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珩把靠枕放到沈梵音身后,回身又扶住了奶奶。
房间小的好处倒是在这时候体现出来了,省去了多走几步路的麻烦。
景泽珩牢牢扶着奶奶的胳膊,语气很平静:“奶奶,我先送您去梵音的房间休息,我带她去医院瞧瞧。”
奶奶担心沈梵音不想走,但一想到自己若跟着,必然会让孩子分心照顾她,只得按下了满腹担忧,皱眉点头:“好、好,不用送我,我自己过去就好。”
她满心记挂在沈梵音身上,也没意识到景泽珩非得送她去沈梵音的房间休息有什么不对。
景泽珩哪里会听这话?安顿老人家躺在沈梵音的床上后,他便拿起床头柜上的固定电话拨了个号码,让随行而来的家庭医生过来照顾奶奶。
医生是女的,披了件外套匆匆赶来,给奶奶做了下基本检查后便对景泽珩说:“大少爷放心,老夫人没事,我守着她便好。”
奶奶催促着景泽珩:“泽珩你快去瞧瞧音音吧,让医生也跟着,这孩子摔得挺重的,我这没事你们别担心。”
在医生给奶奶做检查的时候景泽珩便查看过这房间里的地毯和陈设,见一切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他说:“您好好休息,梵音那边有我。”
“好、好,你快去。”
奶奶哪有心思休息?
被医生扶着去了洗手间后便坐在床边,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医生见她这样,拿了片助眠泡腾片丢进水里,等气泡散尽,这才把水端到她面前:“老夫人您喝点儿水。”
“嗯,谢谢。”奶奶心不在焉,顺手接过来喝了。
隔壁。
景泽珩快步回到隔壁,抬眼便看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
沈梵音摔得不轻,腿和胳膊都被蹭伤,道道血痕落在她白嫩的皮肤上触目惊心。她一手扶着床,弯腰去看那块空了地。
她很庆幸自己方才多看了茶几一眼,这才在摔倒的瞬间把它推了出去,免去了自己头破血流的下场。
景泽珩没心思管她在想什么,放下医药箱把人抄腰抱起,轻轻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伤了还不老实?”他皱着眉,有些气闷,“坐着,不许动。”
沈梵音却朝他伸出食指,指尖上沾了些油污。
“哥,地毯下边倒了油,谁踩上去都得摔。”
她没搭理景泽珩的暴怒,皱眉指着飞远的地毯块:“你把那个拿来给我瞧瞧。”
她倔起来让人无计可施。景泽珩拿过那片地毯递给她。
沈梵音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看了眼整齐的切口,随手把它又丢到了地上:“刚裁开不久的,切口还没脏。”
景泽珩默不作声的拿过湿纸巾,把她的手指擦干净后才问:“你今天怎么来这儿睡了?”
沈梵音没有丝毫犹豫,早想好的言辞脱口而出:“每日一度想跟奶奶睡,控制不住澎湃的孝心,必须得来。”
景泽珩:“……”恐怕是控制不住想睡个好觉的心吧?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当下最重要的,他拿过医药箱,坐到床尾握住了她的脚踝。
“哎?”
沈梵音被吓了一跳,蜷起腿便想躲开。
景泽珩却按住了她的腿:“别动,我看看扭伤了没。”
沈梵音面色微红,支吾道:“没、没有的,不疼。”
她是摔得不轻,但刚才已经活动过关节了,没什么事。
景泽珩全当听不见,仔细揉捏过脚踝的筋骨,见没有红肿她也不喊疼,这才放下心来。
擦伤都不重,倒也不必去医院。
他拿出棉签,看着医药箱有些烦躁:“只有酒精,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沈梵音的脸依旧红着,轻轻“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酒精凉丝丝的,划过伤口带来阵阵刺痛。
这点儿疼在周身酸痛的映衬下根本不值一提,沈梵音轻靠着枕头,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在了景泽珩的脸上。
他穿着黑色的睡衣,头发稍显凌乱,眼底微微泛红,没了白日里的锐色。沈梵音这会儿才注意到,景泽珩的睫毛很黑很密,小刷子似的,让她很有摸一摸的冲动。
骨节分明的手指里捏着一根棉签,极轻的拭去她腿上的血珠。他很认真,呵出微凉的气,生怕弄疼了她。
景泽珩突然抬头,正撞见小孩望着自己的懵懂模样。
“怎么了?”他的嘴角染上笑意,声音低缓,却带着一丝轻快。
沈梵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沉浸在了他的美色中,回过神来,用最顺理成章的话辩解自己的行为:“有点疼。”んτΤΡS://Www.sndswx.com/
景泽珩下意识的想摸兜,手都碰到衣角了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睡衣。
他轻声说了句“等会儿”,便扔掉面前匆匆离开。
沈梵音:“……?”
她的疑惑没持续太久,不过一分钟景泽珩便回到她身边,手指捏着块刚剥开的糖递到她嘴边:“给。”
沈梵音眨了眨眼睛,张嘴含住了糖。
她含糊道:“哥,你哄小孩呐?”
糖能不能止疼她不知道,但她哥这举动当真很像哄孩子。
景泽珩低笑出声,又拿出棉签来,继续给她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更轻了。
细密的伤口有些多,折腾了快二十分钟才全部消毒好并涂好药。
景泽珩收拾着医药箱对她说:“伤口浅,天热就不给你包扎了,不然更容易感染。”
“嗯。”沈梵音刚好吃完糖,伸手拽住了景泽珩的衣角,“哥,这事儿我不觉得是意外。”
上药时她仔细研究过那块地毯的位置,按着奶奶的身高来算,那地方是老人家下床时必然会踩到的地方。
刻意裁剪的位置、地面上的油渍,这绝不是意外。
奶奶可不是她,摔倒的时候不可能有能力把茶几推开。
若奶奶的头真的撞到茶几边角……
沈梵音不敢想下去了。
景泽珩给她拿了瓶水,拧开来喂到她的唇边:“我知道,你别多操心,好好养伤,这件事我来处理。”
他的话,她总是愿意相信的。
抿了口水,她轻轻点头:“嗯。”
景泽珩等她喝完水才又伸出手:“这房间要取证,你今晚去我那儿睡。”
“啊?”沈梵音刚退烧的脸又泛起热意,“这……我、我还是回去跟奶奶睡吧。”
“听话。”景泽珩不听她的拒绝,弯腰把人横抱起来,径直走出房间,“奶奶吃了药,已经睡熟了,你还伤着,别再磕碰到。”
沈梵音面颊通红,手搭在他的肩上,隔着轻薄的布料,总觉得被他的体温烫到了。
景泽珩的床上已没了余温,把她塞进被窝,他说了句“等等”,便进了浴室。
不多时,拿着瓶漱口水和一个纸杯回来了。
“刚吃过糖,漱口后再睡。”他解释着,把漱口水递到她嘴边。
沈梵音含了口漱口水,浓郁的薄荷味刺激得她皱紧了眉头,眼角都红了起来。
极其应付的含了一会儿便吐掉,沈梵音苦着脸,看景泽珩的眼中多了抹控诉。
景泽珩有些懵。
这漱口水是他常用的,怎么就让小孩这么难受?
嗯,小孩不适合薄荷,估计需要草莓水蜜桃的。
原本还有些困意的沈梵音被这一口漱口水闹得睡意全无。
她揪着被角,抹去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说:“哥,要不我换件衣服,和你一起吧?”
睡是绝对睡不着了的,与其干躺着,还不如做点儿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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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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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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