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门外有个人就这么站着,也不说话,就是左张有望,”此时,家丁来禀报。
“别管那个人,”钟苏没有在意这件事,只是当他转头过去的那一瞬间,他又突然把头转了回来,“那人什么打扮?”
“看起来似乎是一家酒肆伙计,”家丁如实禀告到。
钟苏笑了笑,吩咐家丁道:“将此人带到这来。”
家丁恭恭敬敬说了一声,“喏”然后便已退去。
片刻,家丁引福生来到后院,福生看见钟苏后,立马行了一个跪礼,小人见过钟公子。
钟苏快步趋近,扶起了他,“你又何必行次大礼?”
福生回答道:“你是公子,我只是酒肆伙计,我见了你就得行这个礼!”
钟苏装作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忘记我们还一起喝过酒了,没忘记怎么会说出这么生分的话?”
福生似乎感受到了春天的温暖,面前这个贵公子待他的方式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不知福生兄弟找在下来所为何事?”钟苏抚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福生这才想起来这件要紧的事情,于是他脱口而出道:“宫姑娘要来杀公子,请公子赶紧准备。”
“哦?据我所知,她们商量事情一般在二楼,那你你应该没有资格上去吧!”
福生于是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又整个给郑安复述了一遍,钟苏听完之后,双眼露出了思考的目光,不一会儿,他说道:“若真是如此,你向我报信,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福生这时说道:“谪仙居虽然给我工钱,让我有事做,但是却是公子你尊敬我,就算我犯了错,你也从不批评我。”
钟苏笑了笑,“你我都是活在洛阳城中的人,我有什么必要去为难你呢,而且你做得一向都不错,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他只用寥寥数语,便将福生的心彻底拿捏。
福生被感动了,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公子这么对待我,真的是福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钟苏拍了怕他的手,“好了别哭了,今天这件事在下要好好谢谢你,本来想多留你一会儿,叙旧一番,然顾及你出店在外,店中会有怀疑,故不便挽留了。”
福生想来也是,“出门在外久了,店中肯定有人怀疑。”
说完便于钟苏告别,离开钟府,看着他离开之后,他来到院中的池塘边,蹲下去,将手洗了洗。
他发出了一声信号,一名“风”的成员立即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首领!”
钟苏搔了搔自己的头发,“这人已经暴露,一路而来,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足可见有多么愚蠢。”
“是否要做掉此人!”跟了钟苏这么久,手下早已摸清了首领的脾气。
钟苏点了点头,“记住,要干净。”
“属下这就去办!”
手下离开后,钟苏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笑道:“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别人拿真心待你。”
“真心算得了什么,他已经没有用了,没有用的人就只能去死。”
福生从钟宅出来之后,依旧没有发现子衿和朱余在跟着他。
朱余揉了揉身上的腿,之前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子衿埋怨中却有带了点关心,“你这人,腿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
朱余笑了笑,“我以为自己能撑住。”
“他此时应该要回店里,我们可以慢点走,”说完,子衿扶住了朱余,二人的步伐比来的时候要慢了许多。
“你不要逞强了,硬装什么啊?”一路上子衿依旧埋怨着朱余。
此时朱余却抛出了一个问题,“我们跟着福生,那我们是不是也会被人跟踪啊!”
子衿只是很平常地说道:“这是自然的,先前我就知道了。”
朱余此时说道:“也就是说,钟苏知道我们跟踪了福生。”
子衿一时没反应过来朱余到底要说什么,“应该是这样的。”
朱余又说道:“也就是说,钟苏其实已经知道了福生暴露的消息,那么福生暴露了,那么他会做点什么呢?”
“他会做什么?难道放任福生被我们逮住吗?”子衿不解。
这是朱余养伤以来,走得最远的路了,渐渐支撑不下去,脸上表情都紧张了起来,但是还是坚持着说话和行走,“我倒觉得他为了稳妥起见,会自己动手。”
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踵,走路的声音,叫卖的声音,马车的声音,根本没人听见,也没人在意这两人在说什么。
“为何,借刀杀人不是更好吗?”
朱余摇了摇头,“他相信你们这把刀吗?”
