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名提上水囊,战战兢兢的跟着老人出了屋。外面的动物一见他们出来,“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可名,直看得他腿肚子发软。
老人用手在地上掏了一个坑,然后将可名随身带的一块油布铺在了坑里,默默的祷告了片刻,对可名说:“快,把水都倒进坑里!”
可名不知老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只能照办。将两个水囊里的水都倒进了坑里,每一次,老人都要他保持好倒水的姿势,让最后几滴水滴进坑里,似乎是想让动物们看见,他们没有留下一滴水。
只剩下最后一囊水了,可名犹豫地说:“咱们要不要给自己留下一点水?”老人瞪了他一眼:“不行,一滴不剩地倒进去!”
倒完了最后一囊水,两人退回了石屋。只见那些动物“呼啦”一下,就围到了水坑边。
老人催促道:“拿上你的东西,快走!”可名跟着老人走出了石屋,幸运的是,那些动物似乎完全被水吸引了,并没有跟来。
走了一段路之后,可名看看方向,疑惑地问:“这不是往回走吗?”
老人气呼呼的说:“当然是往回走,你做错了事,难道不应该悔过自新吗?”
两人回到了那片林子,林中那个水坑已经完全干涸了。老人先闭目祷告了一阵,又俯下身子,用手扒开厚厚的落叶和沙子,用鼻子嗅着什么,可名好奇地问他找什么,老人说:“找水,咱们必须把那眼泉水重新找出来,才能赎清你的罪过,解除对你的诅咒。”
可名一听,也趴在地上寻找起来。可两人忙活了好一阵,将坑底清理了一遍,又向下挖了一些,还是没找到泉眼。
突然,可名惊恐地叫了一声:“它们又来了!”原来那些动物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包围了林子。
老人突然神情激动,嘴里念念有词,边喊边不停的用力向沙坑磕头,他的脑袋上磕得鲜血淋漓。可名被他疯狂的举动吓坏了,想拉他起来,但被他推开了。
突然,老人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坑底,可名凑上去一看,不由得惊喜万分,那坑底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泉眼,水往外冒着,不一会儿,坑底就已积了一摊水。
可名渐渐明白了,其实刚才要是再往下掏那么一点点,就找着泉眼了,老人刚才那么一磕头,硬是把泉眼给“撞”了出来!
水坑里的水渐渐满了起来,但快到水坑边缘的时候,就不再上涨。老人拉着可名,躲到了一棵大树后,只见那些动物慢慢地走近了水坑。
最先到坑边饮水的是狼。它们喝完了水就快步离去,对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猎物连看也不看一眼。然后才是其他食草动物,它们绝不拥挤争抢,一拨一拨上去,仿佛早有默契。看来,在这眼泉水周围,有某种潜规则在起着作用。
可名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他突然明白,这眼小小的泉水,是这片沙漠中动物的生命之泉啊!千百年来,沙漠里的动物和这眼泉水保持着这种依存关系,而昨天,自己却为图一时之决,差点儿毁了这一带的生灵:也许动物们认为自己带走了泉水,才会一路锲而不舍地跟踪;也许因为干渴难忍,狼才会吸干骆驼的血。而树上那条所谓的咒语,只是警告过往的旅客不要因贪婪而毁了这一带的生灵。
看见泉眼恢复了,老人松了口气,他告诉可名,他就住在这片沙漠边缘。多年来,他都保持着一个习惯,就是每年都要来看看这眼泉水。
只有看到泉水流淌,他才有信心继续在这片沙漠里生活下去……临走时,可名又仔细看了看树上的咒语,怀着虔诚的心情,他向泉水深深地鞠了一躬。
可名至此以后,便修身养性,不敢妄动,并养了一头金牛。
在一个村的村西头,有一口水井,千百年来奔腾不息。村民世世代代靠井饮水、浣洗、灌溉。说来也怪,就算天气再涝再旱,井水总是维持不变。
先人们留有遗训:这口井不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别轻易触犯。
一天晚上,村长阿尤起夜时,突然看到井边金光闪闪,接着从井里蹿上来一头黄牛,浑身金黄。黄牛是出来吃草的,它走到哪,井水就跟着流到哪,黄牛一退,水流也跟着退。
原来,这么多年来,井边的稻田就是这样得到灌溉的。
村长被这一幕看呆了,一连三个晚上,他都悄悄地摸到黄牛的不远处观看。第一天晚上,黄牛升井后,在井边三百米范围内的稻田里徜徉吃草。第二天晚上,黄牛升井后,在井边六百米范围内的稻田里徜徉吃草。第三天晚上,黄牛升井后,在井边九百米范围内的稻田里徜徉吃草。每当鸡叫三巡,黄牛必定撤回井边,然后一头扎进水井,无声无息,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天亮后,村长跑到稻田里看到,黄牛夜里虽然吃的是稻田,可稻田并没有遭到破坏,依然稻禾青青。
“莫非黄牛吸走了稻田的灵气?那可不得了!”村长想。
世人都有这个毛病,既想牛儿快点跑,又不想牛儿吃得饱。还有,村长担心黄牛会越走越远,有一天就不回来了。那样的话,村庄岂不遭殃?更重要的是,这头黄牛金光闪闪的,莫非是真金之躯?如果是,如果能得到那头金牛,子孙后代可保吃喝拉撒不愁。
