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夏天发生的一切,俺一辈子都忘不了;若是用一些老人的话来说,俺是在大难之中遇到了贵人,才是逢凶化吉把命数都改变了。”
在村头一棵很有些年头的大槐树下,已经是白发苍苍的李四平,张开了一嘴如今只剩几个牙齿的嘴巴。
对着围绕在身前的后辈小年轻和娃娃们,嘴里是如此喃喃地讲述了起来。
哪怕有关于以上和接下来的一些内容,在他的嘴里已经说过了无数次,眼前的这些人也听说过了无数次。
可是如同以往一样,只要是村里被尊称为四太爷爷的李四平,说起了这些内容之后,李家村的人围过来,并且都会是百听不厌。
就算今年按照鞑子的说法,已经是康麻子的三十九年了。
那已经是发生在60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在那一个夏天中发生的一切,随着这么多年的时间下来后。
不仅没有被澹化,反而在大家私下的口口相传之中,变成了一段传奇。
每每在听完了这些故事过后,村中的一些小年轻总会夜不能寐,用上现代位面的一句形容词,那就是:
枕刀入眠、恨不早生六十年……
在李四平讲述了无数次的故事中,其中的内容是这样的:
俺记得可清楚了,那一年俺们才是收了地里的庄稼,就听说鞑子从大同镇和宣化镇两地破关而入,在各地四处掠劫了。
他们像是蝗虫一样,只要过境之后看到的老百姓全部抓走、东西抢光,稍有一点反抗和叫骂,毫不留情的就动手杀人。
在他们眼里,人命就像路边的野草一样不值钱。
那时候李家村的老少们怎么办?只能在家里待着,求老天爷让鞑子不要过来呗;老话说得好人离乡贱,就是跑到其他地方去避难,咱们老百姓怎么生活了?
结果求老天爷没用,在七月初最热的三伏天,鞑子大军还是出现了。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一下子就打开了村子里的土围子,当时俺娘看着情况不对劲,一把就将家中最小的俺,塞进了一口早就废掉了的小地窖里。
盖上木板之前,俺娘告诉俺不管听到了啥,都一定是不能出来。
俺听了老娘的话,算是活了下来。
不管是外面多么乱,有人哭、有人叫一直都没有出来,鞑子也没有发现用麦秆挡住的地窖口。
一天一夜过去后,俺又饿又渴、实在受不了之后,才是偷偷地从里面顶开木板、爬了出来。
一出来之后,俺就被吓的坐在了地上。
为啥?你说鞑子抢东西、那就抢东西吧,他们还杀人。
村子里到处都是死人,俺一眼看了过去,俺爹、俺娘、俺大哥大平、二哥二平,隔壁大肚子的嫂子,五十多岁童生李老爷。
还有村子里好些人都被杀了,到处都是他们的尸首。
临走之前,鞑子还村子里已经被鞑子一把火,烧成了几乎一片的白地,俺出来的那一个时候,好多地方还在冒烟了。
不怕你们笑话,俺那时候才多大,只是一个半大小子了?
当时就吓的坐在地上哭起来,嗓子都哭哑了之后,才寻思着要喝上几口水后,挖个坑那爹娘喝两个哥哥给埋了。
在这个时候,村子里又多了七八个人,他们都是从鞑子手里逃出来的人。
听到了俺的哭声之后,才是从躲着的地方爬了出来,只是大家伙在这个时候,哪有心思互相搭话。
一个个都是哭着忙活,先安葬起了自己的家人。
然后又一起,把其他的人也给埋了。
俺从地上起来后,最开始走到村里的一口水井,也就是老石头现在家门口,现在已经枯死的那口水井,想要打点水喝一下。
到了地方一看,里面全是泡到发胀的是尸首……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李四平已经是在一边说话间,手上一边熟练地卷好了一根喇叭筒纸烟。
点燃后抽了两三口后,就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话说!如果杨东篱等人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后,一定能发现这老汉卷烟、抽烟的动作、姿势,像极了他们那一个死扑街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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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轮明媚月色的照耀下,乡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就连顽皮孩童们,也被李四平的故事吸引。
没有说话和吵闹,纷纷将自己的思绪陷入了那一个无比艰难的年头。
唯有在周边的位置上,那些阵阵蛐蛐的叫声,一个年迈老汉咳嗽和娓娓道来的声音,不断在大槐树下响起:
在村子外挖了三个大坑之后,不要说找到一口薄片棺材了,早就烧成了白地的村子里,连一张完成的草席都找不到。
没有办法,俺只好就这么把爹娘和两个哥哥给埋了。
爹娘是埋在一起的,也算是合葬。
做完了这些之后,拿着一把锄头的俺迷湖了,家里人没了、家也没有了、最后一口吃的也被鞑子抢走了。
接下来,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家村当时剩下的8个人,就是聚集在了这棵老槐树下,开始商量了起来,今后到底该咋办?
也许是去黄土堡看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一点活计、混口吃的。
但是听说那里早就关上了城门,不让人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出现了,那人穿着一身破烂的鸳鸯战袄,就是一身大明边军的熟悉打扮。
他在村头停下了之后,嘴里就是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
“俺叫赵富贵,原本是遂雨墩的夜不收,这次靠着躲在了遂风墩中,才是从鞑子手里保住了一条性命。
但是俺在靖卫屯的种地爹娘,被鞑子像鸡鸭一般的杀了。
老婆孩子,也全都被抓走;现在像是大牲口一样,连同我们家里的那点家当,被鞑子赶着向关外走去。
看你们这些人的模样,想必也是跟俺赵富贵也差不多。
父母之仇,破家之恨,这些怎么办?
家里最后的一口粮食,不是被鞑子抢走,就是被他们烧了一个干净,到明年收粮食的时间还有这么长,大家该怎么活?
告诉你们,不要想着王操守官和周百户,那些现在躲在黄土堡的老爷们了。
他们看到鞑子都快吓尿裤子了,只会躲在黄土堡的城墙后害怕,一个兵都不会派出来;更别说给俺们报仇,救回家人和抢回家当。
但是胡彪哥哥说了,既然靠不住老天爷、靠不住那些官老爷、那么就靠俺们自己。
一个个都是带把的老爷们,与其在这里哭丧着脸,能把鞑子给哭死了?还不如去和鞑子拼了,杀光鞑子、救回家人、抢回粮食。
横竖都是一个死,要是死前拖着一个鞑子下十八层地狱,那也痛快了不是。
不怕吓坏你们,就在两日之前。
胡彪哥哥领着墩中兄弟,还有我们32个军汉,硬是顶住了鞑子大军的轮番攻击,打死打伤了最少300多个鞑子。
现在但凡有胆子的老爷们,就去遂风墩找胡彪哥哥报到。
胡彪哥哥他还说了,现在他手里上好的酒肉没了,但是鞑子的血肉管够,够种的就去找到,他带着你们啃上一大口鞑子的血肉。”
说罢之后,那军汉也没有说话,拍马又向着更远的马家沟方向标跑去。
但在那一个时候,俺心中一切都不同了。
俺就觉得一股说不清楚的豪气,直接从小腹中升起,直接窜到了天灵盖上,让俺全身都有了力气。
说起来也奇怪,原本好几天没有一丝风的燥热天气,忽然就是刮起了大风。
当时我抬起头往天上一看,就能看到在一阵大风中,漫天的无色云彩已经浩浩荡荡地飘荡了起来。
这是平地之中,起风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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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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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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