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老祁家瞧不上新娶来的儿媳妇阿采,虽然祁家穷,可儿子总不至于娶个二婚头的寡妇呀!
可祁家儿子祁强喜欢,他说:“自己三十岁的人了,连女人手都没摸过,也就是阿采不嫌弃他丑笨,爹啊娘啊你们再拦着,咱家可就要绝后了。”
其实说是“娶”,也不太对。阿采以前的丈夫是病逝,她手里自有一笔箱底钱,女儿二婚再嫁,娘家人也没什么要求,阿采见“公婆”不喜欢她,劝着祁强跟爹娘分了家,从老院子里划了一块地儿,她拿钱新盖了一处房子,就此和祁强过起了日子……
可这日子过得真不消停,隔着一道院墙,祁家老头、老太太大嗓门嚷嚷,指桑骂槐,说儿子不孝顺。
其实祁强是个懦弱的人,阿采也只图个安生罢了,丈夫给公婆那边拎米肉送钱花,她都不做声,可公婆还是盯着她手里的钱不放,说她一个二婚女人当家,藏了心眼子,就该把私房钱都交给公婆,方是一心过日子的道理!
可阿采知道人生无常,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会踢腿翻身,她不为别的,只为孩子也得把钱留住。因此几年下来,隔着墙的两家人不像是父子儿孙,倒像是冤家仇人。
祁强懒得理睬这些,他爹娘虽然骂个不停,还是认他这个儿子的,至于老婆和孩子,挨顿骂也掉不了几斤肉,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也就算了。
可祁强的儿子小乐乐渐渐长大了,淘气得厉害,他娘阿采拧着耳朵告诫他少往那院跑,乐乐偏要去“爷爷奶奶”面前闹腾,趁大人不注意,钻了进去,将东西乱翻一气,寻到好玩的藏在衣服底下往外疯跑,他爷爷奶奶喊也喊不住,手里摸到什么就扔出去砸他。
要不是祁乐乐长得和祁强一个模子,祁家老头老太太早嚷嚷着这是个小杂种了,阿采嫁进来八个月就生了娃,可见是个不省妇道的狐狸精!
祁老头和祁老太大对媳妇阿采的厌恶也延续到了孙子身上,越是拿孙子当小贼,乐乐越是故意来讨他们的嫌,气得他娘阿采整日哭,日子久了祁强嫌烦,出去喝酒不醉不回来,回来躺倒呼呼大睡,阿采只盼着儿子将来长大上了学,也就能安生些……
可乐乐没等到长大那天就死了,死在了爷爷奶奶的灶台旁边。
那天傍晚祁乐乐闻着隔壁传来的肉香味儿,知道是爷爷奶奶在炖肉吃,他摸进去见灶房里没人,大锅里腾腾的冒着香气,孩子身量不够,他半趴在锅台上,使劲推开了锅盖捞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又盯准了一只大鸡腿,掐着往外捞,他想拿回去给他娘吃,冷不防后背被死死按住,是他爷爷“拿”住了贼,一边骂一边四处寻能打人的东西。
祁乐乐的奶奶顺手捡起一根柴火棍,冲着小孙子的屁股和大腿抽了下去,一边抽打一边骂:“偷人老婆家养的馋嘴贼,偷到我家来,你偷我家的鸡腿,我就打折你这条腿,省得将来出去丢人现眼!”
开始祁乐乐还蹬着腿挣扎,不一会脑袋一歪不动了,祁老头发觉不对,把孙子从灶台上拖下来一瞧,没气了。
他掰开嘴再看,一大块鸡骨头卡在嗓子里,活活噎死了……
阿采死了儿子,她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那院子的公婆一口咬定是乐乐偷吃自己噎死了,可阿采给儿子擦身换衣服,儿子满身的青紫伤痕,她骂丈夫祁强心狠,可祁强耷拉着脑袋,闷声说:“你别嚷嚷了,祁乐乐是我儿子,那边是我爹娘,我能怎么样?你又哭又叫的,就不怕别人笑话?”