当然,村长不会把这一切透露给第二个人,包括最亲近的家人。
第四天晚上,天色刚擦黑村长就背上弓箭,蛰伏到水井边的稻田里。他决定要亲手捕捉那头黄牛。
半夜时分,水井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后,那头黄牛很快从井里跃到井边。
它四肢矫健,毛发浅短,双眼明亮,憨态可掬,金光闪闪,一步一步地走向稻田,张开嘴巴闻着稻香,闭上眼睛陶醉。
村长一跃而起,咬破手指悄悄地尾随黄牛。他要趁黄牛不注意时,突然把人血甩过去,据说这样能定住游动的金子。
黄牛毕竟不是凡物,还没等到村长近身,已经有所察觉,奋蹄逃跑。黄牛越跑越远,村长紧追不舍。
村长沉不住气了,掏出两只箭,在箭头上沾满鲜血后,拉弓就射。“嗖嗖”两声过后,黄牛发出地动山摇的“哞哞哞”惨叫声,接着轰然倒在田间。
巨大的声响震动了整个村庄,惊醒后的人们赶往村西头的稻田察看究竟,才明白村长猎杀了一头黄牛。
那年月,村民们难得吃一顿肉。看到眼前躺着一头死牛,大伙不容分说便你一刀我一刀地割下,提回家分着吃了。
三天后的一天夜里,地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弄楼屯突然塌陷,村民和房屋、稻田均坠入深坑,无一生还。
村里有一个寡妇叫阿青,杀牛当晚没有去抢牛肉,地陷当晚走亲戚了,才侥幸躲过一劫。等到阿青带着儿子阿离回到村里,才发现村庄已被夷平,村庄中央有一个牛形的大坑。
眼看热闹的村庄一夜之间变荒村,阿青自然不敢呆在村里,便带着阿离到异乡谋生去了。
塌陷后,阿青带着十岁的儿子阿离辗转来到六十里以外的住下。
村民看着这对远道而来的阿青母子,并没有表现出友善,他们害怕外人来抢田地。经过苦苦哀求,村长才允许阿青母子在村西头起了一间茅屋,暂时安顿下来。
没田没地,阿青每天只好带着阿离上山砍柴卖柴营生,日子过得很清苦。由于长年累月操劳,有一天阿青累垮了,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这天晚上,阿青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梦里,身为老医的父亲笑着告诉她:“女儿,将会有一头金牛来找你,你要好好保护它……”
阿青正想追问父亲关于牛的事,但她还没来得及追问梦就醒了。醒来的阿青头痛欲裂,头脑昏昏沉沉。
次日早晨,阿离起来做饭,刚开门时就看见茅屋旁卧着一头黄牛。它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
“娘,你快来看,这里有一头黄牛!”阿离尖叫起来,叫醒母亲。
阿青挣扎着走到屋外,看到了垂头丧气的黄牛,背后有箭伤,在流着鲜血。她伸手拍了拍牛背,黄牛无动于衷,嘴里哼哧哼哧地喷着粗气,看样子好像病得不轻。hτTΡδ://WωW.sndswx.com/
阿青说:“阿离,你拿一瓢清水来喂牛吧,它可能渴了。”
阿离端了一瓢水,递到牛鼻子前。黄牛闻了闻,伸出舌头沾了两口就不喝了,依然耸拉着脑袋。阿青又叫阿离把一点米饭放进水里,加热,做成潲水,再端过来喂牛。
这回黄牛咕咚咕咚喝光水,然后哞哞哞叫了三声,挣扎着站了起来。
“牛阿牛,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
阿青说,她已经忘了梦里父亲的嘱托。再说眼前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照顾一头牛呢。
阿青继续躺回床上,阿离则上山砍柴去了。
中午,阿离挑着柴火回家,看到黄牛还站在屋旁,背后的伤口在汩汩流血。
阿青闻声起床,走过去对黄牛说:“牛啊牛,那我治好你的背伤后你就走吧。”
父亲生前曾教给阿青跌打刀伤的草药,吃过午饭,她让阿离搀扶自己上山抓草药去了。
来到山上,阿青趴在地上寻找草药,同时叫阿离去割一些草,说是带回家喂牛。
母子二人回家后,把草药揉碎,拿来一块碎布绑在牛背上,同时给它喂草。
黄牛敷了药,津津有味地吃青草,发出哞哞哞的三声牛叫。憨态可掬的模样把阿青和阿离给逗乐了。
半个月后,黄牛的箭伤愈合了,它在阿青母子俩的照料下皮毛发亮,虎虎生威。阿青说:“牛啊牛,你现在伤好了,我们母子俩现在养自己都吃力,实在无力养你啊,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阿离虽然舍不得,可他从小听娘的话,知道别人东西不能占有,也恋恋不舍的赶牛走。
可黄牛好像赖上了阿青母子,任凭他们怎么追赶,就是不愿离去。就算被牵到野外放了,晚上又自己回到茅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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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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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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