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傅斯年江姝婳>第274章 “如果我很快就会死……”
  傅斯年清瘦的身子僵了一瞬。

  反应过来,立刻神色大变地把江姝婳从身上扯下来,拉着她往浴室走。

  “婳婳,去漱口。”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他不确定自己身上的病毒,会不会通过这种方式传播。

  他不敢冒险,不敢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

  可是,江姝婳却不配合。

  她抿着唇倔强地和他对抗。

  即使力气不够,被迫跟着他走到浴室门口,也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婳婳!”

  傅斯年停下脚步,回头沉着眸子看她。

  隐藏在沉郁的眼神下的,是深浓的恐惧和担忧。

  江姝婳对他的紧张和害怕视若无睹,她甚至再次试图故技重施。

  傅斯年只觉得头皮一炸,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后退一大步,避开她的偷袭。

  对峙片刻,他终于妥协地说,“你先去漱口,我把真相告诉你。”

  江姝婳眼底掠过一抹微愕。

  面色清冷地看着他,不太相信地问,“你真的愿意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傅斯年头疼地揉揉眉心。

  江姝婳默不作声。

  他当然骗过她,在他失忆以前,骗她还不只一两次。

  只是他自己失了忆,不记得了而已。

  “快去。”

  傅斯年怕时间长,病毒会扩散。

  哪怕知道,如果真的会通过这种方式传染,漱口也只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他也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想了想,又先她一步进浴室,取出一支没用过的牙刷,又给她拿了个牙杯,“你还是刷个牙吧。”

  江姝婳觉得好笑,鼻子又有点发酸。

  只是掩饰的咳嗽一声,进去配合的刷牙。

  在傅斯年的监督下,仔细刷了三次,每次至少两分钟。

  在她忍不住想要发飙之前,傅斯年终于放过了她。

  再次回到房间,傅斯年看向她的目光透着浓重的哀伤。

  “你坐那边。”

  他抬手,让她坐在距离床有一段距离的椅子上。

  还觉得不放心似的,又起身打开抽屉拿出个口罩给自己戴上。

  江姝婳看得一阵无语。

  要是传染性真这么强,之前那样早就传染了。

  但只要他愿意说,也无所谓了。

  她果真配合地走到椅子前坐下,看他还能找到什么借口磨蹭。

  她之所以主动用这样的方式来打破僵局,就是为了逼他说出真相。

  现在他答应会说,她反而不那么着急。

  好在,傅斯年做这些,本意也不是为了拖延。

  没考虑多久,他缓声开口,“我身上中了病毒,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研究了一个月,目前只是确定了几种大概的成分,但并不详细。另外,最重要的菌种的培育环境无法确定。”

  听他不说自己最想知道的,江姝婳自己问,“是上次你替我挡下的那把刀?”

  傅斯年停顿两秒,“嗯”了声,长吁口气。

  江姝婳自己提起来,他也就没什么顾虑了,“那之后,白胜民给我发了消息,说匕首上有专门研究的新型病毒。”

  “所以,你才决定回宜城来。”

  江姝婳用的肯定句。

  之前死活要赖在帝都不肯回来。

  那天晚上却像抽风一样,临时决定要走,一句解释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她都还没醒就已经走了。

  傅斯年点头,决定找回主动权,“回来之后,我一直反复发烧,也晕倒过几次。刚开始体液中并没有查出任何病毒的迹象,但这样的身体状况又让我不得不相信。回来半个月后,终于看到血液中白细胞明显增多,病毒也初见端倪……”

  傅斯年讲得速度不快。

  甚至每说几句,都要停下来缓口气。

  他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

  江姝婳认真听着,对他的身体状况也有了大概的判断。

  “我留下来照顾你。”

  直到傅斯年说完,江姝婳才开口,直接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他说得简单,对于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轻飘飘地带过。

  可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那么简单,为什么才一个月他就瘦的脱了相,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傅兮凤会担心到吃不下饭?

  “不行!”

  傅斯年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江姝婳看着他,抿唇,“为什么?”

  “你不知道这个病毒有多难缠。如果你也倒下了,柒柒和玖玖怎么办?”

  避开她看过来的眸子,傅斯年说出蹩脚的借口。

  “有我表哥,还有舅妈他们。”

  相信如果她有什么事,舅妈他们一定很愿意养两小只。

  “别人不能替代亲生父母!”

  “是啊,亲生父母是不能替代的。”

  江姝婳弯唇,显得咄咄逼人,“你却要让她们还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就要经历失去。”

  “她们本来就以为亲生父亲不在了。”

  之前玖玖还说,她们爸爸的坟头草,比她和柒柒加起来还要高了。

  江姝婳蓦地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两步。

  傅斯年神情警惕,“你坐回去!”

