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成却不这样认为,王强在担任劳服司经理之后,厂里都知道他喜欢滥发奖金,部分领导对此事早就颇有微词。
“六月,你老实告诉爸爸,这笔奖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多?”
六月见父母都不相信自己,心里不禁有些委屈,但她还是把王强给自己发这笔奖金的原委如实地告诉了父亲。
“这么说,是因为你在引进那套栓剂生产设备的过程中,为厂里做出了突出贡献,所以劳服司才给你发了这笔奖金?”德成问道。
“是啊,不然你以为王叔叔为什么会给我发奖金?”六月撅着嘴回答道,显得很不开心。
“那我问你,你在这次引进设备的工作中究竟做了什么重要工作?还有,劳服司其它工作人员有没有发奖金?他们发的又是多少?”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虽然此刻他很想给女儿一个大大的表扬,可以德成多年在设备科工作的经验,他觉得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爸,你也太小瞧我了。一开始打算引进设备的时候,生产厂家的资料收集整理,设备的报价清单,这些材料都是我在负责收集整理。而且,意大利专家马上就要到省城来了,也是由我来负责接待安排。期间除了要照顾好专家在国内的生活,还要协助他们尽快完成设备的安装调试,让咱们厂的生产线能尽早投入运行,生产出合格的产品,投放到市场上去。爸,你自己说说,我这工作重不重要?”
德成点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说法,六月又接着说道:“还有其他人的奖金问题,虽说他们没有我拿得多,但也是人人有份儿,有的两三百,有的三四百。之所以没我多,王叔叔也跟我提过,这个项目他担心人多嘴杂,所以没有让劳服司其他人参与进来,从头到尾都只有我在协助他工作。事成之后,厂里把栓剂产品的全省代理权交给了劳服司,算是厂里给劳服司辛苦跑腿的酬劳。全省代理权拿到手,对劳服司上下来说,毕竟是件大好事。所以,王总就给每个员工表示了一点心意,真要说起来,他们还是沾了我的光。事情就这么简单,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说完话,六月也不看德成,挟起一块鸭子,赌气地使劲咬了两口。德成默默沉思了片刻,没有急着回话。这次厂里采购设备,完全打破了以前的惯例,除了让设备科提交各类技术参数外,从头到尾都没让设备科参与其中。只是最后设备运抵厂区后,才安排设备科的技术人员协助厂家进行安装调试工作。这种甩开设备科,指定劳服司负责采购事宜的做法,让德成相当不满,同时也心存疑惑。
只是考虑到自己快要退休了,不想临走前再给自己惹麻烦,所以他选择了息事宁人。哪怕科里有人对此心生不满,免不了抱怨一番,他还帮着厂里解释几句,安抚大家的情绪。
想了一会儿,德成轻言细语问六月:“六月,你说前期的报价是你做的,爸问你个事,这次厂里引进的设备,全新的在市场上的报价是多少?”
“爸,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们为什么要花大价钱引进二手设备,而不是去买全新的?”
