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千叶莲华是佛教圣物,也是唯一能解开他体内桎梏的解药。
当初西域遭逢大难,师父曾问他,会不会后悔,将莲华相赠。
他当初便说过不悔,现在亦是。
师父将莲华带去了西域,救了她,莲华又将她带到了自己身边。
他无比庆幸,它救了玉腰奴。
他早已看透生死,肉体上所承受的痛苦并不会伤到他,他唯一觉得疼的时候,便是她关心自己时的每一分眼神。
可那些痛楚,远远抵不过她所带来的甜。
哪怕只是一丝,也足以慰藉。
他可以一生都如此忍受,也可以一生都不离开大昱。
因果如此,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檀迦不知想起了什么,掰过了她的脸,认真道:“玉腰奴,你说过,女子身上不可以留疤痕,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伤害自己,我真的愿意承受。”
他说得很笨拙,鹿忧看着,脸上不自觉地带起笑意。
原来她当初瞎编的话,他还记得。
傻不傻。
她心中塌陷一脚,暖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鹿忧忽地抬手,轻纱顺着玉臂滑落,露出凝白如脂的肌肤。
她在他眼前晃了晃,特地将以前划伤的地方给他看,轻哼道:“都好了,你看,一点疤痕也没有。”
檀迦眸光落下,停留在她肌肤上不过片刻,又挪开了视线。
鹿忧眼尖地看见,他喉间微不可见的滚动了瞬,顿时挽唇。
哪怕是她们多么亲密,他的目光也从来不会乱移,不是盯着她的脸,就是眼睛,更不论说,在她眼前展现过多余的情欲了。
他在所有人印象中,都是清心寡欲的。
就连她也是这么认为,毕竟坐怀不乱,足以见他的心志坚忍,到了旁人无法达到的境地。
一个懂得克制自己爱欲的僧人。
鹿忧笑得温柔,前面的不虞与难过一扫而空。
她放下了袖子,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榻上,看着他俊挺的侧颜,没有说话。
檀迦回首,撞入她温柔似水的眸中。
他恍惚片刻,目光轻扫,问:“你后背的伤?”
鹿忧挑眉,手抚上了肩背,道:“没事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说着,又补充了句:“轻袅给我用的最好的药,不会留痕迹的。”
“你别总是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
檀迦微微颔首。
心口处蓦地传来熟悉的痛感,他的身形颤动了瞬,随即强压下那股不适,语气带着刻意地平静:“夜深了,公主早些歇息。”
他说着,就要起身。
鹿忧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伸手抓住了他。
掌心冰凉,甚至有冷汗生出。
他垂眸看她,墨色的瞳孔边缘,似有似无地描摹着猩红之色。
她下榻起身,担忧道:“你是不是又想一个人,偷偷地扛过去?”
檀迦呼吸稍显急促,袈裟颤微拂地。
他淡声道,语气没有生出一丝波澜:“公主,我……”
“你待在这,我派人去找参禅。”鹿忧强拉住他,态度强硬,不容反抗。
“你别出去,不然,我就……”
她说着,目光落在自己腕上,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檀迦无法,只得点头。
她扶着他坐下,半分不敢停留的出了房门,刚要去找麒麟卫,没想到却在回廊出看到了参禅。
他正担忧地在原地踱步,见鹿忧出来,已经了然了一切,匆匆地带着鹿忧去端了药。
不过一会,她端着药回来。hτTΡδ://WωW.sndswx.com/
檀迦正靠在榻边,面露痛苦,听见声响后,掀着眼帘望向她,脸色苍白破碎,唇角还溢出了血迹。
鹿忧心跳停滞,赶紧上前,扶着他,喂他喝药。
冷汗顺着他面部的轮廓划落,在袈裟上晕开痕迹,他紧锁着眉,额角青筋狰狞毕露,怕吓着她,声音嘶哑地安抚着,道:“我没事,很快便好了……”
鹿忧喂着他喝下去,瞥见他唇边的那抹血色,扯了鲛绡为他擦拭。
他看着,忽的伸手攥住了她,眼神的焦距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却始终未曾松开她的手。
鹿忧没有出声,静静地陪在一旁。
直到房中的烛火燃尽了一盏,他才缓缓睁眼,目光紧锁住她。
鹿忧张了张唇,嗓音发着颤:“檀迦……你好了吗?”
