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造局奉上来好些漂亮的裙子,姜岁晚就让她们绣石榴裙来、马面裙等,看着那织金布料,她心里就欢喜。
云蒸霞蔚,金银光芒交错。
再者就是玛禄的肚子也大了些,瞧着贵妃的脾气好,不像是要对她动手,整日里养的也仔细,玛禄就开始在承乾宫中溜达。
有时候拿着针线在廊下做,若是万岁爷来了,她也不敢招惹忌讳,赶紧进内室安稳待着。
夏日叫人汗津津的,浑身都不舒坦,姜岁晚也懒懒的不爱动,便是康熙来了,也是撩一撩眼皮子就算了。
“愈发懒散了。”康熙用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拭着脸颊,拎她起来出去玩。
“臣妾不要。”她娇嗔的哼。
这么热的天,姜岁晚觉得自己翻身都算是运动量超标了。“一动就一身汗,不要不要呀。”她说话都没什么劲。
康熙却不行,说她越躺越懒,带着她往外走。“去给老祖宗请安,你都半个月没去了。”他拿出杀手锏。
出去的时候不高兴,真出承乾宫,姜岁晚又高兴起来,她说现在荷花开了,要攀折荷花来炸着吃。
康熙:?
她就对吃的感兴趣是不是。
贵妃春日胖了一截,入了夏总觉得食欲不振,又清减了些,问题她的肉很会长,瘦的时候只瘦腰。
那腰肢细细的,穿上夏装后就格外好看。
姜岁晚走到荷塘,立在边缘处不肯动了,日头火辣辣的,跟烧烤炉一样,她觉得自己撒点孜然粉基本就能吃了。
可荷塘被眼光照着,闪烁着细碎的金光,隐约间像是一片破碎的梦境。
“玩!”热死也得玩。
康熙看着她鼓着红扑扑的小脸蛋,气定神闲的叮嘱奴才赶紧撑小舟来,她要下河折花。
“你打着伞,别晒黑了。”他叮嘱。
姜岁晚回眸一笑,背后是接天碧荷,是波光粼粼的河面:“晒黑了哥哥也爱我。”
康熙想想点头。
贵妃这样,让人很难不爱。
姜岁晚皱着小鼻子,娇气的伸出玉白的小手,温声道:“万岁爷扶我上去。”
“成。”康熙小心地扶着她上小舟,跟着她一道上来,这才问:“要盛开的还是花骨朵?”
姜岁晚回了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要刚来的荷花,还不能开太狠了,这种状态最为鲜嫩好吃,最能保留其中风味。
但是康熙还是忍不住攀折好些,有花骨朵有盛开的。
姜岁晚看了一眼没在意,这天下都是康熙的,不过没听他话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
康熙将花朵都规整好,摆出漂亮的花束,这才温声叫住贵妃,温声道:“朕瞧这花开的好,特别趁你。”
贵妃身上有一种非常矛盾的气质,妩媚清冷。
说来也是奇怪,最觉得她随时会软着嗓撒娇,但眉眼间却又带着高不可攀的清冷。
康熙很喜欢。
恍惚间竟宠了她一春了。
姜岁晚起身,她抱着清香荷花,缓缓的回承乾宫,特意挑了玉瓶来装,看着那些亭亭玉立的荷花,她忍不住翘起唇角笑了。
她揽镜自照,觉得自己眉眼间似是都柔和许多,双眸盈盈的尽是笑意,都快忘了刚穿越时的悲呛。
最重要的是厉哥也在,她的心就定了。
荷花裹上鸡蛋液,隔壁的康熙都馋哭了,照例给乾清宫、慈宁宫送上些,反正她吃着什么好就送去,对方吃不吃她就不管了,也是惦念着的意思。
第二日。
六宫过来请安,一到夏日,众人显得蔫哒哒的,也就这会儿有点精气神了。
“清早就这般闷热,属实叫人心烦意乱。”荣嫔摇着团扇。
姜岁晚点头,确实,晚间睡觉热的厉害,特别有康熙这个火炉在,她的竹夫人都被暖热了,真是离谱。
问题她相对于康熙来说,身上凉凉的,康熙睡着了无意识的就要抱着她。
有时候姜岁晚被热醒了就拿竹夫人塞进他手里都没用,他会闭着眼睛再把她捞怀里。
惠嫔唏嘘道:“昨日半夜热醒了,贪凉喝了凉水,用锦帕打湿放在额头才好些。”
要不然日子属实没法过。
众人都点头。
她们还算是得宠的,这冰盆一直没断过,可还是热。有风轮、冰鉴也没用。
众人苦夏久矣。
一群人闲闲的说着话,就听敬嫔笑着道:“乌雅姑娘呢?据说她有孕在身,如今还未见过呢。”
她想抱养玛禄生的孩子,一是康熙厌弃了她,再者能给贵妃添堵,她心里就高兴。
