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在半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线又重新落在手里,宁烟下意识将其攥紧,掌心包裹住那块玉,挑眉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傅钰:“……”
刚刚的声音就像是错觉,宁烟问完这句话之后,周围就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是真没听清楚,问了你又不说。”
她啧了声,突然注意到玉上某个地方渗透着丝丝血红色,颇为好奇的在掌心翻来覆去地打量。
某人终于忍不住了。
“都让你别乱摸!听不懂人话吗!”
宁烟掏了掏耳朵,“你又不是人。”
躲在玉里的傅钰气的脑袋疼,尤其是身上被她捏住的某处地方,更是隐约变得不对劲起来。
如今这块玉成了他的栖身之所,无论是宁烟如何翻动查看,他都能有所感应,甚至是对方指间的温度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的傅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的魂魄历经千年之久,自20年前被人设计陷入沉睡,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
更别说现在宁烟当着他的面对他又戳又捏,关键碰到的还都是些敏感部位,傅钰握拳隐忍,心中杀念更重了两分。
“你到底要看什么?能不能把我先放出来!”
耳边再次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质问。
宁烟把玉在手里掂了掂,总算是决定放弃调戏他。
“哦哦,不好意思哈,这玉还挺好看的,一时看入迷了,把你给忘了。我现在就把你放出来哈,你别急。”
相比于傅钰的暴躁,宁烟此番话可称得上是温声细语,才把傅钰从养魂玉里放出来,就对上那张又黑又沉的脸。
对方依旧是那身黑色衣衫,双手环胸站在她面前,微微低头,妖冶的脸上阴云密布,看她的眼神也分外不善。
感受到周围一瞬间低了十几度的空气,宁烟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那个啥哈哈哈,你也知道嘛,我这不是被关在警局里面焦头烂额的,一时给忙忘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睁眼看着从头至尾都不为所动的傅钰,索性开始破罐子破摔。
“哎呀,对不起!这不是还没超24小时吗?那契约都签了我还能反悔不成?”
傅钰冷笑一声,“你后不后悔我不知道,我是挺后悔的。”
宁烟眨了眨眼,用之前在阁楼上对方堵她的话回怼过去,“你自己说的后悔也没用哦。”
傅钰:“……”
他是脑子抽了才会说那种话,早知道当时他就该直接当场把人掐死,也好过让他受这十几个小时的气。
这要是平时修炼就算了,可偏偏这玉在那别墅供那两只鬼修炼了二十几年,如今里面灵气被吸的一干二净,没有投放,他待在里面也是白待。
把他关在玉里整整十几个小时,身体只能困在那一方小小的玉里完全不能动弹,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恶鬼给她当好了!
眼看着傅钰的脸色越来越臭,宁烟尴尬的朝他笑笑,想要伸手拍拍他的手臂试图安抚,顺便再拉一波亲密度。
但她这一伸手却摸了个空,傅钰虽然看着好端端站在她眼前,但却并未凝成实体。
宁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直接从他身体穿过,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你之前不是还能碰到我的吗?”
之前她差点被他掐死,那手劲儿可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了的,怎么现在碰都碰不了?
“还能因为什么?”傅钰冲她翻了个白眼,面色不爽,“维持实体是需要耗费修为的,当初在别墅消耗太多,一时半会儿我凝聚不起来了而已。”
他说的轻松,听在宁烟耳朵里就好像修为消耗和吃饭吃撑了一样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男人最后好歹也帮她篡改了李雯雯的记忆,宁烟那微弱的良知里总算有了那么一丁点的怜悯之心。
“行吧,看在你也出了力的份上,我先让你吃顿饱的。”
因为本来就要洗澡,她在进浴室前就已经脱掉了外套,现在身上除了一条工装裤,上身就只剩下一件白色短背心。
宁烟将自己左手翻转过来,盯着手腕的地方比划了两下,随即就要拉开浴室的门出去。
傅钰先一步挡在她面前,“你干什么去?”
