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想以强者的姿态来挖苦我呀,无冕之王。修道修道,不一直讲究根道果吗?何谓修根,何谓修道,又何谓修果?”
雷王看着眼前强大的男人自问,然后又自答道:“身体为根,修根即为修身。心念为道,欲修大道,必修元神,大道万千,殊途同归,终都是为了修得强大的元神,使得意念通达。而修果,则是修因果,修机缘。世事万千,缠绵不休断,若理更乱,上至三界五行,下至道轮回,都逃不出这‘因果’二字,凡事有因必有果,只有理顺了这万千凡尘,才能超脱其,跳出三界五行,不受世事所桎梏。”
“可是修身难,修道难,修因果更难上加难。漫漫前路,大道无常。修道法门虽有根、道、果三大层次,不管是异能者、大能者、法术者,或许称呼不同,但其实都是超能者而已。”
“超能者,即超能力运用者,有天空、大地、大海三类,故世人又将超能力所属分为天空域、大地域和大海域,合称‘道果三域’。尽管道果是大地域的超能者很多,但真正强大的也就只有天空域,因为这个领域的超能者才是三界主宰啊。”
雷王所谓的超能者超能力,其实是指修道的道果域。道果,即证果,果位指修行得道,修成正果,也就是修道之人的成道之果位。
雷王继续道:“世间都有‘秤人’的习俗,说云柯想将儿子托付给续弦云夫人,云夫人虽然爱幼子伶俐,可后娘难当,做好做坏都有口难辩,当时正值夏季蝉鸣,她想出一法,将幼子上称称量,明年夏季再称,以示照顾稳妥,没有掉肉。”
后来不知怎么就有了夏季秤人的习俗,用上一杆大称,配上些吉利话,说老人是“称打八十七,活到九十一”,说姑娘“称到九十七,来年有大喜”,说孩子的吉利话就更多啦,什么蟾宫折桂,富贵高升等等,主要是为了讨个喜庆。
王城里曾来了一位女伴男妆的画师,她声名鹊起,常以“折木”自称。后来又有了自己的珠宝铺,花草兽鱼,灵韵十足,往往都需要提前预订,可谓供不应求,乃“城中新贵”。
这位折木姑娘深居简出,知道她来历的人不多。可之后一场官司,让城中之人众说纷纭,因为告她的人,就是她的亲生父母,告她“不养不赡,不孝忤逆”!
原来折木姑娘出生在工地的工棚里,本姓姜,父亲是木工师傅,母亲随着一起给木工队做饭,心心念念的想生个大胖儿子,可一看是个皱巴巴的丫头,父亲冷着脸蹲在门口默不作声,母亲哭哭啼啼也不敢高声,第二天照样做饭忙碌,小婴儿包着破床单,没人来多看一眼。蜀南文学
小姑娘长到三岁,面黄肌瘦,正式的名字也没有,都叫她“姜丫儿”。那年木工队出了事,再开工之日遥遥无期,姜家夫妻便趁空回了大山里的老家,老家还有公婆,看这个亲孙女像是看一根杂草,抱也没抱一下,只催着赶紧再生个大孙子。
住下不过半月,便是一年的夏日,村里的“称人老爹”拎着称,上了门,家家户户都预备了掺着豆子的糯米饭,是为“立夏饭”,称了人再吃口立夏饭,一年到头都吉利。
称到了姜家门口,姜丫被放进了竹筐里,老爹一声吆喝刚要唱吉利话,“咔嚓”一声,秤杆子竟然断了。
要知道这“称人”只是习俗,可并不是真的用秤砣称出斤两,门前放着一张凳子,秤盘不离凳面,只把秤杆摆平就算是称过了,如此虚称,那秤杆子怎么会折了呢?
围着看热闹的人都不笑了,这折了秤杆子可不吉利啊!还是老爹反应快,嘿嘿笑着说这把称年头太久了,都朽了心,换一把,换一把就好了。
可换了新秤杆,再怎么也吊不平称了,秤砣一滑跌倒了老爹脚上,老爹“哎呦哎呦”的被人抬回家,姜家一句吉利话也没听到,气得姜老头把一盘子立夏饭都倒到了牛粪堆里。
旁人家没说什么,老姜家却为此打了姜丫儿一顿,姜老太太扇了孙女好几个巴掌,儿媳妇扭过去脸只当没看见,为何?因为连着几年了,只见枯瘦的姜丫儿窜个头,不见她娘肚子有动静,今天又折了秤杆子,这叫“贱物压运”,姜丫儿“命”太重,压住了姜家的子孙运!
