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严推门而入,抱着一份资料,递到顾景和的面前,神色有一丝紧张。
男人接过之后,稍微翻了几下,里面全都是夏桑榆的个人信息。
在盛泽大学美术学院任教,25岁,夹带着一些日常活动的抓拍,这私家侦探的办事效率还不错。
星辰眸子瞥到了她身边的男人身上,目光顿了顿,随即道,“碍眼。”
肖严忙上前把资料拿过来,却不想被那人给捏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自家上司。
“我说,这男人很碍眼。”顾景和挑了挑眉,继续翻看着后面的资料。
“夏,桑,榆。”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她的名字,男人再次陷入了沉思,怎么以前见过她吗?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再看了两眼资料上的照片,那男人给他开门,女人正笑着准备上车。
“许砚山?青年教授?”他挥开了肖严,独自用手撑住头,按压着太阳穴,想从自己的记忆里搜刮点儿什么。
无奈实在想不出来零星半点儿的东西,他只好点进网页搜索着这个名字。
出来的是几则本地新闻报道,祝贺画展的成功举办,他下滑着屏幕,直到看见一副名为“我的缪斯”的画作。
好在他不瞎,一眼就发现,画上的女人就是夏桑榆,手指攥紧了鼠标,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闷意。
“夏桑榆。”顾景和眼眸微眯,再次低声默念了一句她的名字。
意味悠长~
高层楼的视野一向极好,他站在落地窗边上,往下俯瞰,将景色尽收眼里。
肖严站在门外,心里有些复杂,目光纠结着,转身想要进门,却又犹豫了,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下,收起那些杂乱的心思,安静地侯在门外。
学校活动室里,几个年轻人正紧锣密鼓地布置着场地,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老许啊,真有你的!”
“就是,闷声做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样。”
“成不成功还不一定呢。”许砚山坐在高脚椅上,调试着吉他和弦,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把他的身影照得很好看。
“我看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这种求婚仪式的。”
“哈哈哈,女人喜欢仪式感,那就给她必要的仪式感。”
大家笑嘻嘻地开始彩排着,许砚山大学的时候组过乐队,现在搁置好久了,这个时候捡起来,重新上手难免有些生疏。
他准备给夏桑榆一个惊喜,当然,如果她拒绝自己的话,搞不好会变成惊吓。
“等等,我们就这样排练看不出效果,不如把它录下来,等会再看哪里不够好。”细心的朋友给他提建议。
“行。”他从箱子里找出摄影机,将镜头对准大家,按下启动键,便回到大家中间站好。
这首歌是他自己写的词,谱的曲,才上手排练没几次,是一首简单的小甜歌,不是很难。
男人摆好吉他,手指开始拨动琴弦,晴朗润泽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大家配合的也很默契。
最后是许砚山从捧花里掏出戒指盒子,念着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来个真情表白,最后和她求婚。
这一次的彩排很完美,中间没有间断过,几个朋友已经提前送上了祝福,大家都觉得他能成。
顾景和又让人去调查许砚山的信息,拿过资料后,边皱着眉头,边翻弄着。
照片上的男人站在商场柜台前,仔细地挑选着玻璃展柜里的戒指,另一幅图则是他出入夏桑榆家里的场景。
“他要结婚了?”
