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也挺惊奇的,他从来没见过麻将,也没见过这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乱坐在地上。
陈文指着麻将弱弱的问了句:“这是什么牌呀?”
一时间大伙都被问住了,玩了小半天了,还不知道这叫什么牌呢,于是把目光都聚集到了李泰的身上。
李泰从容淡定的一笑:“我特意为父皇研究的牌,还没有起名字,就请阿爷给这牌赐个名吧。”
李泰又不在乎后世的人怎么称呼麻将,让李世民给起名就是一种奉承,李世民这么有文化的人,起个名当然是不费劲的。
“既然是青雀弄出来的,就叫雀牌好了。”李世民把牌一推,抻抻腰,还真是累了:“不玩了,吃饭,饿了。”
能不饿吗?中午饭就没吃。阎立德和长孙无忌自然也被留了下来,他们吃完饭就住在了皇宫里,宫门关了想走也走不了。
李泰早早的吃完饭,乖乖的到两仪殿批奏章去了,他知道李世民吃饱喝足可能就得半夜了,这奏章今天他是不准备继续批了。
李世民吃完饭便直接回了甘露殿,这会儿才有机会问陈文:“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卫尉寺少卿秦师语。”陈文只说了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话不用多说,点到就可以止了。
卫尉寺少卿秦师语跟太子是说不上话的,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过节。卫尉寺这三个字从陈文嘴里一出来,李世民就已经知道真正秘告李泰的人是谁了。
卫尉寺正卿是高文敏,也就是说高文敏是秦师语的顶头上司。
李世民斜躺在软榻上,好半天也没说话,陈文就静静的站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装饰物。
就在陈文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李世民忽然坐了起来,满面笑容的说道:“把长孙司徒和阎尚书叫来,这天还早着呢,把雀牌摆上接着玩。”
长孙无忌在皇宫里住也是常事了,他坐在偏殿里喝着清新的茶水,回想着今天这牌打的不怎么顺手,好几把都没算计好,要不然肯定不能输。
该说不说的,这雀牌属实是好玩,说什么也得弄一副,明天回去就琢磨找谁给刻一副。
找谁?长孙无忌一拍大腿,这还用想吗?李泰找的谁,自己也找谁呗,这副牌铁定是阎立德刻的。
明天就跟阎立德说自己也要刻一副,大不了多给他点钱,他还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阎立德可没闲着,他要来铅笔、白纸和尺子,不停的勾勾画画,迅速的画出一张麻将桌的构造图来。
正方形的桌面,雕花的桌腿,还有四个抽屉用来放钱,抽屉的右手边设计一个放茶盏的位置,另外还要搭配四把雕花的高靠背、高扶手的太师椅。
以前除了盘坐还是盘坐也不觉得有什么,自从坐上了高高的椅子,改盘腿坐为垂腿坐之后,再回去长时间的盘腿,莫名就感觉特别累。
阎立德琢磨着明天让太子看看图纸,如果太子没有别的意见,就要着手做了,看皇帝这兴头正浓,早点把桌子整出来一定能让他更高兴。
阎立德刚把图纸弄好,陈文就过来找他了,说是皇帝还要玩雀牌,他一听就乐了,正好自己心里也有那点痒痒,赶紧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
李世民早就做好准备工作了,方几上面吊着个灯笼,四角都摆着烛台,照得白玉的麻将牌直反光。
长孙无忌进屋一看太子不在,啥事能比打麻将三缺一更闹心?于是他笑道:“惠褒竟然比我来的还晚?他怎么还没到?”
“青雀批奏章呢,不叫他了,他老赢。”李世民抬手一指,对陈文说道:“过来,你来凑个数。”
凑个数行啊,这事陈文一点问题没有,玩哪有人不爱玩?陈文左看看右看看,咱这身份,也不适合跟皇上、外戚、尚书级别的大官坐一张桌子吧?
他就怯生生的躬着背,倒腾着小碎步走到李世民身边,一脸为难的苦笑,小声的说道:“我见都没见过,哪会玩这个?”
“你不会赢还不会输吗?都会赢谁去?”李世民不管那个,你想玩也得玩,不想玩也得玩,还很市侩的提醒陈文:“动真钱的,输了不能赖账。”
“这副雀牌虽然不能说价值连城,可也不是小钱。”李世民边打牌边似有意似无意的说着:“青雀好像挺有钱啊。”
长孙无忌真是玩上瘾了,精力都在牌上,加上自小跟李世民说话也没怎么客气过,顺嘴就是一句:“太子能没钱吗?陛下,你这说的就是废话。”
“我是说他这钱,来路是不是有问题?”李世民盯着麻将牌,似乎在是炫耀什么,又似乎是在敲打什么的说道:“要不是钱来的太容易,他花钱能这么大方?”
“切”长孙无忌不屑的直接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大方,行宫不也给你盖了吗?该说不说的,惠褒跟你可没抠过。”
阎立德打出一张牌,一抬头见皇帝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盯着自己,他便也搭个腔,说道:“孝敬父母多大方都是应该的,这可不是奢侈。”
“我没说他奢侈。”李世民伸手抓张牌,又轻轻的丢了出去:“不瞒你们说,今天收到一份奏章,状告太子搜刮民脂民膏,可巧他今天就送了这副牌过来,要不然我也不能多想。”
“陛下,这副牌图案是太子辛辛苦苦画的,是我认认真真刻的,料是从东宫储物司拿的,都是存货,这跟民脂民膏扯不上一点关系。”蜀南文学
阎立德赶紧替李泰澄清一下,这副牌只是值钱,并没有花太多的钱。
“哼。”长孙无忌轻哼一声,冷冷的问道:“谁告的?”
“谁告的又怎样?你还想打击报复不成?”
“告太子还能白告吗?”长孙无忌眼睛一立:“证据确凿万事皆休,若是诬告,夷他三族。”
“那就先查查太子,这事就交给你了。”李世民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奏章就丢给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打开奏章一看,上面写着太子与奸商勾结,巧立名目、强买强卖、夺取民财,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没有一点强硬有说服力的证据。
“这纯粹就是凭空捏造,行,我查就我查,等我查清楚的,谁告的状,我把他脑袋揪下来。”
“和了。”李世民哈哈大笑着一推牌:“把谁脑袋揪下来?拿钱吧你,看清楚了,十六番。”
长孙无忌把奏章往袖子里一塞,气呼呼的说道:“十六番你也和,换我我都不和,你是真不嫌苍蝇腿瘦,这小和有啥意思?”
坐在长孙无忌对面的陈文一听这话,笑得浑身直哆嗦:“上把那小屁和,你不也和了吗?”
麻将声中月影流西,不知不觉的东方放晓,这时间浪费的,蜡烛都心疼得哭了一宿。
这四个人正不知疲倦的码牌,一个小黄门子悄悄的走了进来,他远远的站住脚,躬身一揖:“陛下,齐公公来催了。”
四个人惊讶的一起抬头,齐声说道:“该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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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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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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