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晴作为血族嫡系一脉的唯一传承者,与普通血族成年方式不同,为证其有统领血族之能,猎杀之物必须是人人畏惧的魔,历来血族尊主皆是如此。
自几百年前众族联合将魔尊燡玄封印在血族与冥族交界之地的锁魂塔后,魔域亦被封,魔族实力大减,但难免会有疏漏,在之后的一次围剿中,将漏网之鱼皆困于血族魔窟。
因此,魔窟,锁魂塔和万鬼崖,并称为血族的三大禁地。
原本偏僻了无人烟的魔窟前,此时聚集了血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尊主也亲至此地,但大部分都是来看血染晴的笑话。
血染晴的灵力虽不弱,但也算不上强大,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她就如同蝼蚁一般,加之她又有人族的血脉,许多血族的独门术法根本习不了,一旦入了魔窟,必死无疑。
血染晴一身纯洁白衣,从容淡定的屹立在魔窟前,而站在人群最后边,努力踮脚向前张望的血容涣却焦急如焚。
曾经血族嫡系成年之时,只需与一个魔族厮杀即可,可谁知这魔窟容纳了多少魔族,姐姐一旦进入,面对的可是千军万马。
明明都知道这极不公平,却无一人出口反对,而他,身份低贱,甚至连站在前面为姐姐送行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仪式的进行。
时辰一至,大长老来到血染晴面前,递给她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嘱咐道:“少主若杀了魔族,便可捏碎此物,这里面有叠空术的法阵,仅限两人通过,还请少主抓紧时机。”
话中之意也很明显,若她不能带着她杀的魔族同归,便只能永困魔窟。
血染晴点头接过,接着又见一仆从呈上了一块灵石,血染晴会意,将食指划破,滴了一滴血到灵石中,灵石瞬间发出亮光。
做好一切准备后,大长老施展叠空术,一个虚幻的法阵通道即刻出现在她面前,之后,大长老率领除尊主外的众人恭敬的朝她行礼,并齐呼:“祝少主,大获而归。”
声音响遏行云,装足了样子,也给足了面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血染晴面无表情且毫不犹豫的迈步踏入,明知前方死路一条,却也临危不惧,那一瞬间,倒颇有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风范。
血染晴一消失,通道也即刻关闭,按例本应派人候在此地直至少主归来,但等候在外的众人随着尊主的离场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从座无虚席到寥寥无几,最后,只剩下了血容涣一人。
魔窟洞口有强大的封印,所以无需有人把守,血容涣走近坐下,背靠着岩石,目光看向洞口。
这里是唯一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既然没人守,那他来守。
他就在这……等姐姐回家。
但一晃便是一月,却依旧杳无音讯,血容涣不禁思绪万千,姐姐为何还没出来?不会出事了吧?
可再着急也没用,毕竟,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挫败感,真的很讨厌。
直到又几个月后,在一场打斗中,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血容涣你还敢还手,血染晴都快死了,你以为她还回的来给你撑腰吗?”
血容涣一怔:“你什么意思?谁快死了?”
“哦,对了,你整天像门神一样守在这,当然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那个水晶球早就被替换掉了,血染晴拿着的,是假的!”
血容涣惊得瞪大双目,摇晃脑袋:“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哈哈哈,有什么不可能,都已经过了一月,她为什么还不出来?是不想出来吗?她是出不来了,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可能,你们胡说!”
血容涣怒气冲冲的一把推开他们,不服气的又打了起来,可他们仗着人多,血容涣反被教训了一顿,面具也被掀掉,满是丑陋伤痕的右脸顿时暴露无遗。
“咦,还真成了个丑八怪。”
“我要是变成这副鬼样子,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长的丑还出来吓人,简直伤眼。”
明明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血容涣,此刻却慌忙的用手挡住右脸,他快速的埋下头,抿紧唇瓣,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心底的自卑感却越发强烈。
在一阵奚落嘲笑声后,他们离开了,血容涣也连忙拾回面具戴在脸上,再冲回魔窟前。
“姐姐,姐姐!”
