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顾川开口就是,“阿宇,我刚看到网上的消息,得知于心和柒柒被绑架,正想给你打电话。”
他知道了,邵文宇便省了再说事情的时间。
两人直接商量怎样把绑匪揪出来。
傅斯年也没闲着,走到几步外接电话。
就在他们布下天罗地网搜寻绑匪的时候。
江姝婳的手机上打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一串数字,她心头无端一跳,整个人被一种紧张的情绪困住。
她朝邵文宇和傅斯年看过去,两人同时停止打电话的动作。
“绑匪?”
傅斯年问着,已经快步过来朝她手机看了过去。
“我不知道。”
江姝婳的手抖得厉害。
她既害怕打电话的是绑匪,又害怕不是。
那种心情,难以言表。
傅斯年懂她的害怕,大掌牢牢握住她的手,看向邵文宇,镇定地问,“家里有没有笔记本电脑?”
江妹婳越是怕,他越需要镇定,冷静。
“有,在书房。”
邵文宇回答着,已经飞快起身准备上楼。
“婳婳,我们也上楼去接电话。”
说着,傅斯年等不及邵文宇拿笔记本下来,拉着江姝婳的手朝楼上走,
刚走到二楼,聒噪的手机铃声就停了下来。
江姝婳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斯年。”
万一是绑匪……
“别急,如果是绑匪,对方肯定还会再打过来。”
傅斯年轻声安慰她一句,抓着她的手继续往书房走。
江姝婳也知道害怕没用,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些不好的,她就无法冷静。
他们进书房的时候,邵文宇已经翻出笔记本电脑,正在开机。
与此同时,那个陌生号码再次打了过来。
江姝婳一惊,险些把手机丢出去。
“接吧,尽量拖延时间。”
傅斯年说完,快步走到电脑前,手指快速操作打开一个网页。
江姝婳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电话里,传来一道阴鸷粗粝的嗓音,“江姝婳是吗?你的两个孩子在我手里。”
“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江姝婳厉声质问。
“江小姐别着急,我只是想要和你见一面。”
手机里传来对方阴戾的笑声,让人格外难受。
江姝婳咬牙怒斥,“我没见过这么邀请人的。”
“那江小姐就忍着吧。毕竟我这个人是大老粗,不知道你们邀请人都要什么规矩。”
那人似乎很享受江姝婳的愤怒。
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你要我去哪里?”
意识到男人的恶趣味,江姝婳反而冷静下来。
她的语气依旧是急切的,恼火的,但眼神却冷静地看向正在敲击键盘的傅斯年。
只见他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跃动,眉头却越皱越紧。
“江小姐先去平陵区的天上人间帮我拿个东西吧。要自己一个人去哦,人多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什么东西?”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我寄存在天上人间的柜台里了,到了给我打电话。”
江姝婳抿唇,“我什么时候去?”
那人又说了时间。
看到傅斯年那边停止了敲击键盘的动作,朝她示意,她才说声“好”,挂了电话。
“他怎么说?”
刚才江姝婳没开免提,傅斯年和邵文宇都没听到电话对面男人说了什么。
“他让我自己一个人去拿一件东西……”
江姝婳把男人的要求说了。
“不行!”
她的话音刚落,邵文宇就厉声制止。
傅斯年也不赞同地蹙起眉峰,“那人手机上有屏蔽系统,我刚才只大概锁定了一个区域,没查到他在什么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不在平陵区。”
“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万一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婳婳你去,不知道对方要对你做什么。”
邵文宇怕江姝婳担心孩子的安全丧失理智,极力想要阻止她。
“我是一定要去的!”
江姝婳眼眶湿润,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做为一个母亲,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孩子受到伤害。
从她们被抢走的那一刻起,她就像开启了做为作家编剧所有的想象力。
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了一遍,又被扔进万年寒池里冻成冰……各种恐惧轮流折磨着她。
她怕像邵文宇说的,万一对方穷凶极恶。
两个孩子在对方手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比起孩子的安危,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况且,她现在是被扼着喉咙的人,也没得选择。
“我和斯年陪你一起去。”
“万一对方发现,对孩子们下手怎么办?”
江姝婳想也不想地摇头。
对方既然没有直接让她过去,就是做了防备。
“表哥,你在家。”
一直没开口的傅斯年从桌子后起身,走过来握住江姝婳微凉的手,“我带几个擅长隐藏踪迹的保镖跟在后面。”
“可……”
江姝婳还是不放心。
“别怕,我会小心一点,不让人发现。”
傅斯年低眸,柔声安抚。
见江姝婳眉头还是紧蹙着,神情不安,他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指,声音温柔,“婳婳,相信我,好吗?”