姜岁晚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懒洋洋道:“她身子重,如今也娇贵,让她仔细养着呢,不过也该给你们见礼过个明路。”
说着她就让露白去传玛禄来。
等玛禄一来,众人便怔住,都知道她生的娇俏美丽,却不曾想,就算怀孕也是这般好看。从正面看,还跟未怀孕的小姑娘一样,但是从侧面看,却能看到鼓起的肚腹。
敬嫔这个提议者嫉妒了,因为她也想要这样鼓鼓的肚子,在几个月后一边分娩,只要好好养大孩子,养老就不愁了。
宜嫔也是,她生的娇艳欲滴,谁见了都说她会得宠,谁也不曾想到,她竟然会败给贵妃,但是她能等,万岁爷能有多长情。
总有瞧瞧别人那一天。
如此盛宠,便是在太皇太后这里都过不去。她们心里有些慌,因为老祖宗也挺喜欢贵妃。明明她跋扈又冷淡,怎的让万岁爷和老祖宗都喜欢。
“奴婢给贵妃娘娘、诸位小主儿请安。”玛禄轻声细语道。
姜岁晚含笑叫了起,温声道:“既然来了,不妨给诸小主儿都磕个头见礼。”说着她让小宫女扶着点,仔细摔了。
惠嫔看着玛禄小脸红扑扑的,被贵妃照看的特别好,不由得想到自己当年有孕,明枪暗箭不知凡几,就连提防都找不到门路。
看着贵妃温柔的眉眼,她鼻尖一酸,若当年她也有贵妃照看着,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荣嫔神色也有些怔忡。
而玛禄听见贵妃接下来说的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等你平安生下孩子,本宫就抬你做答应。”姜岁晚浅笑着道。
她心里还是有点虚的,因为玛禄会在生下胤禛后被单独册封为贵嫔,还有封号德。
现在也算是压人家了。
但是她就要压,后宫里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等她死了,就算玛禄得康熙的心,爱怎么册封就怎么册封。
现在不行。
她知道玛禄是笑到最后的女人,她忌讳。
正说着就听见玛禄激动谢恩的声音,自打有孕后,皇帝一次不曾来看过她,说是放心贵妃。
敬嫔面容一僵,是她提出要见玛禄,反而给她提了位份。
姜岁晚觑着她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
随着众人散去,倒是有不少人挤兑敬嫔,毕竟现在贵妃是热灶,又素来待人诚心,众人日子都好过很多,这敬嫔偏偏一个劲的撩拨贵妃,若是惹的她生气,到时候厌弃了后妃,不肯和善待人,敬嫔又做不了主了。
姜岁晚是只要不犯她头上,她都懒得搭理,但是犯到她头上了,她也凶的很。
在人群聚集的时候,派露白过去说,让敬嫔多去佛堂捡捡福豆静心。
这是在骂她事儿妈。
敬嫔脸上火辣辣的难受,脸皮子都疼起来,偏偏不敢多说什么。
荣嫔笑吟吟道:“承乾宫里头的荷花插瓶是万岁爷亲手摘的花,说是这花合贵妃娘娘的气质。”
“依臣妾看来,确实如此。”说着她眸中就有艳羡。
她也想要。
可她没这个福气。
然而贵妃娘娘待她好,她就得为贵妃娘娘张目,不能叫谁都敢欺负。
敬嫔撑不住,她也不敢跟荣嫔拌嘴,先前都比她荣宠更多,更别提对方还有阿哥傍身。
她又羞又气,回去就病了,唇角还起了个大燎泡,好在被压下去,不敢再明着给贵妃使绊子。
姜岁晚原就不在意,这下耳朵边上更是清净,夏日里整天抱着冰盆玩,她属实难受的紧。
这资治通鉴学完了,史记也背了。她连梦溪笔谈、天工开物都拿出来看。
“今儿吃凉面,二细的面条下水煮熟捞出来,嫩嫩的鸡丝撕成针状,这胡瓜切丝,再放些干贝等,这淋上麻酱辣油,小米辣也切碎。”
姜岁晚一边说一边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露白已经学会拒绝她了:“午膳再用,谁早膳吃凉的。”
姜岁晚垮下脸。
早间喝粥,一碗下去这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
想想确实要更符合养生之道一点,她沉吟着,压低声音道:“哼,那就午膳再吃。”
上午看看账簿,又商量好宫妃的秋装,一抬眸就见已经晌午了。
