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谢石霖的雷区又得多添一笔。
他放下手机,拔腿就跑,速度快得跟来时一个样。
只是逃跑的过程中不忘大声戏谑。
“霖哥,你对阮婳真的没有好感?我怎么听说你把她从楼上抱到了楼下,并且专车送回家!”
“对了,她今天在学校,F大,离这儿挺近。”
“清晨想看腿,深夜问睡否,嘿嘿嘿……这种撩骚时刻你千万别直男,未婚妻,该睡就睡。”
宋怀明说得欢快,冷不丁一股劲风破空袭来,他动作敏捷侧身一闪。
一支酒擦着肩膀飞驰而过。
没打中!
他咧嘴而笑,颇为得意地转头,正要炫耀自己的身手,谁料来不及开口,一个空矿泉水瓶直接拍在了嘴巴上。
宋怀明:“……”
两眼惊诧到瞪圆,上当了!
没有之前那瓶失了准头的酒,他会回头?会把嘴巴暴露出来当靶子?
几句玩笑惹得谢石霖阴险至此,这得有多大怒气?
察觉情况不妙,他抢先嚷嚷起来:“过分了啊,绝交,绝交!这次你别想留我。”
说着,宋怀明旋风一般逃离现场。
怕多待一秒,就不是嘴巴被虐这么简单了。
谢石霖没有阻拦,扔了鱼竿,颇为烦躁地喝掉大半瓶酒,才拿过手机。
与阮婳的聊天记录,总共不过几句话。
最早一条发自05:56。
最近一条,23:03。
无一例外地踩中雷区。
身为阮家女儿,知道他厌恶娇气,会不知道他早上有起床气,晚十一点后别打扰的生活习性?
昨天一味地讨好,被揭穿真面目,今天便反其道而行。
真是能耐。
修长手指敲了敲阮婳头像,谢石霖暗忖她的好运气,早晨的时候,如果不是宋怀明插手,而是他被吵醒,那么——
阮婳当即就会消失在列表里。
他不容许自命不凡挑衅原则的存在,哪怕是未婚妻。
出乎意料的是,阮婳似乎走了狗屎运,不仅躲过一劫,还……
谢石霖嘴角一抽,宋怀明那个污力骚包,顶着他的名号,两句话让色气溢满屏幕。
阮婳没再接腔,八成是看懂了。
嗯,这该死的对话!
让他心生调戏小孩的负疚,让他发火不能够,而且有种被冒犯的烦闷。
睡没睡的问话,不屑理会。
谢石霖扔开手机,继续钓鱼。
没过一会。
又想起阮婳问他沉香手串好不好看,于是拿过手机,把照片转发给助理,吩咐——买这个,日出之前。
-
夜越发深了,漆黑的宿舍里,一束光亮从被子一侧透出来。
阮婳难以入睡,握着手机,等谢石霖的回复。
消息像石沉大海。
她等得心焦,转移注意力似的查看别的消息,一半来自同学,内容无外乎功课和健康;一半来自住在福天华庭的名媛们,主要内容也是两个。
一个,婳婳,今天怎么没出来玩呀?
另一个,朋友圈那些阴阳怪气的动态,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朋友圈?
阮婳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把“无P图秀腿接力”给忘了。
都怪大哥哥的话冲击力太强。
也怪她本身非常抗拒这个活动。
置之不理,总归是失礼的。
阮婳点开朋友圈,打算发一条道歉申明,谁知朋友圈此刻的状态,一条又一条,犹如寒冬腊月下刀子。
任苏:我有一个漂亮同学,平常天天见,享受大家的赞美。但一提到腿,她就请假了。
简彤:长裙是个好东西,可以遮掩丑陋和不足。
陆悠悠:腿不好看有什么要紧呢?关键是要勇敢、知礼!
李一味:《丑八怪》和《胆小鬼》,你们觉得哪个更好?
王诗:雪团子以前特别安静乖巧,自从被我们家领养,那个目中无猫的小眼神,简直讨打又讨笑。(猫图)
谢石清:只少一人。
丁实欢:根据哥哥们的意见,美腿前九名如下。(配图九张)
…………
阮婳一路看下来,被子下的双腿紧紧相靠,心口酸涩到发疼,仿佛被一只大手抓住,不停地左右拧动。
过去一段时间天天去谢家,收到许多夸赞,然而今天没出现的,是她。
爱穿长裙,掩盖丑陋的,是她。
不勇敢,不懂礼数的,是她。
丑八怪、胆小鬼,是她。
那只被领养的猫,在嘲笑她与谢石霖订婚以后,目中无人。
那少掉的一人,是她。
泪水在眼眶打转,阮婳拼命忍着,忍着……却经不起丁实欢的一句“哥哥们”。
——谢石霖可不正在哥哥们之列,就算没有给出评选意见,那也肯定会看到丁实欢的朋友圈。
眼泪涌了出来。
她退出朋友圈,聊天界面,依然不见谢石霖的回复。
刹那间,心底的害怕、悲伤轰然决堤。
阮婳缩进被窝,无声痛哭。
-
春光怡人,天气和暖。
早上七点前后,三位室友陆续起床,唯独阮婳没有动静。
微风时而吹拂纱帐,被子里的人安安静静的,似是睡得正沉。
关兮宁从卫生间出来,瞄一眼阮婳床铺,小声问:“我们要不要喊她起床?”
