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马车载着数不清的贵重货物,分别驶向内务府的各大府司。
运送物料的马车被抽调了三百多辆,加上其余各处搜集来的总计不下千数,仍然无法一次性将岁赐物品发放下去。
往返走了两遭,也堪堪只运输了一小半而已。
还有些笨重的米、面、油料等日常用品,对运力的需求更大。
全部发放完毕,起码需要三天。
当看到堆积如山的物资摆在眼前,内务府欢声雷动,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工匠们奔走相告,恨不得立刻衣锦还乡,把这份风光和荣耀分享给所有人。
陈庆今年没有再亲手发放岁赐。
人太多,发不完,根本发不完。
“李兄不会在心底怨怪我厚此薄彼吧?”
“田舟等人在我手下做事以来,任劳任怨、备尝辛苦。”
“明年内务府需要的能工巧匠再多数倍不止,光指望秦墨多年积攒下的人手实在不敷使用。”
“我想让天下名匠争相来投。”
“哪怕仅仅是有个奇妙的想法,亦可以登门献计。”
和煦的阳光从窗户洒落下来。
陈庆拈着一枚棋子,暗自思忖:不愧是青史留名的人物,五子棋明明是我刚教他的,怎么学得这么快?
“若不是侯爷搭救,在下还身陷囹圄之中,说不定早就做了刀下之鬼。”
“有何可怨之处?”
李左车笑容轻淡:“况且秦墨门人各有所能,于侯爷的事业大有用处。李某不过一介闲散士人,为报答您的恩情才窃据府丞之位。”
“有就知足矣。”
陈庆笑道:“等来年人手暴涨,辖下官吏增添数倍,有你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
“届时本侯定然给你发一份丰厚的岁赐。”
李左车不假思索地落下白子,抬起头认真地说:“下官虽无怨怪之意,朝中文武未必是这般想的。”
“侯爷,李某一直想问……”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用口型表达:“刚则易折,紧弦易断。”
“即便太子殿下登基加冕,未免有照拂不到之处。”
“侯爷您举目皆敌,后果着实难料。”
陈庆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种有意无意的试探,这回他依然没有正面回应。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陈庆伸手落下黑棋,拿掉了对方两颗棋子:“李兄,你输了。”
“我怎么会输呢!”
李左车还在品味刚才那句诗词,低头一看发现只剩下一颗残棋,立时急了眼。
“侯爷,你我顶多一换一,我边路上的棋子怎么没了?”
“这不符合规则!”
陈庆戏谑地说:“按照规则来讲,确实吃不到那颗棋子。”
“但我不讲规则,那不就吃到了吗?”
“规则是我告诉你的,倘若我还有没告诉你的呢?”
他站起来说:“走走走,一起吃饭去,别想你那棋子啦。”
李左车若有所思,被推搡着往前走了几步。
“侯爷,朝中百官最多两日,必然向你发难。”
陈庆满不在乎地说:“发难就发难,总不能他们一发难,本侯就茶不思饭不想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陛下御批过的奏章,我倒要看看谁能翻过来。”
李左车哑口无言。
他知道两人相处时间尚短,而且陈庆身处高位,怎能让人轻易把身家性命交托给他。
来日方长,此事急不得。
——
不出李左车所料。
仅仅一天时间,内务府的超额岁赐就传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黔首百姓人人羡慕眼热、士子贵族痛骂不休。
各种各样的论调传遍了大街小巷。
晨光微熹,麒麟殿外人头攒动,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氛。
蒙毅因为兄长封侯,要筹办一场盛大的祭祖仪式,近日来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他打着哈欠来上早朝的时候,立刻有一大群人围拢过去。
“出什么事了?!”
蒙毅顿时打起精神,高声喝道。
“蒙尚书,您还不知道呢?”
“陈庆把皇家内库中的财货私相授受,全给当成府中的岁赐发下去了!”
一人扯着嗓子喊道。
“什么?”
蒙毅大惊失色:“不可能,陈庆没那个胆子。”
“还没那个胆子呢,今日本官上朝时,运送财货的马车已经准备出城了,一眼望不到头啊!”
“全城百姓有目共睹,车上金玉宝石、丝绢绸缎应有尽有。”
“总不能是他陈庆从自家拿出来的吧?除了内库还能来自哪里。”
“蒙尚书,依本官计较,陈庆此次私分的财货不下百万贯之巨!这下你知道蒙家投入公私合营的钱粮去哪儿了吧?”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言之凿凿,终于打消了蒙毅的疑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瞬间令他怒从心头起。
“此事可查有实据?”
蒙毅厉声问道。
“咸阳百姓皆可为证。”
“您随便去内务府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我们都可以作证呀!”
“难道我等还能拿这种事欺瞒你不成?”
“民间有传言,内务府的大工给个县令都不换。我等自幼饱读圣贤文章,怕是连陈庆手底下的小吏都不如!”
众人群情激奋,牢骚满腹。
蒙毅精神振奋,急切地问道:“陛下知道吗?”
“这……”
“应当是不知的。”
“陛下怎会让他肆意妄为?定是陈庆擅作主张无疑!”
“没错,他又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
蒙毅思索片刻,加上同僚众口一词,顿时心里有了底。
“诸位切莫慌乱。”
“老夫今日就上奏此事,请陛下定夺。”
他素来谨慎小心,没把话说得太死。
“本官也要弹劾他!”
“怎能少了某家!”
“陈庆作恶久矣,老朽岂能置若罔闻!”
众人正在口诛笔伐的时候,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殿内传来。
他们这才想起早朝即将开始,争先恐后地归位落座。
“陛下驾到——”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仪礼照常举行后,百官鸦雀无声。
嬴政知道最近百官都在忙碌自家的祭祖之事,不欲多加苛责。
如果真没大事,就早早散朝让他们回去。
“陛下,臣有本奏。”
蒙毅观察了许久,也没从始皇帝脸上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蒙爱卿有何事由?”
嬴政露出温和的笑容,抬手示意对方上奏。
“微臣弹劾内务府府令陈庆监守自盗,私自瓜分内库财货,损公肥私,收买人心!”ΗtτPS://Www.sndswx.com/
蒙毅随侍始皇帝多年,话说到一半就察觉不对劲了。
“哦。”
嬴政轻不可闻地回应了一声。
蒙毅脸色大变,下意识就想回头告诫同僚:别弹劾了,事有反常!
然而世事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意。
始皇帝的回应太轻太淡,以至于百官误认为他还没反应过来。
“微臣也要弹劾陈庆居心叵测……”
蒙毅心急如焚的想道:完了完了,又中了这厮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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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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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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