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江姝婳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手机那头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傅清阳。
“你打错了。”
她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可傅清阳格外固执,被挂断了立即又打过来。
江姝婳盯着那串数字,想到什么,又按下接听键,语气比刚才更加不好。
“傅清阳,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觉得出尔反尔很好玩,还是有病?”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傅斯年的病情像悬在她头顶上的一颗炸药。
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应付傅清阳,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纠缠。
“你心情不好,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傅斯年吧?”
傅清阳的话音落,江姝婳脸色微微一变,捏着手机的力度收紧又松开。
“你知道多少?”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可是,心跳的速度却慢了几秒。
“我有关于他体内病毒的消息。”
傅清阳说得不多。
但字字都是核心。
这话听在江姝婳耳里,却心头生寒。
她知道傅清阳早就和白胜民勾搭在了一起。
但如果这件事和傅清阳有关,她会非常非常恶心。
当一个人抛弃道德底线,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只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身边也会有人变成这样。
“见一面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仿佛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凉意,傅清阳没回答江姝婳的问题,而是提出见面的要求。
江姝婳抬眸看了眼厨房方向,淡声答应,“好。”
“我知道一家饭店……”
傅清阳高兴,立刻就要报提前考察过的地点。
这是他回国之后,吃过唯一一家大部分菜品都符合江姝婳口味的。
一直想带她去吃一次,只是没有机会。
江姝婳却冷漠打断,“不用,我明天去公司找你。”
傅清阳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卡在嗓子里。
心头刚升起的激动情绪,就这样被江姝婳轻描淡写地打压下去。
“可以。”
但只要她还愿意见面,在哪里其实无所谓。
缓了口气,傅清阳答应。
不等他再说什么,江姝婳那边已经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
次日,
当江姝婳出现在股东大会上时,傅清阳终于明白她昨天为什么说会来公司找自己。
他震惊的同时,心里忍不住自嘲,傅斯年对她,还真是好。
看着江姝婳作为傅氏最高持股人坐在最上面丝毫不怯场。
他忍不住捏紧手指。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她这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困难打倒的样子。
此时,却觉得无比刺眼。
她身上散发着自信从容的光芒,将他衬托得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他没想到,傅斯年会舍得把全部股份转让给她,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他们两人,就这样信任彼此吗?
再多的不甘和苦涩,都只能暗自吞下去,不敢表露出来。
终于,难熬的会议结束。
傅清阳跟着江姝婳走去傅斯年办公室。
刘欣一脸为难地拦下江姝婳,“江小姐,总裁办公室有很多机密文件……”
言下之意,她即使现在是持股最多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出总裁办公室。
江姝婳停下脚步,目光淡冷地看向刘欣。
她比刘欣高几公分,又特意穿了高跟鞋。
站在她面前,莫名给人一种睥睨的压迫感,“这是傅总允许的。需要我打电话让傅总亲自跟你说吗?”
“不用。”
意识到自己被江姝婳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吓到失声,刘欣脸上表情僵硬。
她不甘心地退后半步,把办公室的门打开。
“你出去忙吧,不用管这里。”
江姝婳进门,见刘欣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转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傅清阳一直沉默看着。
此时,终于抬眼看向刘欣,眼神里是掩不住的不屑。
刘欣垂下视线,腰背挺直地转身离开。
只是在转角后,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拍下办公室里的照片。
她拍照时,正好看到傅清阳转向这边,正伸手关门。
她吓了一跳,匆匆拍下照片缩回头去,不确定傅清阳有没有看到自己。
办公室里
江姝婳不知道刘欣的小动作,也不在意。
看到傅清阳进门后转身关门,她也没有阻拦。
傅斯年的情况不能让公司其他人知道,谈话内容自然也要保密。
总裁办公室的门足够隔音,她根本不怕别人在外面偷听。
“你知不知道白胜民的下落?”
她坐到属于傅斯年的办公桌后,下颌轻轻抬起一个微小弧度,神情疏淡,率先开口。
隐约间,傅清阳甚至觉得,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不是江姝婳,而是傅斯年。
他们两人身上的气场越来越像了。
他们才相处多久,江姝婳就已经被他同化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妒火中烧,心里极其不舒服。
皱眉屏除掉这种让他抓心挠肝的难受,傅清阳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把人找出来。”
“什么条件?”
