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武侠小说>李往矣郭横北>第七十九章儒生与道子
  刚入寒州城,李往矣和小芊君就被一群身披战甲,手持长矛的士兵包围了。

  这让他有些意外,却也没慌乱,从容而立。

  一位身着金甲,腰别横刀,佰长模样的军汉,走上前来,盯视着被包围的青衫书生。

  “你可是顾天举?”

  李往矣摇头:“不是,在下李往矣,不知军爷摆下这等阵仗,是何缘由?”

  军汉仔细打量着他:“一袭青衫,身材挺拔,长相俊朗,你真不是顾天举?二小姐手里有你的画像,你可莫要哄我,否则罪加一等!”

  李往矣微笑回道:“真不是,我是从中域大魏来的,今日第一次踏足寒州城,与任何人皆无瓜葛,更非军爷口中的顾天举。”

  军汉还是怀疑。

  就在这时,街道上响起一串响亮的马蹄声,一位碧裳少女带着几位随从,策马而来。

  很快几匹快马就来到了城门前,士兵们让开路来。

  “马腾,你们围着这位秀才作甚?”碧裳少女一勒马缰停下,扫视一圈问道。

  军汉抱见礼道:“二小姐,他……”

  “你们认错人了,他不是顾天举那个王八蛋!”碧裳少女打断道。

  也明白什么情况了,对李往矣抱拳致歉:“这位秀才,马腾他们误把你认作了其他人,多有冒犯,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竟是位豪爽利落的少女。

  李往矣拱手回礼道:“无妨,既是误会,说开了便好。”

  少女点点头,从腰间储物袋里拿出一副画像,递给军汉:“这是画师刚画出来的,这才是那个王八蛋,你看一下,别再闹笑话,耽误正事。”

  军汉打开仔细一看,见画里的人二十出头,一身青衫,手执玉扇。

  再对比一下眼前的青衫书生,确实不是同一个人,眼前的青衫书生要比画里的那人,更加清逸俊朗。

  他当即合上画像,也抱拳道:“对不起李公子,是某眼拙了,误把你当做那顾姓恶贼,还请见谅!”

  李往矣再次回礼:“无妨!”

  随后碧裳少女便带人离去,策马出了城,军汉马腾带着士兵跟上。

  江风吹袭,隐隐传来几句对话:

  “二小姐,那顾天举怕是早就逃出了寒州地界吧?”

  “那王八蛋敢欺骗大姐的感情,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陆雪瑛也要把他抓回来,扒了他的皮!”

  城门口有不少行人、商贩,等少女和兵丁都远去后,小声议论起来。

  李往矣听了一耳朵,得知那位豪爽的碧裳少女,是寒州太守的二女儿,上面还有一位姐姐名叫陆水柔,与一位顾姓书生相好,闹得满城皆知。

  等太守大人禁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终于首肯后,那顾姓书生却又不知什么原因,弃陆大小姐而去。

  好一出才子佳人的画本。

  李往矣没去管这些闲事,领着小芊君,前往位于城东的落花台。

  落花台是寒州城最著名的楼台之一,耸立于寒江边上,往里可览全城巷陌街景,往外可看寒江水天一色。

  落花江月,是寒州八景之一。

  不过落花台最负盛名的,却不是它的景观与楼阁,而是关于千古词帝李后主的传说。

  李后主本是南梦华洲的一位帝王,御极后纵情风流,疏于国政,沦为亡国之主。

  其人却极具才华,尤擅诗词,国破家亡社稷倾覆之后,以亡国之悲怆哀戚,反得词中真意,一跃由人间君主,晋升仙家圣人,成为名扬九大洲的千古词帝。

  传闻他成圣时,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便引得九天愁雨降临人间,化作一江春水,泱泱东去。

  人虽成圣,家国却已不再,佳人亦已逝去,了却旧事后,李词帝云游天下,行迹遍布九大洲。

  据传他最后的一站,来到了这寒州。

  某个细雨潺潺的春日,于寒江边临江而眺,留下一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便消失于人间,从此杳然无踪。

  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千古词帝,于他临江处,建了一处楼台,便是今日的取名曰落花台。

  落花台上,李往矣听着一位气质儒雅的老人,与七八位儿童,讲述这落花台的历史,有些感怀。

  若是这位李后主当年不纵情风流,而是勤勉执政,或许就不会有“最是仓皇辞庙日”,不会有“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也不至于“人生长恨水长东”。

  当然,那要的话,可能人间就会少一位千古词帝。

  谁知道呢?

  李往矣不打扰儒雅老人,给家族后辈怀古说今,寓教于乐。

  他领着小芊君,去楼台另一角,畅览寒江壮阔之景。

  落花台下,一处街铺里,一位四十出头的妇人,听到儒雅老人说起李词帝当年的各种奇闻逸事,却啐了一口。

  “我呸!就他也配称千古词帝?不过是一弃国违命侯而已!”