“我跟你保证,不会让她们出事。”
柒柒也是他的孩子,他不会拿孩子的安全冒险。
江姝婳转过身去抹了抹眼泪。
回过头来时,被傅斯年紧紧按进怀里。
“别怕,我会把她们安全救回来。”
“好。”
强压下难过和害怕,江姝婳轻声应道。
邵文宇低声说,“婳婳,你先下楼,吃点东西,我跟斯年商量一下。”
江姝婳点头。
她离开后,邵文宇和傅斯年又分析商量了一番。
一
废弃工厂里,于心害怕地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的厉害,像是陷入某种可怕的回忆。
柒柒像个小大人一样抱着她,小声安慰。
但于心根本听不进去,不停地摇头,嘴里发出小兽般的悲鸣。
声音不大,却让人揪心。
没多久,本来已经稍微平静一些的于心忽然再次打起摆子,身上出了一些红疹子。
饶是柒柒少年老成,可也毕竟只是个孩子。
她朝着不远处正在打盹的男人哭着喊,“叔叔,妹妹发烧了,你可不可以送我们去医院?”hτTΡδ://WωW.sndswx.com/
男人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但柒柒的声音还是不依不饶地追过来,一遍又一遍的求他送妹妹去医院。
终于,男人烦躁地站起来,一脚踢翻自己晚上吃过的饭盒,凶神恶煞地喊,“吵什么吵?发烧又不会死人!”
“可是,妹妹有传染病。平时在家里,妹妹都有吃药。”
柒柒咳嗽起来。
忽然,她掀起自己手臂,惊恐地尖叫一声,“我也被传染上了,我会死掉的!叔叔,你救救我,我不要死!”
她说着,起身朝着男人跑过去。
男人看到她白嫩的手臂上遍布红斑,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怒吼一声,“你别过来!”
“呜呜,我不要死!叔叔,你救救我好不好?”
柒柒满脸泪痕,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
只是哭叫着,不管不顾地朝男人跑过去。
男人被她手臂上的红点刺激得头皮发麻,快速转身出去,还狠狠把破旧的木门关上,在外面地上随手捡了一根铁棍卡在门上,保证两个小家伙不会逃跑。
听着里面柒柒追过来拍打木门的声音,骂了声“晦气”,去了隔壁房间睡下。
虽然外面没有动静,但柒柒不敢放松,嘴里仍旧哭喊着,转身抱起男人喝剩下的半瓶水走向于心。
眼看于心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她也顾不上卫生不卫生,把瓶口怼在于心嘴巴上哄她喝水。
喂得太快,她的手也不稳,于心只喝进去一点,剩下的全都洒在了脖子上。
她连忙伸手去擦,两人身上的红点被蹭掉也顾不上。
江姝婳按照电话里男人说的地址找到一家ktv,在柜台寄存处拿到了一个檀香木的盒子,上面有密码锁。
像是在监控里看着似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是绑匪打来的电话,说了一串数字。
打开密码锁,上面只有一段话,让她去一个度假山庄一块石头下面拿东西。
江姝婳沉下眸子,把电话给男人拨回去。
结果显示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耽误。
江姝婳只能再次找到那个度假山庄。
之后,又被男人骗去好几个地方。
凌晨,江姝婳接到电话,绑匪说了句要睡觉了,就直接关了机。
怕绑匪知道傅斯年跟着,江姝婳没有贸然下车汇合,而是打电话告诉他情况。
傅斯年沉吟片刻,“先回邵家。”
回到邵家,才发现江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婳婳,你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从电话里,江凯已经知道了全过程。
看到江姝婳精神极差的样子,想说的话全都卡在嗓子里,只剩满满的心疼。
“哥。”
看到江凯,江姝婳本来已经流干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
她也不想老是哭。
但是想到柒柒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她就止不住的难受。
“听话,去睡一觉。”
江凯过来,给她一个拥抱。
感受到和小时候一样的怀抱和温暖。
静默片刻,江凯放开江姝婳,手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应对。”
“我陪你。”
傅斯年把江姝婳拉回来,带她上楼。
江姝婳睡不着,每次刚闭上眼,就被噩梦惊醒。
傅斯年躺在旁边,每次听到她这边有动静,都会第一时间把她抱进怀里轻拍。
折腾了几次,天快明的时候他们才勉强睡了两个小时。
他们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铃声响起的瞬间,傅斯年就想把手机拿过来关静音。
但江姝婳已经听到了。
“是绑匪打过来的吗?”
