,但大概也觉得以格洛芬德尔和罗迷莫斯过去的关系,恐怕这其中还要另有隐情,也就没有追问原因。
即使有格洛芬德尔在,他们的前行也依然是困难重重,罗迷莫斯的戒指并不能帮他们躲过沼泽里的迷咒,这枚戒指说到底只有一个功能——追踪感应到罗迷莫斯另一枚戒指的位置。
当然仅仅是这样也帮了他们大忙了,至少他们前进的方向是不会出错的,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被四周变幻莫测的幻象所迷惑……
“您觉不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埃尔隆德小声问道。
格洛芬德尔也有同样的感觉,有人正藏在暗处,默默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当他们巡视周围时,却发现不了任何风吹草动,最糟糕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是有真实的生物在暗中窥伺,还是这也是罗迷莫斯的幻境造出的错觉。
“我们只能赌一把,继续前进。”格洛芬德尔下定了决心,“即使罗迷莫斯已经发现了我们,那现在退回去也无任何用处,为时已晚。”
其他人也同意他的说法,这些人都是埃尔隆德亲自挑选出的人,无一是怯懦之辈,此时也无人临阵退缩。一行人又万分谨慎地前进了一小段路,那被人盯梢的不适感才终于消失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放松下来,一个个恨不能背后再多长两只眼。
而意外最终还是不出所料地发生了。
先是噗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这一行人本来就都提着一颗心,连呼吸都放缓到轻得不能再轻,这一下几乎被惊得要原地跳起来,有几个剑都已出了鞘。
“镇定!都别慌!”埃尔隆德低声喝道。
“那是什么声音?”格洛芬德尔蹙紧眉头,环视四周,依然一片风平浪静。
就在众人疑神疑鬼,神经绷紧到了极限时,不远的水潭里又传来几声水花声,声音并不大,但在寂静的沼泽里也足够引起人的注意了。
“我过去看看。”埃尔隆德说。
格洛芬德尔点点头:“小心为上。”
埃尔隆德朝刚才传来声音的地方慢慢挪去,轻轻地拨开了面前又高又密的芦苇丛,另一只手则握紧了剑柄,屏息凝神地探头看去。
那里竟然有个人,正在泥水混杂的深潭里拼命扑腾着,但似乎并不善水性,过了许久也没能爬上岸。
如果是在平时,埃尔隆德肯定二话不说就赶紧过去把人救起来了,但现在这事儿就显得太可疑了。荒郊野岭的,怎么突然就凭空冒出来个人?还这么好巧不巧地就落了水?天知道这会不会又是罗迷莫斯引诱他们自投罗网的一个陷阱。
埃尔隆德站在原地举棋不定,内心正纠结不已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埃尔隆德倏地扭过头去。
“是我。”格洛芬德尔连忙说道,亏得埃尔隆德反应够快,才没把手中的剑刺出去。
“我再也不想来这个鬼地方第二次了,这里没有一件东西百分百是真的。”他嘟囔道,“说老实话,你不会也是一个幻象吧?”
“这你大可放心,罗迷莫斯虽然在玩弄幻术上是一把好手,但她也无法凭空造出声音。”格洛芬德尔说,“你在这里看到的可能是假的,但听到的声音一定是真的。”
埃尔隆德的表情紧了一下:“那就是说,那确实是个落水的人了?”