  妇人骂完嗑起了瓜子,似乎尤是不屑,又把嘴里的瓜子壳,狠狠地吐到地上。

  “周大娘子,这块梳子怎么卖?”一位年轻姑娘进店,看中了一把精致的牛角梳。

  “五文钱,你要是骂一句烂怂违命侯,免费送你。”

  “这……”

  年轻姑娘脸皮薄,最后还是选择掏钱。

  从落花台下来的李往矣,刚好看到这一幕,笑了一下,领着小芊君离去了。

  随后师兄妹俩,又去了寒州另一处名胜斩龙崖。

  斩龙崖也有一个很有名的传说,据说在四百年前,当时的寒州还不属于大顺,而是归属于一個小国。

  寒江下游一处野湾里,盘桓着一条恶龙,每月向寒州城索要一对童男童女,若是不及时送去,便水淹寒州八百里。

  小国力微不能制,只能上供。

  后来,城外一村妇因女儿被选中,即使拼命也不能阻拦,便跑到城门之外,大骂州城所有人,又指天而骂,恨天不公。

  其声嘶哑,其喝凄厉,太守未出,天公未显,却引得一路过仙人,跨千里而来,一刀斩杀恶龙。

  被斩下的龙首,像一座小山那么大,龙血喷射上天,化作血雨,下了三天三夜。

  李往矣来到斩龙崖前,远远地便看到一副无比巨大的骷髅兽头,横放于江崖之上。

  那巨大骷髅兽头的断口处,仍旧残留着一股精纯的刀意。

  不用施展【天人感应】神通,他就恍惚能看见,一位放浪不羁的刀客,听得村妇的怒骂,踏空而来,轻挥一刀,便让那恶龙授首,而后潇洒离去。

  从斩龙崖下来,他又去往了老船夫提到的,位于城北的闻鸡书院。

  闻鸡书院是寒州城首屈一指的儒家书院,书院山长素有贤名,几乎每个来到寒州的外乡读书人,都会去拜谒。

  然而等李往矣和小芊君过去,书院却空了。

  山长带着全院师生,效仿至圣先师,外出游学去了,只留下一个瞎眼看门老头。

  李往矣无奈,只好下次有机会,再去拜访。

  傍晚时分,他领着小芊君,去往老船夫提到的最后一处值得一去的地方——青莲观。

  青莲观位于寒州城城西青莲湖边。

  观主是一位跛腿老道,长相虽然有些不堪,品格却极好,一手道法更是不俗,州城内外但凡有谁家遭遇了鬼祟邪异之事,都会来青莲观求助。

  老道及一众徒弟,也从来不推辞,且只管斩祟诛邪,不索取任何报酬,观中用度全靠自食其力。

  寒州儒家书院之外,原本以佛庙为盛,自青莲观建立后,却有道涨佛消之势,州城崇道之风,一时蔚为大观。

  李往矣和小芊君,还未抵达青莲湖,便看到许多民众,携香带烛,涌向那位于湖边的简朴道观。

  李往矣拉住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问道:“大婶,伱们这么匆忙赶去青莲观是?”

  大婶看了一眼清逸俊朗的青衫书生,又看看他身边,背着小书箱的翠裙女童。

  和蔼问道:“后生,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

  李往矣点头:“是的,我们是从西边落花江镇来的,今天刚到寒州。”

  大婶笑道:“那就不奇怪了,你是外地人不知道,青莲观余老真人,请了东境长春观的流景仙人来讲道,连开三天法会,今天是第三天!”

  “那流景仙人,可是东境道门顶顶有名的道子,这个机会十分难得,所以城中的信徒,都来了。”

  李往矣有些讶然,问道:“您说的流景仙人,可是南流景?”

  大婶骄傲点头:“不错,就是他!我听了流景仙人两日法会,收益极大,感觉今天再听一课,就能悟道,成为修道仙人了!”

  李往矣看了一眼大婶的根骨、资质,没有说话。

  大婶急着赶去道观,好占个好位置,也不再多说,挥了挥手,就提着小马扎匆匆离去了。

  小芊君看着那从各个方向,涌向道观的人潮,却有些好奇:“大师兄,那位南流景道子很有名吗?”

  李往矣笑着点头:“的确很有名,他可是连续三年,位居北洲人榜前十的绝世天骄,东境道门魁首长春观老观主的关门弟子,真正的道门道子。”

  小芊君眨眨眼:“他比大师兄还厉害吗?”

  李往矣摸了一下她的头,回道:“你应该问,他比谢家子害还厉害吗。”

  小芊君哦了一声,问道:“那他比谢家公子还厉害么?”

  “厉害一点,差不多到九境了吧。不过他比谢嘉树大五岁,五年之后的谢家子,未必会弱于他今日之风采。”

  李往矣嘴角笑意轻扬:“毕竟,谢大公子可是寒山门面,谢家玉树啊,怎么能比别家嫡传弱呢?”

  “小芊儿,你说是不是?”

  小芊君点了一下头,但她总觉得大师兄这笑容有点坏坏的。

  “小芊儿,你说我是不是该修书一封,寄回书院,让先生和董、柳两位副山长,一起督促一下谢家子快点修炼,早日升境?”

  “有个北洲第一天才叶归人,压在头上也就罢了,怎么能让这位流景仙人,也压在头上呢?有失我寒山门面的身份啊。”

  小芊君确定了,大师兄不是笑容有点坏,是人有点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澈的声音:“我要是谢嘉树,非啐你一脸不可。”

  小芊君循声看去,只见青莲湖边柳荫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丰神如玉,白衣出尘的青年道人。

  白衣出尘的青年道人,朝两人走来。

  小芊君看看他,又看看身旁的大师兄,大眼睛扑闪,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李往矣却摇了摇折扇,很是不屑:“有本事你现在啐,看我不把你这丑陋嘴脸用映照道法拓印下来,发给观里那些大叔大婶看?”

  “呸!”

  白衣出尘的青年道人嘴一张,一口吐沫飞向李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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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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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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