“拿刀啊。”宁烟想也没想,“契约上不是说好每天用血供养你一次?”
傅钰见她态度如此坦荡,心中疑惑却不减,神色变得略微有些古怪。
他确实也是奔着她的血去的。
或者更明确来说,他是因为她的血才被唤醒的。
别墅墙角的那簇玫瑰划伤了她的胳膊,流出来的血不仅帮她消除了幻术的影响,同时也让他苏醒。
她的血,对于他来说无足珍贵。
“你想什么呢?”
宁烟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着短短十几秒脸色千变万化的傅钰,出言调笑道:“你这么堵着门,该不会是突然良心发现,不想我流血了吧?”
傅钰睨了她一眼,虽面上讥讽,却并不否认,“别去拿刀了。”
宁烟愣了一下,“什么?”
“取血不用这么麻烦。”
傅钰轻轻弯唇,在宁烟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双手凝出实体,其中一只拉住她的左手,将手腕翻过来举到自己胸前。
“你……嘶!”
“傅钰你大爷的!疼!”
宁烟瞳孔瞬间瞪大,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弯唇冲他浅笑的男人,用另一只手在她手腕上虚虚一划,手腕骤痛,滑过的地方赫然多了条口子。
细密的血珠不停往外冒,宁烟的痛呼声还没在空荡的浴室中消散,就见傅钰直接扯着她被划开口子的胳膊举到唇边,张口对准那处将血珠尽数吞咽入喉。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有少许血珠滴落下来砸在养魂玉上,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像是被吸收似的,毫无痕迹……
“靠!”
宁烟拧眉低声咒骂了句。
亏她刚刚还以为傅钰不让她拿刀去良心发现,感情只是对方觉得用刀多此一举。
他划的这伤口可一点儿也不浅!
疼死了!
“喂喂喂!你悠着点啊,要是一次性把我吸干了今后可就没人管你了!”
面对宁烟的大声控诉,傅钰不为所动,他置若未闻,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唇下柔嫩手腕中流淌的血液上。
亦如他所想的炙热、芳香、甘甜,仅仅只是几口,便觉得浑身舒畅。
难怪那些霍乱人间的鬼物喜欢吸食人类的精血,这滋味的确美妙。
只是这滋味再好,他也不得不克制被勾起的欲望,强迫自己停下。
“你,好了?”
他喝的不少。
宁烟已经开始出现晕乎乎的状态,见他突然撒嘴,不由得松了口气。
傅钰眸色闪过一丝诡异的暗红,又很快消散。
刚想说点什么,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并未凝固,很快又从中渗出血珠,眼看着就要从手腕上滴落。
宁烟眼疾手快把胳膊往傅钰嘴巴上一贴,看上去焦急万分。
“快快,你赶紧舔掉,别浪费。”
克制住自己想要更深一步欲望的傅钰被她这番动作打了个猝不及防,鼻尖重新覆满血液的芳香,几乎是本能的,对准那血珠的位置伸了舌头。
冰凉黏腻的触感划过手腕,宁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手腕被舔的地方有点痒,更多的是心里的怪异。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恶鬼的舌头也很软……
“行了!”
傅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抵挡对方血液的诱惑,在舔干净胳膊上的那些血珠,试图再次咬伤伤口之前,强行将宁烟的手腕推开。
浴室冷白的日光灯下,少女白皙皮肤上伤口狰狞,鲜红的血液隐藏在皮肤下跳动流淌,这种独有气味犹如开在地狱里的罂粟,引诱着他一点点靠近。
傅钰深吸一口气,伸手划过那道伤口,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刚才还血淋淋的手腕瞬间变得干净无瑕,别说是伤口,就连原先被玫瑰划伤的地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宁烟很是诧异。
按照她和傅钰不太多的接触,对方实在不像是会主动善后的性格。
这实在是令她匪夷所思。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炽热直白,一直在克制自己本能的傅钰这才注意到身边这无法忽视的眼神,撩开眼皮瞧了她一眼,眉心跳了跳。
“你这什么眼神?”
