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众人一个个飞身而走,离朱暴怒,一声鸣叫,漫天的金针从它的眼睛中飞了出来。神龙和凤鸟都被迫得往后退去。
“上来,我带你们走。”
延维化作长蛇,众人纷纷跳上长蛇身上,长蛇尾巴一摆,瞬间就飞了出去。
神龙和凤鸟也不与离朱纠缠,朝着延维的方向飞去。
离朱化作一只巨鸟,它浑身通红,就连眼睛都是通红之色,双翅展开间,速度极快。它的翅膀只是扇了两次,就超过了延维。
风轻烈看着上方那巨大的黑影,心中寻思,神兽就是神兽,果然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
离朱的翅膀狂扇,一阵狂风吹来,风轻烈等人被吹得东倒西歪,急忙抓住延维背上的鳞片,这才稳住了身形。
“你们慢点,我的鳞片都要被你们抓掉了。哎呦。”
延维怪叫起来,鳞片就如同是他的皮肤,被撕掉当然疼痛难忍。
“谁让你这身上什么都没有的,我们想抓别的,也抓不到啊。”云络使劲拉了拉鳞片,他的小爪子伸进鳞片中,延维疼的左摇右晃。
“叫你不要抓,你偏不听。疼死我了。”
延维摆了摆,这才将身上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云络也只好松开手,他生怕延维将他甩下去。
离朱鸣叫起来,它只是追着风轻烈,就算神龙和凤鸟在一旁挑衅,它也不改变自己的路线,还是追着风轻烈这一行人。
“延维,你将他们带走,我去引开离朱。”
风轻烈从延维身上跳了下来,云络跳上他的肩头。两人呼啸一声离开了众人。
“风大哥,我要跟你一起去。”妘楚希看见风轻烈要走,立刻就要祭出莲花来。
“楚希,我不会有事,我会去找你的。你在肇山等我。”
风轻烈来不及解释,离朱可不是好惹的,他要保证妘楚希的安全。
果然,离朱看着风轻烈离开众人,立刻调转头,追向风轻烈。
风轻烈御刀飞行的速度飞快,但对比离朱来说,可真是如同蜗牛之比兔子了。不大一会,就被离朱追上。
一道银光袭来,风轻烈只好祭出金葫芦,葫芦中金光射出,挡下了银光。
正当他要全力往前之时,一道黑影抓了下来,将他的一把抓住。
云络立刻化作一只青虬,飞舞蜿蜒,呼啸俯冲。
但立刻,又一道黑影出现,青虬整个龙身被抓住。原来抓住他的是一只鸟爪,这鸟爪又使了使劲,青虬被捏回了原形,化作松鼠。
离朱飞回了高山之上,将两人丢在地上,它那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两人直看。
“你看什么,抓我们回来有什么企图?”
松鼠喘着粗气,他揉着自己身上的抓痕,腮帮子一鼓一鼓,离朱的力气大得出奇,自己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忽地,离朱那颗鸟头化作了一个人头,鸟身慢慢缩小,身上的羽毛化作了一件红色羽衣。赤红色的巨鸟变作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小女孩懵懂无知的眼神,看得云络也不忍再呵斥她。
“我想要知道你们是怎么从那个洞里出来的?”离朱睁大眼睛,她一直都在这里看守,却不知道那个洞里居然能够出来这么多人。
“我们被关在那里面,所以就只能从那个洞飞出来了。”
风轻烈站了起来,虽然这座玉山上完全比不上那地底的元气浓郁,但却比燧明国中的元气要多得多。
他身上被离朱抓出得伤痕已经复原。
“那只是一个树洞而已。怎么能够将你们困住?”
离朱很不理解,她虽然被派到这里来,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从树洞中出来。
“树洞?”
风轻烈和松鼠相视一眼,走过去一看,众人逃出的地方,只是一个人头大小的一个树洞而已。
这棵巨大的树,一眼望不到头,无边无际。玉山只不过是这棵树边一座高一点的石块。
风轻烈张大了嘴巴,他有点无法想象这棵树有这么大!
“这才是圣木的真实面目。”
松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站在风轻烈的肩上,一人一鼠,惊讶地看着眼前巨木。
“你们跟我来。”
离朱忽然开口,要带着两人离开这里。
“去哪里?”
风轻烈很奇怪,离朱不是要守在这里,还能够擅自离开?
