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得比较突然?措手不及……什么的?”
云中子笑着摇头:“你没有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谢铭垂首认真琢磨,可惜几分钟过去,还是想不到点上。
云中子直接为他点明:“是文物。”
“之前闹不大,是因为单纯的玄学现象其实吸引力有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算被拍到了,顶多也就是小圈子里传一传,起不了太大风浪。”
“可是文物出土,就不一样。有文物就有故事,这文物是哪朝哪代的?工地下面会不会有墓葬群?怎么也能出个系列片讲讲吧?
“为什么引发天象?背后会不会有传说?就算是自然现象巧合,总得有科学依据澄清吧?
“全网都知道这里有文物了,国家不可能不管,那考古队什么时候来?华交大怎么处理工期和资金的压力?元英校区会不会收归国有?都知道北院历史悠久是老校区,华交大会肯舍得痛快割地吗?……你看,这又是一连串思想觉悟和社会生存冲突的现实问题。”
“这里面的瓜一个接一个,你真当他们是纯粹看异象的热闹?网民们最感兴趣的永远是瓜。”
“……”谢铭瞠目结舌,“师兄,你好懂。”
云中子又道:“我再来告诉你,那些七彩光芒其实是剑修和阵修打架的法术光效,他们想争夺出土物品的归属权——”
“额、等等!”谢铭抓住了一些问题,“那文物不该上交国家吗?他们还能私吞?”
云中子收敛了笑意:“这便是重点。咱们修道中人的东西,就是交上去,早晚也还是回到学校来分配。他们现在就开始争,自然是想在上交之前就定下归属,免得到手的鸭子飞了。”
谢铭若有所思:“所以如果学生会不能给出一个双方都肯接受的分配结果,他们一定不肯轻易上交。回头传出去,就是华交大挖出文物隐而不报还想瞒天过海……”
云中子拍拍他的肩,“孺子可教,恭喜你入门了。”
“嘶……不对啊!”
谢铭不解挠头,“学生会都出面了,他们知道事情闹大,还这么不识时务?”
云中子脚步顿了顿。
他回过头,神色有些复杂,“师弟,其实关于咱们校学生会……”
谢铭:“?”
云中子默了默,道:“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总之,没有你想的那么风光。”
谢铭心里一咯噔,直觉想跳下贼船:“那个、师兄,可我本就——”
云中子微笑注视着他:“师弟你正直良善,定不会让本就惨淡的组织雪上加霜对吧?”
谢铭:“……”完球,跳不下去了。
他只有硬着头皮强颜欢笑:“对,我怎会让本就……惨淡的组织、雪上加霜……”
云中子和颜点头,对孩子的表现十分满意。
“为了顺利摆平阵修和剑修,把翻车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我们还是先去找廉价劳动力。”
他们来到文法三号教学楼。
“文法”的全称是法学与人文社会学院,这里孕育出了无数校辩论队的儒修好手,同时也是法律系的法修、剧本系的司命平时上课的地方。
法修的名字颇有歧义,每年都有因为这个听上去很法术的名字而选错专业的学子,从此一入法门深似海,要头秃去修订万年打底的天条;
司命们则是全校都要巴结的对象,毕竟如果招惹了他们不快,到了毕业渡劫的时候,历劫剧本可是由他们来写,给你安排一套刻骨铭心的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分分钟折腾死你。
“法修和司命撑起了文法学院的门面,人人提起都敬畏三分,你以后碰上最好也还是客气点。”
谢铭不明觉厉。
“我们要找的劳动力是法修还是司命?”
云中子摇头:“都不是。”
谢铭:“?”
云中子笑:“他啊,是个杂修。”
谢铭:“……”怎么还骂上人了??
两人转过走廊,愈往深处去,身边的路人学生越少,嘈嘈切切的论道声也逐渐消失。
那回廊尽头的自习室,看上去竟有几分让人心生胆怯。
云中子在门口站定,交代:“一会儿进去,你什么也不用说,听着就行。”
谢铭缩脖子乖乖点头。
这里的气氛让他有点犯怵。
他问:“这里头、不会是什么黑帮大佬吧?”
云中子一本正经道:“不,是霍金先生。”
“……”
谢铭:“???”啥玩意儿?