他攥着佛珠的手背,都用力到发白,攥着她的手,却轻柔的不可思议,哪怕是在这神志不清的时候,也是怕伤了她。
原来没有她时,他这般痛苦。
那这些日子,他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默默扛过来的?
她心中好似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了一下,疼意蔓延。
“吓到你了?”他眉头紧皱,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清越,道:“我不疼了,你别担心。”
鹿忧紧抿着唇,起身。
他伸手拉住了她,因动作太急,而低咳了起来:“去哪?”
“我去给你倒点水喝。”
他刚刚唇边都流血了,嘴中定是含着血腥。
檀迦沉默着,缓缓松了手。
鹿忧端着水杯过来,示意他漱口,等到他弄完,又去取了热水,绞着软帕给他擦拭细汗。
但手刚触及到他胸侧的白玉袈裟环时,却被他制止了。
她看了眼,将软帕递给了他,让他自己擦拭。
檀迦抬眸望向她,见她并没有回避之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怔愣了半晌,才伸手解着。
她的目光跟着他的动作每扫过一处,他都不可控制地手指颤动,原本冰凉的手,也烫了起来,可面上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毫无情绪,或许是因为病态,更显出一种圣洁华贵,令人不敢轻易亵渎。
鹿忧看着他裸露在外的锁骨,胸膛,再到劲瘦有力的腰腹,随即缓缓伸出手,接过了软帕,放在了盥盆中。
他擦拭完自己的身子,合上了僧衣,袈裟却跌落在了榻上。
鹿忧上前,默不作声地将袈裟拾了起来,为他披上。
她轻声问,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每次都会这么疼?”
“你的身体,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檀迦神色恢复如常,已经不见刚刚的痛苦。
他闻言微怔,没有答复。
鹿忧扯着他的袈裟,严重带着执意的询问。
檀迦避而不谈:“公主别多想。”
“若是这样,我怎么能安心离开?”
她感觉到了他还是有意隐瞒着什么,可是他一个字都不肯说。
檀迦睫毛抖动,淡声道:“公主……”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
鹿忧俯下身,视线于他齐平。
她心中有了打算,没指望能从他口中得知什么。
他的身体为何会急剧败坏,他找檀峥寻的那瓶药,这些,她都会自己一一弄清楚的。
檀迦望着她,见她眼中的情绪淡得很,皱眉问:“你生气了?”
鹿忧摇头,缓缓松开了攥着他袈裟的手,嘱咐道:“今日你就在这好好歇息,明早再回寺中吧,我去软塌上睡。”
她说着,俯身抱起了榻上稍显凌乱的被褥,青丝顺着肩膀滑落,划过他的手臂,散在床榻上。
檀迦握着佛珠的手微紧。
鹿忧道:“我去为你换些新的被褥过来。”
檀迦捻动着佛珠,轻声道:“不必麻烦,我去就好。”
鹿忧疑惑侧首:“你知道在哪?”
他愣了愣,知道她是误会了,张了张唇不知该如何说。
他其实无须在榻上休息。
若是禅坐,一晚上便过去了。
鹿忧道:“好了,我一会便回来。”
她说着,转身要走。
檀迦沉吟,忽地伸手,将她的人带上了榻,他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轻声道:“这样便好。”
她在身侧就已足够。
鹿忧皱眉。
“那你上来睡。”
她便要去拉他。
檀迦抓住了她的手,嗓音低哑:“公主,别闹了。”
鹿忧轻叹一声,跪坐起身,扯着被子披在身上,随后往他怀里缩。
她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将被子覆盖住他,含着笑音道:“你是想要我这样睡吗?那好吧,那便这样睡。”
檀迦看着鹿忧半晌,才移开了视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动作自然。
鹿忧忽地道:“不管还有几日,我们好好珍惜,好吗?”
他低头,只能看见她柔顺的发顶。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淡淡地应了声。
那股淡淡的,独属于她的清香笼着他,轻易就抚平了那些病痛,都随着这股温柔的侵入散去……
——
上章补了两千,记得回去,不然就连接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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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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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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