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之术,主要由符法和咒术两大表象部分,以及一些隐性部分组成。因为字符都需要符法和咒术,那么必然所有的符箓制作都离不开它们二者,修道者必然要以它们作为基础来构建符箓。而修道者制作符箓的关键是他们本身要勾连天地宇宙自然之力。历代先祖大能通过参悟先天符箓,领悟出自己能使用的符法和咒术,制作出相应的符箓。但是由于那些创造符箓的先祖修为以及沟连天地的能力有限,所以先天符箓对于真正有天赋的人来说尤为重要,他们或许能从中参悟出独属于自己的符箓。”
“符箓是你的道,不是我的,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符箓对于我来说只是工具,我没想要走上符箓之道。”
张鹤立明白现在的张歧路已经不需要自己的任何指导了,他在有些地方的修为甚至已经超越了自己,他对于很多事情的领悟也已经高于自己了,对于自己该做什么,需要什么他自己非常清晰,不会贪恋任何东西,也不执着于自己现有的任何成就。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有了自己的逍遥。
张鹤立此刻不知为何已经泪流满面,他很满意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儿子。
张鹤立这时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道袍道“看来,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
“收拾残局。这些你记下。”
说完张鹤立开始背诵道经。
“晦赜之功,影响不真,清清之气,朴朴昏蒙。滚符流影,寂截判魂,含华历运,气聚或奔。熯熯火盛,无底无轮,骞暮灵晃,辉黑精魂。血灌五体,神符火君,脑灌华液,胎高辅真,边阙不动,神燥命门。啖呼风雨,茫茫不作,类类守根。三变一定,九变极神,一初载日,二象月分,清灵合委,屣脱励真。潜心在志,遁迹幽门,格孚跳翳,盗禹轰轮。帝运历纪,阳符为心,万泰变业,劫劫长存......”
张歧路知道这段文字的力量,认真记下。
“此为何。”
“阳符经。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还有一篇阴符经你且记住,两篇经文相互印证,希望对你有用处。”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天生天杀,道之理也。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矣......”
张鹤立念完最后一句,默默地看了自己儿子几秒,轻叹一声,托起张歧路的左手,然后左手拍在张歧路的胸口,一股淡紫色的气机慢慢进入张歧路的胸口。
“那个虫卵我没有能力取出来,但是和这畜生相处十几年多少还是有些心得,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被任何东西影响自己的意志,我刚才喂了些气机给你体内的那只虫子,它需要进入沉睡来消化这些能量,一年内它应该不会醒过来。”
“那很好。”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原本这些虫子可能需要十年才能破茧成蝶,但现在我一次性就喂饱它了,等它醒来的时候你会经历一次真正的考验,它会和你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那也很好,一年时间足矣,我会想办法解决掉它。”
“你也可以想办法找到平衡,然后慢慢掌控它,虽然这虫子如果寄生在普通人身上可能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但是对于修行者来说,利用好的话这虫子也不是毫无用处的。”
“这不是我的道。”
张鹤立很满意儿子的回答,他开始在山洞的角落布阵。
张歧路知道这应该是某种传送阵,张歧路没有阻止,他比谁都清楚要是阻止了自己父亲就等于否定他这十几年的坚持,从某种方面来说也等于否定自己。
张歧路把一枚精巧的水晶球递给了自己的父亲。张鹤立接过水晶球,只是看了一眼,双目就闪过异样的光芒,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能到哪里。”
“虚空。希望你别用到这个,如果真的面对百死无生的局面,那么我希望你别犹豫,这能救你一命。”
“为什么?你当时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没有为什么,现在的我不是那时的我,我们的未来要把握在我们手里,不容置喙。”
......