子衿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说了一声,“糟糕!”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这回轮到朱余埋怨了。
“他们极有可能现在就对福生动手,”说完子衿突然放开朱余的手,向前小跑而去。
“你就不能跑慢点吗?”嘴上这么说道朱余还是拖着自己的伤腿尽可能跟了上去。
此时二人视线范围内已经没有了福生的踪影,子衿内心有些着急了起来,“可千万要赶上,千万不要出事。”
此时,他的眼睛准确捕捉到了一个可疑的人,这个人穿着和街上的其他人并无不同,但是衣服袖口里的反光还是出卖了他。
刀子已经拔出了一点了。
子衿先是放慢了脚步,跟在了那个人的身后,她左右看了一下,周围还有一名相同的人,想必这两人就是要去杀福生的。
她抬头一看,看见房顶有一人正在给二人引路,顺着指着的方向,子衿遁入旁边的巷子,消失不见。
离开子衿他们的视线之后,心里急切,害怕被发现的福生,选择抄了一条近道。
这条近道却是人烟稀少,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后面有危险靠近。
那两名杀手已经跟了上来,从袖口掏出短刀。
福生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过身来,看见了两个蒙面人。
“你们要做什么,”看着两人拿着短刀,他往后退了几步,紧张地说到。
两人步步紧逼,在阳光的照射下,手中的短刀闪闪发光,好像要恍瞎人的眼睛。
“我身上没有钱给你们,”此时,他还以为对方是来劫财的。
其中一个杀手说道:“放心吧,我们只要你的命!”
听到这里,福生面如死灰,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要死了,自己明明什么人都没得罪,“你们是宫家的人吗?”
两个杀手互相看了看,“你自己心里做过什么难道不清楚吗?”
福生一下瘫坐在地上,双眼紧闭,仿佛是接受接受了这一的宿命。
就当杀手准备动手的时候,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咚声,一个人不知被谁给扔到了地上,两名杀手一看,正是那位导路的同僚。
二人察觉到了危险,立即进入了警戒的状态,但是却也是为时已晚,子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两把短剑从身后拔出,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把两人解决。
结果两人之后,子衿跨过他们尸体,来到了福生面前,收起了自己的刀。
福生听见了子衿冷冰冰的声音:“原来真的是你。”
他睁开眼睛,下意识跪在子衿面前,颤抖着身体,结结巴巴地说道:“子衿姑娘,您……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了。”
子衿冷笑一声,“我若不出现在这里,你便已经是丧命在此处了,但是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听到此言,福生吓得失了魂,“子衿姑娘,不要误会,我绝无此意,小的在这多谢子衿姑娘救命之恩。”
子衿对他谢过自己的救命之恩完全不在乎,而是直接问道:“误会?那你告诉我,你跑出店,去往钟宅是做什么?”
福生眼球左右转动,双手紧紧抓住衣角,颤颤巍巍,“钟公子托人点名要我去送酒,我走得急,忘记了告知姑娘您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你空着手去送酒啊!”子衿说到。
福生这下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子衿突然厉声喝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还不快与我如实招来。”
福生还想抵抗一番,于是哭泣道:“姑娘,我真的只是去给钟公子送酒菜,”话还没说完,子衿的短剑便抵在了他的眼睛前。
子衿狠狠地说道:“你要知道你现在说和你进了宫宅说就不一样了。”
“子衿姑娘,您是什么意思?”福生身体发着抖。
“什么意思?我便告诉你,你背叛主家的证据已经找到了。”
福生睁大着眼睛看着子衿,“子衿姑娘何处此言,我什么时候背叛了主家了。”
子衿见他还在狡辩直接一脚便将他踢飞,“宫家待你不薄,尔等就因为恶贼几句好话便泄漏店内信息,良心何安。”
福生揉了揉自己的身体摔倒的部位,站了起来,“可真疼啊!”
“你说什么?”子衿质问到。
福生突然发了火,“我说你们以前骂的我好疼啊!”
子衿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火,准备直接拿着手中的短剑结果掉他,却被赶来的朱余赶紧阻止了。
“子衿,不能杀,”朱余救下了福生的命,子衿放下手中的短剑,压抑着怒气,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福生面露着苦笑,刚才被踢,仿佛已经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他的语气没有了恐惧,而是透露着一股平静和怨气。
“解释?你说我因为别人的几句好话就背叛了主家,但是我且问你们,别人对我说得了好话,为何你们不行,别人待我是一个人,你们待我是什么。”福生好像在控诉。
“福生兄弟,你这说得不对,”子衿像再次去揍一下他,但是却被朱余按住了手,朱余对福生说道:“福生兄弟你要不要想一下,为何在店内你得不到一句好话?”