“什么人?”格洛芬德尔问,埃尔隆德侧身让开,让他看见在水潭里挣扎的那名女子。
“我们要去救她吗?”埃尔隆德为难道。
格洛芬德尔抿紧了唇,没说什么。曾几何时他也不假思索地挺身而出救了一个看起来性命垂危的姑娘,而那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后悔做的一件事。倒不是说自那之后他就再也不愿去救人了,然而现在他们在罗迷莫斯的地盘里,这件事就很难让他不多想。
而就在两人犹豫不决时,那个姑娘终于没了力气,沉到水下消失了,足有四五分钟没再露头,一开始还有几串气泡从水下浮上来,但慢慢的连气泡也没几个了。
埃尔隆德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原地踱了好几个来回,最终仍是一咬牙下定了决心:“我得去救她。”
“你要想好了。”格洛芬德尔警告他,“即使那人真的只是不小心失足落水,如果她是罗迷莫斯属下的子民,那她很可能回把我们闯进黄昏之地的消息通报给她的领主,那我们想不打草惊蛇的计划就全盘被打乱了。”
“但如果她并不是黄昏之地的人,只是不小心走进这里又迷路了的附近村民呢?”埃尔隆德叹道,“再说,即使她真的是罗迷莫斯管辖下的人类,也不代表她的死就是罪有应得,也许她是无辜之人,也许她是被掳掠到这里来,想逃走时掉进了水里。”
“还也许她就像罗迷莫斯一样,只想利用着旁人的善心来陷害他们。”格洛芬德尔说,“我以为你当初能严词拒绝安纳塔的示好,便已从我的故事中得到了教训。”
“这是两件事。”埃尔隆德说,“我确实不喜欢安纳塔,但直到他的真面目被揭穿前,如果我看见他在林中被奥克追杀,或在水潭中挣扎,也未必不会伸出援手。即使那人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无辜的,我也应该救他。我也从未因为您当初被罗迷莫斯欺骗而看轻于您,善良是值得尊敬的,大人。”
“愚蠢的善良有时也会被邪恶扭曲而带来恶果。”
但埃尔隆德说:“招致恶果的也许是愚昧,也许是邪恶,但绝不会是善良。”
“而邪恶惯爱伪装后隐藏在善良之中。”格洛芬德尔凝重地说道,“但若你清楚自己所作所为可能招来的后果,那就去吧。”
于是埃尔隆德脱下外袍,下到了深水里,他自幼在海边长大,没费多少工夫就在水下找到了那个落水的女子,托着她浮上了水面。
那女子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昏迷,好在情况不太严重,还没等埃尔隆德将她带回到岸上,就缓缓睁开了眼。
埃尔隆德松了口气。“放松就好,不要乱动,我救你上去。”他说,“你现在觉得还好吗?”
那姑娘的精神头还不错,甚至还有余力朝埃尔隆德笑了笑:“我还好。你水性在凡人里也算不错嘛,就是不知道如果一直在水下不换气,能撑上多久?”
埃尔隆德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刚才苍白虚弱的落水女子满脸笑容,配合现在的情景越发瘆人,伸出缠绕着像水藻一般深色长发的双臂,就想掐住埃尔隆德的脖子把他往水里拖。
哪里想到埃尔隆德脸上和颜悦色,其实内心一直都在暗暗提防着这种好人没好报的情况发生,那女子长长的指甲连碰都没碰到埃尔隆德,身体突然一轻,就被托起远远抛了出去,在空中飞了足足两秒才咣的砸进水里,溅起了好大的水花。
那水妖一样的女子被这一下砸蒙了,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抬眼一看,埃尔隆德早就游的远远的了。
“你、你站住!有本事你别上岸!”女子气急败坏,径直追了过去,她在水里移动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饶是埃尔隆德游的已是极快,两人的距离也明显地越来越近。终于,在离岸边只有不到十米时,那水妖已离他只有不到一臂长的距离了,伸出手就能再把他拽回去。
然而水妖光顾着追埃尔隆德,却忘了岸上还有另一个人,在这两人你追我赶的难分难舍时,格洛芬德尔用短刀砍下了好几根芦苇杆子,草草扎成一捆,女水妖刚游到岸边,迎面就被一棒子砸在脸上打回了水里。水妖还不甘心,被打回去后还想再扑过来,但格洛芬德尔就站在岸边,不管她怎么左冲右闪,对方都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堵了回去,而趁这会儿功夫,埃尔隆德早就游上了岸,水妖自己也知道一回到岸上自己就再也拿那两人没办法了,又气又急,在又一次被格洛芬德尔打回水里后,声音都现了哭腔。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你们欺人太甚了!我现在就去找罗迷!等她来了,你们两个就乖乖等死吧!”
格洛芬德尔和埃尔隆德面面相觑。
“讲点道理,我们好心救你,你却把人往水里推,欺人太甚的是谁啊?”饶是埃尔隆德,也不禁觉得匪夷所思。
“呸,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淹死也活该!”水妖啐了一口,“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的不客气就是哭唧唧地去告状吗?黄昏领地的守卫都是这种水平?这种地方凭什么能在各方夹击下存在一千年啊?领主是个迈雅了不起哦?
尽管这个水妖完全不像她本应表现出的那样恐怖骇人(但鉴于这里是黄昏之地,所以千万不要被人接看似柔弱无害的事物蒙蔽),但她的威胁确实是格洛芬德尔他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他们既不害怕奥克等敌人的刀剑,也不害怕幽灵鬼怪,唯独不能让一行人的行踪过早暴露在罗迷莫斯的眼皮底下。
“你先等等。”情急之下,埃尔隆德叫住了水妖。
水妖立刻得意了起来:“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虽然不说我也猜到了,是外面来的奸细吧?”
