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黄婶也没多想,很本能的回道:“别吃了,月底粮食不多了,给你弟弟留着吧,等会你弟弟回来该不够了,你想要吃,等着过几天领了粮食,妈给你蒸一锅。”
听到母亲这么说,黄聪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的,好像是特别的馋呢。”
吃过饭之后,黄聪就开始到井边开始打水,把家里的水缸都打满了,之后又开始打扫院子,把院子弄得整整齐齐的,又把家里的衣服都洗了一遍。
之后就拿起了外套跟干活的手套,跟他母亲说道:“妈,我走啦,活我都干完了,你可别累着了,让老二好好学习。”
当时黄婶在纳鞋底,就随口说道:“知道了,这孩子今天在这么啰嗦呢。”
黄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开门就走了。
他母亲听到院子里面传来关门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心里不得劲,也不知道是心慌还是怎么样,反正心里就是不得劲。
猛然一下,黄婶想起来儿子要吃大米饭的事,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难过,自己心里在想:“老大这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要吃大米饭呢,平常有好吃的都是给弟弟的。”
不过后来黄婶又一想:“他在怎么样也是个孩子,干了一上午的体力活,想吃口大米饭也正常呀,我这当妈的怎么就不让呢?”
越想越难受,黄婶就穿了鞋追出门外,可是老大已经走得挺远了,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了。
一下的时间,他母亲心里面就老觉着不得劲,说不清道不明,自己还想着:“等晚上的时候,老大回来,一定要给焖一锅大米饭,没有米去借,也给他蒸一锅。”
刚想完,就看到外面跑进来一个人,黄婶一看认识,是村里跟儿子一起在砖厂干活的二蛋子,还没等她说话,二蛋子就说:“婶,不好了,我大哥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倒了的砖垛子砸没气了……”
这件事过后,黄婶明显是老了很多,大家聊天的时候,也尽量避免聊到他大儿子,大伙都不提。
她自己还主动的说:“你说我这当妈的就怎么这么狠心,孩子活这么大,为了养家糊口连学都不上了去干活,一天福也没享着,要走了就想吃口大米饭都没让他吃上。”大伙听她这么一说,也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战乱年间,天灾人祸,是民不聊生!
在城外的云家庄,有着这么一户人家儿,主家儿姓云,家里呢除了媳妇,还有着一双儿女,平日里也是仅靠男人的木匠手艺勉强度日。
常言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云木匠虽然忠厚老实,可惜却是命里多舛。
怎么的呢?只因有一日在给人做工之时,不小心摔断了一条大腿,按理说休养个半年一载便可完好如初,可他这一不做工,顿时便让本就贫寒的家中,再也难以维持下去。
瞧着满脸菜色的媳妇和嗷嗷待哺的孩子,万般无奈,他只好向城中的富户抬了十个贝币,好买一些粮米,用以度日。
当时,云木匠与这富户讲好的是三分利息,他合计等腿好了以后,多做几份活计倒也是能够还清。
借了钱,买了米,接下来就这样清汤寡水的过了一个多月,云木匠的腿伤刚渐好转,便忍着疼痛去复了工。
也因为心里总惦记着欠的那十个贝币,所以云木匠比平常卖的力气更要多上许多。
转眼又是两月有余,他终于攒够了本利,赶忙就送到了富户的家中。
“老爷,小的欠您的那十贝币今日方才凑齐,当下就给您送过来了。”
“你带来了多少啊?”
“连本带利一共十三个贝币。”
“那你知道你还欠我多少吗?”富户让下人接过了贝币,然后问道。
“还欠您的?咱们不是定好的三分利息吗?我借您十个贝币还您十三贝币,怎么会还欠呢?”
“三分利息不假,但这三分老爷我说的可不是什么三个月,更不是一年,而是一天!”
“什么!”
“一天三个贝币的利息,你一共用了一百零三天,你算算这一共要还我多少?”
“这……这!”云木匠一听,汗可就下来了
“这什么这,契约木上契刻得明明白白,你也是签了字画了押的!怎么?还想抵赖吗?”富户说着,早有下人就把当初的那块契约木书拿了过来。
“你明知我自幼贫穷,根本就不识字,这不是明摆着坑我吗?”云木匠双目赤红,憋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哈哈哈哈,坑你又能怎么样?”
“我要去官衙告你!”
“告我?你难道没听过衙门口儿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就凭你一介升斗小民,也想去告我,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
“你什么你,赶紧去挣钱吧!我只给你一个月期限,要是到时你还还不清,我就把你家里的婆娘和那两个孩子都卖了!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还没等云木匠再说什么,当即就过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紧接着拽住他的手脚,就给扔到了街上。
云木匠的腿伤并没有痊愈,这一扔一摔,顿时就让那条残腿又一次的断了开来……
一个月过的很快,这一日,富户见云木匠并没有如期前来还钱,于是就带着三五个恶奴,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云木匠的家中。
等进了门一瞧,富户顿时是火冒三丈!
怎么的呢?原来那云木匠也没去做工,一家四口都在家中闲坐,而且他的那双儿女还正在高兴的吃着碗里的肥肉!
“好啊,有钱吃肉没钱还给老爷,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没等富户开口,一旁的恶奴便冲了上来。
“老爷,不是小的不还您钱,而是腿疼的厉害,实在难以行走。至于那钱,我早就给您备好了,本利一共八百贝币,您请过目!”说着,云木匠就把一个褡裢递了过来。
富户接过去一瞧,褡裢里也确实装了八百贝币,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个月的功夫,你个小小的木匠哪里来的八百贝币,我看这里定是非奸即盗!来人呐,把他给我绑了带回家去,老爷我要好好审他一审!”
富户见云木匠忽然拿出来这许多的贝币,顿时便又生出了歹意。
“小的哪敢啊,我这钱确实是自己挣来的!”
“如何挣得?”
“小的见实在还不上您的利钱,无奈之下,只好去找老父要了一些……”hτTΡδ://WωW.sndswx.com/
“胡说八道,这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爹早已死去多年,又如何会有钱给你?”
“我也没说他老人家还活着啊……”
“那……那你!”
富户这时才发现眼前的云木匠似乎有些狰狞,心中不由得也是有些慌乱。
“哎!实话跟您说了吧,我这一家子实难度日,于是我便想到了一死了之。可怜我那两个孩儿自打出生至今,尚且不知肉是何滋味儿!所以我就在临死之前,将自己的一条大腿砍下,让婆娘煮给他们吃了。您看,他们吃的是不是挺香啊?……”
“你你你……你疯了吗?”
“我没疯,只是死了……”
云木匠的这句话刚一出口,顿时就化作了一缕烟尘,是踪迹不见。
不但是云木匠不见了,刚刚还在床上吃肉的两个孩子和那婆娘,转眼也都不见了。
这时,屋子里的情景突然大变!仔细一看,原来那云木匠少了一条大腿,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床上。
妇人带着两个孩子都吊死在了房梁,而且就在她们娘仨儿的脚下,还摆着一盆似乎已经臭了许久的熟肉……
没过几日,富户和他手下的那个几个恶奴,就被传出得了疯病,至于因为什么,却是很少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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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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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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