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跪下!这是龙王爷在天上喝水!切莫冲撞了神明!”
站在他们旁边的百姓,听到这几个老人的话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跪。
这可是手拿鸠杖的老者。
鸠杖为大汉官家赐予老人的用具。
五十岁可“杖于家“,六十岁可“杖于乡“,七十岁可“杖于国“,八十岁可“杖于朝“。
人生七十古来稀,汉代老人七十岁之前拄的是自己的拐杖,七十岁之后就是国家颁发的鸠杖了。
拥有这等用物的老人家。
见过的神异事情比自己不知多了多少。
说的话一定没错。
在场的所有百姓都跟着他们匍匐身子,口中祈求道:
“龙王爷保佑!”
只有刚才一同参与求雨大典的人才知道,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哪里是什么龙王爷保佑。
分明是自家国师大人牛逼!
龙卷宛如连接了天空与大地,又似支撑天地间的柱石。
洛水内的水被卷到天上,化作浓浓的雨云,再通过曹铄的指引下,不断向北方飘渊瞪大了双眼,这已经突破了他的三观。
就算知道自家师父牛批,没想到牛批到这样。
神仙的法术也不过如此吧?
忍不住喃喃道:
“师父,您这还是人吗?”
曹铄用力揉着渊的小脑袋,说道:
“说得什么胡话,只是祈雨法门的运用罢了。”
“祈雨.....”渊看着曹铄手中的斩妖剑,小声吐槽,“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祈雨的样子,谁家求人还拿着剑的。”
曹铄挥手说道:“嘿,你这小子,先礼后兵懂不懂?”
渊好奇问道:“要是他不下雨怎么办?”
曹铄笑了笑,不说话,只是亮起手中斩妖剑。
自己瓜果祭品都有,太牢三牲都安排上了。
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都照顾得妥妥的。
如果有敢不给自己面子的神仙,那就只能让斩妖剑尝尝神仙的血了。
正好有一门法术,叫做“飞剑斩天皇“。
此法就是专门用于求雨后不下雨。
管雨的神灵如果不落雨,便是失职,敢丢弃黎民百姓,既是有罪。
既然是有罪之神,曹铄自然不再尊敬,逼神、打神、杀神一条龙走起。
对于不下雨的神,一般分三步走。
第一步是将其神像暴露在烈日之下,逼迫下雨。
如七日后仍不落雨,便有了第二步,用鞭子等刑具暴打神像,逼迫其下雨。
如实在是不下雨,那这个神像就没必要存在了。
直接毁掉!
民国有一魔幻现实主义诗人便作了这样一首诗,比较深刻的揭露了该法术的实
诗名《求雨》,如下:
“玉皇爷爷也姓张,
为啥为难俺张宗昌?
三天之内不下雨,
先扒龙皇庙,
再用大炮轰你娘。”
这个事情的开始同样是因为旱灾。
当时济南大旱,田里庄稼几近枯死,老百姓眼看就要颗粒无收,便苦求当时的地方官张宗昌祭天求雨。
他本人对这套做法丝毫不感兴趣,可为了当地老百姓,还是下令在龙王庙设坛诵经,祈求风调雨顺。
以表诚意,张宗昌自己还亲自到龙王庙里去主持了求雨盛典。
不过,他跟别人求雨办法不太相同,一不烧香,二不祷告。
而是径直走到龙王的神像前,抬手就扇了神像几个耳光。
接着破口大骂,“你个老龙王,还不下雨,想害死山东老百姓啊!”
当时跪在地上的百姓们惊得目瞪口呆,可张宗昌却抬腿走了。
那个龙王爷也是硬气,被人当众打脸忍不了,硬是憋了三天不下雨,就是想看看他能把自己怎么滴。
不曾想三天后,这混球还真就在千佛山、张庄等地,架炮轰天。
一时炮声隆隆,响彻整个济南城。
也许是巧合哈。
开炮当晚,天空就由晴转阴,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彻底解了该地的旱灾。
“国师大人,这就成了?”大司农缓过神来,靠近曹铄,一脸紧张的问道。
他现在脑袋还是晕晕的。
困扰自己那么久的旱灾被曹铄这么轻易解决,总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然呢?我华夏大地很小,可不养闲神。”曹铄笑了笑,弯腰抱起小鹅,再招呼渊一起离开。
小鹅无力靠在曹铄怀里,因为过度使用神通,抽干了体内浩然正气,现在全身都虚脱了。
看着小鹅这幅样子,曹铄心里有些心疼。
自己一人可负责不了两道龙卷,只能借助小鹅的天赋神通。
洛水的龙卷便是自己借助小鹅施展的。
虽然法力的主要消耗者是自己,但小鹅作为枢纽的消耗也不低。
看着曹铄远去的背影,大司农只觉得头重脚轻,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一个不留神就一头栽倒下去。
定定的躺在法坛,看着通天龙卷,带起来的水洒在身上,把身上的布衣都给弄的湿透。
身体长久压抑着的疲惫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大司农忽然就像个孩子一样笑了,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云中郡。
一个周边农村中。
提着水桶的农夫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等着前方排得长长的人们打好水,现在村里几口井都干了,最近的河流也干涸了,只有面前这一口井水才有那么一点点水汽。
村里的三老轮流守在井边,在这个时候,每一户人家每天提的水都要定量。
村子跟城里不一样,那边还有水车不断的从远方有水的地方运着。
便道上尘土飞起多高,天上云气只有薄薄一层,非但没有减弱这热气,反而多了一分闷热。
整个大地像个烧透了的蒸笼,地面本就没几分水汽,还被太阳不断晒着,简直使人喘不过气来。
锁在院子里的狗不敢呆在阳光里,躲在草棚下,趴在地上吐出红舌头,意图散开全身的燥热。
同在草棚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大,整个头闷在水槽里,不为解渴,就为享受水里那点稀少到不行的凉气。
老农向远方的田地望去。
田垄边的树像病阉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无力的低垂下来。灌渠里一个湿湿的水点也没有,干巴巴地发着光。
田地上的谷子更是宜拉下身子,整个地面被晒得干裂开来,没见到半分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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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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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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