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送她上去,佟言拒绝了,“明天见吧。”
孙文泽点头,“明天见。”
猜到楼上应该有人,没多问,他开车离开了。
酒店,周南川跟孩子玩了一天,睡醒了他就捏捏,睡着了他也跟着睡,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但他觉得自己似乎过不惯太舒坦的日子。
佟言进酒店的时候小栩刚刚醒来不久,周南川正在给儿子喂水喝,小栩听到动静,不喝水了,小眼睛盯着门口。
周南川也看着门口,佟言今天穿的是一件姜黄色的大衣外套,看上去有点单薄,但她搭了个围巾,暖暖的。
出门前他不让她这么穿,说下雪太冷,怕她冻着,可她要去做客,非要把自己弄漂亮一点,他也只好由着她。
进屋的时候佟言鼻子都红了,她也就是下车后走了几分钟,结果都被冻成这样。
周南川将儿子放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外套,隔着衣服摸到一层寒意,“下雪天穿成这样,现在知道冷了?”
“知道了老公。”
这声老公把他人都喊麻了,不忍心责怪她了,见空调温度开高了一点。
佟言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周南川给她倒了杯热水,这才暖和一点。
佟言跟他讲孙云松收藏了许多画,有的是连她都没见过,世界之大,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去孙家一趟也是开了眼。
孙文泽也懂一些画,来给她介绍。
“我看你爷爷也有慢慢的一屋子。”
“不一样,爷爷喜欢的是传统的国画,千篇一律,孙爷爷那边,比较多元化,什么都有。”
周南川不懂画,只能听她说,但实际能听懂的不多,也插不上什么话。
明天就离开西北了,他抱着她,有些舍不得,想多看几眼。
佟言想起一件事,“对了周南川,明天的飞机,泽哥哥可能跟我们同一趟航班。”
“他战友殉职了,要去海城参加葬礼。”
“哦。”
他看上去没多大反应,但心里庆幸,还好他买了票要送她到海城机场,否则真就让她跟孙文泽一路了。
次日一早起床,没下雪了,外面堆着一层,佟言传了厚厚的羽绒服从酒店出来,周南川在前面拉着她的手,一手抱着儿子。
将孩子放进车里,又扶着她上去,这才开车离开。
他车技很好,似是开惯了雪路,知道如何把控速度,让人很有安全感。
佟言困,打了个哈欠。
“没睡好。”
“还不都是你……”
她撒娇,身子软绵绵的靠在后座上。
何曾体会过这等舟车劳顿,她以前比较佛系,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现在有了自己的软肋,有了特别在乎的人,心态大不如前。
怕错过航班,怕见不到家人,过年的机票紧张,不得不硬着头皮赶飞机。
到了机场吃了早点,没过多久孙文泽就打她电话了。
孙文泽没想到周南川也会亲自来送,还抱着孩子,对方一见他就握手,他不想搭理,却也不想佟言为难,把手伸了过去。
气氛迷之尴尬,但佟言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她困得离谱,简单的客套着,“泽哥哥,吃点东西吗?”
“吃过了。”
到了检票,几人一起上车,周南川的座位和佟言一起,孙文泽在他们边上的位置。
上飞机两个男人不说话,周南川负责照顾孩子,孙文泽翻看一本杂志看,佟言直接睡着了。
察觉到她睡得沉,孙文泽让空姐拿了毯子,扔给周南川。
男人顺带着帮她盖上。
过了一会儿,飞机到最上空,受气流的影响有点颠簸,佟言丝毫没被影响,周南川忽然道,“孙局对我似乎有些误会。”
孙文泽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孩子,“不是误会。”
“下三滥的手段用在一个女人身上,是不太被人瞧得起,揭人短,抓人错处以此牟利,算不上男人。”
周南川直接没说话了,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他和孙文泽完全不一样,从出生到成长环境也不一样,他是君子,他也可以一辈子当君子,而他不行。
孙文泽心里有气,看他没开口又冷笑一声,“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迟早有一天会还回去,那些见不得光的迟早会见光。”
“孙局是个好警察。”
话题终止,谁也没再说话。
飞机从西北前往海城,路过不知名的陆地,飞过广袤无垠的天空,孙文泽看完了两本杂志,喝了杯咖啡。
周南川照顾孩子和佟言,无微不至。
他可能从前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现在想当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
飞机到了海城,佟言和孙文泽一起离开,他松开小栩的手回到了西北。