  江姝婳停下脚步,眼圈逐渐泛红。

  看到她这样,傅斯年所有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嗓子里。

  再也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

  “如果,那把匕首划在我身上,现在被病毒折磨的人是我。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从此再不复相见,不管我的死活吗?”

  江姝婳梗着嗓子问。

  她的声音哑的厉害,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傅斯年想说,他会。

  但对上江姝婳发红的眼圈,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庆幸自己当初挡了那么一下。

  对于当时的行为,他从未有过丝毫后悔。

  哪怕只是想想,现在承受这一切的人是她,他的心脏就疼到窒息。

  “婳婳……”

  喉结滚动,傅斯年黑的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痛色,“你别逼我。”

  “让我留下照顾你!”

  江姝婳一字一顿重复之前的话,用态度告诉傅斯年,她没有在开玩笑。

  见他还想拒绝,她继续说,“我可以听你的,只要你不同意,绝不近距离接触你,更不会再做之前那样的行为。”

  想到之前的吻,傅斯年下意识抿了一下没有多少血色的薄唇。

  唇上似乎还停留着那软甜的触感,连血液都开始变得躁动。

  “除此之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随便进我房间,尽量不和我共用生活物品。”

  知道拒绝无用,傅斯年干脆提出自己的条件。

  尽管知道不合适,江姝婳还是忍不住的想笑。

  曾经,是他死皮赖脸的赖着自己,找准机会就要占她便宜。

  现在防她却像防色狼一样。

  知道他是怕传染自己,江姝婳答应下来,又问起他实验室的进度,“你之前说,你自己研究了一个月,都还没有结果,就没想过找别人帮忙?”

  “我已经联系了两个关系要好的世界医学组织专家,他们过两天就会来宜城。”

  对于她抓重点的本领,傅斯年还是了解的。

  赞赏的看她一眼,温声说着。

  江姝婳看他精神不是很好,让他赶紧休息。

  “好,让兮凤给你准备房间。”

  傅斯年点头。

  说着,就要给傅兮凤打电话。

  江姝婳拦住他拨号的动作,“下午我们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你睡吧。”

  她毕竟来婳苑住过,傅斯年也有给她准备专属的房间,就在他的房间隔壁。

  收拾起来很容易。

  她今天过来婳苑,就没打算再离开。

  自然早早的就把房间收拾了出来。

  “那你……”

  傅斯年想让她离开。

  话才刚出口,就被江姝婳打断,“你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看懂她眼底的倔强,傅斯年没再说什么。

  只是沉默的躺下,盖好被子睡觉。

  本来打算装睡,先把江姝婳打发走。

  但刚躺下,他就感觉整个人被倦意席卷。

  自从被这个病毒折磨,每天都在发烧中度过。

  本来就浅的睡眠,更是听不了一点声音。

  除了昏迷,基本上睡的都极不安稳。

  这次,也不知道是因为江姝婳在,还是太困,他竟睡的特别沉。

  就连江姝婳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江姝婳一直等到他睡熟了,才起身离开。

  出了他房间,她也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找傅兮凤。

  听到敲门声,傅兮凤很快打开门。

  她洗了澡在房间翻手机,但其实注意力一直在外面。

  这才在江姝婳敲门的第一时间起身把门打开。

  “我哥睡了?”

  探头往不远处傅斯年的房门看一眼,傅兮凤压低声音问。

  仿佛怕声音太大,会把人吵醒。

  但其实,婳苑的房子和门隔音都极好。

  只要不是放炮仗,开音响,很难影响到房间里睡觉的人。

  “嗯。”

  江姝婳点头,从她让开的门边走进房间坐下。

  等傅兮凤也重新关上房门走回来坐下,才说,“我会留在宜城,直到你哥痊愈。”

  听到她这么说,傅兮凤心里五味杂陈,感动又内疚。

  “婳婳,我替我哥谢谢你。真的,我也特别特别感谢你,谢谢你不计较以前的事,肯留下来照顾我哥。”

  说着,她又想哭。

  她本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但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情绪几度崩溃。

  “以前的事情不提了,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迟疑半秒,江姝婳还是起身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面对泪腺发达的人,她也很无奈。

  傅兮凤用力点头,“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去做。”

  这样说着,她刚擦干的眼泪再次滚落。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抱着江姝婳失声痛哭起来,“婳婳,我这段时间真的好害怕。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如果他也不在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hτTΡδ://WωW.sndswx.com/

  江姝婳站在她面前被她抱着,感觉身上的睡衣都要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半晌,才僵硬的伸手轻拍她的肩膀,低声开口,也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的,“你别多想,你哥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傅斯年这样一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是!我哥一定会好的!”