江姝婳掀唇,对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但只要能抓到白胜民,她不在乎傅清阳是否对自己撒谎。
她也不相信,傅清阳会无条件地帮她。
“确实有一个条件。”
傅清阳捏紧拳头,抬眼和江姝婳对视。
对上江姝婳“果然如此”的嘲弄眼神,他只觉得心脏像被一根尖刺狠狠扎穿,鲜血淋漓。
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达成目的,过程并不重要。
“嫁给我。”
只要他们结婚,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在一起。
他会把她宠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就算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的,他也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爱上自己。
但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却见江姝婳眼底的嘲讽更深。
她冷漠勾唇,“你在做梦。”
“看来你没有那么在乎傅斯年的死活。”
傅清阳不在乎她的态度。
他既希望江姝婳答应,又希望她不答应。
江姝婳沉默了几秒,没有回应他这句激将。
再次开口,声音冷硬,“你是只知道白胜民在哪里,还是同样知道病毒怎么解?”
傅清阳的一颗心沉入谷底,冰冷刺骨。
他嫉妒地发狂。
江姝婳就那么在意傅斯年,在意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吗?
他傅斯年怎么配?他凭什么?
很快收起心底翻涌的妒意,傅清阳信誓旦旦地说,“我能帮你找到白胜民的下落,也能知道关于病毒的所有资料。”
江姝婳抿着唇没说话。
办公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令人窒息。
她不说话,傅清阳反而不着急。
沉默,就说明她在考虑。
只要傅斯年身上的病毒一天不解,他就还有机会。
许久后,江姝婳终于开口。
看着傅清阳的眼神,充满陌生和厌恶,“你给我两天时间,我考虑一下。”
“好。”
听到她说会考虑,傅清阳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还有事吗?”
江姝婳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说完会考虑,见他还不打算走,沉声开口问。
“只是想要提醒你尽快考虑。傅斯年现在的情况,坚持不了多久。”
傅清阳心情大好,一点都不在意她冷漠的态度。
只是怕夜长梦多,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
江姝婳冷笑,“不用你提醒。”
知道她现在讨厌自己,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得到一个好脸色。
傅清阳也不多呆,痛快地转身就走。
只要能得到她,他不在乎用怎样卑劣的手段。
-
婳苑
傅斯年休息两天后,又跟着一起进了实验室。
只不过,他是去看着。
什么都不做。
刚从实验室出来,他从周林手里接过手机,就看到上面发来的一条消息。
是刘欣发的一张图片。
图片上,是他办公室门口的景象。
傅清阳正面对这边,做出关门的动作。
在他身后,从门缝里,能隐约看到江姝婳穿着职业套裙的身影。
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总裁,股东会议后,江小姐和傅经理单独在办公室呆了大概半个小时。我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傅经理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
在照片下面,还有她发过来的一段话。
听起来只是简单地汇报工作。
毕竟,之前他也曾向她下达过盯着傅清阳在公司里一些举动的命令。
傅斯年走到沙发前坐下。
周林立刻给他接了一杯水送过来。
傅斯年没去接水杯,只示意他把杯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之前让你盯着傅清阳的一举一动,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他做事很谨慎,每天正常上下班。之前每到周末雷打不动的休息习惯也没了,每天都会去公司报到。”
周林立刻恭敬回答。
傅斯年点点头没说话。
半晌才开口,“继续盯着。”
顿了顿,又说,“不用怕被他发现,只管把人盯紧。”
傅清阳未必不知道自己被监视。
但那又如何?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瞒着他。
大家对彼此那点心思都门清,刻意的隐藏反而没有必要。
“是。”
周林答应一声。
傅斯年又再次开口,“你等下去接婳婳。”
-
周林到的时候,江姝婳正准备回去。
“爷担心有人不老实,让我来帮您盯着点。”
看她表情疑惑,周林连忙恭敬地解释。
江姝婳点点头,没多想,“你来了这儿,实验室那边有需要怎么办?”
“爷叫了别人过去。”
看见周林来找江姝婳,最高兴的人,非刘欣莫属。
她不久前刚告诉总裁,江姝婳和傅清阳单独在办公室呆了半个小时。
总裁就把周林派了过来。
这说明,总裁对她也不是绝对的信任。
因为这样的想法,刘欣整个下午的心情都非常好。
下班之后,再次请张筱雨吃了一顿大餐。
婳苑。
江姝婳一进客厅,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她脸色一变,连忙快步上楼。
到傅斯年的房门外,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就见傅斯年正歪倒在床上,弯腰剧烈地咳嗽着。
听到门口有声音,以为是傅兮凤,下意识抬头看过来。
看到进来的是江姝婳,他脸色一变,连忙抬手捂嘴。
但江姝婳已经看到了。
他的嘴角,有未干的血迹。
旁边的垃圾桶里,也有不少沾染了血迹的卫生纸。
随着无法抑制的咳嗽声,有血从指缝渗出。
江姝婳心口一痛,连忙奔过去帮忙抽纸。
看他努力地去擦着仿佛怎么也擦不干的血迹,江姝婳又连忙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咳嗽的声音已经渐渐止住。
帮着擦了手上脸上沾染的血迹,江姝婳问,“兮凤人呢?”