“是,是的吧。”肖严再一次感受到了身后脊背冒汗的感觉,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同时也在仔细观察男人表情。
“给我去找个三十八线的女艺人过来。”顾景和眸光有些凌厉,一动不动地盯着手里的图文资料,手指紧捏着。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想要的都会用各种方式得到手,他承认自己现在对这个女人很有兴趣,只是容不得别人占取。
无法解释为什么会看到这些资料后,心里会涌上一股不舒服的劲在翻腾着。
“二少,这不太好吧?”肖严擦着额角的汗,心里想的是,你就算逃避相亲,也不至于这样。
小助理眼神一动,又开始想歪了。
“废什么话?”顾景和冷眼扫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自从见到她后,内心有处空落的地方仿佛被填满,然而中间一段时间的记忆却是空白的。
这让他不得不去深思,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桑榆翻日历的时候,发现后天是许砚山的生日,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想着在那天给他庆祝一下,也感谢他长久以来的照顾。
这两天她便在家里学着怎么做蛋糕,第一次尝试着打奶油,莫名有些小兴奋,做了个小蛋糕自己先尝一尝。
夜晚的过道里,只有灯光还亮着,许砚山从活动室里出来,正要进电梯,身旁走来了一个女生,年纪不大,十**岁的样子。
桑榆邀请他明天去家里吃饭,男人心思微动,明白了她的用意,明天正好是他的生日,没想到她还记得。hτTΡδ://WωW.sndswx.com/
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欣喜和雀跃,他这两天心情也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好。
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许砚山抬起手看时间,头顶的灯突然熄了,电梯也停止了运行。
黑暗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女生的尖叫声从耳边响起,尖锐的声音刺痛他的耳膜。
“同学,冷静点,没事的。”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出生安抚着受惊的女生。
“呜呜呜,我怕!”女生仰起一张小脸,冷眼汪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那边靠过去。
“同学,别慌,这栋楼晚上应该有执勤的人,我们不会在这里困很久,你先冷静一下。”耐心地劝慰着她,许砚山尝试着打电话出去,可是电梯里信号微弱。
“呜呜呜,真的吗?”那女生和他靠的越来越近,身子有意无意地碰上他,
许砚山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点距离,头别向另一处。
“可是我好怕~”女生用一种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嗲音,又靠了过来,伸手假装不经意地碰着他的胳膊。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要是再不明白,那也是有些感人,但该避嫌的时候绝不能客气。
“同学,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语调带啊这几分冷意,目光始终没有看她,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墙上。
女生不由分说地扒了上来,紧紧地箍住她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脚尖踮起,脑袋往上凑。
许砚山心一惊,忙推开她,然而一个踉跄,整个人被她拽得栽了下去,身子便搭在她身上。
起身之前,电梯里的灯亮了,电梯门也正“唰”地一下打开了,好巧不巧外面站了一群刚参加完教研活动的职工。
许砚山瞳孔一震,在他起身之前,女生死命拽着他的衬衫领口,对着外面的人大喊救命。
那些人显然是震惊了,纷纷向地上的两人投去灼烈的目光。
他猛地挥开她的拉扯,狼狈地起身,然而转身就受到了围观群众的眼光鞭打。
那女生也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许砚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抓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喂!放开那个女生!”围观群众里,有几个比较有正义感的人站不住了,纷纷围上来,扯开他。
“姑娘别怕,我们替你做主!”他们刚刚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难免会往不好的地方想。
再加上许砚山高大的身型,这女生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该站哪边自然是一目了然。
男人只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饶是好脾气如他,这个时候也是异常焦躁,谁会忍受这种平白无故的污蔑?
有一句话叫做,肉眼见到的也不一定为真,可是没有办法,他现在处于一种极为弱势的地位。
那些人把他围住,有人打了报警电话,不让他擅自离开。
人生有时候真是荒唐得可笑,他不记得自己招惹过什么是非,然而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情绝非偶然,这个女生怎么看怎么可疑。
但他本来就没有错,既然那些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他也任由他们去了。
不多时,警车呼啸而过,许砚山和那女生一齐被警察给带走。
围观人群是其他院的职工们,不少人对许砚山有印象,平时多多少少也打过照面。
一时之间,议论纷纭,大家都在感叹,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些人平时看起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私底下却干出这种事来。
看那个人平时也挺和气的,哎,可惜啊……走了歪门斜路。
这个年代要毁掉一个人很简单,光靠没有前因后果的一段视频,几句话,如果别人有这个心思,那光是舆论就能够压死一个人。
夏桑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凝滞住了,手机滑落在地上。
“喂!桑榆,你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吗?”慕芝芝反正是不相信的,许教授那种人,怎么会做这种失了智的事,还在公众场合?
这点夏桑榆也想到了,只是那个女生为什么一口咬定他侵犯了自己?