  傅兮凤再次用力点头。

  江姝婳都怕她把自己的脑袋晃晕了。

  “早点睡吧,你哥还要人照顾,你别自己垮了。”

  把傅兮凤从怀里推出去,江姝婳再次递给她一张纸巾。

  从傅兮凤房间离开,回到自己房间,给邵文宇打去电话。

  电话几乎刚拨出去,就被接通。

  电话里,邵文宇温声问,“婳婳,傅斯年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

  躺回床上,掀开被子盖在身上,江姝婳长长出了口气。

  “别太担心,会有办法的。”

  停顿许久,邵文宇只能干巴巴的安慰。

  江姝婳却不怎么在意。

  大概把傅斯年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才问,“表哥,你有没有认识著名一点的老中医?”

  她手指抓着手机,眼神里全都是满满的期待。

  邵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又是百年世家,邵文宇应该会认识一些这样的人。

  果然,邵文宇反问,“上次去咱们家,说想要让你回白家的那个徐老,你还记得吗?”

  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会提到这个人。

  江姝婳愣了几秒,才点头,“记得。”

  后来,他们还通过电话。

  也是他告诉她,邵文宇和傅斯年都在帮助白家渡过难关。

  “徐老的叔叔,曾经就有‘再世华佗’的称号,当年在帝都盛极一时。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现在西医盛行,他已经隐世了,不轻易给人看病。或许,你可以给徐老打个电话问问看。”

  邵文宇娓娓道来,江姝婳这才知道,徐老原来还有这样的背景。

  不过,徐老看起来都已经五六十了。

  他的叔叔也不知道多大,愿不愿意来宜城。

  挂断电话,江姝婳正想给徐老打过去。

  看到手机上方的时间,忽然停下动作。

  现在已经很晚了,打电话过去显然不合适。

  这样想着,她又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起身又取了一套睡衣换上。

  身上这套性感睡衣不是她的风格,是她临时起意特意买来的。

  再加上刚才被傅兮凤染上眼泪,不太舒服。

  重新躺回床上,想着隔壁的那人,江姝婳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爬起来,去隔壁房间。

  傅斯年睡得很熟,她走到床前,他都没醒。

  江姝婳轻轻坐到床沿上,看着他削瘦的面庞,鼻子又一阵发酸。

  自从他回宜城之后,她心里就一直不安,但因为他不肯让自己知道,她就一直不许自己去多想,去在意。

  抿抿唇,她轻轻抓住他的手,轻声说,“傅斯年,你一定要好好的。”

  怕时间太长,傅斯年醒来又要赶自己,江姝婳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躺下。

  拉过薄毯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困意来袭,就睡了过去。

  睁开眼,天已大亮。

  见床上的男人还闭着眼在睡,江姝婳轻手轻脚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后,正打算联系徐老,手机铃声就先响了起来。

  电话是徐老打过来的。

  猜到是邵文宇已经告诉了他,江姝婳心里一暖,没耽误的立即按下接听键。

  “徐老,您好。”

  电话接通,江姝婳放低姿态喊了一声。

  徐老半点也不介意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反而乐呵呵的说,“小姐不用担心,傅总的情况宇少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也给我叔叔打了电话,他答应会去宜城。”

  江姝婳大喜,“真的?”

  她原以为,这种有本事的老头脾气必定古怪。

  甚至已经做好了回帝都求人出山的准备。

  “当然是真的。”

  徐老立刻道,“要不是傅总和宇少帮忙,白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稳住局势。就算不看小姐的面子,我也应该帮忙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您肯帮忙!”

  江姝婳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容。

  “小姐您别这么说,毕竟我们都算是一家人。白家随时欢迎您回来。”

  徐老正色。

  他一天是白家的人,终生都是。

  当年要不是白老爷子,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他徐一鸣这号人了。

  有些账,不能一直这么算。

  算来算去,谁又算的明白?

  “好,等这件事解决,我一定找机会回白家看看。”

  这算是江姝婳第一次正面答应会考虑回白家。

  徐老激动的连声说好,“在那之前,我们一定把白家的烂摊子收拾好!”

  又说了几句,江姝婳才主动结束这场通话。

  出门,敲响隔壁房门。

  傅斯年一夜好眠,早上起来,看见她睡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他心动温暖又感动,却舍不得喊醒她。

  躺在床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她睁开眼的前一秒又闭上眼睛装睡。

  她回房洗漱,他才起来洗漱。

  这会儿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女子,傅斯年觉得,这一生足矣。

  “婳婳,早安。”

  傅斯年和昨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江姝婳意外之余,心里的担忧落了地。

  “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进来再说吧。”

  江姝婳点头,怕他这样站太久受不了。

  进了房间,让他坐到沙发上,她才告诉他说,“我自作主张请了一位著名中医来宜城。”

  “谁?”

