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屠夫是个远近闻名的憨憨,看到他们捕快就吓得抖擞,不太可能撒谎。
综合之下,他们才认定这是神秘失踪。
范宁所问的这些,他们也曾心里一闪而过,但因为先入为主了,便没有细细盘问。
“范真人,纵然这屠夫注意力不集中,可失踪的是整整二十个孩子,不是一个两个,如此多的数量很难避开屠夫的视线。”
燕捕头依旧认定这就是邪崇作祟。
“而且我们也问过附近的居民,并没有看到有大批的孩子经过。”
“他们不太可能离开私塾。”
范宁没再就此争辩什么,道:“去私塾看看。”
松雪私塾位于内城一条十分繁华的大街,这里住着不少官宦的家眷,还散落着一些官方机构。
它并不大,是一间面朝大街的三进院子。
目前院子被京兆府查封,有两个小吏守着,不允许外人进入。
当然,这里的外人仅限京兆府管得着的人。
所以范宁和燕捕头等人进去后,便遇见了一個穿着藏青长袍,头戴尖帽,白胖白胖的脸熟之人。
“王公公?”
范宁讶然。
他不是陈妃宫里的人吗?
如今丢的是太后家族里的人,来的也该是太后宫里的人才对。
“咦,范小真人?”
他也好奇范宁为何会来,当看到范宁身后跟着京兆府的捕快,上下一思索便明白了。
京兆府破不了案,急得当做了鬼邪作祟,故而请道士过来了。
“王公公可有发现?”
范宁环视着院子的构造。
这是一座典型的三进院,仅有一扇临街大门,院墙高一丈还多。
孩子们若是离开这院子,只能走唯一的街门。
蓦地,范宁发现东厢房角落里有一口井,井旁湿漉漉的一片。
“井里不用看了,洒家让人下去过,水深不过腰,且并无通往别处的暗道。”
王公公一如既往的挂着满脸笑容。
但范宁总觉得他的笑里有点别的东西。
“院墙王公公可有检查,是否有狗洞之类的。”范宁又问道。
王公公摇头道:“没有,这家主人从不养狗。”
说完,笑意更深的注视着范宁。
范宁微微颔首,踱步走向课堂。
课堂设在西厢房,里面的床、梳妆台等全都搬走,只摆了二十张桌椅,因此视野十分开阔。
燕捕头走过来,指了指最前面的案几。
“先生被发现时,就趴在桌上。”
范宁走过去,案几十分凌乱,本该摆放整齐的书散落得满桌都是,其中几本还掉在地上。
笔架上的毛笔更是被掀翻,几根毛笔撒落了一地。
宣纸更是天上一半,地上一半。
为了确保案发现场完整,一直没有人收拾过。
桌上的凌乱,十有八九就是他痛苦挣扎时不经意导致的。
很符合一个突发疾病之人临死前的状态。
不过,范宁总觉得有些不对。
像是少了什么?
“范小真人,可看出什么了?”
王公公笑呵呵的走过来,站在范宁角度打量着案几,没有看出异常来。
“王公公可觉得桌上少了什么?”范宁摩挲着下巴,沉思着反问道。
“纸墨笔砚俱在,没缺什么啊。”
王公公又仔细瞧了瞧,愣是没发觉异常。
范宁仔细想了想,道:“如果是一个普通书生的书桌,的确不缺什么。”
“但他是一位先生,这桌上的戒尺去哪了?”
嗯?
王公公心里一突,还真是!
哪个先生没有戒尺?
燕捕头也吃了一惊,他还真忽略了这个细节。
赶紧四下寻找,并无戒尺的踪影。
“可没有鬼会对戒尺感兴趣?”
范宁摇摇头,瞥了燕捕头一眼。
燕捕头面色一窘,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破案思路。
难道这真的不是鬼邪作祟?
而范宁的发现不仅于此,他将摔在地上的笔架捡起来,重新摆放在桌上。
然后把散落在地上的毛笔一根一根捡起来搁在笔架上。
搁到第四根时,王公公和燕捕头再次怔住。
这座笔架只能搁三只毛笔。
多出的第四支没处搁!
范宁凝望着多出来的一根毛笔,与另外三支毛笔一样,它啜了墨。
“笔架是先生的私人物品,能搁几只毛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没道理多出一支用过的毛笔。”
燕捕头怀疑是学生的笔,但扭头望去,所有学生桌上的毛笔都在,没有学生缺失。
现场丢了一根戒尺,多了一根毛笔!
这是好几拨人反复侦查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燕捕头看向范宁的目光变了。
本来指望着他在邪崇方面给出意见,可没想到在侦查方面竟如此出色。
怕是刑部里头的那些老手都未必能找到这些细节。
“我想,案发时,这课堂里除了老实和学生,还有第三个人。”
“孩子们的丢失与他有重大关联,甚至,这先生的死,他也摆脱不了关系。”
范宁眯起了眼睛,推测道。
第三人?
若是如此的话,这便是本案极具突破性的发现了。
燕捕头心情振奋,追问道:“范真人,还有发现吗?”
范宁轻轻点了点下巴。
环视着学生们的课桌:“你们看孩子们的桌椅和桌上学习用品,觉得有违和的地方吗?”
燕捕头仔细望去,起初也有些茫然,没什么异常啊。
但很快,他隐隐抓住了范宁要表达的意思,眉宇间透着一抹兴奋。
王公公则还没领悟过来,皱眉道:“桌椅都很整齐,书桌上也干净,孩子们习惯养得挺好,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范宁来到一张课桌前,信手翻了翻摊开的课本。
“先生突发重病,垂死挣扎,孩子们却镇定无比,没有一点害怕,这符合一群平均年龄五岁的孩子应有的表现吗?”
王公公恍然大悟的啧了声,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没瞧出来。
设身处地的想,学生们必然在先生突发重病时害怕和惊慌。
弄乱桌上的学习用品,碰倒椅子板凳是必然的。
如此整齐干净反而才诡异。
他看向范宁的目光也不禁变了,多了一抹赞赏。
“我想这第三人就是孩子们镇定的关键,他有着在先生病倒时,及时接管课堂,维持秩序的权威。”
“在学生的视角,这种权威源于先生,以及先生背书的人,所以,老师是认识第三人,并且相当信任他的,所以才能在开课第一天请他到现场,并为其权威背书。”
嘶!
燕捕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件看似只有邪崇作祟才能解释的绝案,范宁仅仅到了现场就凭借蛛丝马迹侦破出破案的关键信息!
他从来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神探。
所谓的神探,只是经验积累和运用的结果。
只要时间足够,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神探。
可现在,他真的相信世上有让人无法企及的神探。
“燕捕头,接下来该怎么做看你自己了,我等你消息。”
范宁说到。
燕捕头回过神来,冲范宁郑重的拱了拱手:“范真人真乃神人也,我燕七侠从不服同行,你是第一个。”
说完就匆匆领着捕快离去。
范宁要他做什么,已经不用明说了。
调查先生的人际关系网。
能在他开业第一天,便陪同在侧,并且给予了管理课堂权限的人,绝不是一般关系。
如此,嫌疑人的范围便缩小到了几个人。
再找到那些人,逐一质询,真凶很快会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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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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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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