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沦入一场狩猎捕杀的游戏。
池水冰冷刺骨,一串串的水泡咕噜噜往上冒。
她的胸腔如炸裂般闷痛,可她再没路可逃,只能像一具尸体那样渐渐漂浮上去。
她仿佛看到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辱骂,践踏,小提琴、长笛和奖杯,都变成抽打她的棍棒,仿佛恨不得用棍棒把她抽打回娘胎里,抽打回分离的精子和卵子。
她毫不怀疑,如果再给女人一次机会,女人当初会毫不犹豫的将她与身体分离,让脏污的她与血液一起排流出去。
她渐渐长大,开始学习如何伤害自己。
她像没有翅膀的鸟在空中飞过。
像没有腮的鱼在水底游过。
她终于鼓起勇气,奔跑过似乎永远不会有尽头的长巷。
穿过长夜,穿过蚊蝇成灾的夏天,穿过会在身上结霜的秋天,终于在一个垃圾桶旁,更换身份,回到她自己的家。
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将她送回地狱。
顾惜紧紧贴住墙壁:“向,向姐......”
向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其实是有自我怀疑的。
如果视频的事,真是顾惜做的,那她依然还能打扮得漂漂亮亮,若无其事的出席宴会,恐怕心态也不是一般的好。
顾惜:“向姐,你怎么了......”
向箖:“在看什么?”
顾惜:“随便看看......”
向箖:“手机给我。”
顾惜愣了愣,眸子震动,她紧紧盯着向箖的眼睛,就像心神被摄住了:“......你怎么了?”
手却往身后缩了缩,把手机藏住了。
向箖:“没什么,想问一下,为什么这么做?”
顾惜:“你说什么?做什么?”
向箖:“我认得出,我给商曼婷做替身的那段视频,就是你给我看过的那个。”
顾惜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怀疑是我做的吗?”
向箖却没说话,就像已经认定了是她。
顾惜情绪激动起来:“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不是早就把视频删掉了吗?我好心帮你留着视频,你这么怀疑我?”
顾惜又突然把手机拿出来:“你看!你看吧!”
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向箖本来就是诈她,见顾惜交出手机,还是没什么怜悯心的拿了过来。
她必须要排查掉这个她最怀疑的人,先把这个隐患掐灭掉。
刚把手机拿到,手机已经锁屏,屏幕上是一个正坐在轮椅上对着镜头笑的男人。
顾惜哭着道:“这就是我爸爸!他高位截瘫,早就是个废人了。你还想看什么?好笑吗?你满意了吗?”
向箖却只是把手机递过去:“解锁。”
于是顾惜流着眼泪,抖着手给她解锁。
解锁以后,手机上却什么都没有。
刚才顾惜在浏览的东西,可能已经被她迅速关掉了。
顾惜已经只剩哭了,向箖却还是拿着她的手机,点进了她的相册。
身后有个声音道:“小恶霸又欺负人了?”
向箖动作一顿。
时云州看看顾惜,又看向向箖手里的手机:“在看什么?”
向箖点开的相册里,除了有一些顾惜的自拍,一些剧组照片,还有不少对时云州的偷拍。
时云州把手机拿去,点开欣赏了一下。
夸奖说:“拍得不错。”
向箖问顾惜:“换手机了?”
相册里最早的相片日期是九月。
顾惜哽咽着:“我之前的手机早就丢了,为了买这个手机,还跟莎莎借过钱,你不信可以去问她。”
向箖想从时云州手中拿回手机,再看看顾惜的社交账号。
时云州却抓着手机没放。
向箖用力握着手机,而时云州干脆连她的手指一起握着了。
向箖抬起眼睛:“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时云州:“这姑娘看起来似乎爱慕我,怎么能是闲事?”
向箖:“那麻烦你,把你恶心的脏手从我手上拿开。”
时云州一愣,显然没料到向箖会这么跟他说话。
向箖却趁机抽出了手,对顾惜道:“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如果谁想利用我做什么,我一定让她后悔。”
转身离开,却一下撞在时云州身上。
可能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有些危险,但向箖完全不在意这种危险。
时云州:“嫌我手脏。那你岂不是里里外外都脏透了?”
向箖:“精子的寿命最多只有72小时,你以为你下的都是乌龟王八蛋吗?”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下一刻,向箖被时云州提起衣领。
时云州:“72小时是吧?”
有些残忍意味的冲向箖笑了下。
然后向箖一阵天旋地转,被时云州扛在了肩上。
她毫无挣扎,只有顾惜小小尖叫了一声。
来来往往的不是酒店工作人员,就是剧组人员或媒体人,眼看着时云州扛着个女人经过,招呼都不敢打了。
时云州随意推开一扇门,是一个闲着的包间。
把向箖放在餐桌上,有弹力的门在身后慢慢自己关闭。
包间里立刻一片漆黑。
黑暗中,向箖像一道被端上桌的,需要自助料理的食材。
她的羽绒服下,只穿着一件款式低调简洁的晚礼裙。
笋的外壳还没剥下,就已经被掏了芯。
时云州异常沉默,却非常霸道凶狠。
而向箖紧咬牙关,毫无反抗也毫无配合。
可最初的痛苦过后,他们的身体却无比契合。
时云州狠狠补上了他的72小时,却丝毫没有餍足感。
仿佛只是闷头吃了一顿没什么滋味的快餐,沉默地缓过喘息,抽身离去,留下一堆厨余垃圾。
房门打开,走廊的亮光看热闹似的一下奔涌进来。蜀南文学
又随着房门关闭,像是被谁给轰了出去。
向箖蜷起身体,在桌子上躺了一会。
沸腾的热意消散后,身体上还余留异物感和清晰的痛感。
她没有想去惹怒时云州。
可还是那么做了。
事实上,她只是大脑告诉她要冷静。
其实她已经变成了乱咬人的疯子。
向箖起身,整理衣服,简单收拾,又拉上羽绒服拉链,戴上口罩,离开了包间。
步态不太自然,引人探究。
但她视而不见,走得一派平静坦然。
无意中得知酒店后门,从后门出来,看到是一条破败的老街。
天已黑透,街上没什么人。
有棵穿着白石灰裙子的大树。
她就走过去,抱住了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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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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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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