云中子已敲门走了进去。
……
教室里零星窝着些扎堆儿参读典籍的儒修和杂修,像是窝着一团团怯生的兔子;而在这兔子窝里,最后一排那个直接把两条大长腿搁在桌面上的青年,就显得尤为张扬。
饶是提前做过心理准备,云中子也还是不禁为里面那人逼人的气势挑了挑眉。
那人长着一副极有攻击性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冷峻又凌厉,淡漠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会让人一下子就被他眼中的凶光慑住,以至于不由自主喉间发紧。
云中子倒并不紧张,他早就听闻这位的“暴君”之名,无论对方气势多狂、多凶,他都不会太意外。
他泰然自若走上前去,不卑不亢道:“连昭同学?久仰大名。”
——文法学院令人敬畏,是强在法修和司命,但并不是所有专业都强。
在这之中就有一个公认的“最废专业”,人人都说它听着漂亮,实则全无用处,简直废到无可救药,只能躺平任嘲。
它叫汉语言文学。
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人研究的东西很杂,民俗和民间文学,中西方文化、语言学,还有古汉语、汉字学、音韵学、训诂学、古典文献学等等,都是他们的涉猎范畴。
按理说,这个专业应该非常厉害,技有巫医百工,思有诸子百家,底蕴不可谓不深厚。
可它这么厉害……也还是架不住真的没人愿意来这个专业。
只因这里面真正厉害的东西,大多都失传了。
古咒语发音几不可考,文献典籍里的咒文也大半都没破译完全,能使用的不过是小部分流传至今的、譬如六甲秘祝之类的通用咒言,这一点上,宗教学道教的反而比他们更有发言权。
最核心的技能点亮不了,他们只能去搞搞农学、木工机关、阴阳术、风水民俗……反正什么都沾一点,无怪被称为杂修。
但因为连昭,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此人今年大四,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他自己学通了古汉语中的高级古咒术——言灵,然后凭借超强且超不讲道理的一张无情铁嘴,从最废的专业走出来,打爆了文法学院所有专业,一举成为文法乃至元英的无冕之王。
汉语言文学专业,从此站了起来,人前走路都带风。
连昭那张嘴,说好听了叫言灵,说不好听就是人形自走flag,说什么应什么,佛修们几次想商量把他绑回去研究因果律武器。
也因为当年锤爆全院的凶霸狂作风,他落得了个“暴君”的名号。
云中子此前没跟他见过面,不过他们学生会的何怂怂是外国语学院的,也归属元英校区,故而听过一些连大暴君的事情。
他会选择来找连昭帮忙,一半是对这人感兴趣,一半也是有十成的把握能请到他。
云中子自报家门说清来意。
教室里那些学生渐渐都不说话了,开始用嫌弃鄙夷的目光明里暗里往他和谢铭身上看。
当中有人小声嘲讽:“校学生会竟然还没解散?”
云中子听到了也不生气,淡淡笑道:“还行,今天刚收了物理系新生,总算有五个人了。”
那人闻言翻了个白眼,好像跟他多说两句话都招腥似的。
不过他同情看了看跟着云中子的谢铭,好言相劝:“小学弟,迷途知返!你都进物理系了,何必入学生会啊!”
谢铭莫名其妙:“云师兄不也是物理系的?”
那人一愣,连昭和教室里其他几人也朝云中子看了过来。
“说什么呢,校学生会主席是工商的,好一手搜刮民财的把戏,怎么会是物理系。”
云中子轻描淡写解释:“前主席上学期毕业了,现在是我接任。”
几个杂修互相对视,又瞥见连昭掏出了手机,各自讪讪闭了嘴,只小声嘟囔:“呿,一丘之貉!”
那暴君握着手机打字。
不一会儿,迷之阴阳怪气的Siri女声棒读出声:『华交大有学生会?不是叫油嘴滑舌掉进钱眼公关部吗?』
他微扬着下巴,眼神轻蔑,又拽又痞。
谢铭:“……”
谢铭:“噗。”
云中子:“……噗。”
这画面太过一言难尽,连昭顶着这副煞气十足的冷酷霸王脸,配上AI语调宛若智障的合成语音……
他和Siri女声的相性有多差,这极具反差感的画面就有多沙雕。
云中子本来真没想笑,但谢铭一“噗”,他也紧跟着破了功。
连昭的脸色顿时黑了:“……”
淦,笑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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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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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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