血容涣大声呼喊着,却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情急之下,直接敲打起洞口的结界,可刚触碰到,就直接被逼退了数十米远。
血容涣定下脚步,眼神绝望的望向洞口,难道真如他们所说,姐姐她,她……
但血容涣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离开魔窟来到放置那块灵石的屋子。
此灵石可以查看滴血之人是否存活,看着灵石仍散发着点点亮光,血容涣视若珍宝,心中也重燃起点点希望。
可是,姐姐该怎么出来呢?
以他的力量,根本破不了结界,就只能去求别人,只要姐姐能活着出来,丢脸又算什么。
于是,血容涣每日都恬不知耻、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们,将姿态降到最低,他去求尊主,去求长老,甚至去求血洵风,可即便他磕的头破血流,也换不来他们的一点怜悯之心。
他将自己仅存的尊严骄傲都踩在了脚下,任由他们侮辱践踏,他只求他们救姐姐出来,哪怕是把他放进去也行,可是,他们不愿冒险,或者说,他们不愿救她。
在他们眼里,尊主的位置都可以随时换人,少主也更是可有可无,更别提,还是个血脉不纯,素来不受待见的少主。
一无所获的血容涣也只得选择放弃他们,满眼失望的回到魔窟继续守着,一边盯着灵石的动静,一边去偷习藏书阁内的结界术法。
他已下定决心,就算他灵力低微,资质愚笨,他也要试上一试,哪怕是豁出性命。
直到那一日,殿内传来消息,湮灭了他最后的希望。
灵石的光……灭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光灭,人亡。
这无疑是给了血容涣沉重一击,但他们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结果,在第二日,便为血染晴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而唯一缺席的,却是血容涣。
他不想面对这一切,也不想对着一个虚有的灵位跪拜,他从垃圾堆里寻回那块因无价值而被丢弃的灵石,想尽一切办法想让灵石重新亮起来,可不管怎样,皆是徒劳。
“破石头,你为什么不发光了?发光啊!凭什么你就代表了姐姐的生死?我才不信一块破石头!我不信!”气急败坏的他直接将灵石捏个粉碎。
下一刻,血容涣精神变得恍惚,失魂落魄的朝魔窟走去:“姐姐,我要去找姐姐,姐姐……”
与以往一样,他孤身一人守在魔窟外,再未离去,又对着这坚硬的岩石习惯性的自言自语。
“那块灵石肯定也被调换了,姐姐那么厉害,才不会出事,对吧?”
“姐姐,我又新学了好多结界法术,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来的。”
“姐姐,我会一直等你的。”
就这么一等,血容涣等了整整一百四十三年,仅剩的侥幸心理也逐渐被时间泯没,整个人亦慢慢变得阴郁偏执。
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偷溜来的冥无殇和靠欺辱他找存在感的人外,再无人问候。
原本已经不抱希望,心如死灰了,甚至都做好等到天荒地老的准备了,可那一日,魔窟的结界却突然发生了异动。
血容涣倚靠在魔窟边,却突然感觉到魔窟的结界在不断颤动,隐隐有破开之势,细小的碎石如雨一般掉落,他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难道……
“姐姐,姐姐是你吗?”
里面没有回应,但响动越来越大,血容涣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不管是魔还是人,能把这个结界破开就好。
于是血容涣用尽所学,里应外合,努力修炼了这么多年,灵力也有所长进,但若他全力以赴,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但里面的人的力量似乎极为强大,不到片刻,砰的一声巨响,他费劲百般法子也无法解开的结界,在顷刻间支离破碎。
血容涣瞬间被震飞了数十米,他倒在地上,眉头微蹙,口吐鲜血,接着他抬头望去,只见飞扬的尘土之间,隐约出现了一抹红色的倩影。
当尘土散去,看清她的模样时,血容涣顿时目瞪口呆。
姐姐,是姐姐!姐姐真的……还活着!