福生一时语噎,因为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店里工作得怎么样,子衿讥讽道:“在店内什么都干不好,还敢要嘉奖,别人只要稍微说几句好话就能将他收买,真的是何其愚蠢。”
“至少钟公子愿意尊重我,”福生还是这么说到。
“你这样的出身,姓钟的能够瞧你出身,”朱余突然笑了起来,“福生兄弟,你怎么能如此当真,你以为是士为知己者死,但是他当你是士,当你是知己了吗?”
“钟公子先前对我还很礼貌,我要下跪,他扶住了我,不让我下跪,”福生竭力在为自己辩解,找补自己的面子。
“扶过你的手,他会用手洗,你为何如此愚蠢,别人说几句暖心话欺骗你,你就把店内的秘密泄漏出去,”朱余说到。
“不会的,钟公子不会欺骗我们的。”
子衿实在受不了了,“他如果真的当你是一个人,为何要杀你?”子衿看了看身后的三具尸体。
福生看着眼前的三具尸体,确实说不出话,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朱余见此,说道:“将他带回去吧,交给你家姑娘处置。”
子衿于是对福生说道:“不要想着逃跑,你不管跑到哪,不管是我们,还是姓钟的,都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她便扶着朱余便在前面走了,福生则走后面沮丧地跟了过来。
虽然他现在不愿意承认,但是被利用的现实就摆在他的眼前,自己以为的尊重,只不过是别人的顺口之言,先前的扶起,也只是让自己能够继续为他卖命。
如今背叛了主家,自己又要被对方灭口,那么天下这么大,何处为我安身之处呢!
三人一前一后回到谪仙居,此时郑安从楼上走下来,后面跟着的两个武士,武士下楼便立即将福生给架住。
“姑娘怎么说的,”子衿问到。
郑安缓缓说道:“宫姑娘说交由这两位大哥押到宫府进行审理。”
子衿看了看两名武士,又看着还在失着魂的福生,说道:“宫家从来不冤枉任何一人,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损害到宫家的一分一毫。”
两名武士将福生押走后,三人便准备来到楼上,郑安爬楼梯爬到一半,却扭过头对朱余说道:“老朱,这事了了,你那事也得抓紧办了。”
朱余心领神会,道:“你就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去办!”
随后三人便上了楼。
暗杀失败的消息传回看钟苏的耳朵里,他依旧是没有发火,毕竟对手什么样的实力他大致也清楚,自己手下这些虾兵蟹将根本不是子衿的对手,但是这个女子自华府旧宅开始就杀死了自己组织多名人员,甚至包括一名干将,如果这个女子不除,那就是一个十足的威胁。
他吹响了口哨,不一会儿,一名手下出现在了他的旁边,“首领。”
钟苏盯着面前的池塘,说着自己的命令,“今晚亥时,通知四位堂主到该到的地方见我,我有要事和他们说。”
“喏,”手下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钟苏一个人看着池塘里的鱼,他撒下一把鱼食,周围的鱼纷纷汇集过来,他笑了笑。
今日洛阳城发生的这起案子,在司隶校尉衙门和洛阳都尉衙门知道之前,便已被“风”将尸体处理干净,他们在处理的时候还不忘咒骂:“杀我们的人,还让我们收尸,下次看见她了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也只是说说罢了,这些人看着自己同僚的死状,就已经明白了。
但是这件事虽然官府不知道,并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蜀汉细作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范知,范知听完之后,细细想了一下,再结合最近收集到的消息,他走上楼,对谷方说道:“今日之内,宫家必派人来找我们。”
谷方笑了笑,他不相信,“他们找我们做什么,虽然我们有一个共同敌人,但是我们毕竟来自于他们的敌国。”
范知哈哈大笑,“这你就不懂了,宫家是一个商人家族,你不能跟他们讲什么忠心,他们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有没有受到损害,虽然他们不可能背叛魏国,但是他们能够借我们的力量增加在面对司马家时候的力量,他们是做得到的。”
谷方却问道:“但是他们找我们是要做什么?”
范知想了想,“如若猜的不错,他们找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洛阴案,他们需要更多的洛阳人去关注此事。”
谷方此时跟着说道:“他们看中的是我们在魏国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
范知哈哈大笑,“我们就是两个是拿做生意为掩护,他们才是真的做生意的,你手上没点东西,他们能和你合作吗?”
“生意就是买卖,是交换,他们能够给我们什么呢?”谷方来了兴趣。
范知也拿不准,“宫家能够拿出的东西太多了,我们还是要等他们的人来了之后才知道,但是我有预感,这次交易会让我们双方都满意。”
谷方笑了笑,心里想着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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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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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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