那个人向来处事严谨,应该不会招惹了什么是非的。
焦急和手足无措一齐涌上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捡起手机,快速地拎起包包,准备出门打车赶过去看看情况。
审讯室里,警察和许砚山相对而坐,盘问着他各种细节问题。
男人眉头紧锁,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和他们讲了两遍,脸上的表情略有些不耐。
他的神经现在很疲惫,然而警察们又问了几遍那个指控他侵犯的女生。
女生的情绪刚一缓和,来到警察局的时候,又开始崩了,几个民警好心去安慰她,才让哭哭啼啼的人冷静下来。
两人的说词大不相同,这让民警们很为难,便调来了电梯里的监控。
然而,因为电梯的突然故障,只录到最后亮光的那一段。
许砚山脊背僵住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让他百口莫辩。
“根据法律,侵犯未遂,得判一年到三年,根据犯罪严重情况而定。”
夏桑榆赶到的时候,警察正在和男人解释着情况,隔着一扇玻璃门,他的余光撇到她,又立马回转过去。
这一眼,仿佛生生地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给无限拉长,他们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对方。
一个因为尊严在遭受折辱,一个害怕他看到自己会难堪。
她怔愣地站开原地,手心捏出汗来,犹豫着等会他出来了该怎么开口。
只是夏桑榆抬头间,他出来了,走到自己面前,眸子失去了些神采。
“桑榆,你相信我吗?”即使是这样的变故,语气却依旧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只是眼神里的小心翼翼,让人看了有些不忍,他不该是这样的。
想也没想,她便下意识地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男人的眼睛多了几分亮色,嘴里喃喃道,“相信就好,那样我就没有输。”
眼底浮起一阵雾气,许砚山转身被两个警察带走,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是不能不在乎她的看法,只要她还相信自己,那他就不算太难堪。
眼泪在夏桑榆的眼里打转,不,不能这样,他是冤枉的!
但直到自己看完那段录像后,却也无法再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去为他辩护。
只有去找律师的帮忙,求得一个轻罚的机会,然而没想到的是,那段录像不知道怎么就传到网上了。
一时之间,舆论哗然,年轻教授侵犯女学生……他一下子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啪”地一声合起电脑,不忍再看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夏桑榆心里很难受。
想为他做点儿什么事,第二天下午,她便在网上查到了律师事务所的位置。
下了出租车,踏进楼里,一路上她都心神不定的。
结果可想而知,她一连咨询了许多个挂牌律师,可人家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对她摇头说不太行。
最近这种事情,好像比较敏感,大家都不想在这上面犯难。
她丧气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捏紧衣摆低头发怵,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皮鞋额啪嗒声从长廊尽头往这边靠近,男人欣长的身影在她跟前停住。
夏桑榆抬头便发现,那张她朝思暮念的脸,此刻就在自己眼前。
“徐……是你?”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和徐斐晚大不一样,她立马改口,但只是一面之缘,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夏小姐,怎么,还记得我?”顾景和双手插在西装裤的裤兜里,表情慵懒地和她说话。
“你……知道我叫什么?”夏桑榆微微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细碎的期待。
“之前不知道,但……你刚刚还挺吵的。”男人的眼里装满了调侃的意味。
刚刚她情绪有些激动,因为实在是担心许砚山,所以讲话声音有些大,难道他在外面也听到了吗?
脸上浮现一抹窘迫,她又把头埋了下去,不去看他,这让男人略微有些不爽。
顾景和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名片上大信息是顾氏集团,顾景和,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夏桑榆有些怔愣,他居然就是,那个传闻中,奇丑无比,脾气暴躁,不近人情的顾氏二公子?
当然,这些形容词都只能放在心里,她伸手接了过来,将之拿捏在手里,反复摩挲。
想来,曾经还收到过人家的照顾,外出写生的时候,但她有些细节却记不完全了,只是觉得这个人,让人摸不透。
“偶遇了两次,也是有缘分,我的名片你收好,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面上挂着一副和善的微笑,顾景和的眼底却散发着幽然的光芒。
“这……”她有些犹豫,其实现在就遇到了麻烦,但他真的有这么容易就出手帮忙吗?
最后还是收下了他的名片,时间也不早了,她决定明天再跑一趟别家的律师事务所。
起身和他告别,便拎起包包往楼梯口走出,顾景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股顽劣的笑来。
“二少,你这样真的好吗?”肖严最近的虚汗越来越多,手帕都不够他换的了。
自家上司从不轻易给别人名片,但看着那位小姐单薄的背影,暗自为她捏一把汗,也不知道被二少盯上,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通知安局,走个过场就行,不要太过分,毕竟只是稍微惩罚一下他。”顾景和靠在墙上,下巴微扬,轻佻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快意。
目光转回夏桑榆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眼底涌现出一道势在必得的光芒。
好像算到了有一天,那女人会哭着来求自己一样。
夏桑榆在家整理好各个事务所的资料,准备第二天多跑几家。
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茶几上多了一个摄像机,多半是许砚山忘记拿回去的。
她走过去把它端起来看了看,一不小心按下了播放键,里头传来乐队的击奏声。
接着往下看时……发现……
【作者题外话】:男主除了对女主不狠,对其他人都挺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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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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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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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被病娇年下娇养了更新,第78章 飞来横祸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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