德成没答话,算是默认六月的说法。
“新设备的报价确实在五十万美元左右,根据厂家的不同,价格差异不会超过两万美元。你知道市上给厂里批的外汇额度是多少吗?只有三十万美元而已,跟买新设备的价码差一长截呢。你说,不买二手的买什么?”六月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地讲给父亲听。
德成听了也点头说道:“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样说来,批的钱确实不够买新设备的。”旋即他又笑着对六月说:“你也别多心,爸没别的意思,毕竟这套设备最后还是得我们设备科的人来维护管理,爸是想多了解点情况,到时候心里有个数。”
“对呀,你爸这也是对工作负责。来,六月,吃个鸭头,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玉梅挟了一块鸭头放在六月的碗里,帮着德成打圆场。
“妈,你搞错没有,我从来不喜欢吃鸭头,我喜欢吃的是五香兔头。你究竟是不是我亲妈?这你也会记错。”六月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碗里的鸭头说道。
“你不吃我吃。”小斐一把抢过搁在六月碗里的鸭头。
“我就算是不喜欢吃,也绝不会便宜你这个臭小子。”六月伸手去抢原本属于自己的鸭头,小斐笑呵呵地端着碗左右闪躲,气得六月直跺脚。
看着自家两个孩子在饭桌上闹腾,德成和玉梅不约而同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起来,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大地,让人看了头晕。
“这鬼天气,都立秋好几天了,还这么燥热。”德成赶着去上班,刚走出房门,就忍不住开口抱怨。
“虽说立秋了,但不是还有二十四个秋老虎嘛。”玉梅推着车跟在德成后面。
德成和玉梅一前一后出了院门,玉梅跟德成说了声:“我先走了。”便略显笨拙地骑上车走了。
看着玉梅越来越胖的身体,德成摇摇头。这两年玉梅的三高越发严重,已经明显影响到她的身体健康,德成试图说服她通过节食和锻炼来控制她的体重。可玉梅每次都坚持不了几天就放弃了,最后竟公然对德成说,自己属于喝水都长肉的体质,再怎么想法减肥,一样没辙。
德成换好工作服,独自一个人来到准备安装新设备的栓剂车间。因为设备还没安装到位,整个车间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
拆除外包装板条箱的设备,罩在一层半透明的塑料薄膜里,按顺序依次摆放在车间中央的空地上,等待来自意大利的工程师负责指导安装。自从机器运到厂里,这还是德成第一次来现场查看。
德成背着手,围着机器转了几圈,间或撩开塑料薄膜看一看里面的机身。机身打理得很干净,漆面也很光亮,很多重要的部位还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进行保护。
这套设备总体看起来还不错,德成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德成又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拿出一只大号手电筒,随着机器的缝隙往里看,在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他还是看到了不少锈蚀的痕迹。以德成的经验来看,这种锈蚀程度,肯定不是短时间内能形成的,这套设备号称是八成新,德成对此有些怀疑。
与此同时,双流机场的接机口,六月举着一块用意大利文写的牌子站在通道边上,眼睛盯着电子屏上显示的航班信息。
今天王强安排六月来机场接机,意大利厂家安排了三个技术人员到中国来指导设备的安装,一个工程师带两个技师。意大利飞中国的航班,只有飞北京和上海两条线路,他们选择的是直飞北京,然后转机到锦江市。
王强早已经通过蔡斌聘请了一名意大利语翻译,此人会在北京接到意大利人后,陪同他们一道前往省城。
一群拖着行李,操着不同方言的中国人从六月身边经过,六月向其中一位打听他们是不是从北京过来的,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六月把手里的牌子举得更高。
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挡在了六月的面前,指着她手里的牌子问道:“你是来接安东尼先生的?”
安东尼先生正是六月今天要接的贵宾,眼前这位一定是陪同的翻译,六月使劲地点点头,“你是彭先生?安东尼先生他们到了吗?”
年轻人伸出手,和六月握了握,“我叫彭生军,是安东尼先生这次中国之行的全程翻译,他们还在后面等着拿行李,马上就过来。”随即指了指六月手里的意大利文牌子问道:“这是谁给你写的?居然还有写错了词。赶紧收起来吧,别一会儿被意大利佬看见了笑话我们。”
六月吐了一下舌头,赶紧把手里的牌子放下,“谢谢啊,这个是我昨天专门找人写的。要在省城找一个会意大利语的还真不容易,我托了好多人才找到一个会写意大利文的。”
彭生军自嘲地一笑:“学意大利语的在国内肯定没法跟学英语、法语、日语的这些人比,但好歹还是有一些。我看帮你写牌子的这个人一定是个意大利语的爱好者,没经过系统的学习,所以才会犯写错词这种低级错误。”
六月也笑了,“你还看得真准,他是个学生,专业是外国文学,学习意大利语纯属他的个人爱好。”
两人站在接机口闲聊着,一番对话下来,彼此还算聊得投机,起码没了初见时的陌生和尴尬。
“他们过来了。”彭生军指了指前方,他和六月聊天时,眼光却一直注视着出口。
顺着彭生军手指的方向,六月看见前方走过来三个推着行李车的外国人,为首那人个子中等,头发有些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巧的金丝眼镜,穿着米色风衣,显得风度翩翩。他一边推着行李车一边和身边的同伴低声交谈。んτΤΡS://Www.sndswx.com/
这一定就是安东尼先生了,六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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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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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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