“拿着这个。”
离朱扔过来一个东西,正是被她分作五半的那把瑟。
离朱伸展双手,羽衣就如同她的翅膀一般,忽忽扇了两下,她朝着山下飞去。
“走~~”
风轻烈和云络不敢走,这要是走了,又要被离朱抓回来,还不如跟着去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跳上青鳞刀,风轻烈和云络跟着离朱飞去。
两人一前一后,飞了不久,终于来到山脚。山脚长相奇特,一片如同云朵状的石层,从山壁上长了出来,石层底下,是一个巨大的山洞,竟然还有一条河流穿过。
离朱站在河流边,风轻烈和云络飞了过来,他有点法力不继,毕竟离朱的法力可不是他能够相比。
离朱看着这条河,眼神迷蒙,仿佛沉浸在过去不可自拔。
“走。”
离朱又逆着河流往回走去。风轻烈和云络又不敢问,只好跟着她往前走。
离朱走得很慢,沉默着一步一步,这种气氛很是诡异。风轻烈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他想要询问离朱,但终于没有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带你来到这里?”离朱忽然轻声问道。
风轻烈抬头仔细打量离朱,虽然离朱的长相是一个小女孩,但给他的感觉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百岁老人一般,他实在看得有些恍惚。
“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暗叹一声,情之一字,实在令人无法捉摸。
“这条河叫做弱水河,那是弱水渊。弱水河中的弱水都是从弱水渊中流出来的。”离朱停了下来,他们来到一处巨大的深渊边。
“什么,弱水河?”
风轻烈心神一动,自己苦苦寻找的弱水原来在这里。
“弱水乃是一种重水,大荒中,只有这里有。”
“那是银铁。”
离朱只是简单解释了一句,又指着弱水渊上闪着银光之物,伸手间,将那些闪着银光的东西抓了一些过来。两手一搓,又往两边一拉,这东西立刻就化作了一个矩形。
离朱又从自己身上拔下二十五根羽毛,从羽毛中抽出一根细丝,缠在了矩形之上。片刻间,就做了一把二十五弦的瑟!
“你的瑟坏掉了,我赔一把给你。”
离朱将那把银铁所制的二十五弦瑟递了过来。
风轻烈又被惊住了,一块极小的银铁都是燧明国巫师梦寐以求之物,只要在法器中加入一点银铁,法器立刻就会增大十倍的威力。
这银铁在燧明国中更加有价无市,谁也不会用整块银铁制造法器。
但离朱这把瑟,全部是用银铁所做。
这可真是奢侈,风轻烈拿过来那把瑟,心脏狠狠被击中。他将那把桐木瑟上的木皮剥了下来,盖在了这把银铁瑟上。
银铁的威力很大,但对于弹奏瑟曲来说,却不一定比桐木强。何况,这么大一块银铁法器,他可不敢直接拿出去,不然一定会被人抓住来寻找银铁。
“你就在这里,弹奏一曲先前那首曲子,给我听。”离朱看着若水渊,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风轻烈也不好问,双手抚上桐木瑟,拨动了瑟弦。这把瑟虽然是银铁所做,但还是叫做桐木瑟比较好,以免被人看出来虚实。
果然不愧是银铁所做的瑟,瑟音旷远,清越,悠长。《驾辩》一曲的曲音从这把瑟上出来,如同小桥流水,又如同小溪潺潺,又如同空山铜钟之音。
仿佛从远古传来,仿佛从虚空发出,神秘又悦耳。
三人都被瑟音所吸引,沉浸于曲中意境,不可自拔。
平静的弱水渊中忽然一个婴儿声音传出,这婴儿之声由小到大,从渊底传上来。但三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
婴儿声音渐渐变大,离朱忽然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她急忙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婴儿声音传来的地方,在期盼着什么。
“继续弹,不要停。”
风轻烈正要停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被离朱制止,她的脸色十分紧张,生怕那婴儿声音消失。
风轻烈心下稍安,看来这个婴儿声音,就是离朱的目的所在。
驾辩之曲仍然缓缓流淌,那婴儿声音渐渐变大,好像马上就要来到三人眼前。
又过了片刻,忽然弱水渊中,一道红色身影飞了出来。
风轻烈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红色的牛从弱水渊中跃了出来。随着驾辩之曲在弱水河上跳上跳下。
好像一个开心的孩子,开心不已。
风轻烈看得清楚,这红色的牛,又不仅仅是牛,因为那牛脖子上,不是牛头,而是一个男人的头。
这人头头发极其茂密,甚至将整个脸都盖住。远处看来,与牛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那头发被甩开之后,却露出一张俊朗男人脸。
这张脸如果放在人身上,就是一个二十岁上下,飞扬清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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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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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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