阿采闭了嘴……
天蒙蒙亮时,祁强揉着眼睛起身,见身旁躺着的阿采背对着自己,一推硬邦邦的,转到正脸一瞧,阿采面目扭曲,嘴角淌着发黑的血,她两手死死抱着儿子祁乐乐的尸体,掰都掰不开。
阿采是半夜喝了药,不知要多么大决心,剜心碎骨的疼都没让她放开儿子,她是舍不得儿子孤零零上路,要陪着他……
一夜间,祁强没了儿子也没了老婆,给祁乐乐订的小棺材没用上,阿采和儿子装在一口棺材里下了葬,也没布置灵棚停尸,祁家公婆说娘俩都不是个好死法,留不得,快快埋了,阿采二婚头,进不得祁家祖坟,母子被埋在了村后荒山根底下……
头三天祁家挺消停,第四天祁老头见儿子还是蔫头耷拉脑的,大骂他没出息,那娘俩两个家贼死就死了,那寡妇克夫的命,死了最好!把院墙推了,两处房子合成一处,倒比先前宽敞多了,有钱有房的,咱挑着好的可心的再娶一个……
祁强没了主意,他爹娘说啥就是傻,妻儿尚未到头七,两家的院墙便推到了。
可没几天,祁家闹起了怪事,祁老太太焖好的饭菜一掀锅盖,里面撒的沙土挑都挑不出来,到了夜间家里鸡飞狗跳,畜生不听吆喝,牛羊都跳了栏,一家人半夜里拉牛打狗,慌乱中磕碰伤了不少地方。
院子里不消停,屋子里也不消停,祁老太太忽然犯了糊涂,手里攥着烧火棍满地转圈,用力抽打自己的腿,嘴里嚷嚷着“赔你腿,赔你腿……”谁也不敢拦着,谁拦着她就打谁,说是那就你来赔。
祁老太和鸡狗一起闹腾,祁老头和儿子顾头顾不了脚,没两天家里就脏乱得不像个样子。
祁老太太自己抽出来的伤口化了脓,又腥又臭,她蹲在炕角直勾勾的盯着人,村里人看够了笑话,也都害怕起来,说看这症候倒像是早些年村里闹过的那阵黄皮子。
原来前些年村里闹过黄皮子“迷人”的故事儿,好几户人家都遭了秧,被迷住的人有老有少,有男也有女,都是脱光了衣服哭闹,要吃要喝的。后来来了个老道士,从村后抓住一只黄鼠狼,据说那黄鼠狼可是有道行的,也不怕老道士,昂着脖子比比划划,说“天道之下自有公平,众灵也有喜怒,他们不惹我我自然不会找麻烦,他们惹了我,就是有了因果,我为自己报仇,你岂可害我性命?”
老道士也真没有妄开杀戒,替村里人和黄皮子做了个协议,村里人不去”它“的地界上找麻烦,黄皮子也不会进村来再闹人,后来消停了好多年。
这次突然又闹起了起来,不知道这祁家怎么和黄皮子有了牵扯因果呢?
找人来看吧,当年的老道士早已仙游,来的是他的徒弟,也已经是个老道士了,摆开架势和黄皮子“祁老太太“论理,问”它“为什么违背誓言进村祸害人。
“祁老太太“蹬着两条流脓的腿,嘎嘎怪笑,说:“小道士,当年你师父也不敢妄扰天道,何况是你?你问我道理,我就和你讲道理:她家媳妇儿叫阿采,带着儿子一块儿“住”在我洞府边儿,娘俩夜夜哭得凄惨,扰了我修炼!如今那阿采答应给我做媳妇儿,小乐乐就是我的鬼儿子,我黄大仙可比那祁强有情有义,阿采要我来给儿子报仇,我就来啦!”
“这个老太婆噎死了小娃娃,我还没要全家偿命哩,只是伤了她的腿,你要是为这户缺德人家强出头,我也不怕陪你玩耍,大闹上一番,只怕你也担不了天道惩罚!”
道士听得缘由,再看祁老头和儿子都白了脸,吭哧吭哧不辩解,知道黄仙所说非虚。可人还是要救,事情也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啊,既然黄皮子没想闹出人命,给脸还是得接着,道士顺着黄皮子的话,问“它”到底想要如何?
黄皮子桀桀尖笑,说倒也容易,他媳妇阿采住惯了那边院房,让他祁家把墙再砌回来,专门供着阿采乐乐娘俩的牌位,房子是阿采修的,她死了不给婆婆家!以后一仙俩鬼就住下了,逢初一十五要烧纸炖鸡供着,供到什么时候?供到祁家爹娘和祁强都咽了气,阿采和儿子乐乐再去地府找阎王爷评理去,这就不是你人间该管的事儿!”
不知是黄仙“所言有理”,还是道士真“整不了”它,祁家三口人无奈之下,当真答应了下来。
后来那院墙重砌了,摆了阿采和儿子的灵位,祁强也不敢再住,搬回爹娘那边,活人的村子里,硬是留出一户黄大仙家!
祁强之后也没再娶上媳妇,祁老太太祁老头连孙子都能下狠手打死了,谁敢嫁他家啊?跟别提还有隔壁的“一家子”。
后来,祁家一旦飘起炖鸡的香味,村里人都知道这是又到了供奉的日子!有如今的肥鸡肥鸭供着鬼,当初还不如就给小孙子吃了呢。
祁乐乐在“义父”黄大仙的帮助下,不知多少年后终于来到了地府,阎王判他入了轮回投了胎,是为青木山的龙华,龙华找到一道长,从而修玄入道,法名“青王”。
青王入仙后,修为越来高,自然得知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从而天仙境入堕,执意而行,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三界虽好,终究是实力至上,没有强大的本事,焉能成为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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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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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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