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薛文开说话了:“这郑大夫,经常外出吗?”
“偶尔吧。师父自己钻研药方,偶尔会进山采药寻药。听说哪里出了稀有的药材,就会去看看。附近若是有出名的游医坐诊,他也会去拜访一下的。”小学徒转而打量这位生面孔的客人。
他能听出对方问话的语气跟寻常见着的那些客人是不同的,带着几分严肃,有一点审问的味道。hτTΡδ://WωW.sndswx.com/
“他有说去哪里吗?”薛文开又问。
“没说,走的时候只说了去采药,过两天就回来,我没细问。”小学徒回答。
“什么时候去的?”
“就昨天。”
薛文开瞥了眼霍无恙,霍无恙点点头。
郑大夫有时是会停诊外出几日的,他不仅仅是个给人看病的大夫,也是一个医药学方面的研究者,似乎还在撰写医书。
但薛文开心中疑云并没有就此解开。
过两天就回来,听起来去得不远。
连当地捕头都失踪了,山里妖兽出没的消息应该早已传开,这郑大夫是去哪里采的药?
薛文开盯着那小学徒,直接抛出了关键的问题:“你是否知道城东牧凉村的张庆福?他有来郑大夫这里看过病吗?”
“这……”小学徒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这问题,已经超出了一般客人咨询的范畴。
“别担心,只是稍微问些话。”薛文开将府衙的腰牌亮出来。
小学徒见了这个神情反倒更加紧张起来,心想莫非师父在外头犯了什么事情?
“没事的,这位大人就是找郑大夫了解些情况,你知道情况的话说就是了。”霍无恙开口说道。
有熟人这么说,小学徒略微放松下来。
“师父看过诊的人我不一定都记得,有时候晚上他还会到那些不方便走动的病人家里上门巡诊。不过他给人看诊后都会做记录的……”小学徒想了想,“如果那病人有赊过账的话,就能马上确定了。”
“他们家条件不太好,看过的话,多半是有的。”霍无恙说。
“好,我看一下。”小学徒先翻出账本找了找,很快就喊道,“有了有了,牧凉村张庆福!”
说完他转身奔向郑大夫看诊的桌台翻找,然后抽出了五本册子,开始一一翻找。
“这么多?都是病情记录?”薛文开有点意外。
给人看诊,会将病情一一记录下来的大夫并不多见。
“师父博施济众,看到患病之人就一心要将人治好。记录下来,有助于研究病情发展,也可用以平日自己钻研医术。”小学徒一边回答一边翻阅。
郑大夫的记录整理得有条有理,每一本都做了简单的目录。
找到第三本的时候,小学徒就喊了声:“找到了!”
他循着目录翻到那一页,霍无恙跟薛文开都凑过来瞧:
“牧凉村民张庆福……荣兴三年二月初,右上腹胀痛,呕吐反酸,两日内食难下咽……至此看诊时,面色苍黄,腹部胀满,青筋显露……”
两人都迅速地从这病历中提取关键的信息,张庆福一年前臌胀发病就来看诊了,病情十分凶险,郑大夫几经排查,最后认定他“病因在肝”,然后又推测“腹内有瘤”。
肝癌——虽然医学知识不算很专业,但看到这里霍无恙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出现那样的肝腹水症状,恐怕已经是晚期了。
以霍无恙前世世界的医疗水平,这个病的死亡率都是居高不下,就这个世界的发展水平,基本上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就连郑大夫自己也写下了“恐无力回天”的结论。
郑大夫却没有放弃,在记录中他尝试了不同的药方,还几次亲自上门巡诊,用针术辅助治疗,最后一次看诊,还是上个月月初的时候。
但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张庆福的病症没有好转。
但霍无恙觉得这应该并不意味着全无作用,他曾听说晚期肝癌一年内的死亡率高达九成以上,张庆福还能活到现在,已属十分难得。
只是看到一半,有句跟病情无关的记录让他的目光停留了片刻:
“……离时张家赠毛芋一篮,母子千恩万谢,推辞不过,受之。”
从记录看,毫无疑问,郑大夫是给张庆福看过病的,郑大夫也判断张庆福患上的是腹内生瘤导致的臌胀病,这跟吴湘雨提到的,可能会被当成炼药药材的情况一致。
薛文开看完沉思片刻,向小学徒询问:“这些日子,除了我们,还有人来这里询问过张家的事情吗?”
“这……我没什么印象欸。”小学徒茫然摇头,他本来就不怎么记得张庆福这个病人,这病人除了第一次前来,后面郑大夫都是一个人去牧凉村上门巡诊的。
“那么你知不知道上月二十七日晚上,郑大夫在何处?”薛文开突然问道。
霍无恙一愣,马上就意识到薛文开在确认郑大夫跟案子是否有关,上月二十七日的那一夜,正是张家一家三口失踪的时候。
他与郑大夫认识,了解郑大夫为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郑大夫看作嫌疑人。
而薛文开作为旁观者和侦查人员,马上就意识到郑大夫不仅知晓张庆福的病情,最近几日还不知去了何处,实在很难不让人多留个心眼。
“上个月底吗?”小学徒想了想,“上月药园收了一批药材,那几日师父晚上都在跟我一起制药,每天都点灯忙到三更呢!”
“千真万确?”薛文开问。
“药材制好入库是有记录的。”小学徒又去找来一本册子翻开给薛文开看,这册子显然是他记录下来的。
照这册子上所写,二十六日到二十九日,郑大夫都在跟徒弟忙着炒药炮制,还配制了一些药包。
薛文开用望气术观察小学徒,并没有读出针对他们的敌意,对方所述,应该是属实的。
而牧凉村有村民供述,在子时听到张家那边传出了奇怪的动静。
有这小学徒作证,这郑大夫在二十七日是有不在场的证明的。
“好好,多谢告知。”薛文开轻轻点头,结束了问话。
霍无恙听到这里也为郑大夫排除嫌疑松了口气,旋即又有点担心起来。
不知道郑大夫,有没有听说张庆福一家的遭遇,以及县衙捕快在山里失踪的消息。
那一片已经没人敢进山了,县衙也令当地村民先封了山路,郑大夫应该不至于是跑到附近的山里去采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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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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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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