等到城里木工队有了消息,姜家夫妻离了村里,就此把女儿姜丫头留在了母亲身边随她自生自灭,离她越远就越有希望生儿子,死了也不算什么。
五六岁的女孩儿就被当成大人一样的使唤,背着麦秆柴火,只见稻草堆移动,都看不见底下的小人儿,做饭喂猪,样样都是姜丫儿的活,长到十岁,姜丫头没上过学,也没上过桌吃饭,她爹娘也没再生出个弟弟来。
祖父母每日打骂,说她命怎么那么硬,恨不得她自己去死。
姜丫头唯有赶着羊山上吃草时才能放松下来,她虽然瘦弱,可一双大眼睛长得水灵,看着山间的青草树木,和野花蝴蝶,迷茫着这就是她的一生吗……
后来村后山里来了个中年画师,怎么也画不好雨前弥漫着青雾的山林,姜丫头蹲在后边看了许久,说:“不是这样的,起雾时草树都吸了水,它们唱着歌跳着舞,正高兴呢,你画的草木怎么都像是怕冷一样呢?”
那画师惊奇的看着这个邋遢的小姑娘,铺了新画布,说:“你来试试?”
姜丫头从来没握过笔,拿着画笔像是攥着柴火棍,可画出来的枝叶灵动,别有韵味,那画师像是发现了一颗璞玉,高兴得跳起来,知道了姜丫头连学都没有上过,直叹可惜可惜啊。
那个画师登了姜家的门,提出要资助姜丫头去上学学画,却受了姜家老头老太太的刁难。
为什么?这老两口看孙女就是个赔钱命贱的扫把星,说她有什么天赋?什么叫天赋?别以为他们庄稼人不懂,说画师是见这丫头再有几年就能出嫁,想出三两学费,就给自己找个黄花闺女当媳妇吧!画师想带走也行,那可得按照彩礼价给钱!
那画师哭笑不得,不忍姜丫头这颗明珠被埋没在泥沙里,真的按照当地彩礼给了八十贝币,才将姜丫头带走了。
姜丫头自小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进了城,托了人方才有了身份,画师也姓姜,她便有了名字叫姜雨,以父女相称。
说来也奇怪,姜丫头跟着姜画师走了以后,她娘的肚子突然就有了动静,真生下一个儿子来。
姜丫头专心学画,过了七八年,长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只是气质冷清,很少笑,只有同“父亲”姜画师在一起时,才露出浅笑来。
就在姜丫头以为自己开始了新生活的时候,她的亲生父母竟然带着“弟弟”找上门来,因为这个弟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他们瞪着眼睛吵闹,说姜画师带走了自家女儿,别说是什么领养过继,他就是他老姜家的女婿,如今“小舅子”上学,他敢不管?
那次闹得沸沸扬扬,年过五十的姜画师被泼了脏水,苦笑连连,被人说成有养小媳妇的怪癖!
姜丫头姜雨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她留下一卷信续,感谢姜画师的养育之恩,为了不连累他,她选择了远走他乡。
姜家夫妻闹着要报官,可有姜雨的亲笔卷牍,谁也没办法。
时间又过去了七八年,姜雨再出现时,已经是很有名气的画家“折木”了。她的养父姜画师生了重病,是她在床前伺候,养父离世时,留下了全部的财产都给了姜雨。
就是姜雨的名声和姜画师的遗产又将她的亲生父母“招”上了门!这次是要让姜雨”认祖归宗“,她的钱就是老姜家的钱,将来弟弟娶媳妇都要靠她!
此时的姜雨已经不是那个柔弱的小姑娘了,无论”爹娘“怎么闹腾,她只是不理睬。那姜家夫妻不愧是在城里做过工的,竟然上官衙去告状,告的就是姜雨不赡养父母!
因为姜画师和姜雨都是城中名人,这场官司引得众人关注。
折木将名下的一切都捐给了孤儿,当着官太爷断绝了同亲生父母的关系,并签了一份协议,今后她的全部收入只取必要的衣食住行,其他都会用在帮助孤儿病老上。
城中一片叫好,姜家夫妻带着儿子闹了一场,一贝币也没要到,知道这夫妻为人的不在少数,木工队辞退了两人,连着十来岁的儿子一起回了山里的老家,如今那小儿子不成器,打爹骂娘,气死了祖父母,整日嘟囔着“我姐可是大画师,有名气,有钱!”
众人都笑话他:“谁不知你家重男轻女,为了一杆折称,打跑了一个宝贝金疙瘩啊!”
姜雨自言,折木意为因木而苦,也因木折而生,断木新生,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不知如今这世间还有没有夏日秤人折断了秤杆了女孩儿呢?”雷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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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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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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