血容涣慌忙的爬起身向她靠近,口齿不清的喊着她,可当血染晴瞥见他时,眼神中却满是冷漠,杀气更是毫无掩饰,她即刻唤出一把带着诡异气息的血色长刀,手一抬,锋利的剑尖则对准了他。
血容涣怔住了,吓得跌倒在地,他从未见过姐姐对他露出过如此凶狠的模样,脸上带血,双眸凌厉,简直像个陌生人。
他害怕的往后缩,声音都在颤抖:“姐姐,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我是阿涣啊,姐姐。”
听见他害怕且委屈的声音,血染晴身形一顿,仿佛恢复了神智,一双血色瞳眸渐渐明亮清醒了些,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她看着他,声音虚弱的喊着:“……阿涣?”
“姐姐,是我。”血容涣也小心翼翼的应着。
得到了回答,血染晴如释重负,手一松,血色长刀立马消失无影,柔和的目光看向他,嘴角勉强一勾,可突然,身躯一颤,嘴中喷出一口黑血,接着她紧绷的身体也瘫软了下来。
“姐姐!”
血容涣紧张的起身抱住她,却又不敢使力,但只见血染晴倒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满头墨发瞬间变为银白。
这一变化让血容涣顿时瞠目结舌,虽惊讶不已,但又不敢耽搁一下,他背起血染晴,朝濯幽殿而去。
明明已经尽力隐蔽了,可不知怎的还是走漏了消息,当他拿着存了好久的灵丹回来时,血染晴却已不见踪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床褥,血容涣犹如五雷轰顶,甚至一度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他可笑的幻想,直到突然闯入的一人将他拉回了现实。
看着这陌生的面孔,血容涣质问:“你是谁?谁允许你私闯濯幽殿的?”
但想到可能是他带走了姐姐,怀疑问道:“我姐姐呢?”
那人神色略微慌张:“我怎么知道?血染晴不是死在魔窟了吗?”
果然有猫腻,血容涣冷笑一声:“你到底说不说?”
“你跟谁嚣张呢?找死吧。”见习惯了逆来顺受的血容涣,突然硬气起来,倒让他有些震惊和气愤。
冲上来便想与血容涣动手,却不料反被血容涣一把掐住脖子,反抗时正好对上他阴鸷的目光,竟不由得有些害怕,就连气势上也完全被压制了。
血容涣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姐姐在哪?”
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在不断加大,呼吸也变得困难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被掐死,于是只好松口。
“她,她被我丢在了……白骨垒。”
“你……”血容涣闻言一惊,他竟敢把姐姐丢在那儿!
但想起姐姐身受重伤,还是快些找回来好,便放下杀人的念头,松开了他,快步往外走去。
那人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干呕几声,而后冲着血容涣的背影吼着:“你若把她救回来,便是与世子大人为敌,你想清楚后果!”
血容涣停住脚步,冷漠的回过头:“用不着你操心,我告诉你,若她出什么事,别说你,血洵风我一样不会放过。”
……
白骨垒,是血族处理死人的地方,不管是血族人还是血仆,只要是没人管的,皆可丢至此处,任由其腐烂发臭,甚至还有老鼠之类的出没,饮其血,食其肉,唯留白骨一堆。
血容涣来到谷底,阴森森的气息夹带着尸臭味迎面而来,令人作呕,看着一具具渗人的白骨堆在眼前,于黑夜衬托下,更让人不寒而栗。
在凛冽寒风的长期侵蚀下,白骨早已变得脆弱不堪,血容涣已尽力避开,却依旧会不小心踩上一些断肢,咔嚓的声音也不断在谷底回响。
不知呼喊了多少声,寻了多久,血容涣都快筋疲力尽了,额头冒着冷汗,嘴唇发白,却依旧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走去。
可突然,血容涣脑袋发晕,背后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他眉头紧蹙,大口喘气,手捂着心口处,难受的蹲下身,同时清晰的感受到后背在不断往外渗血。
糟了,他忘了,今天,今天是……
可不行,他不能停下,他还没有找到姐姐,姐姐现在肯定跟他一样痛苦。
他一定要,把姐姐活着带回去!