“我让她出去逛街了。”
看着她收拾残局,傅斯年皱眉阻止,“你别忙,等会儿让周林来收拾。”
他不确定自己的血里面有没有病毒,不敢让江姝婳碰。
“等会儿我会用消毒液洗手。”
江姝婳手上动作不停地把所有沾染血迹的东西全部丢进垃圾桶,又把垃圾袋绑起来放在一旁,重新换了一个。
“你怎么会忽然让兮凤出去?”
收拾完,江姝婳怀疑地看着傅斯年。
傅兮凤特意回来就是要照顾他。
怎么可能会把他自己留在婳苑?
“兮凤的同学邀请她出去逛商场,她本来不打算去。我觉得自己不会有事,才让她去了。”
傅斯年温声解释。
他最近的情况确实好了些。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刚好吐血。
没从他表情里看出什么异常,江姝婳又不好继续逼问。
她去浴室洗了手,又把沾了血迹的毛巾洗出来,见他精神不济,坐在床边低声说,“你睡一会儿吧。”
“你陪我。”
傅斯年没拒绝,只是朝她伸出手。
犹豫一瞬,江姝婳在他旁边的床上躺下。
大概真的不好受。
没多久,傅斯年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听着他比平时冗长沉重的呼吸声,江姝婳闭了下眼睛,很认真的考虑傅清阳的要求。
直到傅斯年睡得沉了,江姝婳才起身。
从他房间出来,她给邵文宇发了一条消息,又拨出陆战的号码。
“有事?”
接到江姝婳打过来的电话,陆战是惊讶的。
尽管因为傅斯年的缘故,他们对彼此都不算陌生。
但直接对线的时候,却是寥寥无几。
“你们那边,还有多久能抓到白胜民?”
无视陆战冷淡的态度,江姝婳问。
“最多十天。”
虽然这种事算是机密。
但江姝婳是白胜民事件中的直接受害人之一,算是涉案人员。
告诉她也没什么。
“确定吗?”
江姝婳神色先是一喜,但很快想到之前傅斯年呕血的模样,眉头又深深的皱起来。
现在,她只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十天时间,太长了。
她甚至都不能确定,傅斯年是否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即便他撑过去了。
抓到白胜民,也不意味着就有解药。
“你不要太担心。祸害遗千年,傅斯年这样的,一千年都算少的。”
知道她是担心傅斯年的情况,陆战难得放缓声音安慰了两句。
白胜民的位置已经基本锁定,他也已经在派人调查那一片的情况了。
只是白胜民这个人老奸巨猾,别墅周围人员分布比较复杂。
为保万无一失,避免再次出现逃跑事件,必须有十分周全的计划。
江姝婳抿唇,神色复杂。
想了想,还是把傅清阳提出的要求告诉了他,“傅清阳说他能帮忙抓住白胜民,也能拿到病毒全部的研究资料。”
“他的要求是?”
陆战挑眉,语气不屑。
显然没报什么期待。
江姝婳敛眸,声音飘忽,“他说,只要我嫁给他。”
“让人恶心的臭老鼠。”
陆战一副果然如他所料的语气,充满嘲弄。
虽然是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傅清阳连傅斯年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从小装的清风霁月,背地里却只会用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你不要答应!”
骂完,陆战又提醒江姝婳。
江姝婳觉得意外,“我以为你会同意我这么做。”
毕竟,他和傅斯年情同兄弟。
对他的在乎程度,不会比她更弱。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
陆战尾音轻扬,似乎不满江姝婳对自己的揣测。
江姝婳抿唇,“我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如果能牺牲一个人,以微小的代价换取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好的结果。
正常人都会答应。
陆战可不是一个连这种帐都算不明白的人。
“别瞎想,斯年宁愿死,都不会愿意让你为了他牺牲自己。”
显然,陆战也明白江姝婳的意思。
沉下声音警告她。
亲自见识过傅斯年当年想要殉情的决心,他半点都不敢小看他对江姝婳的感情。
如果傅斯年知道江姝婳为了他答应嫁给傅清阳,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我不会答应他的,你也不要告诉傅斯年。”
江姝婳没打算嫁给傅清阳,但也不想让傅斯年知道。
“这你放心,我没打算把他气死。”
陆战的嘴不是一般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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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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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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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傅斯年江姝婳更新,第276章 他说,“嫁给我”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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