做了贵妃,什么都要想到前头,这春天刚到就做秋衫,那时候春天花正开在做夏装。
唏嘘。
要是放在现代,跟她说让她照看自己男人的小老婆,她不得蹦起来揍那男人,看他脑子坏掉了。
现在卑微照看中。
实在是封建社会的女人太可怜了,所有中式恐怖,都和女人有关,从胎儿、女婴、女童、少女、小妇人、老妇人等,涵盖所有的年岁。
在中式恐怖里,女性就是原罪。因着亏心事做太多了,所以心生恐惧。她惆怅一叹,希望她和康熙感情深厚以后,能够改变这一现状。
姜岁晚想着,就更加苦夏了。
等中午康熙来的时候,她就有些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就连新想出来的鸡丝凉面也没什么胃口。
康熙见她吃的不香,就说让梁九功去传召太子来请平安脉,只差明说你都没胃口肯定是生病了。
姜岁晚无语。
她懒洋洋道:“就是不高兴罢了。”ΗtτPS://Www.sndswx.com/
“敬嫔惹你生气了?”康熙问。
一听他说这个话,姜岁晚猛然直起身,她震惊的看着康熙,寻思承乾宫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那也太可怕了。
后来想想,他好像一直都知道。
“倒也不是,过两句嘴瘾罢了,由着她去。”不疼不痒的她也报完仇了。
康熙猜不出来了。
等黎少珩来了,姜岁晚这才反应过来,说自己口腔不舒服。
康熙:?
黎少珩:?
粉嫩的一截丁香小舌吐出,姜岁晚想了想有些害羞,她抿着唇不好意思道:“我去漱口。”
毕竟刚吃完东西。
等她收拾好出来,就见黎少珩正在跟康熙说着什么话。
“怎的了?”她问。
康熙就笑:“黎太医带的眼镜很是别致,朕就多问了句。”
姜岁晚这才注意到厉哥带着无框玻璃镜,看着还真有些斯文败类的味道在。那禁欲收敛的气质,真是自家孩子怎么看都喜欢。
“看着像玻璃。”她说。
看这个她就知道估摸着是厉哥已经研制出来了。
“去给贵妃瞧瞧。”康熙道。
一看说是口腔溃疡,让多喝水,等他过两日拿药进来。
康熙点头,知道贵妃没事,这才接着说玻璃的事。
“说来也是巧了,先前微臣阴天读书,这室内经过绢布就有些昏暗,想着在贵妃娘娘处看的玻璃窗子,真是明亮又漂亮,就想着大清为何没有。”
黎少珩侃侃而谈:“后来微臣想着,旁人不比大清好,旁人有的东西,我们也有,故而一直在找相似物料,后来想想,这玻璃不就跟咱这瓷器上的釉差不多?”
到底没影的事,还是先找个窑实验,也花了两三个月功夫,可以说散尽家财,再弄不好他就要放弃了。
好在结局挺好的,东西出来了。
康熙喜不自胜,他一击掌,笑着道:“依你的意思,是已经成功了?”
黎少珩轻轻点头,温声道:“原先想着,是想献给贵妃娘娘,毕竟娘娘心善,想着引荐一二才好。”
他找了个合理又合适的理由。
康熙就引着他往乾清宫去,想着能好好的商议。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姜岁晚翘着唇角笑了,厉哥满腔抱负,希望他能给大清带来星星之火。
她要有小靠山啦。
真好。
姜岁晚神情愉悦,她摸着奶茶的大脑袋,一脸唏嘘道:“当初都说中华田园犬是燃烧颜值长大的,想着獢獢自古都是皇室钟爱,定然有所不同,谁知道你丑的更狠。”
硕大的脸盘子,和挤在一起的五官。但是獢獢很帅,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帅。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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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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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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