  傅斯年问。

  江姝婳告诉他,是徐老的叔叔。

  看她神情激动,目光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傅斯年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婳婳,谢谢你,徐老什么时候能过来,我让人给他安排住的地方。”

  等江姝婳说完,他问。

  “明天吧。”

  江姝婳太激动,根本没注意听徐老说什么。

  只隐约记得,徐老爷子今天好像在帝都还有个病人要看诊,没时间过来。

  “好,我让周林去安排。”

  两人走出房间,傅兮凤正好踩着楼梯上来。

  看见他们在一起,傅兮凤笑着说,“哥,婳婳,我正要上来叫你们下去吃饭,早饭做好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

  江姝婳有点不可思议。

  以前的傅兮凤,别说做早餐了,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人都是会长大的嘛。”

  傅兮凤不好意思。

  以前她不懂事,什么都做不好。

  现在为了照顾哥哥,她也不得不勤快起来。

  甚至有些事情不会做,也会积极的翻手机查阅,学习。

  这一个月里,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江姝婳刚想说什么,手机又响起,接电话之前,她让傅斯年和傅兮凤先下楼吃早餐,她接了电话再下去。

  傅斯年应了一声“好”和傅兮凤先下楼。

  接完电话,江姝婳下楼,却见他们坐在餐桌前在等她。

  她坐下后,傅兮凤亲自给她剥了一颗鸡蛋递过去。

  “谢谢,你们不用等我。”

  江姝婳把鸡蛋接过来。

  傅兮凤摇头,“那不行,而且你不过来,我哥也不肯吃饭啊。”

  旁边,傅斯年转眸瞪她一眼,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他夹菜的时候都用的公筷,而且还只夹边缘,不碰到其它的。

  江姝婳看在眼里,想到昨晚他被自己吓成那样,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吃完饭,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傅斯年告诉江姝婳,他要出去一趟。

  江姝婳不假思索地说,“我陪你去。”

  “我去实验室。”

  停下脚步,傅斯年看向江姝婳。

  江姝婳点头,表情自然,“我知道。”

  就因为知道他是要去实验室,她才要一块去。

  之前听傅兮凤说过,他几次晕倒都是在实验室。

  “好。”

  傅斯年盯着她几秒后,爽快答应。

  不止江姝婳,就连傅兮凤都觉得意外,“哥,你之前都不肯让我去实验室。而且,昨天还批评我和周林,说不准随便让人去实验室。”

  傅斯年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只是淡淡留下一句,“婳婳不是随便什么人。”

  半点都不在乎自己打自己的脸。

  江姝婳跟上去。

  好奇地问,“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之前还很排斥她留下来着。

  傅斯年脚下停顿片刻,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像敷衍傅兮凤那样答非所问,而是认真说,“因为我想通了。”

  到了实验室门口,刷卡把门打开。

  傅斯年不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目光深深的看着江姝婳。

  幽谭般的眸子里,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浓烈的感情,“婳婳,如果我真的很快就会死,我也希望可以和最爱的人度过最后的时光。”

  而不是远远的把她推开,让她,也让自己遗憾。

  他要让她知道,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他也依旧深深地爱着她。

  迎上那双过于炙热的眸子,江姝婳心如擂鼓。

  微微偏头,躲开他投过来的视线,江姝婳没有回应。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恰好把泛红的耳朵暴露在男人视野之内。

  傅斯年也没有非要听到她表态的意思。

  见她这样,眸底笑意加深,推门走进去。

  江姝婳没有立刻跟进去。

  而是在实验室外轻抚胸口,消化他那句话。

  失去过去记忆的傅斯年,总是这样直白且热烈。

  自从他明白自己心意后,从来不肯隐藏心意。

  这让她觉得无措,又有着隐隐的甜蜜。

  直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婳婳,进来。”

  她才跟进去,经过消毒房,换无菌服,又一扇自动门打开后。

  眼前才是傅斯年的实验室。

  “你在这儿陪着我就行了。”

  傅斯年说完,便忙碌起来。

  江姝婳不打扰,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看着他提取血样开始工作的瘦削身影,心里泛酸的同时,心底有些东西在瓦解,又有些什么在凝聚。

  谁也不知道,他的生命还有多久,能不能挺过这次难关。

  如果不能……

  垂在身侧地手微微蜷起,她要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告诉玖玖和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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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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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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