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深处小径幽,荒田待耕牛。软倚轻偎相颤久,恼人最是鸡鸣两下休。

  孤月繁星脉脉愁,恩郎作对头。结发夫妻何来恨?无端将那灵牌照脸抽。

  自从云飞进了长孙府,阎婉就不停的折腾,今天庙里烧香,明天道观求子,都没人理她,也没人关心她到底在做什么。

  七月十五祭祖,让阎婉主事,阎婉连个面都没露,所有的事都是那个云飞在指手画脚。

  这些都没什么,长孙涣只以为阎婉是没有管理才能,没那个本事便都推给下人来做了,除了对她多了几分的鄙视,没有多想别的。

  她突然提出要给她奶奶守灵,这真她奶奶的见鬼了。长孙涣要是再不多想,那就是纯粹的没长心了。

  长孙涣派人盯着阎府,盯了几天发现阎府真的很正常,黑天白天都没有不该出现的人进进出出。

  甚至他暗中买通阎府的下人,得知阎婉一进阎府就被锁在了祠堂,根本没机会扯什么别的。

  可是这并不能完全打消长孙涣的疑虑,如果阎婉真的没什么事,她应该早就回长孙府了,她难道喜欢被囚禁在祠堂不成?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于是长孙涣派人悄悄的盯着祠堂,这倒是好盯,一下就盯明白了,长孙涣差点气出脑梗来。

  今天晚上他就亲自带人,守在阎家祠堂后面的那片荒地,将将二更时分,一个老道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

  长孙涣让人钢刀压颈的把那个老道带到自己面前,那个老道倒是识趣,不用上刑就全招了,他跟阎婉也不是什么老相识,就是一手钱一手货的生意关系。

  长孙涣怒气冲冲的翻过矮墙,不吭声的跟着云飞来到祠堂,阎婉敞胸张臂的往上一扑,冷不防被他推了个跟头。

  阎婉一见来者是长孙涣,先是一惊,随后便有了胆气,我是公主哪有怕驸马的道理?

  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小脸一沉,怒气不息的冷哼一声,狠狠白了长孙涣一眼:“你来干什么?休要搅扰祠堂,赶紧给我滚。”

  云飞把人带到祠堂前,他指了指门口方向,便悄悄的退到院门处,抱着个拂尘坐台阶上看星星。

  忽然祠堂里传来刺耳的尖叫声,云飞并不在意,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显然是什么东西滚到地上去了。

  云飞望了一眼祠堂的方向,这法做的有点激烈啊,听动静把供桌都给撞翻了,这个老道真是的,也不是让你表演捉鬼,整这么大动作干啥?

  云飞估计可能是祠堂里光线不好,就那么一盏小油灯,连蜡烛都没点,只是公主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这声音是一声高过一声。

  云飞站起来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个如意公主实在是太放肆点了,你叫这么大声,前院要是有人听到了,你说可咋解释呢?

  云飞正胡思乱想,忽然听祠堂里面传出了哭声,云飞咧嘴一笑,拂尘一扫大腿,还是如意公主聪明,声大不要紧,咱哭不就行了吗?

  给奶奶守灵,半夜还哭一个,哭的这么凄惨,这显得多孝顺,谁能想得到这是做法做哭了?

  唉,云飞一声长叹,自己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做一次法了,他干脆捂住了耳朵,耳不听则心不乱。

  时间不算长,祠堂的门一开,一丝昏黄的光透出来,云飞惊讶的一抬头,今天怎么这么快呢?

  长孙涣从里面走出来,大步流星的奔后面的矮墙去了,云飞愣了一下,随即朝长孙涣招手,长孙涣根本没往他这边看,直接就走了。

  云飞纳闷这个老道今天怎么连钱也不拿就走了?这时又传出了阎婉的哭声,云飞更纳闷了,法都做完了,咋还哭?

  他赶紧朝祠堂快步的走去,进门直接吓了他一大跳,供果、茶盏滚的满地,香炉也倒了,供桌也倒了。

  如意公主这回可不如意了,她狼狈至极的趴在地上痛哭,头发也散了,衣服也扯坏了。

  屋里只有墙角的两盏油灯亮着,桌上的油灯也灭了,云飞赶紧过去拿起一盏油灯,这么一照差点把油灯扔了,这哪是什么公主?这分明是个活鬼。

  脸上跟开了染房似的,嘴角一片鲜红的血迹,露出来的肌肤不是青就是紫,从上到下找不到没变色的地方。

  “公主,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云飞实在不敢相信那老道居然敢打公主,就算公主有点啥特殊癖好让他动的手,他也不敢动这么重的手。

  可是眼睁睁看着公主这一身的伤,铁定是那个老道打的了,怪不得他走的那么快,连钱都不要了。

  云飞一边伸手拉阎婉起来,一边安慰她道:“公主放心跑不了他,明天我就带人砸了他的道观,诛他九族给公主报仇。”

  “你也不看清是谁就往这儿领。”阎婉哭着抱怨云飞,云飞有点懵的说道:“这事也没有别人知道啊,不是他还能是谁?”

  阎婉恶狠狠的说道:“不是道人,是长孙涣。”

  “啊?”一听是长孙涣,云飞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长孙涣知道了,这回完了,这要是再回长孙府,他非整死自己不可。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可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先发制人才行。云飞扶着阎婉慢慢的往内室走,轻声的问:“公主,你有何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这事他知道了,肯定就没有机会了,先养好伤再说呗。”阎婉知道她这事怕人知道,只能先躲在这里悄悄养伤了。

  “你是公主,岂有任人欺辱之理?这事绝不能饶他,你不治服他,以后就没你的好日子过了。”

  阎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谁愿意受这窝囊气?咱不占理不是吗?长孙涣要不是拿准了自己不敢张扬,给他一百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朝自己动手。

  “还不都是你?做事也不知道谨慎些,要不是被他抓住了把柄,你当我怕他么?”

  云飞扶着阎婉轻轻的坐下,轻轻的劝道:“公主你可真好唬,他能抓着什么把柄?俗话说捉奸得捉双,他来的时候这里有别人吗?”

  对呀,阎婉好像才反应过来,长孙涣从来到走,除了打人的时候骂了几句脏话,正经话一句没说,可见他手里也没啥实证,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他敢打我,肯定是抓到那个道人和小和尚了吧?”

  “他在外面抓个人,就可以说什么是什么了?”云飞阴狠的一眯眼,说道:“公主你就是在宫里生活的时间太短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皇家,你放心吧,这回长孙涣要不一步一个头从长孙府磕到你脚底下,你就别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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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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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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