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路上都找了,也沿途找了乞丐,可是都没有小公子的身影。”
霍骁没有说话,伸手揉了揉眉心,让人先把王麻三给关押起来,让杜民安先把这人的一些信息审出来,自己则把重心放在了孩子身上。
现在是不仅仅川哥儿不见了,在此之前不久,不见的还有谭小三和谭小四,姚枝枝忍不住把这两件事关联在了一起,总觉得这不是偶然事情,而像是有阴谋一样,有谁在搜过这些小童子,这是想干什么呢?
霍骁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问姚枝枝:“你现在累吗?”
累吗?姚枝枝现在根本就没有感觉,她的精神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
她木然地摇了摇头,她这会儿想去看看周淑娘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说不定会有一点和川哥儿有关的消息呢?
“要不去问问,还有没有其他孩子失踪的呢?”
江宜川也是经过事儿的人,加之旁观者清,他此时的猜测就是姚枝枝他们没有想到的,姚枝枝只想着,或许是有仇家盯上了他们,却没敢往更严重的地方想。
是啊,万一不仅仅是针对他们的呢?如果有其他的孩子也在差不多的时候失踪了,那这件事就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抱鹤说了,川哥儿是自己走出去的,那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有些机灵的,姚枝枝不相信,如果没有人掳走他,他会这么久不回来。
而此时,去找郎中的延松也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杏林馆的徐郎中有些抱歉地朝着姚枝枝拱手作揖道:“真是对不住,方才有个小孩儿受了惊厥,医馆里的人手有些不够用了,就来晚了些。”
姚枝枝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也确实是紧急情况,她总不能说,即便是有生死攸关的病情,也要先紧着她这边吧。
“孩子在里面,麻烦徐郎中了。”
徐郎中也不是第一次和姚枝枝打交道了,知道她一向是明理的人,当下也不在多解释,自去查看抱鹤的情况了。
延松躬着身了,双臂撑膝,大口地喘着气,显然回来是跑回来的。
他方才走的时候,还担心姚姨这边的情况,本想着去报信,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帮姚姨,可抱鹤的情况更严重,他只好先去杏林馆。
回来看见方才闹事儿的人不见了,多了些生面孔,他只认出了霍骁,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他给送了不少的东西来,后来听黄婶儿说,他就是川哥儿的亲爹,还是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大家的神色都很严肃,显然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延松第一个念头就是,姚姨是不是受伤了?
他还没完全缓过神儿来,就上前急急地问姚枝枝:“姚姨,您没有受伤吧?”
姚枝枝正在思考问题,思绪被打断,她下意识地蹙眉,可反应过来延松说了些什么时,她又有些歉意地叹了一口气,对延松摇了摇头:“没事儿,你姚姨我没有受伤,你不必担心,只是川哥儿不见了,方才你周姨回来,说谭小三和谭小四也不见了。”
姚枝枝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看向延松,神色肃然道:“你是他们里面最大的哥哥,姚姨现在担心你川儿弟弟,抱鹤这边,你多照看些,好不好?”
延松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当即用力点点头。
姚枝枝欣慰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延松的肩头:“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外面只怕是乱着,你也别到处乱跑,等下我就让人安排你们先去一个安全些的地方。”
她现在已经稳住了心神,开始对手边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梳理起来。
只是这个安全的地方……姚枝枝有些迟疑,现在外面大环境都乱着,哪里又是安全的地方呢?
那个王麻三爷让她不由心生警惕,到底是她运气不好才遇到这个王麻三,还是因为整个林县的王麻三太多了,所以就是她也不免碰上一个?
如果是后者,那事态可就严重了。
说难听些,王麻三就是个混不吝的地痞无赖,可说难听些,这就是闲帮杂流的牛鬼蛇神,官府若是正常行使权力,林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烂人?要不就是林县内部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些牛鬼蛇神因为某种原因聚集到了林县,官府在短时间内没能做出应对,那也就能理解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问题,都是很棘手的问题。
“你别急,等会儿我让人送他们去食锦楼。”
霍骁看出姚枝枝眉眼间的愁容,主动提起让延松他们先去食锦楼避一避,哪里是他的地方,自然是有高手的,这些牛鬼蛇神再厉害,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染指那个地方的。
去食锦楼?姚枝枝心中莫名的有些抗拒,她原本是想着,看看沈鹤那边能不能暂时收留一下两个孩子,等她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就把孩子接走,以她对沈鹤的了解,想来他也不会拒绝的。
可霍骁现在主动出手要帮忙,她又怎么好拒绝。
只是她这一迟疑,就让霍骁看出了端倪。
“怎么,你有其他的安排?”
他不信,这整个林县,还有哪里比他的食锦楼更安全了。
姚枝枝不以为然,也没有瞒着他,把自己一开始的打算说了出来。
霍骁面色一僵,盯着姚枝枝看了片刻,这才挪开视线,只是那表情,却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好歹也和她有个孩子吧,自己再如何,也不至于害她,毕竟她是川哥儿的亲娘,可她遇到事儿从来不想着找自己帮忙,甚至不惜舍近求远,去找什么沈鹤?
霍骁被气笑了,迎上姚枝枝好奇的目光,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装作没看见,脸一板,又恢复了寻常的冷漠,抬脚就走。
这人说变脸就变脸,和六月天儿似的,姚枝枝弄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急忙追上去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想着要不要去官府呢,霍骁听了她的意思也不说说自己的看法,姚枝枝有些恼火,只好追上去问清楚。
她虽然不喜欢这狗男人的脾气,可现在这个时候,川哥儿的安危是最要紧的事情,她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霍骁闹脾气。
“不去官府吗?”