“这……这肯定是有误会。”埃尔隆德吞吞吐吐了半天,一时也没能想出个搪塞的借口,“我们是……是……”
眼见着水妖怀疑与不屑的神色越来越重,格洛芬德尔也不得不出来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我们是自己人。”
“唬谁呢?当我是傻子啊!”对方果然不买账,“精灵向来视黄昏之地为鬼穴魔窟,平时清高的不行,靠近半步都觉得亵渎了自己,现在死到临头,就开始说我们是自己人了?”
“我没有骗你,我和罗迷莫斯……领主是旧识。”格洛芬德尔说,不着痕迹地握了下拳。
“嘴长在你脸上,你当然想怎么说都可以了。”水妖耸耸肩,“罗迷可没和我说过最近会有朋友来拜访,魔多的人想进黄昏之地也从不走这条路,怎么看你都是在胡说八道,不然你总该拿出点实际的证明吧?”
埃尔隆德心里一片愁云惨雾,这水妖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傻。
“拿不出来吧。”水妖一脸意料之中,“算了,我们黄昏之地轻易不与精灵起冲突,我也不为难你们,老实回去,我就当没有过这事儿,但要是让我再在天鹅泽里看见你们,哼哼,你们自己知道后果。”
水妖故作高深地冷笑了几声,就想潜入水底离开,但又一次被格洛芬德尔叫住。
“证物我有。”他说,“只是怕你认不出来。”
“废话,你不拿出来我当然认不出来了。”水妖翻了个白眼,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了,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格洛芬德尔轻吸了口气。这也许不是一步好棋,甚至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但事情未能像一开始计划的那般顺利进行,这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内心的纠结与斗争远比表面上看上去要多得多,在埃尔隆德尽量掩饰的担忧目光下,格洛芬德尔最终还是拿出了那枚戒指。
“这是她给我的。”格洛芬德尔说,“这应该是一对,也许你在你的领主那里看到过另一只……”
水妖没耐心听他的絮叨,往岸边游近了些:“过来,拿过来让我看看。”
格洛芬德尔小心地往水边走了几步,时刻提防着那水妖又故伎重施,万幸对方这次是真没打算再把他拖到水里去,只是接过了格洛芬德尔递给她的戒指,捧在手里看似非常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当然了,工匠们的作品往往都带有他们自己的个人风格,如果是懂行的人,自然能认出戒指的锻造者,但问题是……这只水妖怎么看也不像是懂行的人。
“咦,竟然真的是罗迷的东西。”结果那水妖也就看了半分钟吧,就笃定地下了结论,抬头看向岸上神色莫测的那两人,有些尴尬地咧开笑脸,“啊呀,原来真的是自己人啊。抱歉抱歉,刚才失礼了。”
格洛芬德尔和埃尔隆德还没回过神来。
“因为精灵对黄昏之地的态度一直很差嘛,所以我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好人。”水妖开心地道,“罗迷也真是的,有客人来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呃,可能是她不想麻烦你之类的吧。”埃尔隆德颇有些尴尬道。
“哎呀,都是几百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麻烦的?我也有一阵子闲得慌了,你们要去找罗迷吗?我给你们带路吧。”水妖热情地招呼道,“否则凭你们的速度,得什么时候才能穿过天鹅泽啊。”
格洛芬德尔和埃尔隆德对视一眼。
他们最初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一开始他们本来只是想把这只水妖敷衍过去,让她不要去向罗迷莫斯告状而已。
但现在水妖又一次说中了他们的心事——他们快没有时间了,如果能到达黄昏之地中心找到罗迷莫斯,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虽然风险也很明显,鬼知道这只水妖是真心信了他们是自己人,还是表面在演戏心里却另有打算。格洛芬德尔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然而还是那个问题,伊瑞詹可能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嘿,跟上啊!”还在犹豫的功夫,水妖已经游出去几十米了,远远地朝他们招手,“先去找和你们一起的其他人,然后顺利的话,我们两天内就能到达微光之塔。”
“你做决定吧。”格洛芬德尔对埃尔隆德说。
“我想赌一把。”埃尔隆德说,眉头紧锁,“这可能是个愚蠢的决定,我给不出说服你们的理由,这只是我的直觉。”
“在危急时刻直觉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格洛芬德尔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率先跟了上去,“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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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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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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