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正笑着说道。
“那。。。荀指导,某叫江粟,长江的江,粟米的粟。”
江粟简单地行了一个军礼:把右手放在左胸。
荀正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拱手礼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便面带歉意地笑了笑,同样回了一个军礼。
咚!咚!咚!
指挥台上,战鼓声再次响起。
这是二通鼓。
自集结的命令正式下发,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敲响一通鼓点。
三通鼓还不至,军法从事。
而第七步兵总旗内部的要求是两通鼓就要集结九成人马。
而此时码头校场上也已然到位了九成。
穿着蓝色军服的海岸卫戍总旗在校场四周依次排开,维持着基本的秩序。
江粟嘴里叼着铁哨,最后扫视了一眼校场。
刚要用力吹气,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荀正。
“荀指导,你要不先给兄弟们说几句?”他客气地向自己的新任搭档说道。
荀正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向前,示意总旗长继续。
一声清脆的哨音响彻了渡口校场。
忙碌的军士们整齐划一地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校场上落针可闻。
第二声哨响。
各个小旗方阵开始列队。
“清点人数!”
连在各个小旗之间行走的匠人都因总旗长的命令下意识停下了脚步。んτΤΡS://Www.sndswx.com/
江粟指向自己的新任亲卫小旗官齐大福。
“从你那,开始!”
“是!”
齐大福毫无破绽地向总旗长行过军礼后,转身指挥本部列队。
指挥台上的总旗长也走下了木台。
亲卫小旗总共有三十六人。
上一任小旗长在复州阵亡后便一直空缺着,直到一个月前。
新补员的军官们清一色都来自长生岛西南联合社学步兵科系。
虽然在训练的指标上非常优秀,但行事风格却和第七步兵总旗原本的军士大相径庭。
江粟必须要熟悉自己的新部下,他按着腰间的绣春刀把,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走过每一个小旗面前。
“报告!总旗卫队全员到齐!”
齐大福大声喊道。
“报告第一杀手旗满员!“
杀手旗,是军中对标准鸳鸯阵的简称。
此刻在江粟面前的是一个不怎么修边幅的军官,也是江粟手下为数不多还活着的老部下,陈昂。
陈昂的语气和他的名字一样,中气十足。
江粟点了点头,又往下一个方阵走去。
“第二杀手旗,满员!”
李长渠随意地行了一礼,向江粟咧嘴笑了笑。
他是个矮壮的军官,他也是江粟的老部下。
甚至是当年他在给辽东军门当家丁时就是他手下的伍长。
“长渠,这次时间紧,你有把握住机会吗?”
江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
李长渠咧嘴笑了笑,拍着胸脯回答道:
“够了,有一个晚上呢。”
“那就好。”
江粟点了点头,往前走去。
“第三标准鸳鸯阵小旗,应到十二人,实到十二人,小旗长胡恭报告完毕!”
从对方标准的口令条例中就可以知道,这是个社学里出来的军官。
江粟上下打量着眼前年轻瘦高的小旗长。
胡恭穿着崭新的灰色长风衣,左胸前别着一排黄铜色的奖章,高帮的牛皮靴子擦得锃亮。
“我看你像唱戏的。”
江粟说着把目光看向了胡恭胸前的奖章。
这些奖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各种形状的样式应有尽有。
每个上面都印着“甲”,“优”,等字样或者野兽的头像。
“但现在更像是开杂货摊的。”
江粟的语气充满了戏谑。
“报告!”
“说。”
胡恭再次认真地行了一遍军礼,而后大声说道:
“这是社学步兵科专业勋章,还有一些是理论科的比武奖章。。。”
“屁话真他娘的多。”
江粟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年轻军官的介绍。
“你是来相亲的?”
“报告!不是!”
“看到那条河了吗?”
江粟侧身看向渡口前的沙河出海口,刚化冻的江面上还有些些许浮冰。
“报告,看到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把这些破牌子扔进去,要么从老子的队伍里滚蛋,哪来的回哪里去。”
胡恭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他的胸口开始有些轻微的起伏。
江粟看着他的眼睛停顿了两秒,随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齐大福!”
“有!”
“第三旗你先带着。”
江粟大声说道,而后又瞥了一眼神色苍白的胡恭。
“那么多弟兄的命,不能交给一个只会比赛的家伙。”
“啊?这不好吧。。。?
齐大福没有料到总旗长会向自己下达这个命令,他神情尴尬地抿了抿嘴。
“这最好,执行命令!”
“总旗长!”
胡恭突然大喊了一声。
“白面书生瞎叫唤什么!老子听得见!”