江姝婳迅速坐起身。
因为刚睡醒就起身导致的头痛也顾不上,第一时间从傅斯年手里接过手机。
看一眼,是昨天打过几次的那个陌生号码。
她翻身坐到床沿,接通电话。
电话里,男人声音阴鸷,“江小姐,说好的一个人过来,你不老实。”
江姝婳呼吸一紧,下意识握紧手机,语气里却听不出异样,“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昨天我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江小姐再装就没意思了。你如果还不老实,今天可能还见不到你的两个女儿。”
男人桀桀怪笑一声,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对了。你那个大女儿小小年纪不学好,昨天骗我说妹妹有传染病,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了。至于你那个小女儿,从昨天就开始发烧。江小姐今天要是还不能找到这里,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会不会被烧傻。”
“你不要动她们!”
江姝婳的声音隐忍,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就要看江小姐的诚意了。”
傅斯年刚要说话,电话已被绑匪挂断。
江姝婳苍白着脸,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疼和慌乱。
“婳婳……”
傅斯年伸手,从后面抱住江姝婳。
江姝婳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满脸仓皇,“斯年,他对柒柒动手了。他知道昨天有人跟着我。”
傅斯年拧眉,语气沉凝,“我知道,我都听见了。”
江姝婳开的是免提,绑匪说的话,他全听在耳里。
他紧紧抱着她,安抚地说,“他很可能是在诈你。你先别慌,今天我让他们跟远一点。我直接在新区附近等着,最后再跟上。”
昨天他查到的区域就是新区,只是没办法锁定具体位置,又不能在附近大肆搜找。
他对自己追踪的本事还是很自信的。
而且在追踪的过程中,他们会换车换人,不会一直让同一批人跟着。
就算那人有让人检查江姝婳身后是否有人,也不太可能会查到什么。
江姝婳抿唇,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傅斯年,点头答应。
她知道自己身手一般,如果真的自己一个人过去,只怕救不下两个孩子,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
依旧和前一天同样的指挥。
三次之后,江姝婳终于得到一个和傅斯年追踪到范围相近的地址。
一个废弃厂房。
这次,傅斯年直接驱车跟在百米外。
江姝婳也终于在废弃厂房看到了让她揪心的一幕。
柒柒和心心被吊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距离地面有至少八米高度。
两个孩子看起来恹恹的,低着头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江小姐,是不是很心疼?”
一道充满戾气的嗓音响起。
江姝婳抬头,就看到半空搭建的铁架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手里玩着一个打火机,面上笑容带着三分狠意。
“我来了,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的女儿。”
江姝婳上前一步,忍着眼泪,目光恼怒地望着他。
上面挂着的两个小孩听到她的声音,艰难地抬头看过来。
柒柒动了动干巴巴的小嘴,喊了声妈妈。
但她又渴又饿,身上也好痛,拼尽全力也只是发出了极小的声音。
江姝婳的心疼得似被人拿刀子割着一般。
但她贝齿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她只要拖延时间,傅斯年和几个保镖马上就能过来。
“爬上来,自己把绳子割断,你就能救她们了。”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拔掉刀鞘,把匕首直接丢下来。
江姝婳抿唇,没有着急过去捡匕首,“我把她们放下来,你会让我把人带走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男人意味不明地说。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如果在她往上爬的时候,男人在上面阻拦,或者往下面丢东西,她岂不是完了?
男人冷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弹弓。
江姝婳这才注意到,他脚边有一堆石子。
她脸色一变,已经意识到了男人想做什么。
果然,下一秒,男人捡起一颗石子朝于心那边弹去。
石子不偏不倚落在孩子手臂上,江姝婳明显看到她身体轻微颤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别打了,我爬!”
眼看男人手里的弹弓再次对准柒柒,江姝婳连忙开口阻止。
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说着,手里的弹弓再次弹出一颗石子,落在柒柒脑袋上。
柒柒吃痛,惊呼一声,低低地哭出声。
江姝婳不敢再耽误,只能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匕首,抓着铁架往上爬。
铁架上有凸起的铁片刺入掌心,痛意钻心,她也不敢停下来。
江姝婳一心想要加快速度往上爬,根本没注意到男人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打弹弓的行为。
眼看着她爬上去,准备去解救距离最近的于心,他眼底掠过一抹狠意。
拨动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从绑架这两个小孩开始,他就没想自己能活着。
他的一切都被白家,邵家,还有傅斯年毁了。
江姝婳这个唯一和三家都有关系的人,就是他选定的报复对象。
在铁架下面,有他存起来的几个油桶。
只要他把燃烧正旺的半根烟丢下去,顷刻就能爆炸。
“你敢!”
门口一声怒喝打断男人丢烟的动作。
他抬头看过去,发现居然是傅斯年。
仰头大笑两声,男人眼底涌动着疯狂,“来得好!”