汤蓓蓓正对着梳妆镜画眉,闻言动作不停,笑着说:“别喊了吧,小元总是生病,请假缺课家常便饭,让她睡到自然醒。”
“可她昨晚说,以后要跟我们一个节奏。”
“嗐,那话听听就好。”汤蓓蓓画完左边眉毛,继续右边,“别忘了她是小元,我们班年龄最小,成绩第一的存在。缺课算什么,照我说,养好身体才最重要。”
“道理没错,但她难得回来住,第一天睡醒,发现宿舍空空,只有自己一个,应该会难过的吧?”
“啪!”一直安静阅读的乔冬妍把书扣到桌面,“啰嗦什么,她如果想起床,用得着我们当闹钟?”
此话一出,关兮宁立刻闭嘴。
汤蓓蓓对着镜子打量一会眉毛高低,满意一笑:“天分的事,差了那点,勤奋是补不上的。”
乔冬妍听到这话瞬间炸。
“你讽刺谁呢?”
“我没说成绩。”汤蓓蓓晃了晃手中眉笔,笑得无辜,“二妍,我在说化妆,除了勤奋能掌握的技巧,其实还有天分拉开差距。”
“……”乔冬妍被噎得不轻,想到自己的外号“万年第二考研姐”,哪里会信汤蓓蓓的鬼话。
她抬手一指,毫不输阵地怼回去:“是啊,有天分!任你化妆巧夺天工,比得过阮婳天生丽质?”
汤蓓蓓蹭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怒气冲冲:“乔冬妍——”
关兮宁见情况不对,赶紧挡在中间:“你们一个成绩拔尖,一个美貌无双,吵起来就都不好看了。”
阮婳在闹哄哄的环境里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吵起来都不好看”。
她蓦地一愣,想起朋友圈的糟心事。
昨夜悲伤流泪,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现在回想,生气、计较确实不美,如果再因这个闷出病,那她住宿舍改变自己的计划肯定全部泡汤。
阮婳赶紧从被窝里爬起,主动打招呼:“大宁、二妍、三蓓,早啊!”
她声音嘶哑,眼睛浮肿。
一反往常的好听、好看。
正相互较劲的乔冬妍和汤蓓蓓不约而同地愣了两秒,紧接着又同时出声。
乔冬妍:“早。”
汤蓓蓓:“早啊小元。”
因为字多落后半拍,汤蓓蓓气得抓过单肩包:“我先走了。”
岂料乔冬妍也不想多待,她床位更靠近门边,于是,当她抱起书本转过身,恰好碰到了汤蓓蓓。
两人横眉冷目对视几秒,然后挤着赶着一齐跨出了宿舍门。
阮婳:“……”
直接看呆。
关兮宁笑着解释:“她们俩平常就这样,争着抢着第一个出门。”
话落,人已走到床边,“小元,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我刚才吵醒你了对不对,抱歉啊,我这大嗓门。”
睡了一夜硬床,阮婳腰酸背痛,因为哭过,眼皮又涩又重。
她摇头:“不是被吵醒,是这床我还没习惯,翻个身就被硌醒了。”
关兮宁伸手掀起被子一角,紧接着是床单、床垫、床板……跟自己的没差别,她睡着挺软,小元怎么觉得硌?
她笑了笑,想起童话里的豌豆公主。
“我有一床特别厚实的棉花被,拿来给你垫着。”
“不用不用。”阮婳连忙拉住她的手,非常诚恳地说,“因为体弱多病,我总是被宠着惯着,养出一身娇气。搬回宿舍,就是想改掉这臭毛病。大宁,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年纪小,就特别照顾。”
“我哪有特别照顾?”
关兮宁一本正经,“你已经十八岁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小孩。”
阮婳听罢羞涩一笑,何止不是小孩,她还订婚了呢,对象恰是心心念念之人。
想起大哥哥,她总有无限的憧憬和甜蜜。
只是下一刻,当她忍着酸痛缓慢爬下床的时候,又惆怅起来。
这样的自己,何时才能让大哥哥另眼相看?
双脚终于着地,宽松柔软的睡裤遮住脚踝,阮婳轻叹一声。
这时,一个女同学风风火火地跑进宿舍,喊道:“小元小元,楼下有人找你,高大帅气,年轻沉稳,和颜悦色地靠在车边,等你很久了。”
阮婳惊讶:“找我的?”
女同学狠狠点头:“是!”
阮婳疑惑不已,她住到学校,谁也没有告诉。
目前为止,能准确找到宿舍楼下的只有爸爸,但不符合年轻这一项。hτTΡδ://WωW.sndswx.com/
所以,会是谁呢?
她眼睛一亮,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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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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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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