江粟暴怒地转身回应道。
他身后跟着的指导员荀正也不由得浑身一怔。
却看到胡恭向前跨了几步,一把扯光了胸前的金属牌子。
用一个标准的手雷投掷动作将密密麻麻地奖章扔到了沙河里。
奖章落入了江水之中,瞬间消失不见,没有什么水花,也没有一块浮起。
“我不回去!!”
胡恭上身站的笔直,手心里流下了几滴鲜血。
“有点意思。”
江粟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掸了掸他胸前因用力过猛而变得褶皱的衣服。
“那你就暂时当代理小旗长吧。”
“是!”
胡恭面无表情地行了一个军礼后,站回到了队伍里。
江粟‘嗯’了一声,而后向下一个方阵走去。
荀正跟在他后面,轻轻拍了拍胡恭的肩膀。
却又看到后面的小旗方阵中,只要是有从社学出来的新兵或者军官,都会在江粟面前把各种奖章牌子扔进沙河。
“指导员?”
胡恭见荀正的手一直搭在自己的肩上,不禁小声问了一声。
“奥,没事。”
荀正又拍了拍对方的肩,从口袋里同样摸出了几块牌子。
“这确实算不得什么。”他苦笑道。
长生岛社学纪念章。
儒学科讲师纪念章。
复州垦荒纪念章。
。。。。
荀正把一摞牌子拢在手心,向前方的江粟大喊了一声。
“江总旗!”
荀正把手里的牌子全扔进了沙河里。
江粟似乎是早有准备,郑重地向他点头示意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第七杀手旗,李四光,全员到齐!”
李四光脸色微红,努力控制着起伏的胸口。
他是最后一个报道的小旗长,刚才若不是江粟和胡恭说了些话,险些就赶不上躺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小旗里多了几张新面孔,不禁也和江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他更担忧的是这些书生兵会在战场上拖老兵后腿,影响军心士气。
但看到了新兵们自觉将胸前的奖章牌子全部扔到了沙河里后,他内心稍许安定了一些。
三通鼓后。
江粟重新站上了指挥台。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进了第七步兵总旗,全部归零!”
“军中只认战功,想要胸前挂点什么东西,就去战场上建功!”
所有人都肃立静听着总旗长的训话。
半个时辰后。
五艘负责运输的平底驳船缓缓靠上了驳岸。
第七步兵总旗总旗按照小旗编制分批次进入了船舱。
哨音很快再次吹响,驳船缓缓离岸。
而此时船舷上的士兵们突然发现,在他们的后方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送行的民众。
几乎整个长生岛的百姓现在都涌上了校场。
百姓里也混杂着守岛卫戍总旗的军士,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和身边的百姓们别无二致。
而江面上更是划来了密密麻麻地艘乌篷渔船,五十多艘舢板也缓缓跟在驳船两侧。
这些是长生岛的渔夫,他们今天没有出海打渔。
而是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口岸,只为了能够替他们的小伙子们送行。
李四光一眼就看到了老徐和自己的爹娘站在船头。
他眼眶一红,把身体背靠在了船舷下藏了起来。
军士们不约而同地在甲板上站直了身子,军礼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江粟站在船头,这样的场景是他以前给军门当家丁时从来没有遇到过得。
“我刚才问过了。”
荀正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胡恭有一个长兄,名字叫胡喜,榆林铺人。”
“那就是了。”江粟点了点头。
胡喜是第七步兵总旗在复州阵亡的指导员。
两人结束了对话,静静地看着江面两岸密密麻麻地送行人群,以及驳船两侧缓缓护送的渔船。
而这时,两个瘦小的身影正架着竹排往运兵驳船而来。
或许是太过专注,没有人注意到正在接近的小小竹排,一直到竹排撞上了驳船,才在军士中间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
而不久后骚动又变成了一阵欢笑。
“怎么回事!”江粟问道。
齐大福快步走了过来。
“报告,捉到两个小鬼。”
“看来又是哪家的淘气小鬼,一会儿让他们家长来接走便是。”荀正笑着说道。
“这。。。”
齐大福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江粟,又看了一眼荀正。
“你便秘了么?犹犹豫豫的。”
江粟严声说道。
“是。。。是总旗长你家的。。。”
齐大福无奈地嘀咕道。
“啥!?你说啥?”
“满钱回来了。。。你认的儿子嘛,现在叫江满钱。。。。”
齐大福支支吾吾地说道。
第七步兵总旗,总旗长江粟短暂的两眼一黑,本能地就要去抽腰间的鞭子。
“总旗长,息怒!”
“江总旗,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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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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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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