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十八九、二十来岁风华正茂的小伙子,别管这些人平日里混蛋还是怎么样,如今受了伤命悬一线,谁听了心里头都不好受。
像盛连成他们这些年长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些,心里头难受,替孩子们惋惜。
“究竟咋回事?弄明白没有?”盛连成忍不住,问了句。
盛希平摇摇头,“没细问,大概就是他们这一伙人进山打黑瞎子去了。
据说是遇见个挺大的黑瞎子,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三棵枪、十几个人没能打死个黑瞎子,反倒让黑瞎子把这几個人都伤了。
尤其是拿枪的那三个,伤的最重。”
晚上急着去救人,也没心思多打听,只是赶路的过程中,听付洪山嘟囔了那么几句。
具体什么情况,盛希平也不清楚。
“唉,你说这一个个的,好日子不过,咋非得要去打什么黑瞎子啊?
这可倒好,一个个受了伤,能不能保住命都两说。”
张淑珍心里头不得劲儿,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儿啊,往后咱也少往山里去。
咱家这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往后你就安稳的在农业队干活吧。
可不敢让你冒什么险,你说你要是出了点儿啥事,可让妈怎么活啊?”
张淑珍被吓得心惊肉跳,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不管哪个有点儿闪失,她也不想活了。
“你看伱这话说的,咱家老大跟那些人能一样么?
他们以前都是镇上的,根本没打过猎。
一群二半吊子,就敢进山撮弄黑瞎子,那还能不出事?”
盛连成看出儿子一脸为难,立刻开口,替儿子说话。
“咱家老大啥脾性你不知道啊?他办事儿稳当,没有把握的事儿从来不干。
再说了,他十几岁就跟着老刘大哥上山,咱家还有两条好狗呢。
儿子大了,你也别啥事儿都管着,他自己有数就行。”
盛连成这么说,倒不是舍不得大儿子进山打猎挣的钱。
他自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安分老实了?骨子里都爱冒险图刺激。
他家大儿已经够不错了,跟那些同龄的小子相比,稳重很多。
盛连成信自家儿子,所以不想干涉太多。
当爹的,有时候就得放开了手脚,由着孩子去闯荡。
哪怕是撞的一头包,那也是宝贵的经验。
敢拼敢闯的孩子才有本事有出息,那些前怕狼后怕虎,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孩子,将来也是窝囊废。
盛连成都这么说了,张淑珍也不好当着儿子还有儿子对象的面儿,跟丈夫掰扯。
“嗯,老大办事儿我是放心的,哎呀,我就是一时心窄了。
不过,这回的事儿,孙家那头会不会又找麻烦啊?”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想的事情要多,也更心细。
上一次原条车翻车,明明没有盛希平什么事,孙家那头都差点儿把责任扣在盛希平头上。
这一回,孙云鹏受了重伤,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呢,也不知道孙家那头会不会再发疯。
同样有这个担忧的,还有王家川的媳妇陶春红。
王家川回到家,把事情的经过跟媳妇说了之后,陶春红也问了差不多的问题。
孙云鹏是在前川林场受了重伤,孙家那些人都不讲理。
谁知道他们这次能不能反咬一口,又赖上王家川等人啊?
“找麻烦?找谁麻烦?
当初我都说了,那几个知青我要不起,他们爱往哪儿安排往哪安排去。
他们不干,非得找人托关系的,一天特么打十来个电话讲情,又把那几个调皮捣蛋的玩意儿送回来。”
王家川一听媳妇这话,顿时挑眉怒道。
“当初他们回来,可是都写了保证书的,保证往后听从林场管理,认认真真劳动、学习。
可他们干啥了?前阵子秋收那么忙,农业队那头的活,他们一天不干,成天的扛着枪往林子里跑。
老胡劝了好几次不停,希平也劝过,他们还跟希平吵吵。
非得作死不听劝,现在又想讹人?没门儿。”
这一晚上,王家川担心着急又上火的,本就一肚子牢骚,被媳妇引起话题,少不得要发泄一下。
陶春红也知道自家男人啥脾气。
夫妻是最亲近的人,王家川平日里在外头谨言慎行不敢说错一句,在媳妇面前发发牢骚还不行么?
所以陶春红也没生气,只下地去给王家川倒了杯水。
“唉,讲理的人都好说,就怕那些无理搅三分的,他们不讲这些。
你也别生气了,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儿。
明早晨啊,你赶紧往局里打个电话问问啥情况。
不行的话,直接往省里打个报告,咱防着他们反咬一口。”
王家川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媳妇轻声细语的劝说,他还能继续激恼么?
于是接过水,喝了两口,这才叹口气,“嗯,我知道了,明早晨我就打电话。”
陶春红又去给丈夫打了洗脚水,让王家川泡泡脚,然后两口子进被窝睡觉。
另一边,盛希平在家里陪着父母唠了会儿。
实在是不早了,于是领着周青岚,一起出了盛家,直奔后大地的集体户。
这都快十二点了,按说那些知青们早就该闷头大睡,满屋子呼噜声了。
可今天众人都没睡,全都坐在炕上,沉默不语。
孙云鹏等人出事的消息,早就传到集体户了。
这会儿谁还有心思睡觉啊?都等着盛希平回来,他们好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见盛希平进门,王建设等人一下子就从炕上跳了下来。
“希平,快说说,孙云鹏他们咋样了?我听说怎么去打黑瞎子没成,让黑瞎子给祸害了?”
众人围着盛希平,七嘴八舌的问道。
“嗯,重伤了三个,还有两个好像是腿断了,剩下或多或少也都带着伤。
具体怎么受伤的我没打听,现在反正都跟着咱场的通勤车去松江河了。
咱场的郑场长,还有保卫科的人、卫生所的大夫,都跟着下去了。
估计明早晨就能知道,那几个重伤的咋样了。”
盛希平坐到炕上,叹了口气,把大致的经过,说给了众人听。
众人一听,孙云鹏和杜家斌伤的挺重,脸上都包起来了,身上也有伤,都忍不住心里一揪。
完了,伤的这么重,就算不死,将来也是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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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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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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