不幸中的万幸,疼痛缓解一点时,他一抬头,猛然发现一堆白骨中露出了一只手,还有刺目的红衣。
“姐姐,姐姐!”血容涣费力爬过去,看着挡在她上面的白骨,双手不禁颤抖,但还是强忍着内外的不适,将白骨推开。
许是动静太大,惊醒了她,血染晴微微睁开血色双眸看着他,轻声道:“……阿涣。”
“是我,姐姐,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血容涣先将血染晴扶起,再背上她:“姐姐,我带你回家,你一定要撑住啊。”
本就受了伤的他,再背上血染晴,更加寸步难行,却又不敢吭声让姐姐担心,只能一步接一步的慢慢移动。
此时,却听血染晴在他耳边道:“阿涣,把我放下吧,炼魂鞭发作了,带着我你也走不了的。”
血容涣摇头:“没事,其实……也不是很疼,我,我能忍住。”说罢,又悄悄将口中快溢出的鲜血强行咽下去。
血染晴的声音越发虚弱:“听话,阿涣,你再任性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听着她的话,血容涣眼底却渐渐泛起泪花,哽咽道:“我没有任性,我们也不会死,姐姐,我在魔窟外,等了你……一百四十三年,等了这么久,我不想最后带回去的,会是一具……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姐姐,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能带你活着回去。”
“姐姐,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血容涣轻声说着,却又更像是在乞求。
或许血染晴疼晕过去了,他没有再听见她的声音,但炼魂鞭发作时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血容涣冷汗涔涔,意识渐渐模糊,却又硬撑着背着血染晴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
他们背后的伤口不断溢出鲜血,相互融合滴落在地,顺着血容涣前进的步伐滴了一路,原本仅需半个时辰的路,因为受了重伤,走了好几个时辰。
好不容易回到濯幽殿时,他们已满身是血,血容涣将她安置在床上后,见她虽面色苍白却仍有一口气在,欣慰一笑,最后,失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她的床榻边。
奇怪的是,魔窟被毁,血染晴还活着,如此重磅消息,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竟无一人闯入濯幽殿杀人灭口。
但即便如此,血容涣仍每日守着血染晴,寸步不离,生怕她消失,甚至为了照顾她,还拿针狠狠的扎自己来保持清醒。蜀南文学
可当他某次睡醒时,却见床榻空空,顿时紧张起来。
姐姐呢?
一扭头,只见血染晴一袭红衣似枫,笔直的坐在梳洗台前,刚好转过身看他,笑魇如花:“阿涣,你醒了。”
血容涣也咧嘴一笑,既庆幸撑过了那日,也高兴姐姐还活着。
“姐姐你没事太好了……”血容涣一顿,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姐姐,你的头发怎么……”
他明明记得姐姐从魔窟出来后,墨发变为了银发,可怎么又变回去了?还有,姐姐素来不喜穿金戴银,过度招摇,可墨发上戴着的金簪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姐姐脸上的彼岸花,貌似盛开了些。
血染晴敛起笑容,让他莫要说出去,却没有解释原因,虽不知为何,但他还是乖乖的答应了。
接着血染晴起身道:“姐姐现在要去办点事,乖乖在这等姐姐回来。”
血容涣听罢,却立马起身抓着她不让走,委屈又担心的目光看向她。
姐姐若是走了,会不会就不回来了?而且外面还有一群豺狼虎豹等着她,姐姐万一出点什么事,他怎么办?
血染晴似乎知道了他的忧虑,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阿涣,姐姐不会有事的。”
之后,血染晴离开了,血容涣原本也想跟去,却不料整个濯幽殿都被设下了结界,将他困在了里面。
他不知道那几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几日后,大殿传来消息,尊主退位,将由少主血染晴承袭尊主之位,她废除了所有尸位素餐的王族,唯留异姓王萧祁瑜,洵王血洵风。
在一月后的继任大典之上,尊主血染晴大权得握,并另立血容涣为容王,第一次,朝堂之上无一人敢辩驳。
那一日,血容涣第一次能以骄傲的姿态站在最前面,看着姐姐一袭红衣艳惊四方,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获无上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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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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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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