霍骁头也没回,冷漠高傲地回了一句:“不去。”
姚枝枝只好又问他:“那我们去哪儿?”
“去官府。”
姚枝枝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个狗吃屎,还是霍骁眼疾手快地捞了她一把,这才避免了她出洋相。
可姚枝枝这心里,却忍不住狠狠的骂了霍骁两句,好好说话会死,真是好好的一幅皮囊,偏偏长了张嘴!
周淑娘此时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官府堂前紧张地等着消息,她一个妇人不能随便到大人们办事儿的地方去,因而只能在这里等着,可那衙差都进去好一会儿了,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她觉得自己像是架在火上的冰块,就要被烤穿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衙差出来,却只是冷冷一句:“先回去等消息,大人还要好好喝几位主事商量。”
这话在周淑娘看来,完全就是敷衍的话,她一个市井小民,见多了官老爷草芥人命的事儿,若是别的事儿,她能忍则忍,民不与官斗,她怎么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可现在她的两个儿子都生死不明,下落不清,周淑娘哪里能听了这么没根没据的话就回去啊,她忙陪着笑脸,笑盈盈地给那衙差塞了些随身带着的铜板:“官爷啊,我两个孩子都还小呢,若是拖延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民妇恳求官爷可怜可怜,帮着说几句话吧!”
那衙差捏了捏手里的几个铜板儿,一脸嫌弃,冷笑着把周淑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十分不屑:“打发叫花子呢?下次给银子,先去衙门前面打听打听,别丢人现眼了!”
说完嗤笑一声,把铜板收进怀里,大摇大摆回去了。
周淑娘绷不住了,她如那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滑倒在地,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撵人,“走走走,在这里哭什么哭,也不嫌晦气,县老爷还在里面呢,你这是咒谁呢?!”
说完就把人往外撵。
周淑娘一向是个谨守本分的老实百姓,从来就知道,不能得罪官老爷,此时被这样驱逐,也不敢反抗,只是她刚起身,脚下就一崴,顿时疼的她眼泪掉得更急了。
衙差却觉得是她故意找茬儿,见状动作更加粗鲁起来,甚至直接扯着周淑娘的手臂就把人往外推搡,仿佛她是犯了事儿的罪人!
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引起百姓的围观。
姚枝枝和霍骁到的时候,就看见人群议论纷纷,有人咒骂官府毫无人性欺负百姓,有人议论纷纷好奇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有人则是看戏不怕台高,在一遍煽风点火两边说话。
现在只要哪里有人群,姚枝枝就会凑过去看看,看看会不会儿子就在其中,此时看见官府前面的牌坊下聚集了这么多人,姚枝枝当下小跑过去,身形敏捷地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没看见川哥儿,只看见一个被衙差踢打的妇人,那妇人衣裳上满是尘土,此时已经形容狼狈,可衙差却像是看不见似的,依旧朝着妇人咒骂踢打!
姚枝枝没认出那是周淑娘,可这样的行为,同为女子,不免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感,她为那女子愤懑,挺身而出。
衙差看她一身打扮,想是个小门小户的主母,身上的气势却仿佛有人撑腰似的,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姚枝枝这是什么来路。
“管你什么事儿?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让她回去等消息等消息,非得在衙门里哭哭啼啼,岂不是在咒咱们朱大人,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朱大人,就是林县的县令了。
姚枝枝冷笑,“无事不登三宝殿,百姓们若是没有遇到难事儿,怎么会来衙门,既然是遇到难事儿,心中悲痛落泪,那更是常见,若是为一县父母官,连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有什么脸面做百姓父母官?若是因为百姓落泪就大动肝火,动辄打杀百姓的,又有什么脸面做百姓父母官?尔等作为官府一员,不但不恪尽职守,做好护民平乱的分内之事,还逞凶扬恶,为虎作伥,有什么脸面吃百姓供奉,享受百姓敬重?!”
这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得周围所有人都群情激奋起来,纷纷附和姚枝枝的话。
姚枝枝也是气急了,这才连珠炮似的一顿输出,此时一番话说完,她这才注意到被殴打的妇人还躺在地上,头发已经把她的脸都盖住了。
她上前去,把人一拉起来,顿时就傻了眼。
“周姐姐?”
她不敢相信,明明一刻钟之前她们还见过,那个时候周淑娘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这幅样子,竟然被欺负到了这般田地!
“咳咳……”
周淑娘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竟然咳出了一口血来,看得姚枝枝心中一紧,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怎么了,可是伤到要害了?”
姚枝枝此时问话都没什么力气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精神应对更多的事情了。
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出门仿佛犯太岁,事儿就是一桩桩一件件没完没了了!
“官府不管的……”
周淑娘现在已经看出来,这林县的父母官根本就是尸位素餐,根本不会管百姓的死活的,尤其是
她们这样,没有根基,没有钱财让他吃些油水的寻常百姓,在这些官爷眼里,命如草芥!
虽然周淑娘只说了一句话,可姚枝枝却立刻就明白过来,官府不管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有冤情?”霍骁见是姚枝枝的熟人,就上前一步问道。
姚枝枝却回头望向霍骁,眼神里仿佛蓄了火,霍骁不是说,他留在林县就是皇帝命他来的吗,现在林县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他就一点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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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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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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