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李武的反应他也没有太大意外,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在他抬头注视已经起身的李武的时候,余光同时注意到了同在屋内的王老太和王大。
他们二人本都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也随着李武的鲁莽动作抬头看了过来,虽然还没人开口,但却能看到他们满眼的询问。蜀南文学
李信这时也顾不了太多,只能连忙转头分别看向了两人,然后出声打断了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李武:
“没事,没事,我们俩只是说些衙门里的事儿,跟你们没关系。”
“这样,你们先忙,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你们坐着吧,就别跟过来了,我们俩在去隔壁屋里例行查看一下,然后就不耽误你们了。”
说完又转身看向王老太太说道:
“对了,这封信我们先带走了,你也别担心,没啥意外的话过几天就会给你送回去。”
说完就拉着李武衣服拽出了门,等出了房屋两人来到院子里的一处没人的角落,李武就忍不住的直接开口。
“二胖,你觉得怎么样?你真觉得就是王氏杀的人?”
李信对此只能暂时先安抚的说道:
“不是,但是这事儿咱们一会儿在说,这里人多嘴杂的也不是说这些的地儿。”
“咱们一会儿先回屋继续流程,大概看一下王氏的死因到底是不是上吊自杀的。
当然了,在咱们之前肯定很多人包括家人和医馆先生、地保都看过,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等离开这之后咱们在细说,你看行吧?”
对于李信说的流程,李武自然也是知道的。
城里如果某家死人了之后,不管家里人怎么说的病死、老死或者意外等等,但是官面上都会派人下来看一下的。
因为真的有那种家庭纠纷杀人,却谎报说人病死、意外死的。
不过这种查看,并不会真的派专业的验尸人员,只是派人来看看、问问,查的也并不仔细,毕竟一开始就不是按照杀人的标准看待的。
而李信他们一会进去后,需要做的其实也很简单。
对于这种上吊的死者,一般只是需要掀开盖在头上的白布,主要就是看看对方脖子的勒痕。
听完李信的安慰,李武也意识到了现在说这些确实不合适,自己也有点着急了。
“那行吧,不过一会儿查的时候,你稍微细致一点啊。”
“放心吧,走了,咱们赶紧进去,趁着现在的人还没开始多起来,咱们早查完早离开。”
说完二人就再次回到了屋内,只是这次去的却是停放着王氏的那间房间。
再次来到了门口,两人毫无闪躲的走了过去,而附近的人也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转身看到是衙门派来的差人。
而白事见得多了看走动的方向,自然也明白这次是来查验尸体的,所以人群散开,很快就直接让出了一条通向里屋的道路。
屋里的妇人和老太太们也随着李信和李武的进入,压下了各自私语和哽咽。
而李信二人也没有多说一句,只是转头看了屋内的人群和摆设一眼,点了点头就直接来到了王氏的床前。
两人先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气息,然后李武就伸出双手轻轻的捏住了盖在王氏头上的白布。
当然并没有直接全部撩开,只是轻轻的抬起了一段的距离,毕竟现在的人们还是很讲究规矩习俗的。
都说人死后不能见三光,不然魂魄会散。
虽然现在本就在屋内,但不撩开只是轻轻抬起的行为,也是对死者的尊重。
说现实一点这样小心的、轻轻的行为方式,也不容易引起家属亲朋好友太大的反感。
随后李信就稍稍靠近查看起了脖子上的勒痕。
左右都看过之后并无异常,这才转向李武同时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李信就接过了白布,换到了李武之前的位置,这次是由李武再去查验一遍。
在李武查验的时候,李信也没有闲着。只见他抬着白布的双手稍稍倾斜,同时侧着歪下了头。
李信的观察目标也很明确,就是盖在王氏脸上的那部分,更准确的说就是口鼻附近的那一块儿。
他想要看的就是这部分会不会在光线下透亮潮湿。
因为确实有假死过去的人,一时验不出呼吸,但是等盖上白布之后,过一段时间,口鼻部位的地方就会有轻微的潮湿。
甚至用手摸是可能感觉不出来的,但是透过光线下去看的话,还是能看出区别的。
如果发现的早及时抢救一下,还是有救回来的例子的。
只是这次的王氏,并没有那么的幸运。
两人在床前只是分别停留了片刻,就很快查验结束,之后不做耽误的走出了屋内。
院子里的人很多,但他们并没有停下与其他人交流什么,径直就离开了王大他家。
逐渐走远,直到胡同口之后,李信才有远远的回头看了一眼,看着人们三三两两的越聚越多。
这才果断的转头,像是决定了什么,和李武一起快步离开了这里。
两人刚走出扁担胡同不远,李武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催促起了李信:
“二胖,你怎么想的?虽说那封信上王氏承认了是她杀了吴义,但你真的觉得是她做的?”
这时的李信也正在梳理着自己的思路,又走了片刻后才说道:
“嗯,应该是,但是我又觉得这并不是事件的全部。
而且我们刚刚也去查过了,她确实是上吊死的,都决定要死了,她也没必要对我们说谎的。
还有,我们上次也模糊看到了,这封信是她在昨天就开始写的,也就是她从连升楼回来之后。
现在回想起来,这就说明是她一开始就想好了,自己回家后就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其实完全可以只写第一封就好的,没有必要再里面藏一封来像衙门说明自己杀了人。
审问的时候不说,事后却写了封信主动交代,就说明她确实像我们之前打听的那样,是真的不想给外人添麻烦的性格,同时还有一种可能,是为了不想死在外面。”
李武听完连忙问道,“那你说她就是凶手了?”
李信看着满脸疑惑的李武,随后就叹了口气,他不是在叹面前的李武而是在叹王氏的悲凉。
“不是,但是信你也看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出现在了连升楼你也知道了。我们也不完全都是好人,而她却是对自己的行为是有计划的。
所以她本就是抱着杀掉吴义的想法去的,而且她也实施了,但是真正让吴义死的那人却不是她。”
“这么说那凶手就不是她喽?那真正的凶手是谁?”李武就好像发现了新的希望一样。
李信又咬了咬牙,才继续说道:
“先不说凶手是谁,我来问你,嫌疑人就那么几个。
掌柜的,没有人看到他上去过。
店小二,完全没动机,之前两人都不认识,当天傍晚还赏了他几两银子。
而王氏,加上她的那封信,也完全对的上瘸子老三对屋内的描述的疑点。
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就还只剩下两个。
张季的害子之仇,王大的夺妻之恨,你觉得我们该抓谁?”
李武听后直接就脱口而出,
“当然是谁杀的人,就抓、、、。”
话还没说完李武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在说出一句整话,
“这、、这、、去他妈的,吴义这王八蛋。”
“艹、我不管了,爱谁谁去、”
看着李武在那骂人,恨不得抽出刀来乱砍一通的模样。
其实李信自己也是犹豫不定的,只是没有像李武那样干脆直接的表现出来。
“也许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有勇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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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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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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