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站在岸边,望着水面逐渐变得平静下来,长叹了一口气。

  昔年商君见秦孝公,第一日讲帝道,孝公昏昏欲睡。

  五日后,商君再次觐见,阐述王道,孝公言辞敷衍,兴致缺缺。

  直到第三次讲起了霸道,孝公兴趣大增,长谈数日而不厌。蜀南文学

  哪怕后来商鞅车裂后,秦国一直执行的霸道之策。

  在始皇帝手中,霸烈的秦国终于达到了它的巅峰。

  横扫六合,北击匈奴,南征百越,纵横睥睨,无人能挡!

  他怎么会觉得霸道的秦国不好呢?

  陈庆空口无凭,就想否定始皇帝引以为傲的煌煌霸业,他不动怒才怪了。

  然而……

  “陛下的胜负欲还真是强的离谱啊。”

  陈庆苦笑一声。

  始皇帝怒斥了他的富民之策,但是心有不甘,一直派黑冰台的密探监听他和扶苏的谈话。

  两人来渭河边钓鱼后,也就最开始上了两条鱼,后来总是空手而归。

  当时他就发现了河中奇怪的草杆,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陈庆,是……”

  王芷茵眺望着宽阔的河湾,直到三十余丈后,才看到河面上短暂的浮现出半颗脑袋,换气后又再次潜入水下。

  这人的水性简直强到骇人听闻!

  有如此本事的,十有八九是黑冰台的密探!

  “夫君,是我们错怪你了。”

  嬴诗曼羞愧地垂下头去。

  陈庆的话未必可信,但是扶苏却是坦诚君子。

  太子妃询问,他就如实说出了两人最近几天的行动轨迹。

  巡查工坊,勘定各条路线运输量多寡,以此来决定水泥路的修筑顺序。

  陈庆和扶苏还跟一个赶车的屠各部俘虏畅谈许久,询问对方在大秦的生活境况,最后还给人取了个‘奥德彪’的古怪秦人名字,可把对方高兴坏了。

  渭河中时常有枯木树枝顺流而下,一旦卡住水车,轻则折断了拨水的木片,重则损坏齿轮。

  两人也饶有兴致的看着秦墨匠人用一双巧手,把变形的齿轮重新矫正、淬火,整修如新。

  李左车提议改善奴工的居住环境,让他们有被当成人的受尊重感。

  当然,修筑房屋费钱费力,肯定是不可能的。

  李左车邀陈庆去看奴工自己在土崖上挖掘出来的窑洞。

  两三个人一天的工夫,就能挖出足够四五人居住的洞穴,不光冬暖夏凉,还不怕雨天浸水。

  “你们……整天就在干这些?”

  王芷茵耐着性子听完扶苏的讲述,不可置信地问。

  “要不然呢?”

  陈庆摊开手:“内务府涉猎庞杂,本官不亲力亲为,一旦有闪失,亏的可都是皇家。”

  “那姐夫呢?”

  王芷茵转头看向扶苏:“姐夫你不务正业,跟着他到处嬉戏玩乐?”

  太子妃轻咳了一声:“殿下是总督官,视察水车、工造原本就是他的职责。”

  只要扶苏没在外面流连勾栏,干什么都无所谓。

  她心中有愧,主动替扶苏辩白。

  王芷茵哑口无言,指着鱼竿说:“那你们怎么在这里钓起鱼来了?还看别人修牛蹄。”

  “王公子管的倒挺宽。”

  “连蕞尔小吏都有休沐之日,我和太子偶尔放个假散散心有什么奇怪吗?”

  陈庆理直气壮地说。

  “不对!”

  “我那天在你衣服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它是哪里来的?”

  王芷茵不死心地问。

  “这个嘛……”

  陈庆挠了挠头,“你过来,我告诉你。”

  王芷茵刚靠近一步,就被他拦腰抱起。

  “你这婆娘无事生非,今天为夫就执行家法。”

  “拿你打个窝,去吧!”

  陈庆作势要把她投进河里,吓得王芷茵手脚乱挥,惊声尖叫。

  “夫君,你快把她放下来。”

  “勿伤了我妹妹!”

  嬴诗曼和太子妃着急地叫喊。

  陈庆打横抱着她吓唬了几次,才把人放下来。

  王芷茵蹬蹬往后退了两步,想冲上去又怕对方真拉她下水。

  扶苏哭笑不得:“先生,我先带她们回去吧。”

  陈庆摆摆手:“我再钓一阵子,还欠人家十个钱没给呢。”

  嬴诗曼小声说:“夫君,咱们一起回家吧。”

  陈庆摇了摇头:“我应了他修好牛蹄就给十个钱。”

  “人家等着呢。”

  修蹄匠何曾见过这么多高不可攀的贵人,连连摆手:“小的不要了,贵人您只管回去吧。”

  陈庆笑道:“十个钱于我不值一提,于你却是一笔大钱。”

  “陈某岂能失信于人?”

  扶苏赞同地点点头:“诗曼,芷茵,你们都跟我回去。”

  众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后,陈庆独自一个人收拾好渔具。

  修蹄匠磨磨蹭蹭的,等他过来的时候才假装刚弄好的样子。

  “修的不错。”

  “给。”

  当啷当啷。

  一摞崭新的铜钱落进了修蹄匠的手心。

  “谢谢贵人。”

  “咦?”

  他诧异地打量着手中光灿灿的铜钱,怀疑自己眼花了。

  “官府新制的铜钱,很快就会流通开来。”

  “再过一两年,它就能通行天下。”

  “留着吧。”

  陈庆提着鱼竿,潇洒地挥手告别。

  他径直去了渔船停靠的码头,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梅花鱼。

  这玩意儿学名叫秦岭细鳞鲑,在后世可是国二保护动物。

  它生活在冷水溪涧,生长缓慢,味道鲜美土腥味轻,又没有小刺,价格比普通的河鲜高上一截。

  陈庆用草绳拴住鱼鳃,提起来足有近一米长。

  “嗯,起码得踩三年缝纫机。”

  他点头赞许了一句,爽快地付了账。

  “家主,上车吧。”

  车夫跟了一路,见天色将晚,小声的提醒。

  “上什么车?”

  “没看我钓了这么大一条鱼吗?”

  陈庆昂首挺胸,一手提着梅花鱼,一手握着鱼竿招摇过市,沿途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羡慕的目光。

  车夫远远地跟在后头,徒呼奈何。

  始皇帝既没有责罚他,最近又没有召见他。

  要是在后世,陈庆妥妥的下载个小红书,“家人们,谁懂啊!领导冷暴力pua我怎么办?”

  但是在大秦,他只能等始皇帝自己做出抉择。

  家是不想回的,天天絮叨烦得很。

  陈庆拎着梅花鱼穿过大半个咸阳城,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韩信家。

  前方的转角处,传来一家人喜气洋洋的谈话声。

  刘老走过街角,笑呵呵地与儿子儿媳说着话,等注意到前方挡路的人影,一抬头霎时间呆住。

  “诸位街坊怎么知道我今天钓了条大鱼啊?”

  “今日既然有幸遇上,过来一起吃鱼?”

  陈庆晃了晃手里的梅花鱼,热情地邀请。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大秦:开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生产队的驴③更新,第419章 钓鱼佬的日常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