同样的村镇,同样的山崖,同样的城堡,秦道这次没有了欣赏风景的心情,他带着一行人快速上山走进城堡,穿过长廊,走入大厅。
秦道没有显露出太多马脚,他尽量把自己上一次的表情认真地重新表演一遍。他不希望对面的布莱达知道自己的底细。然后布莱达拢长的对话就开始了,略有不同的是这次布莱达主要的说服目标变成了海因策。
布莱达的故事没有开始多久,小镇就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爆炸声连绵不绝,一声接着一声。
秦道非常认真地看着布莱达,希望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秦道失望了,布莱达只是轻叹一声,然后毫无征兆地又是天旋地转,这次秦道也有了准备,拉住了占小鹿,把气机传入了占小鹿的体内,他不确定小鹿是不是像自己一样在观察在演戏,他在此刻握住小鹿的手就是要确定小鹿和自己一样,不被回档。
天旋地转,身体承受了被撕碎的痛苦,秦道残存的意识很清楚,其他人醒过来之后就不会再记得这种肉体承受的痛苦,但是他不会忘记,虽然他是修行者肉体强韧,虽然他意志坚定,但是这种痛苦还是让秦道的灵魂深处感到颤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道睁开眼睛,再次回到火车上,他马上把目光投向小鹿,得到他需要的眼神回应后,秦道对陆欢喜道“欢喜,让方敏之把火车停下来。”
......
张念儿的拳法,已经登堂入室,只见她一拳打出,没有用多大的力量,甚至拳头打出去还有些轻佻,拳头落在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女人胸口,小拳头和对方一触即分,那个女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胸口还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塌陷。
洞内的父子两人看着这个小丫头,眼神里都带着宠溺。
“好了,我要走了,照顾好你妹妹......”
“我知道。”
看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歧路只觉得有些好笑。
“那个,你的妈妈,她很可怜,她的三个至亲都不在身边,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去见她。”
“我知道。”
张鹤立不再多言,他走到先前用石子布置的阵法中。
张歧路看过第五如意布阵,说句不好听的阵法就是用各种宝贝用钱堆出来的。他不知道就凭几块石头究竟能干什么。只见张鹤立划破手指,几条虫子从伤口爬了出来。
张鹤立手上气机一动,那些虫子瞬间化作灰烬,张歧路只觉得那些虫子一下子就化作巨大的灵力,这股力量甚至超过自己体内的气机,看来张鹤立果然天赋异禀,对于这些虫子张鹤立有自己认识和独特的用法。
张鹤立抬头又看了一眼张歧路,面带微笑,这一笑让张歧路的眼眶有些湿润,他从这一笑里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歉意,感受到了不舍,似乎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笑里。眼中的晶莹模糊了眼眶,父亲的身躯似乎也模糊了,张歧路像个孩子一样擦干眼中的泪水,再往山洞角落望去,张鹤立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地上散落的石块,和残留的一丝灵力。
此刻张歧路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戾气,他现在可以确定这股戾气不是来自体内的那只虫子,而是因为和自己的父亲,初相遇,即分离,心中思,不得舒。
张歧路来到洞口,就看见了那个讨厌的女人李云熙,张歧路出来,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几十具尸体,很欣慰,都是宇宙国的人。大部分的陌刀手已经筋疲力尽,退到了张歧路的身后。
“念儿,回来吧。”
念儿显然也是满满的不忿,张歧路知道这股不忿是哪里来的,她和自己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爸爸,但是爸爸现在不怎么在乎自己也没有说上一句话。张歧路宠溺地摸了摸张念儿的脑袋。
“李云熙,带着你的人走吧。”
“不行,我要见你爸爸。”
“你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他和我的关系。”
“这有什么难的,像你父亲这样的人物很容易就能查到底细,沪海张家又那么显眼,你又那么优秀,想查不到都难啊。”
“你还是走吧,看在你和我父亲有些交情的份上,我放你走,之前的种种一笔勾销。”张歧路也没有和她说张鹤立已经不在山洞里了,显然他是难得地动了杀心。
“你敢动我,我保证,我们李家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你们李家兄妹图谋算计我父亲十几年,这笔账我还打算找你家大人算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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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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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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