能多一个人给他陪葬,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笑完,男人不再犹豫,直接把手里正在燃烧的半根烟往下丢去。
傅斯年神情遽然一变,毫不犹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正在下落的香烟砸去。
两者在空中相撞,香烟被砸偏,没能落在下方的油桶上。
男人没想到这都能被他破解,冷笑一声,从后腰掏出另外一把匕首,朝着于心刺去。
江姝婳正在割绳子,余光看到男人拿着匕首刺过来,想也不想侧身挡在于心身前。
于心脑袋昏昏沉沉,隐约知道有人来救自己。
但她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把她抱进怀里,然后她听到傅叔叔惊恐的声音喊,“婳婳!”
“乖,不怕了。”
江姝婳忍着钻心的痛轻哄怀里的颤抖的于心。
刚才替她挡匕首,是出于本能。
就算自己真的会因此而死,她也不后悔。
强忍着想晕过去的疲倦,她抬眼,看向另一边的柒柒。
宝贝,你爸爸来了,别怕。
“婳婳。”
傅斯年的声音很快地到了近前。
那是她从未听见过的慌乱失措,分寸全失。
眼一闭,她几乎是和怀里的于心同时晕了过去。
-
江姝婳从医院醒来,感觉身上疼得厉害。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臂,扯到肩膀上的伤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别动!”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抬起来的手臂按回去。
江姝婳偏头,正好对上傅斯年的视线。
男人如潭的深眸里满是恨不得替她受伤的心疼和没有保护好她的自责。
江姝婳愣了两秒,想到于心和柒柒,难掩急切地问,“孩子们呢?她们怎么样了?”
“别担心,她们已经被救了下来。绑架她们的那个男人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徐彪。”
傅斯年弯腰,给她调整了一下输液带,“他负责的两家夜总会被关停,自己也成了通缉犯,就想着报复我们。现在他已经被抓了,以后不用再害怕有什么危险。”
“柒柒和心心怎么样了?”
江姝婳对徐彪如何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柒柒手臂轻微骨折,正在隔壁病房休息。之前还吵着要见你,这会儿喝了点粥睡着了。”
柒柒一晚上没怎么睡,从昨天中午到被救下来,将近二十四个小时粒米未进,也没喝过一口水,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得知柒柒没事,江姝婳微微松了口气,再次问起于心。
傅斯年拧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姝婳的心瞬间提起来,“她怎么了?”
“受惊过度,患了失语症。”
不想她太担心,傅斯年本来打算等她伤势稳定一些再说。
见她因此情绪更加激动,连忙把情况说了。
江姝婳瞪大双眼,“怎么会……”
“可能是多方面的原因,这种情况运气好的话,三五天就能好。严重一点,可能要更长时间。不过她退了烧,反而没受什么伤,你别担心。”
傅斯年温声安抚,想让她好好休息。
江姝婳正想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继而响起邵文宇的声音,“斯年,婳婳醒了没有?”
“刚醒,我正准备去通知你们。”
傅斯年站起身,看到邵文宇已经带着于心走了进来。
看到病床上的江姝婳,于心立刻把小手从邵文宇掌心抽出来,快步跑到她病床前。
一双本就明亮的眼睛被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洗得更加水润,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但眼睛里的关切和焦急却格外明显。
江姝婳打量她几眼,确定她没有其他问题,才弯起眉眼,柔声安慰,“别怕,江姨姨没事。”
于心无声的说“骗人”,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眼泪不断滚落。
“表哥,心心才刚退烧,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江姝婳无奈,只能看向她身后的邵文宇。
她昨天发了一晚上的烧,又受了惊吓。
这时候,该好好休息。
邵文宇为自己喊冤,“是她自己要来。不让她来就一直哭。”
江姝婳从来都知道于心过分懂事,只能绷着脸故作严肃,“心心,你要乖乖回去休息。不然江姨姨会生气。”
于心抽泣了两声,弯腰把小脸贴在她掌心蹭了两下,才依依不舍地往外走。
邵文宇牵起她的手把人带出去,江姝婳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看着小小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哭,她的心揪着疼。
邵文宇出去不到十分钟就又回了这间病房。
对上江姝婳疑惑的目光,解释说,“我刚把她送回病房躺下,她就睡了。”
之前能一直撑着等江姝婳醒过来,全靠毅力。
见过江姝婳,松懈下来,瞬间就困了。
江姝婳点头,问,“表哥,你准备怎么安排心心?”
没名没分的,这小丫头一直在邵家也不像话。
她早就看出来,心心有种寄人篱下的不自在。
如今于萌萌遇害,她被接走的时候遥遥无期。
邵文宇敛眸,神色温淡,“我已经告诉了爸妈他们,心心是我的孩子。我妈的意思是让她以养女的名义养在我名下。”
邵母本就喜欢小孩,如今知道于心是邵文宇的孩子,自然没有让她继续流落在外的道理。
“你们有问过心心自己的想法吗?”
江姝婳拧眉,怕心心不愿意。
邵文宇摇头,“暂时还没有跟她提过。我想等她养好身体,再慢慢跟她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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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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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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