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响,谢筝头都没有回,只微微侧身,薛云亭一击便落空,但他仍不放弃,反身抽出腰间佩剑,直直朝她的胸口刺了过来。

  谢筝拧了拧眉,对于一个筑基初期也来偷袭她的行为,感到有些许不悦,想也没想,飞起一脚便将他踹到了一旁,恰好和姜雪茹躺成了一排。

  实在是薛云亭的落败太快,以至于躺在地上的姜雪茹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空地上就砸了个人过来,她满脸错愕,眼神带着几分不解:“六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谢筝那一脚一点都没收着劲,落到他身上的力道十成十。

  薛云亭捂着腰腹,脸皱得像个苦瓜,痛苦不已:“她...她胆敢....伤害你,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你周全!”

  姜雪茹闻言,感动不已,眼眶立刻红了一圈:“六师兄...你真好....”

  看着这二人躺在地上一顿互诉衷肠,谢筝翻了个白眼,但眼下已经无暇顾及他们。

  许莲君与张鉴之依旧打得难舍难分,就在张鉴之手中的剑,下流的要袭向许莲君饱满的胸脯时,谢筝手中凝出一道剑影,朝着他持剑的手腕打了过去。

  张鉴之哪里料得到场外还有人偷袭,一个不防,剑尖抖了抖,被许莲君抓住破绽,一剑击飞了他手中的剑,下一瞬,剑横在了他的颈间。

  像张鉴之这样骄傲的人,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一个女人这个事实,目眦欲裂,双眼血红,恶狠狠地看向谢筝。

  “谢筝,你好大的胆子!同门之间比试,你竟敢在背后下黑手!”

  谢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挺了挺胸,理直气壮道:“你们又没有上论剑台,在这个地方打起来,我担心对枕月峰影响不好,出手阻止你们,有什么错?”

  被怼了一番,张鉴之双眼圆瞪,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看要厥过去了,安静了许久姜雪茹忽然痛苦地惨叫出声。

  张鉴之这才注意到战场之外的小师妹也躺在了地上,而害他输给许莲君的罪魁祸首,却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跟他顶嘴,脸上的暴怒瞬间破碎。

  “谢筝!你把雪儿怎么了?!”

  谢筝:“……”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下意识都认为是她伤害了姜雪茹?

  默了默,她扬唇笑了一下:“大师兄,六师弟也躺在地上,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大师兄眼里便只有小师妹一个人吗?”

  见谢筝顾左右而言他,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张鉴之的怒气更盛,比起输给许莲君,显然是这个事事以他为先的师妹忽然失去控制更让他生气。

  既然不听话,就得吃点苦头。

  “谢筝,你对师弟师妹大打出手,丝毫不念及同门之情,我作为枕月峰大师兄,罚你去洗剑湖面壁三年,寸步也不得离开!”

  没等谢筝说话,横在张鉴之脖颈的剑刃又近了一寸。

  许莲君嗤笑一声,有些怜悯地看向谢筝,说道:“谢师妹,你好可怜,这些年做一个大傻逼的师妹,真是苦了你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谢筝听了他们的话,也跟着咧嘴乐:“大师兄,罚我去洗剑湖面壁的事情暂且搁一搁,咱们先把你这些年克扣师弟们灵石和补灵丹的事情解决一下吧。”

  张鉴之闻言,竟有些怔愣:“你说什么?”

  他这副震惊又意外的模样,让谢筝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晏槐他们冤枉他了?

  虽然张鉴之这个人不怎么样,她是一点也看不上,但她也打心里认为,那么点儿东西,对于荀琅剑尊的真传弟子而言,真的不值一提。

  但晏槐他们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说谎的必要。

  “大师兄,既然此事我已知晓,便不打算不了了之,我不是下面那些师弟,你想好再回答。”

  两人修为差距大,此时此刻,张鉴之还能相对平静地与她说话,全仗着许莲君手中的剑还横在他的脖子上。

  “简直一派胡言!谢筝,我乃枕月峰大师兄,早已结婴,何须贪图那点东西?”

  说得有道理。

  谢筝点了点头,弯唇轻笑,看到这熟悉的笑容,张鉴之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些许。

  他就知道,这位师妹做这一切不过是欲擒故纵,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毕竟这半年来,他的关心大多给了新来的小师妹,也难怪她会对姜雪茹出手,还找了许莲君来寻他晦气。

  “我当然是相信大师兄的为人的,既然大师兄没做过这些,那么,你可以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发个心魔誓吗?”

  张鉴之闻言,脸上刚聚起的笑容转瞬凝滞在唇角。

  “你不信我?”

  实在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于震惊,以至于谢筝有些疑惑,难道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我当然是相信师兄的,可这里还有褚云峰的人在,大师兄,你总不希望其他峰的人对你产生误会吧?”

  谢筝这话一出,直接把张鉴之架了起来,让他无从否认,但心魔誓是万万不可起的。

  两厢沉默了片刻,许莲君抬了抬下巴,嗤笑道:“怎么,堂堂枕月峰的大师兄,连筑基期师弟那点修炼资源都要占了,敢做不敢当?”

  事已至此,无从否认。

  张鉴之冷冷地看了许莲君一眼,视线移到谢筝脸上,嘴边泛起苦涩的笑容,道:“师妹,此事说来话长,但你要相信,师兄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薛云亭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边心疼姜雪茹,一边看向身侧的谢筝,眼神充满恨意,犹如淬了剧毒,面上的表情都扭曲起来。

  “大师兄,你何必与她多言!小师妹身受重伤,急需请个医修来为她疗伤,我们不可在这耽搁了!”

  不得不说,薛云亭这番说辞,的确给张鉴之解了围。

  他看向躺在地上默默掉眼泪的姜雪茹,脸上的心疼不像是装出来的。

  “薛师弟说得对,雪儿受了重伤,不可再耽搁了,心魔誓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说着他就伸手,欲要拨开许莲君的剑。

  但许莲君不动如山,手中剑刃反而又朝他逼近了些许。

  “张鉴之,我可没有谢筝那样好糊弄,今天你要么把过去吞了的东西加倍吐出来,要么,就随我去执法堂,咱们找袁长老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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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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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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