宁烟眨了眨眼,头晕的劲还没缓和过去,但这并不妨碍她调戏傅钰。
只见她羞涩一笑,看对方的眼里多了几丝玩味,“也没什么啦,就是觉得你舌头居然还挺软的。”
已经准备好聆听对方破口大骂的傅钰心下一跳,他万万想不到居然会听见对方如此调笑自己,脸色顿时精彩的无与伦比。
“年纪不大,脑子里怎么尽想些荒唐事?”
傅钰扯了扯唇角,看宁烟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屑,“你的舌头不也是软的吗?与其有功夫研究我的,不如好好研究一下自己。”
他本以为这样就会让对方羞愤离去,却低估了宁烟的厚脸皮程度。
“我自己的当然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不仅没半点不好意思,甚至还往他跟前走了两步,踮起脚尖,仰头盯住他的眼睛。
傅钰眯起眼睛,下一秒,就见少女靠在他耳侧,语气天真又暧昧。
“和你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的舌头是热的,不相信的话,你要试试吗?”
这话已经不仅仅是暧昧的程度了,在傅钰的认知里,这与撩拨引诱别无二致。
他后退一步,眉眼冷峭,垂眼审视着满脸玩味的少女,脸色愈发薄寒,从鼻腔中冷哼出声:
“你还真是不挑。”
他本意自己不是人,而对方居然能在明知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实在费解。
宁烟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装傻充愣,硬生生将原本他表达的意思扭曲。
她看向对方,随后露出心痛的表情,一根手指抵到傅钰唇边:“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虽然你脾气臭,还动不动就要跟人动手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暴力狂,但在我眼里,你优点还是有很多的。”
傅钰太阳穴狂跳,继续往后退。
宁烟却像是没发现他的躲避,傅钰退一步,她往前一步,你追我赶,紧追不舍。
“害羞了?别害羞呀,我这个人直白,从来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这张脸我实在喜欢,你要是人,我高低得想办法把你娶回家。”
傅钰已经退无可退。
而宁烟正一手抵在墙上,一手叉腰,配上脸上那油腻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二流子。
只不过,被她抵在墙上的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而是杀人于无形的恶鬼先生。
傅钰紧绷的面色隐隐有要破裂的趋势,他整个后背都贴在浴室瓷砖墙上,素来体温寒凉的他,居然能感觉到耳后触碰到瓷砖时传来的凉意。
宁烟动了动脖子,见他不说话,刚想要再开口调戏两句,就见傅钰面色古怪的瞪了她一眼,紧接着消失在了眼前。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宁烟啧了声,手在刚刚傅钰消失的地方挥了挥,有些意犹未尽。
“傅钰,你一句话不说躲进玉里是怎么回事儿啊?那十几个小时还没待够啊?我刚刚问你的话怎么不回答我?”
“说话呀?别躲在玉里面不出声!”
宁烟憋着笑,捏起那块玉晃了晃。
准备在玉里躲清静的傅钰脸上出现可疑红晕,可那张脸上的表情却咬牙切齿,尤其是唇边那抹阴森的冷笑,让人背脊生寒。
她怎么这么聒噪!
傅钰心中那道掐死宁烟的打算又重了几分,终于在对方叽叽喳喳吵得他脑仁疼的时候绷不住了。
“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宁烟见他有回应,顿时更来劲儿了。
傅钰:“……”
宁烟还是没能先洗澡。
和傅钰浪费了半个多小时,早前点的外卖也到了,刚刚又被对方吸了这么多血,宁烟怕自己空腹泡澡晕过去。
她这要是晕过去,傅钰别说管她,不等她被洗澡水淹死吸干她的血就不错了。
很有先见之明的先吃了晚饭,宁烟又消化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又捣鼓了一阵养魂玉,奈何对方一直装死,她这才磨磨蹭蹭去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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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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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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