佟言朝着要送他,但他没让,一个人呆在回去的候机室……
西北的年和海城的不太一样,西北的年是热闹的,家家户户放鞭炮,贴对联,男女晚上都爱约麻将打发时间。
吃个烧烤总能吃到半夜,哪怕外面冰天雪地,也挡不住大家在外的激情。
潘创义领着胡景到处转,几人约着一起到市里找徐坤,玩得纸醉金迷,周南川每次都喝很多,怎么喝都喝不醉。
周大明陪着陈翠在家过年,不愿意在超出县里以外的地方跑,而周海洋呢,属于想到处跑,却被杨荷香管得死死的,哪里都走不了,只能看着群里发来的几人玩耍的照片,在心里默默的怀念自己单身的时候。hΤTpS://WWω.sndswx.com/
海城没办法放鞭炮,全家都在因为佟言回娘家过年而开心,顶多就是在家里置办了比往常更多的她爱吃的零食,肖红和佟家豪减少应酬,回家的次数稍微多一点。
佟经国整整一年都在医院里,到了过年也回不来,但知道孙女在家,心里安心了。
孙文泽去看了佟经国的情况,也到佟家拜访了佟家豪。
他来的这天肖红和佟家豪都在家,他买了不少东西,两夫妻留他吃了个便饭,让佟言带他到周边走走,一如前些年的时候。
孙文泽无意中提到了一位同事,也就是他这次到海城参加葬礼的对方,与他是多年好友。
刚结婚不久,但在任务中暴露了自己卧底的身份,死无全尸。
佟言听出了他有些难过,“泽哥哥,你们警察都是最伟大的,他或许死之前受了很多苦,但我猜他没后悔。”
“你说得对,他死得光荣。”
相反的,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意外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既不能当烈士,也不能在身上盖上国旗。
他们享受着幸存者该有的待遇,失去了为国效力的机会,他们数着接下来的日子度过往后漫长的余生。
在时间的沉淀中,逐渐的被人遗忘。
孙文泽说到这,佟言拧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阿言,我都明白,但对我们来说,苟且偷生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
苟且偷生,佟言细细的品味这个词,总觉得有些受伤,“那如果是心甘情愿的苟且偷生呢?”
孙文泽笑笑,摸她的头,“好了,我不跟你讲这些了,你带我到周边吃点东西。”
“你想吃什么?”
“想吃点重口味的。”
西北人口味重,佟言笑笑,“那我不太清楚,我以前很少吃重口味的,也没去刻意了解过。”
“那就带我吃点你喜欢吃的。”
“行啊。”
她带着孙文泽在外面点了几个海城的特色菜,两人一边吃一边打发时间。
其实佟家的菜就蛮不错,但口味太淡了,虽都是好食材,他吃不太喜欢,勉强吃一点。
佟言跟着周南川呆久了,口味也偏重,吃的很少,出来点了几样菜吃得稍微多点。
她自己都要被逗笑了,看着孙文泽,“泽哥哥啊。”
“嗯?”
“我等会儿回去就跟我妈说,你在我们家没吃饱,出来吵着要吃东西。”
孙文泽正喝着碗里的虾仁酸辣汤,动作顿了顿,“阿言……”
“好啦开玩笑的。”
他面色这次啊缓和些。
在外面逛了一圈,将肚子填饱,回到佟家陪着佟家豪喝茶,佟家豪很喜欢跟孙文泽聊天,聊聊西北的局势,谁谁谁现在担任什么职位,为人处事如何,招摇还是低调,以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聊得乐此不疲。
“贾志文这几年上去很快,没有为难孙涛吧?”
孙文泽端着茶,“他在会议上说我爸爱表现,巴结人,但书记明说了让大家搞好团结。”
“金书记是个明白人。”
佟言不知道他们说的谁是谁,坐在院子里不远处的秋千上陪着娘娘玩。
娘娘到了海城后肖红让司机送到宠物店修了指甲,修了毛,恢复成之前神采奕奕的模样,脚上穿着鞋子,肚皮对着她,她的脚随时可以摸到他肚子上温热的毛。
“阿言之前的事多谢你费心。”
“叔叔你这话见外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肖红坐在客厅里带孩子,看着院子里聊天的聊天,荡秋千的荡秋千,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才像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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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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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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